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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当真是一个无比大胆的提议了。
苏摩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去打量着祁怜晟。
看不出来啊,浓眉大眼的,结果居然是这种人吗?
祁怜晟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个眼神之中的未尽之意,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
“你在想什么。”他轻声呵斥道,“我只是好心的为你提供一个方便的选择,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不要弄的好像是我强迫了你一样。”
苏摩眉眼一弯。
“你想多了。”
他倒打一耙,轻快的说道。
“我当然很愿意留下来,非常感谢你的帮助,祁先生。”
祁怜晟伸出手来,敲了敲桌面。
“那么就在家里面住三天吧,三天后刚好你的身份证明也能送到,你可以拿着一起走。”
祁怜晟这样说着,比苏摩本人还要考虑的面面俱到。有灯光落在他的眼底,为那一双眸子都染上了层层的暖光。
“好啊。”苏摩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祁怜晟将苏摩带去了二楼的客房。灯光明亮,床铺松软,墙壁上面贴着米黄色的墙纸,床上面还靠墙堆着几个抱枕,只是这样看着都会觉得十分温馨。
“这几天你就暂时先住这里吧。”
祁怜晟声音柔和。
“床单被罩都是新的,没用过;我这边平时也没什么人来留宿。卫生间备的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虽然缺少更换的衣服,但是不远处就有便利店,来回只要十分钟,完全可以去哪里买。”
他看着苏摩,笑了笑。
“还缺什么吗?”
“不了,你安排的已经十分周到了。”
苏摩叹服不已。
毕竟让他自己来的话,绝对没可能做到和祁怜晟一样。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祁怜晟停在房间门口,冲着苏摩笑了一下。
“好好休息,遇到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直接来找我。”
他说完便离开了,甚至是体贴的帮苏摩关上了门。
走廊上面没有开灯。
而祁怜晟看上去,也没有任何的想要开灯的意愿。
他的那一双眼睛原本是非常正常的、属于东方人常见的深棕色的眼瞳,但是如果有谁能够站在祁怜晟的面前与他相对而视的话,那么他就会发现,此刻在那一双深棕色的瞳孔上面,蒙着一层白色的阴翳,让他的眼瞳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祁怜晟穿过了走廊,站定,回头望了过去。
倒映在他的眼底的不仅仅只有走廊,同样还有那些旁人看不见的黑色的“气”,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走廊,看着简直就像是古旧的房屋里面布满了蜘蛛网的,那样的密集程度。
而这些黑色的气又全部都是以苏摩在的那一个房间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所逸散辐射开来的,甚至是一度已经穿过了墙壁,朝着外面飘散了出去。
祁怜晟微微的眯起来了眼睛。
他现在周身的气质,是与之前在苏摩面前的时候完全不同的表现。冰冷而又危险,即便是面色惨白弱不胜衣,却也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剑,危险、冰冷而又锋锐。
其中的差别之巨大,几乎要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祁怜晟伸出手来,并拢了中指与食指,捏了一个法诀。有一点莹莹的白光在他的指尖不断的闪烁跳跃,伴随着男人的眸光一厉,飞速的从空中疾驰而过,只留下来了一道长长的光影。
那白色的光绕着祁怜晟的这一座别墅绕了一个圈,仿佛是在画地为牢。原本在从这一栋别墅之中不断的逸散出来的黑色的邪气全部都被某种看不见的屏障给收拢了起来,牢牢的把控在这一亩三分地上面,根本无法被外界以任何的方式探查到。
“真是天真的小东西啊。”
祁怜晟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底闪烁的全部都是凶光。
之前全部的温柔小意全部都是假象,他虽然的确身患宿疾没有错,但是却绝对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而这种拥有着强大的才能、却又偏偏没有能够配得上这一份才能的身体的人……没有什么好脾气、不好相处,似乎也是一件可以体会和理解的事情。
祁怜晟是天师。是在这个灵气几乎全部消失、传承也几近断绝的末法时代所留存下来的、少有的天师。
比起其他的修道者,天师拥有着更加强大的力量与更加高深的术法,可以寻龙点穴,也可以笔走山河。无论是在什么年代里面,都是当之无愧的修道者的魁首。
祁怜晟这一次会来这一座南省的城市,是因为此前在每年一次的占卜起卦的时候得到了预言,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将会有一个可怕的邪物苏醒。如果不加以阻止和警惕的话,那么定然会引来可怕的浩劫。
然而……即便是他们的确按照罗盘的指引找到了正确的地点,却终究是迟了一步。因为几个盗墓贼的贪婪,当他们进入陵寝的时候,却发现早就已经人去楼空,那邪物根本就不见踪影。
这可是大事。
因为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预料到在那之后,这不在掌控之下的邪物又会弄出一些什么幺蛾子来。
人类这一边都已经做好了大事不妙的准备,谁知道他只不过是在街道上面走了一圈……就让他发现了那刚刚才苏醒的邪物。
祁怜晟看着苏摩,对方身上黑色的邪气弥漫,将他牢牢的包裹在其中。远远的看起来的话,简直就像是一个一整团的移动的邪气球。
而更出乎祁怜晟的意料的是,这暂且还看不出本体是什么的邪物居然意外的好哄骗,都用不着祁怜晟再使什么过多的手段,就已经像是羊羔一样的乖巧的跟着自己离开了。
怎么这么乖啊。
祁怜晟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苏摩睡着的那一间客房,摇着头,看着像是十分感慨的摇着头叹息,但是眼中却分明是愉快的光芒。
“太乖的话,会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的哦。”
他转着自己手中的钥匙圈,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离开了。
*****
夜色已经很深了。
原本躺在床上好眠的苏摩猛的睁开了双眼,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银色的流光像是落在了他的眼中,像是瞳孔里面盛满了光酒。
苏摩从坐起身,看向了窗外。在他的感知之中,有某一处爆发了足以引起他的注意的气息,吸引着苏摩想要过去一探究竟。
——那么苏摩过去吗?
他当然过去。
他正是刚刚得到了心脏、得到了感情的新鲜时期,就像是小孩子刚刚获得了新的玩具,也会爱不释手的、尝试各种可能的方式去把玩一样。
再加上苏摩现在没有了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傍身,是货真价实的来度假的,那么自然是怎么新鲜刺激就怎么来。
苏摩也不管那是不是陷阱,兴致勃勃的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这里是祁怜晟的居所,换句话来说,即为完全在祁怜晟的掌控之下的地盘。
所以,几乎是苏摩前脚才刚刚离开,后脚祁怜晟就知道了。
他站在三楼房间的窗户前,拉开了窗帘,借着月光看下面鬼鬼祟祟的溜着离开的苏摩。
“……真是经不起夸。”
祁怜晟眉眼冷然。
“才刚刚说乖,现在就开始乱跑了。”
祁怜晟缓缓的收拢了手指,眼中像是有什么黑暗的情绪飞快的闪过。
“你说……”
他的语气隽永缠绵,明明十分的温柔的样子,但是其中却又带着某种琢磨不透的危险感,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