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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炀的护照办好后,贺小旭将一队四人护照收走准备办商务签,顺便也拿走了二队队长辛巴的。
辛巴受宠若惊,话都说不利索了,磕巴:“还……还有我的事?我也去釜山?这这这……”
贺小旭半真半假的糊弄他:“youth名下没房产,流水什么的也不行,现在商务签卡的这么严,谁知道会出什么事,给你报了个替补位,去吧,有意外的话你替补,没意外……你就当去做代购了,也不亏,好好准备啊。”
辛巴兴奋的脸都红了,忙点头答应着,大声保证自己会开始加训,誓不让hog蒙羞。
贺小旭松了一口气,捏着辛巴的护照走了。
“得亏辛巴是个老实人。”赖华叹口气,“碰到个心眼多的,猜也快猜到了。”
“猜什么猜,他就是回过味儿来,也不会往祁醉身上猜,最多是怀疑我不放心youth。”贺小旭心有余悸,“阿弥陀佛,祁醉最好能撑到釜山邀请赛,让辛巴顶他的位置……那画面不敢想。”
赖华头疼,辛巴实力并不差,在别的战队运气好都能在一队有个席位,但要是跟祁醉比……
“当然,尽量还是让祁醉上。”贺小旭拿过赖华的护照,“就算状态下滑也没事,他就是什么都不做,往那儿一站就能吓死几个。”
“别想。”赖华警告的看了贺小旭一眼,“他的状态要是下滑了,我就不会再让他上场。”
贺小旭不懂赖华怎么就突然就严肃起来了,干笑:“干嘛啊你?”
赖华语气又重了几分:“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教练,让谁上让谁下我说的算,到时候祁醉如果因为手伤状态下滑了,我不会让他上场,一场也不。”
“你……”贺小旭尴尬,“为……为什么啊?”
“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免得你为了战队名次跟我唱反调。”赖华沉声道,“名次垫底了,我会背锅,喷子爱骂就骂,总部那边要处罚我也接受,这就是我的安排,没有为什么。”
赖华说完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他咳了一声,看看贺小旭,没再多话,转身去盯一队的训练赛了。
亚洲邀请赛在即,一队除了祁醉,每人每天平均加训两个小时。
于炀有一天甚至在电脑前坐了十九个小时,要不是被祁醉轰走了,他还能再打两局。
“我听祁醉说,你不太想指挥?”赖华跟于炀一对一心连心的谈话,“怎么了?不服从战队安排?”
祁醉在一旁的玩手机,闻言头也不抬的跟着帮腔:“不服从安排?”
于炀尴尬,低声道:“我是突击位……”
“在跟让你指挥有什么冲突?”赖华皱眉,“不要跟我搞小倔强小性格小脾气!这是战队上下一起做的决定!”
卜那那刚打完一局,闻言探出头来问:“一起?谁?谁定的?”
老赖压着火,回头问卜那那:“要不你来指挥?告诉你!为了训练你们的大局观,都要练指挥!不光是youth!这是没轮到你们!”
“我才不。”卜那那灵活的缩了回去,“谁指挥我都听安排……别找我。”
老凯跟卜那那缩在一起:“我也不。”
赖华怒其不争:“你听那些喷子骂你是哈巴狗,你不生气?”
“不啊。”老凯无辜道,“汪汪汪。”
赖华被气的肺叶子疼,扶着桌子坐下来,缓了一口气,继续劝于炀:“别跟他们学……你是替补,这个位置来的不容易,你自己得清楚,你什么都要学的。”
于炀不安的看了祁醉一眼,疑惑:“我……还是替补?”
“哦,不是了。”老赖被气的头晕,口齿不清,“但做人不能忘本啊,youth,一天做替补!一辈子就做替补!”
于炀不可置信的看着赖华,哑然:“我得替一辈子?!”
正式队员卜那那怜悯的看着于炀,心疼:“啧啧啧,可怜的孩子,这是什么命呦……”
赖华从早上气到晚上,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迷迷瞪瞪道:“想要在这个战队站稳脚跟,你就要比别人努力!不能让人瞧不起!懂吗?!”
鸡汤如瓢泼大雨,将于炀浇了个透心凉,于炀频频看向祁醉,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我……我就一直……替补?”
“对!”赖华一拍桌子,“天生低人一等,又怎么了?!你怕了吗?!”
于炀嘴角抽搐,喃喃:“……不怕。”
于炀不断回头看祁醉,求助的眼神太强烈,祁醉终于不忍心了,他憋着笑,拿着手机去休息室了。
赖华大声道:“怕不怕?”
于炀硬着头皮:“不怕……”
赖华不满:“大声点!我听不见!”
于炀:“……”
“你说赖华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休息室里,祁醉倚在电竞椅上,面无表情的一边继续玩手机,一边听贺小旭唠唠叨叨。
听到赖华对亚洲邀请赛的安排后,祁醉挺意外,莞尔:“他真这么说的?”
“可不是!”贺小旭悻悻,“哇,你是没看见,那脸当场拉下来了,吓死人了……我现在是越来越跟他过不到一起了,真的。”
祁醉上下看看贺小旭,唏嘘……看来退役以后转为高层也不可取,想他贺小旭当年也是顶天立地的钢铁直男,来战队七八年,活活被蹉跎成了性别认知障碍。
贺小旭一肚子的苦水:“你说,他是不是最近受刺激大了,脑子就……”
“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祁醉一笑,“怎么说呢……队长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妇人之仁。”
贺小旭茫然:“哈?他?他哪儿仁了?”
祁醉放下手机,抬眸问贺小旭:“我如果一定要退役,你觉得这个时间选在什么时候比较好?”
贺小旭不知怎么接话,尴尬:“怎么……突然说这个。”
“赖华是我队长,也是我的教练,他清楚我的情况,预测到釜山亚洲赛邀请赛的时候我的状态可能会下滑了。但是……就算下滑,我也比辛巴强,那为什么还要让辛巴上呢?”
贺小旭呆滞:“对啊,为什么呢?”
祁醉微笑:“你还记得老赖退役的时候吗?”
贺小旭费力回忆:“当时……他腰伤太严重了,一个小时都坐不下来,最后打了封闭,好了点,但状态一直在下滑,输了两场比赛,就……就退役了……”
“是输了整整三场比赛。”祁醉纠正贺小旭,淡淡道,“你还想的起来老赖赢过多少场么?”
贺小旭呐呐。
“你不记得了,粉丝们也不记得了。”祁醉嗤笑,“队长他当年也是枪神,也是赖神,也是神之右手。”
“职业选手退役,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在功成名就的那一刻,孤独求败,含笑归隐,留下一个传说,这是最聪明的。”
“还有一种,就是老赖这样的。”祁醉轻敲桌面,语气平静,“经历过巅峰,获得过成就,享受过职业选手的全部荣耀,然后随着年龄的增长……状态一点点下滑,一点点下滑,但就是不认命,为了梦想为了战队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死缠烂打,赖着不走,一直拼到被新人踩在脚下虐,被粉丝喷战队混子的时候,再被迫离开。”
“坚持的结果就是被喷到退役,然后变成个笑话。”
“两条路放在这了,让你选,你选哪个?”
贺小旭喉间一哽,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祁醉微笑:“老赖在逼我选第一条路。”
“别怪他,他压力很大……”祁醉起身,“放心,我心里也有数,到时候大不了也打一针封闭,youth他……还是年轻,我得尽量坚持。”
祁醉说罢推门出去了,贺小旭在休息室出了一会儿神,也走了。
走廊里光线不好,没人注意到,休息室门外的地板上,落了几点烟灰。
从这天起,于炀像是换了个人似得,突然不再抵触指挥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