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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无脸见人,隔日纪少爷一看天气甚好,又披了一件大衣往楼下的小花园跑了。
自己家的医院他太熟了,从小到大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在这里治的,医生和护士他都认识。
楼下的小花园景色别致,又恰好是春天,小花开了一园,给人凭增好心情。
纪寻坐在小椅子上晒太阳,他坐的位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恰好就正对着江酩病房的窗户,纪少爷才不是刻意坐到这个地方的,只是恰巧,恰巧而已!
可那窗户关得严实,窗帘也拉着了,纪寻什么都看不到,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都早上十点了,那个臭A总不至于还在睡懒觉吧?
医生不都说他退烧了吗?难道已经出院了?出院了怎么没人和自己说一声?
不对,我为什么要关心他出不出院?
他盯着那扇窗户瞎猜着,忽然,窗帘从里面拉开,打着哈欠蓬头垢面的江酩就撞进他视线里了。
纪寻:“”
江酩:“??!!!”
两人视线对了一下,江酩还在呆愣震惊中,纪少爷已经飞速收回视线,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逃回楼上了,江酩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他穿着睡衣汲拉着拖鞋就跑出了病房,冲出去时纪寻刚好才走至住院大楼的门口。医院的地板铺的都是瓷砖,江酩跑得太快,冲到纪寻面前时没能刹住脚,脚下由着惯性一溜,迎面摔了下去。
纪寻躲都来不及,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江酩扑倒在地。
原本这个姿势摔下去,纪寻的后脑又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可江酩却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做出了反应,他及时用手护住了纪寻的头。
因此Omega摔下去后,除了屁股,其他地方一点都不疼。
两人这数日来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近到双方眨眨眼,睫毛都能碰到一起。
江酩许久,许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他的小寻了。
他的病装不下去了,医生说今天就能出院,他昨晚愁得睡不着觉,明明和小寻在同一栋楼里,却只能在病房外偷偷看他几眼,虽然纪爸爸说以后可以出入自由,可,只要纪寻不理他,他也不敢擅自亲近。
他为此愁到凌晨两点才入睡,早上自然就起迟了,迷迷糊糊地去开窗,准备把阳光放进来,没想到自己这副没收拾的模样就被纪寻看了去。
他急需要挽回自己的形象!
比起他的慌乱,纪寻却很冷静,他伸手推了一下江酩的胸膛,让他和自己拉开一点距离,而后淡淡开口:“你做什么?”
江酩:“”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连忙就着姿势半搂着把纪寻从地上扶起来,笨拙地关心着:“摔,摔疼了没有?”
纪寻搓了搓手心,不好意思说自己屁股摔得有点疼,只道:“你该减肥了!”
“”江酩冤枉,他日常健身,身上的肥肉可是少之又少的,不敢说身材管理有多成功,但八块腹肌还是有的。
可以前喜欢趴在他身上数腹肌的小寻,今天居然嫌他胖了!
“我减,我回去就减!小寻,我,我压到你没有?”江酩连忙从纪寻身上下来,又想伸手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纪少爷实打实摔了个屁股墩,一时半会还真用不上力,只能由着江酩牵着手扶了起来。
江酩一牵到纪寻的手就不想放了,他连忙趁着这个机会说:“我们聊聊好吗?我今天就要出院了,聊聊好吗?”
纪寻面无表情,过了两秒才应道:“好。有些事是要说清楚的。”
江酩又开心又紧张,他一紧张就喜欢用大拇指摩擦纪寻的手背,现在也一样,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他自己没有察觉,牵着纪寻往花园的椅子上走,纪寻也好似习惯被他牵手跟在他身后走一样。
直到入了座,纪少爷才后背发凉,后知后觉地意识刚才那样实在是亲密得不像话。
可面上也不好表现出来,等一坐下,纪寻就连忙把自己的手及时抽回藏衣服口袋里来了。
江酩手里一空,心也跟着一空。
到底是不一样了。
小寻不愿意让他牵着了。
“小寻,你,身体还好吗?后脑还疼吗?我听医生说,说你总是犯晕”
“谢谢关心,如你所见,我现在很好。”
江酩问得结结巴巴,纪寻却回答得干脆利落。
“”语气中透出的疏远与冷漠让江酩心慌。
“我想和你道歉,之前伤害你和欺骗你,对不起我”
“这事儿还是交给法院裁决吧。”纪寻打断道:“你跟我道歉没用,我受到的伤害不值一提,但是我失踪的三个月里,我家人所承受的精神折磨,以及此事间歇导致我爷爷心脏病加重,你差点让我失去我最重要的亲人,这些,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抹平的。律师函我已经让人草拟好了,你今天出院,那么希望你回去养好精神,做好上法庭的准备。我会控诉你非法拘禁,以及绑架罪。”
江酩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勉强笑道:“好,小寻什么时候让我上法庭都行,我随传随到。”他语调依旧温柔,细细叮嘱着:“你别急,先养好身体,等出院了再来收拾我这个混蛋,我保证不会跑路。”
纪寻看他这若无其事的反应,便凶巴巴地提醒他:“如果我告赢了,你是要坐牢的!你不怕吗?”
“怕,当然怕,这两件事儿要是坐实了,三年起步,我有三年甚至更久都见不到你,我当然怕,我还怕,我不在你身边,没人保护得好你,我怕有人伤害你,我怕江樵来找你麻烦,也怕他把你抢走,太多了,以前我孑然一身时,从来也没怕过什么,现在我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了,也知道患得患失是什么滋味了。”江酩顿了顿,垂眸道:“但比起这些,我还是更怕你讨厌我,我害怕你生气,怕你把这口气闷在心里,小寻,我不希望你有任何负担,所以你生气,你就把我当出气筒,你恨我,你就来报复我,永远如此。”
纪寻拿他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没辙,只能放狠话:“你别以为你说了这些话,我就会心软,我就会放过你!”
江酩不为自己辩解,只问:“你要告我,得有足够有力的证据才行,你有吗?”
他当初那件事做得极其干净,经手那件事的也都是他信任之人,加之事情已经过了小半年,想查线索难之又难。
纪寻被他说中了点,把江酩告上法庭只是他在想起一切后愤而下的决定,实则,他只粗略地知道江酩那晚主动坦白了的那些事,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
纪少爷原本想拿这事儿让江酩吃个教训,但这只臭狐狸,显然太难对付了。
失忆的纪寻被他骗得团团转,恢复记忆的纪寻也拿他丝毫办法都没有。
但他还要嘴硬着说:“你别小看我了,线索只要我想挖,就能挖得到。”
江酩道:“我不阻止你,你别伤神就行,这事儿不值得你伤神。我会如你所愿。”
这时,一只蝴蝶飞到纪寻的肩膀上停了下来。
江酩抬手想把蝴蝶抓住,刚一伸手,纪寻就戒备的往后倾了倾身体,江酩知道自己又把人吓到了,便停了动作,只拿手指指了一下纪寻的肩膀,笑着道:“肩上停了只蝴蝶。”
纪寻便看了过去,果见一只荧蓝色的蝴蝶停在自己肩上,翅膀在阳光下格外美丽,他抬起一只手指碰了碰蝴蝶的翅膀,那小蝴蝶就受了惊吓似的飞走了。纪寻觉得有趣,笑出两个小酒窝。
江酩痴痴地看着。
这样小一件事,就能把他逗笑了。
原来不管他是不是失忆,都很好哄。
只是没有失忆的小寻,极少展露出这一面,也许是身份不允许,也许是他心中装了太多事。
江酩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疼。
纪寻自顾自乐完后,才回过神,发现某只A正色眯眯地看着自己。
“”
江酩也察觉到自己失态,立即敛了眼神,假咳了一声道:“外面风大,我陪你回去吧?”
“哼,不麻烦你了。”纪少爷才不理他,自顾自的转身离去,江酩只能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阳光下,两人的影子碰在了一起,像是牵了手。
纪寻是说到做到的,江酩出院没几天,就先后收到了律师函和法院的传单。
现在他知道纪爸爸的那句“今天这巴掌,只是个开始。”的现实意义了。
小寻真把他给告上法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