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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鱼不肯吃东西,景王也很为难,换王喜去喂,以前和景王闹别扭还会让王喜投喂的小鲤鱼,连王公公的面子也不给。
混蛋,你们是一伙的,鱼又不傻!
李鱼很有骨气地饿了两日,感觉鱼身都变苗条了,一个不注意就能漂起来。
景王哄生气的鱼不怎么在行,且还不清楚小鱼为何生气,便找王喜商议对策,因他并未告知王喜小鱼的真实身份,只能将人和鱼分开交代,王公公一头雾水,以为他家殿下遇见了两件棘手之事,李公子和殿下闹别扭不知所踪,另一边鱼主子撂挑子不肯用饭。
以前鱼主子是殿下心头好,自从李公子来府中之后,瞧着殿下对李公子的宠也不少,王喜觉得随便哪个都得仔细掂量。
他先打听李公子闹别扭前发生了什么,因那日景王将人都遣得远远的,故而无人清楚,王喜只得又去问景王,景王眼神示意,又写了零星几个字,王喜反应过来惊得说不出话。
李公子这不就是拒绝给殿下侍寝??
换做别人,王喜极有可能就按府规处置了,可这是李公子,殿下也没有要责备的意思,王喜立刻便把规矩放到一边,对景王道:“殿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人找到。”
景王闻言有些黯然,小鱼不肯化形,这是不愿相见,他要如何把小鱼“找到”。
王喜瞧着景王的脸色,李公子经常行踪不定,估计也不太好找。
王喜道:“那公子为何匆忙离去,殿下知道缘故吗?”
景王摇头。
王喜:“……”
王喜只是个内侍,虽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于感情上终究没什么见解,仅听景王这般示意,也想不出办法。
不过王喜一心主子分忧,委婉道:“李公子这边,不若殿下问一问承恩公世子?”
景王怔了怔,这的确也是个办法。叶清欢很快就被请到府里。
“天池,你终于有事要求我了?”
叶清欢能被景王拜托一回,高兴地下巴都要笑裂了。
景王沉着脸,王公公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对叶世子说了,怕李公子面皮薄,并未提李公子三个字,在景王眼神示意下,改称为殿下心仪之人。
叶清欢听得没头没脑,挠了挠下巴道:“难得你求我,我也想帮你,可是你知道我的……”
叶清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马上就要和公主成亲,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景王:“……”
“不过我娘要我好好对待公主,若有通房侍妾都要遣散,成亲后只能对公主一个人好,若我喜欢她,也该早早让她知晓,夫妻之间切不可有隔夜的仇……”
承恩公夫妻几十年,感情甚笃,承恩公夫人交代了儿子不少,都是经验之谈,叶清欢一样样如数家珍。
“你我身份虽不一样,但我觉得理是这个理,你若真在意他,也应当先表明心意,直接便要他侍寝,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景王听着听着有些入神。
他是太急了吗?
是有一点。可从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些,小鱼便是因此生气吧?
他的确该向小鱼说清楚,也该让小鱼知晓他的心意,可小鱼不肯化形,亦不肯见他,该如何挽救?
景王陷入了深思,叶清欢的嘴叭叭地就没停过,兴奋地说着承恩公府筹备婚礼的细节,景王已没再听下去了。
事情还是得分两边走,人形小鱼处必得有解释,同时也得让不肯吃东西的鱼多少吃一些。
王喜没办法猜透李公子的心,可是伺弄鱼主子还算有一套,鱼不肯吃,是不可能硬掰开鱼嘴往里塞的,只能多喂喂,王喜提议景王把鱼喜欢的吃食全都堆放在假山山洞前,兴许鱼不多时自己便吃了。
只是吃的放久了水容易脏,王喜和善养鱼的内侍仔细商量了一下,给鱼的食物可以一日一清理,隔天再放新鲜的。
景王觉得挺有道理,为了讨小鱼欢心,各种好吃的都摆出来了,看得鱼好馋,可是还不能吃,每次下人过来清理食物,就是鱼最挣扎最肉疼的时候。
这么多好吃的,就这样浪费了。
李鱼坚持了两日,整条鱼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连鱼鳞都失去了光泽。
看着景王着急讨好他,唤了不少人来照顾他,他亦生出一些不忍,景王并不知李鱼就是鱼宠,可能觉得鱼宠就是病了,不肯吃东西,但是想想景王对他做的那些事,鱼就没办法不生气。
不吃东西,是能让他心里报复性地舒服一些,可是鱼若长久饿肚子,会先饿死……
不对啊,李鱼晃荡着扁扁的肚皮委屈地想,这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他要饿自己?
难道鱼饿了肚子,景王就能意识到鱼为何不满吗?
似乎是不能的。
李鱼忽然间想通了,他不能因为生气就折磨自己,他已饿得剩一层皮了,食物就摆在离他不远处,李鱼最后一点自尊心发作,仍是找了景王不在的时候,没什么力气地游过去,想飞快吃一点,只吃一点点就好。
小鲤鱼好容易游到山洞前,闻见久违的食物香让他感动得想哭,可是还没来及咬一口,忽然来了个下人,看着鱼没动的食物叹了口气,将放了一天的鱼食全都给收走了。
李鱼:???
李鱼饿得头昏眼花,不要啊,难道他还要等到明天?
一直在暗中窥视鱼的景王走过来,见到鱼终于肯露脸了,景王想了想,伸手抓了一把鱼食。
李鱼瞥见大混蛋的脸,鱼身下意识就要转过去,可他快饿死了,景王手里的鱼食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李鱼饿得没力气了,游不动索性放弃,看着景王将鱼食轻轻摆在他面前。
李鱼:“……”
男……鱼能屈能伸!且他不应该折磨自己,应该养得肥肥的,折磨混蛋主人!
……就这样,改变主意的鱼终于开吃了。
景王放心一半,笑了笑,手指去触鱼的脊背。
李鱼正时刻提防着呢,一面嘴上啃个不停,一面戒备地将背挪开。
别以为几颗鱼食就能收买他,要他吃东西可以,rua他可不行!
景王看着鱼狼吞虎咽,挂在唇边的笑意暗淡了些。
李鱼饿过头,稍微吃了一点就觉得撑。
景王还记得王喜之言,鱼不能吃太饱,李鱼刚停下吞咽的动作,景王便推着他游一游。
李鱼吃饱之后,气也散了不少,随景王推着,反正不必自己划水。
待肚皮变得舒服多了,李鱼便立刻傲娇地甩着尾巴,游去山洞里了——
他还不想睡那个大混蛋给他弄的床。
吃饱了,也不算气了,李鱼进入了萌宠系统。
在他最混乱的时候,他听见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有许多困惑想与系统确认。
为何他精心谋划的共饮,没能令任务有进展,混蛋主人欺负他,任务反而完成了?
难道之前他都领悟错了,这种不要脸的欺负才是风花雪月吗!
李鱼气冲冲道: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如果给不出来,我就不做任务了!
坑鱼系统总坑他,他都默默承受了,但凡事也该有个限度,不能觉得他脾气好人老实,坑起他就没完了!
系统沉声道:“因为宿主已达成了‘百万鱼宠’主线,后面的任务走向都是在此基础之上来决定的。要求宿主与暴君培养更深的好感,仅仅与暴君共饮,已不足以完成这一步了。”
“请宿主想一想。”系统难得话多地启发他:“你已是他‘万金不换’的鱼宠了,再往上只能比这关系更好。”
少来!李鱼冷哼一声,难道比“万金不换”关系更好,就是把他的人形堵在被窝里猛亲吗,这是什么逻辑!
系统:“可这的确是比‘万金不换’更有好感,不是吗?”
李鱼:“……”
系统暴露出善于诡辩的一面,李鱼反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仍觉得何处不对,灵机一动,把做过的所有任务连起来过了一遍,从中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坑鱼系统的任务一向是标题党,以至于他后来都见怪不怪了,可硬是连起来看的话……
根本不像是在养宠物,更像是在完成恋爱养成!
快别狡辩了,这就是系统的阴谋吧!
李鱼的愤怒不比被吃豆腐时少。
试问有哪个宠物是要和主人搞什么深入了解,亲密接触,还风花雪月的!
系统道:“百万鱼宠主线是一系列初始任务,只要求宿主达成相应结果,宿主可自行选择完成任务的办法,所有任务亦都是宿主自愿完成的。”
系统说的有点绕,李鱼琢磨了一下,系统这意思大概就是说,如今暴君主人对他这样那样,是他自找?!
“不是自找,而是暴君对宿主做出的举动,正是由于宿主之前在任务中的种种选择所造成的。”系统认真纠正道。
李鱼:“……”
既然做任务会对景王有影响,系统为何之前不提醒?
系统道:“因为萌宠系统的任务都需要宿主发自内心去完成,若是提前得知,种种选择就不再是本意了。”
李鱼:说得好听,还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坑!
这简直比被景王吃豆腐还令鱼生气,李鱼黑着脸问:那能不能别再让景王吃他豆腐了?
系统道:“景王是男主,系统无法直接控制男主。不过宿主有一次选择重置的机会,一旦重置,所有任务能够从头开始。”
李鱼一惊:还能重置?
一般重置会有什么后果,李鱼自然而然地想,该不会直接就把暴君对他的记忆、满意度什么的全部清零吧?
若真如此,倒是不会再有烦恼。可这样对景王公平吗?
因他的穿越,景王已不再是一段文字,而是一个活生生、与他一样的人,因为他不喜,就要随意处置别人的记忆,似乎不大道德。
“宿主您误会了。”系统忙解释道:“萌宠系统只能清除宿主这一边关于作为鱼宠以来的记忆,以达到重新开始的效果,无法改变景王。”
李鱼:所以,是清他自己的记忆?
听着挺高大上,可本质不还是柿子捡软的捏,他没了记忆,不还是会掉同一个坑?
毕竟他并不认为之前的任务有何不对,难道要他放任承恩公府和叶清欢被害,要他不管小胖子吗?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便重新来过,也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再者光他一个重置,景王却没有,想想不是会更惨吗!
李鱼:还不如不重置呢!
系统:“若不需要重置,请宿主领取奖励。”
系统弹出“风花雪月”已完成的提示,李鱼如今知晓了一点真相,心里乱糟糟的,本没心思领,但是想起这一步主线,他特意要求加了一只鱼抱枕,这个对他还是有利的。
李鱼心烦意乱道:把抱枕给我,其他暂存!下一步是限时吗?
系统道:“不是。”
李鱼恨恨地想,那还做什么任务,等他有心情了再说!
李鱼领了鱼抱枕退出系统,回到所在的水晶鱼缸,他都不知往后该如何面对鱼生。
亏他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结果先被系统坑,又被景王欺负,分外凄凉。
他身边躺的鱼抱枕,原是他打算用作变形之后的遮掩,他曾想着再向系统讨一次鱼抱枕,肯定还和他一模一样。果然,到手的鱼抱枕也跟着他进化成银底泛着金的最新样子了,然而他却不想再变成人形和景王打交道。
有本事就真让他变成鱼骨和鱼灰啊!
李鱼气鼓鼓地睡了,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耳边忽然有人在大声说话。
……是王喜来了吗?
李鱼清醒过来便想躲,但声音他仍能听得见。
不是王喜。
李鱼很快就辨认出,是两个他从没有听过的声音。
一个声音对另一个声音神神秘秘道:“殿下一定要如此大张旗鼓吗?”
另一个声音:“是的。殿下很看重李公子,可是听说李公子失踪了,殿下觉得他还会回来看一看,只能以这样的法子,把口信传给李公子。”
李公子——李鱼:???
大混蛋又在搞什么鬼?
第一个声音继续道:“这口信就在墙上写着,李公子若是仍在府里,一定能看见。”
两个声音逐渐远去,李鱼气呼呼地想,在他面前演什么戏,这十有八九就是景王故意命人在府里传的。
不过这也算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
一个不能说话之人,也会有口信要传吗?
是什么口信,还有……为何是在墙上?
李鱼趁人不备,跃到了窗台上,能够瞥一眼外边的情形。
目之所及,他见到景王府一道道雪白的墙壁上,皆以超大号龙飞凤舞的字写着:
没有侍妾,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