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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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这玩意儿是相互的。最甜蜜不过某天一觉醒来,恍然觉悟,对方也是同样的深情,一切就如当年的初见。

霍传武两手托住楚珣肋下,捧着人:“以后出任务可不兴这样,露太多马脚了。”

楚珣眼皮一翻:“我跟别人又不这样,我拿别人的烟头揍剩么?”

霍传武:“……”

霍传武声音沙哑:“那,恁拿俺的烟头走剩么。”

楚珣:“……”

二人相对,有片刻的无言,谁都不出声。一趟列车呼啸而过,带着心灵的浮躁喧嚣,逐渐远去。空旷的大厅将复杂的心意缓缓沉淀,眼底闪动光彩。

下一秒,楚珣面无表情,眼眸如暗夜闪动的星,突然伸手勒过传武的脖子,主动地,吻上他的男孩。

你说我要揍剩么呢。

两人嘴唇骤然相碰,都是热的,烫的,浑身压抑的温度气息仿佛全部汇聚到唇上,舌尖一点。楚珣嘴唇罩上传武,立刻得到回应。他的二武重重压上来,带着剧烈喘息,分量压得他后脖颈子猛地向后踒了一下!

楚珣“嗯”了一声,下意识张开嘴。舌尖迅速抵上,湿润的,黏腻的,带着身体的热度,心跳的频率,疯狂地纠缠,互相吸吮,想要把眼前人吃了。

当真等得太久,压抑得太残忍,年纪也大了,想法更成熟,透彻。回过头来,最爱的终究还是这个人。感情如一口老酒,随时光酝酿得更加香醇,透着一股由心底生发的厚味儿,令人沉醉。

这个吻欠得太久。

当年在大院菜站后身的小厕所里。

在乡间小路旁的大草垛上。

在这座地铁大厅的废墟里。

霍传武把楚珣挤在墙角,双臂摁压着楚珣两只手,手掌紧扣,十指紧攥。两人粗声喘着,胸膛揉着,亲吻对方。男人的吻粗糙而霸道,这种事不用学,不用人教,彼此迅速找到节奏共鸣,舔对方的牙齿、口腔、喉咙口,力气很大。传武的手臂与楚珣的脖颈互相绷出筋脉的纹路,血管凸现,胸肌在衬衫下起伏。

二武用下巴极短的胡茬磨着楚珣的脸。楚珣毫不犹豫伸出舌吻上去,让胡茬戳疼他的舌头,也不在意。他迷恋这人的一切,二武瘦削的脸,下巴上的棱角,粗硬的黑发……

楚珣咬二武的嘴角,咬二武的脸,咬二武的眉头,小狗发疯似的,再把自己咬过的地方细细舔弄,吸吮。两人互相捧着对方的脸,像捧自己的心。他抽出手,抓住传武的头发,传武也抓住他的,失去控制的炙热的气息烫着彼此的脸,瞳仁里闪动的就只有对方动情时沉醉的模样。

大厅空旷辽远,四下无声。

这样的沉醉和痴迷,甚至比肉欲本身更令人着魔。

楚珣吻到间歇,喘口气儿才想起来,二爷这辈子还是初吻。

他抚摸二武的胸膛,手指伸进衣服,摸着对方散发潮气的健美的胸口,极力压抑某些冲动——太喜欢了。

二武的手也在他衣服里,确切地说,已经伸到他裤子里,寻思那个手感很好的屁股。男人的性冲动,一旦点燃一丛小火苗,片刻野火燎原,根本收不住心思,就想把对方一口嚼了吃了。

俩人嘬着对方的嘴角。楚珣低声喘息,冷不丁说了一句:“咱俩这样,违反纪律了吧?”

霍传武脸微微后撤,嘴角紧闭,有一丝尴尬,就怕楚珣提起这个。楚珣不提,他也不提。

楚珣又亲了一口,问:“你当初答应贺叔叔不跟我‘好’?”

霍传武诚实地点头:“哦。”

楚珣:“谁让你答应老头儿的?!”

霍传武:“……这是纪律么,不然俺能留在北京?”

楚珣:“我也答应贺叔叔来着,执行任务期间不跟你搞成这样,退伍以后再发展‘那种关系’。”

俩人连说几句话的工夫都忍不住,再一次不屈不挠地啃到一起。楚珣追逐着传武的耳朵亲吻,勾舔耳垂。他吸得传武“嗯”了一声,下体一下子拱起来,硬抵着他的大腿。传武把脸埋在楚珣脖窝里,把楚珣衬衫扯开一半,亲楚珣的锁骨、肩膀,亲他每晚被窝里想得发疯的人。

嘴唇和舌尖仿佛通着电,与全身流畅的血脉相连,电流窸窸窣窣通到下半身,裤裆里的毛发起电般炸起来,下身硬朗如铁,隔着裤子都能感到肉筋跳动的脉搏。

楚珣跟别人,从来都是软塌塌的。执行任务精神上承受着压力,心理又抗拒排斥,导致情欲萎靡,器官迟钝。

只有跟二武,完全的放松,信任,随处是家。

二武亲他一下,他浑身肌肉血管都活泼泼地参与导电,下半身一下子就有了欢快的反应……

俩人胯骨相贴,互相抱着屁股,好歹还具备职业素质,留存一丝理智。

楚珣皱眉道:“二武,贺叔叔说,不准乱来。你说咱俩这样算‘乱来’了吗?”

霍传武一向最听楚珣的话,当真停下毛躁的手脚,认真地想了想:“……算吧。”

楚珣反问:“什么叫算吧?”

霍传武低声道:“两个人,还没扯证,领导也没批准,不是两口子,这样瞎搞就是‘乱来’吧?”

楚珣受不了了:“去你的,都什么年代了,现在高中生都干过,也就咱俩跟大傻子似的!两口子就是没打证才干那事儿呢,打了证就不干了,就都出去找别人干了。”

霍传武嘴角耸出笑:“咱俩又不那样。”

传武说着,忍不住又亲上楚珣的眉心,喜欢。

小霍同志十分正派保守的心思里,跟小珣应该有个“说法”,然后才能做那事。即便两个男人扯不来那张小红本,他也是对楚珣认了真的,心里惦记明媒正娶,把这人彻底占为己有。

楚珣也想要,老子想死你了,太憋屈了。

楚珣镇定地分析道:“我觉得不算‘乱来’。二武,你要是敢出去跟别的不三不四的人干那个,那样才叫胡搞、乱来。你跟我,咱俩,天经地义板上钉钉的。贺叔叔都知道,我爸估摸着也知道。知道就意味着默许,默许也是一种支持,批准不就是将来签个字盖个戳么。你妈妈知道但是没同意……其实你爸也知道了吧?!”

霍传武脑子里闪过他爸:“……”

楚珣:“咱俩正经的好,没乱来。”

“二武。”

“……”

楚珣为对方打通思想工作,其实纯属心虚,需要用一个严肃而深情的理由说服自己。他嘴巴张着,话音未落,霍传武眼底漆黑,蓦地吻住他……

两人喘息着,扯开衬衫,楚珣把传武的跨栏背心撩高到脖颈。传武后肩蝴蝶骨一抖,背心从手上甩到墙角!

传武粗声喘着,很男人的力道,往下扯楚珣的裤子,露出白皙的胯骨、大腿,红彤彤翘动的阳物从内裤里弹出来。楚珣三下两下剥掉对方外裤内裤,手指揉弄二武的屁股,揉那块胎记。他这些日子隔着墙偷摸看也看不清,这回看个全套。

俩人内裤都挂在膝盖上,趿拉着裤腿,抱着,邋邋遢遢地挪动步子,蹭到床边,然后一头扎进小床。

床很小,部队里那种单人木板小床,偏偏只铺两层单薄的褥子,没有床垫。

楚珣被传武压上床就硌了腰,吃痛:“哎……”

楚二爷哪睡过这种床?

他也顾不上床硬,因为二武胀得比床板更硬,支棱得像个棒子,顶着他的小腹,让他眼眶一下子热了……两人赤着腿在床上翻滚,碾压,阳物合拢在一起互相揉搓,手攥着手撸动。楚珣下体被对方大手攥住,非常的舒服。传武的糙手粗鲁地捋弄他的阳筋,手劲儿很大,弄得楚珣胸腔里发出声音,似疼似享受,滋味儿说不出的畅快。楚珣两腿敞开,勾住二武的小腿。

都是男人,手活儿经验丰富,知道怎么样让这玩意儿最舒服,两人忘情地互吻,互相给对方抚慰,看谁的手指更灵活,能从对方口里逗弄出失控状态的呻吟。二武的一套东西,勃起时形貌粗壮,胀成赤红色,雄伟漂亮,楚珣垂眼看着,手指揉那两颗肿胀的蛋,听二武胸腔里传出粗喘,随即也被二武撸得眼波兴奋抖动。

传武猛地吻住他,两人皱紧眉头互相蹭动,高潮的瞬间无比美妙,和谐。滚烫的精液射到对方的毛发上,再沿着大腿流下来……

楚珣舒服地躺在小床上,上身还套着衬衫,两腿修长。天花板的灯光在他瞳膜上幸福地晃动。

传武下床去找手纸,把两人身上清理干净,光着身子在屋里走动。

楚珣还像以前那个脾气性子,一点儿没变,伸着胳膊腿,抖了抖,自顾自就乐起来:“呵呵……”

传武:“乐个剩么?”

楚珣:“我就愿意乐。”

传武伸手弹一下楚珣绵软下去的粉鸟。楚珣躺着,笑嘻嘻地看着人,在二武面前不嫌害臊,自己用手拨弄着鸟,跟对方显摆,这颜色形状多么好看。

俩人套上内裤,在屋里走来走去,十分和谐,就像在一起住了很久的一对恋人。

楚珣算是头一回正式参观地下宫殿,让对方领着,重新把大厅逛一遍。贺头儿说俩人“不许同住”,好像没说不准只穿内裤在对方家里串门?

楚珣描摹横在器械上的粗重的杠铃,仔细瞅了一眼:“一百八十斤的?我都举不动,胳膊折掉了。”

霍传武站在楚珣身后,揽着楚珣的腰,捏了捏那细胳膊。

楚珣其实身体素质相当不错,只是俩人不是一个套路。楚珣骨骼韧带细长,手长脚也长,柔韧性很好,身子很轻,武侠小说里写的轻功倘若是真的,传武认为,小珣一定属于凌波微步、踏雪无痕那个门派的。

楚珣:“你上回连着做了一百二十个。”

传武:“……恁偷偷数着?”

传武:“恁还瞅见剩么了?”

楚珣:“瞅见你老打手枪,一个星期来好几趟。对身体不好我可告诉你,以后那玩意儿你给撸坏了或者撸细了二爷看不上了,换人。”

霍传武:“……”

霍传武照着楚珣的腚拍了一掌,楚珣用手捂着:“从小我妈我爸都没打过我屁股,就你,老打我!”

楚珣摇着水泥柱子之间的吊床,眼带嘲笑:“嗳,干嘛在这挂个吊床啊?”

霍传武抿着嘴角,笑而不答,仍然是酷酷的。

楚珣:“干嘛就不说?”

……

楚珣眼底滑过一道狡黠的光芒,突然出手,把霍传武往吊床上一周,跳着压上去,拼命骑住人。

传武哪能随便让他骑了?俩人手脚纠缠,大腿小腿裹着,翻来覆去折腾,摁下去,又弹起来,整个吊床剧烈晃荡。

楚珣突然停止动作,抬头:“这玩意儿结实?”

“能禁得住咱俩那个?”

霍传武盯着他:“结实。”

楚珣迅速埋头扑倒二武,又掐起来,闹了好久,闹到最后都出汗了。粗憨的麻绳兜着一层吊床垫子,把两人的身体裹在里面,像一个窝。

两人并排静静躺着,四目相对,又吻了一会儿。楚珣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慢慢俯下身,吻传武性感的胸沟,图案华丽的小腹,隔着内裤,吻裤裆,牙齿轻轻啃咬,很喜欢。

传武呼吸立刻粗重,又胀起来,这一次胀得更饱满,在楚珣牙尖舐磨下把内裤顶成骇人的角度,裤裆洇湿一小块。

楚珣隔着内裤揉着,嘲笑道:“操,珠峰也就这么陡吧?”

霍传武眼睛漆黑:“你是什么峰?”

楚珣不说话,恶作剧似的,突然掀开裤裆,一口含住粗壮的霍小二。

吊床重重抖了一下,差点儿真的没禁住!

“嗳……妈……”

霍传武叹了一声,双眼瞬间失神,嘴唇紧闭,陶醉地低下头看着楚珣含他,吸吮他红肿的茎头。舌头舔上去舒爽得让他想喊,又喊不出来,全身知觉全部集中到楚珣舌尖安抚过的地方。小珣对他这么好,那滋味儿,像做了皇帝,这辈子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楚珣掉了个头,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他抱住传武的大腿,嘴唇绷住,用力吸吮,同时一手揉捏传武的臀部,搓弄两颗赘物,让对方舒服。这方面的技巧,他懂得多了,可惜没机会做;换是别人,跪地上求他他都不给吸。二武之前洗过澡,下身弥漫冷水的清冽和香皂香气,还有这人皮肤身体里洇出的味道。隐秘部位毛发浓密黝黑,透着男人的阳刚,令人着迷。

霍传武将楚珣的内裤捋到小腿,也学着抱住。

楚珣突然捂住,笑说:“你别弄,我没洗澡,太脏。”

传武能嫌他脏了?传武一低头就把楚小二吃到嘴,搂住楚珣抖动的双腿……

两人当时有些话没说出来,是心有灵犀,极力隐忍着不做到最后一步,其他能做的都做了,能给对方的,都给了。

都是军人,当初在贺部长面前下了保证,立了军令状,信誓旦旦,转脸就食言偷摸搞到一起,毕竟不是个体面的事儿。楚珣那时心里给自己划了一道底线,只要没“进去”,俩人就不算真正的两口子。不就是男人之间没憋住撸了一炮么。将来贺叔叔只要敢问,自己就敢理直气壮地说,我俩还没“好”呢,没做过爱。

霍小二爷胀起来粗大,楚珣嘴不够深,吞不下,粗胀的龟头戳到他喉咙,顶得难受,逼出眼泪。

他尽力含着,听着对方胸膛里发出粗重气息。吊床的弹性附和着身体的抖动,二武滚热火辣的茎头仿佛有生命的,在他喉咙口小舌上搅动。他每一次被戳到想哭也恰恰是二武最爽的位置,这让他心底产生强烈的满足。两人喘息声此起彼伏,彼此用舌苔刮挠对方的敏感,听对方哼出声,舒服极了。

传武突然粗声道:“嗯……不行了。”

传武高潮时用力顶了几下,又心疼小珣,不舍得发力往里捅,悠着力量。即便这样,楚珣仍然被捅得眩晕,感觉二武好像把举180斤杠铃的力气都用上了,喉咙像火烧似的灼痛。

传武猛地抽出,抽出的同时就没绷住,从好几个角度喷着射出来,几乎射了楚珣一脸。

“嗳……我操……你耍流氓!……”

楚珣骂着,下半身还含在传武嘴里。

楚珣抹着脸上的东西,抹掉眼角湿润,气得狠命往传武嘴里捅了几下,二爷也捅到你哭,射你一脸!

传武心虚歉疚,连忙手口并用,认真安抚小二爷,迅速让楚珣也射了出来……

那晚楚珣在传武的地下宫殿里待到凌晨两点多,没有选择过夜。

他从吊床上坐起来,翻身一个猴子捞月,捡起掉地上的两条内裤,穿衣服走人。向贺头儿保证过不会住在一起,就不住一起。

在他心里,工作和感情同样重要。这么多年,紧张跌宕起伏而富有节奏感的生活,他已经习惯,这辈子就这么过了。二武在身边,日子过得就不委屈。

楚珣穿衣服,传武坐在身后,神情迷恋,用手抚摸楚珣光滑健美的脊背。

这人沉默,内敛,对楚珣上下其手可从来不含糊,手劲儿里透出成年男人长期积压的生理欲求。

楚珣扭头亲了一口:“那,我也不每天晚上过来看你了,我累,也影响你休息。过些天有空再找你。”

传武点点头,倒也不说废话,不会纠缠诸如“你下一回哪天过来打炮”这类无聊问题。两人之间,心意定了,不在朝朝暮暮。

屋里丢着传武换下的脏衣服,黑色衬衫兜里掉出一张名片。

楚珣心思精细,捡起来一看:“霍欢欢?她给你的?”

霍传武:“哦。”

楚珣顺手把名片揣自己兜里了:“这女的傍上姓侯的,我跟进摸个底,或许有问题。”

霍传武:“……她能有问题?”

霍欢欢倘若有鬼,当初楚珣在拍卖会上当场出手制造爆炸,对方岂不是早就能猜透内情?楚珣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后脊滚过一道寒颤,有人能在他面前隐藏这么深,表面上还伪装成毫不知情,滴水不漏?

对方既然不动声色,他就也不挑明,双方试探着,看谁先露马脚。

楚珣蓦地盯住传武,打量:“嗳,为什么给你名片?她不会看上你了吧?”

霍传武避开楚珣的盯视:“没有。”

楚珣蹙眉:“她是你老乡吧,还是同姓?”

霍传武漠然道:“我们那,经常好几个村儿的人都姓一个姓。”

霍传武那时没跟楚珣说实话。他跟霍欢欢这么多年丁点关系都没有,人家是家喻户晓大明星,混影视圈的,双方完全不是一路人,从不联系。况且他这人口拙,尤其不爱跟别人掰扯家长里短的私事,不知道怎么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