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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久妈又拐了石久一下,

“说话啊,这是你朋友?”

“啊对……”石久回过神似的,赶忙上前暗示,“哎,你怎么上这儿来了?这么晚来小区里干啥啊?”

严希打量石久这身装扮,再看看他身边的人,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搞不好石久就住这儿。

实在太不幸了,搬到大仇家门口躲小仇家,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背到家了。

石久生怕严希在他妈面前整穿帮了,看严希木着脸没反应,便笑容满面的抢先开口寒暄,还适当的握了个小手,

“那什么,老弟啊,没事我先走了……你有点喝多了吧,早点回家睡觉啊,别大晚上在外头晃荡再让人给劫了,现在外面坏人可多啊……男的都劫色啊……哎呀……你这样的可招劫呢……”

本来是无意,可握着之后,石久就松不开手了。

上次摸他好像还是夏天的事了,

他妈的,手感真好啊。

细皮嫩肉的。

严希天生体温低,秋冬就更甚,这时候给石久热烘烘的攥住了,搞的严希心里也是莫名一动。

石久不自觉的用手指头细细的搓严希的手指,

“你怎么不说话啊……”

严希出人意料的,笑的不太自然,

“劫我?我现在都想出去劫一个呢。”

石久妈盯着俩人牵着的手,看了石久一眼,紧蹙了眉毛,

“你这孩子,我怎么教你的,握手就握手,你老抓着人家多没礼貌啊。”

两人松开了手,笑容闪烁,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

毕竟老太太还发着烧,想干什么也得先把这边料理完了再说。

石久带着他妈往停车的地方去,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律师背对着自己正往小区深处走,小西服笔挺着,腰杆溜直。

石久叹口气,又开始闹心巴拉的。

石久妈耳朵尖,听石久叹气便开口问他,

“你咋了?”

石久摁了一下车钥匙,给车解锁,

“没,看前面那女的长的好看,但又不靠谱,觉得很可惜。”

石久妈坐进车,抻着脖子看了一眼,

“儿子,刚才你前面一共就俩女的,旁边那个小丫头看摸样才十几岁,你是说他还是说我?”

石久发动汽车,

“妈,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钻石行么。”

这洋酒就是后劲儿大,刚才还挺好的,这时候严希就觉得不太对。

忍不住开始想一些没用的事。

觉得自己老一个人也怪孤单的。

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整天自己练琴,没什么玩伴,等后来不用练了全家又就剩下自己。

好容易咬着牙捱到长大了,身边的人也是流水一般的过,没一个真心的。

不过倒是有个例外。

可惜这个例外是却是最不应该的。

严希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回头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石久早没影了。

半夜去了医院无非也就是打一针,然后开点药。

折腾回去已经很晚了,石久开车把人拉回来的时候,特意从之前走的地方绕了一下。

看严希的车还停在那边,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表,都他妈十二点了。

石久顿时就生气了。

猛的轰了一脚油门,把副驾睡觉的人都吵醒了。

石久妈刚打了退烧针,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骂,

“作死啊!撞着人把你送进监狱!”

石久焦躁的要命。

觉得律师怎么这么差劲啊,喝了酒醉醺醺送上门,这在床上得让人搓成啥样啊。

整天在外头这么随便,早晚染一身性病。

……幸好自己早决定不要他了,也省得得病……

他妈的,赶紧滚,烦死了。

回了家,石久强忍住给严希打电话的冲动,手机关机不说,怕管不住自己又把手机放石久妈枕头底下,因为老太太睡觉最烦人打扰,被吵醒那真是抄起什么都能跟人玩命的主儿。

石久直接在床上翻腾到三点。

满脑子都是律师挺着两个艳红的小奶头跟人抱团在床上滚的影子。

诈尸一样从床上坐起来,石久轻手轻脚的上客厅拿座机给蒋云清打电话,响了一会那边接起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石久都能想象出蒋云清那俩大眼泡子困的粘起来的样儿,这小子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了些啥,后来还是赵梓龙把电话接过去,帮石久查的严希电话号。

把严希电话号抄在纸条上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半了。

石久犹豫了好一会才打,果不其然那边是无人接听。

折腾够了,石久回床上躺到天亮。

本来想早点起床,可刚直起腰就开始犯困,结果又睡了两个小时外头的凿门声就起来了。

石久妈一大早神清气爽的把那五个存着重新藏了一遍,等都弄完了才开始做早饭叫石久起床。

石久昨晚上没睡好,早晨起来心情也差,黑着脸去浴室刷牙洗脸,石久妈一会取个毛巾,二会拿个香皂,总之在石久身后晃悠个没完。

石久看她手指头上那个金镏子不见了,就随口问了一句,

“你戒指呢。”

石久妈给电打了一样,看了石久一眼,

“锁起来了。”

说完就赶紧走了。

石久这叫一个糟心。

想着这真是自己亲妈,敢情自己偶尔冒出的傻逼的劲儿就是打这儿遗传来的。

你说人家市长看着挺正常的,还猴尖蔫坏的,怎么就看上她这么个傻电线杆子呢。

石久洗了两把脸,顺手把头发也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还真是他俩生的孩子,无论从外表还是性格都是俩人的融合。

真是的,这俩人当年咋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都收拾完了之后,石久开车去单位,等到了班上才发现手机忘带了。

因为早晨有好几个会,石久走不开,只能把会开完了回去取。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石久拿着会议资料回了办公室,刚进门东西都没来及的放下,办公室电话就催命似的响。

接起来居然孙宗的电话,这哥们打电话找了石久一早晨,从郗战强那边问到石久的办公室电话号码才找到人。

石久本来以为他有事,可这人磨磨唧唧半天说不到重点,石久这边正想挂,那边却忽然提了一嘴严希的事。

石久立刻就来了精神,听孙宗在那边没话找话的把严希撮合他跟郑行的事倒了底儿掉。

挂了电话石久没有先回家,而是坐在办公室寻思。

想这律师放着好好的案子不接,来这边蹚浑水这么不有毛病么,不过这孙宗好像跟郗战强挺熟的,律师别又是拿这傻小子当刀去捅郗战强。

毕竟在供应处干过,石久对这里的业务很熟,暗地里能有什么违纪行为就更清楚,等想明白了就给郗战强去了个电话。

话没多说,只告诉他管好自己的口袋,郗战强是个聪明人,石久这么一说那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石久没事不会来管自己怎么花钱,肯定是提醒财务上的问题,郗战强别的违规没有,就偷着鼓捣点发票,虽然不知道石久为什么这么说,但近期内郗战强肯定会小心倒是真的。

挂了电话,石久便开车回家取手机。

今天外面风很大,吹了一街的枯叶子,烧都烧不过来。

捏着烟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石久半天也没抽一口,

倒也不是想保郗战强,只纯粹是膈应律师之前做的事。

特别是对自己的。

石久把车停进车位,上楼开门,从石久妈的枕头底下翻出自己的手机。

开机的声音响起,石久眼盯着屏幕,心里却在想如果律师要是发现自己拆他的台会有什么反应。

手机里好多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查看短信的时候,石久心跳的厉害。

昨晚十二点到一点严希给石久打了两个电话,还发了一条短信。

石久有点看不透这个事了。

发现没一个人会让自己干什么都这么不痛快。

讨厌他也不痛快,陷害他也不痛快,

哪怕他妈的什么也不干,只要不跟他在一起就不痛快。

之前觉得律师是玩自己的时候,真是当时就断了,甭管石久心里有没有,但是表现上看起来是这样坚持的。

但就这么一条空荡荡的短信,石久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

实在是有点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