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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越死了?”程朝辞不可置信,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多少有些不真实。
虽然清楚星盗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但金越就这么死了?
“是的,金越死了,现在战役结束了。”孟越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可算回来了,差点以为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跟金越那个神经病打,我还真不一定能赢。”
“卫灼呢?”程朝辞疑惑,孟越乐都已经过来了,卫灼去了哪里?
昨天他和卫灼通过话,卫灼说大概今天晚上能回来,也能把程朝辞接回他原来住的地方,不需要待在外祖那里了。
“册封吧,这场战役他功不可没,原本在前两个月就已经封了上校了,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封个将官。”孟越乐挺羡慕的,但是不嫉妒。
没什么可嫉妒的,卫灼做的工作也比他要多的多。
孟越乐跑过来就是帮忙给程朝辞带个话,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顺便在这边蹭吃蹭喝:“不过卫哥他把金越机甲的残骸给带回来了。”
“嗯?”程朝辞记得卫灼打仗的时候每次提起金越都是一副要将其碎尸万段的样子。
看出程朝辞的疑惑,孟越乐解释道:“回来就刨个坑给埋了,什么也没说,但是我保证他们之间没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程朝辞知道卫灼大概只是忽如其来的善心而已,毕竟卫灼说过,他很早就认识金越,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样的那个虫。
估计只是一时间多愁善感,缅怀一下。
为灼就是这样,有时候其实感情挺丰富的,就是面部表情跟不上。
孟越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这次真的死了太多虫了。”
程朝辞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这些,良老师的雄子死在了这场战争里,为一场与他无关的泄愤丢了命。
其实某些时候程朝辞会觉得自己比卫灼还要冷硬一些,也许是因为觉醒了的缘故,或者说没有直接的接触过过去的那个金越。
他只觉得金越死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有些突然,毕竟金越那么狡猾一虫,但是到最后,金越的结局怎么想也只能是死。
那些被害虫的家属难道还要去了解一下加害者悲惨的过去吗,然后发现他好惨,这一切都情有可原?没有这样的道理的,谁的命不是命?
也许在外虫看来,死了多少虫只是个数据而已。可是被害者的家属却是实实在在的失去了自己的至亲。
没虫可以随意夺取不相干虫的性命,即便凶手怀揣着天大的理由。
……
“死了啊。”孙五社听到这个消息没什么反应,或者说早就想到了,“挺好的,终于死了。”
说完,他又沉默。随即问过来探监的卫灼:“具体死亡的时间点可以告诉我吗?”
“九月二十六号下午四点三十六分54秒爆炸。距离我雄主发出那条消息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卫灼清楚孙五社想要了解的具体是什么。
“这样啊,那他应该看见了。”孙五社清楚,金越是把程朝辞设为特别关注的。
他现在能够心平气和的隔着玻璃跟卫灼说话,也不能说是心平气和,只是在多次被卫灼无视之后,他放弃了。
卫灼深吸一口气,其实每次涉及到这些雌虫和自己雄子的问题,他就会相当不爽:“他也对我雄主有意思?”
他知道雄主优秀,但是优秀的雄主怎么净招变态了?
听到卫灼的问话,孙五社愣了一下,随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可能,唯独他不可能喜欢程朝辞雄子。”
“大概觉得特别新奇,没到喜欢的程度。”要知道在程朝辞和卫灼在一起之后,金越还拿这件事来试探过他,想要看看孙五社会不会恼羞成怒,那家伙要是真的喜欢程朝辞,在得知程朝辞有对象的第一时间这个疯子就会不管不顾的搞事去了。
会把程朝辞设置为特别关注也不是因为喜欢,大概是发现了太过不一样的东西,怀抱着某种连金越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望,不是对程朝辞这个人,而是对程朝辞未来可能会做的事,可能会改变的东西。
即便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已经走向了混乱和癫狂,还是希望能够看到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
“明天我就要死了。”孙五社喃喃道,明天就是他被枪决的日子。
“活该。”卫灼冷声道,“你加入星盗团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知道啊。”孙五社笑了笑,“很早就知道了,其实直到现在,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走上那条路。”
卫灼脸色更加难看了,孙五社却继续道:“我已经烂透了,哥。”
这是孙五社极少数的一声哥。
“你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该死。”卫灼伸手整理自己脑袋上军帽的帽檐,转身离开,在外逗留的太久,他该回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现在已经不需要审问孙五社了,金越的党羽都已经清干净了,卫灼来这儿似乎也就是干站了这么一会儿。
等卫灼出去了,孙五社才补一句:“谢谢你来看我。”
说完,孙五社坐在了地上,看着雪白雪白的狱墙,白的让虫眼睛疼。
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孙五社却什么都不打算干。
他看上去平和了很多,但是孙五社也知道,他并不是因为畏惧死亡。就像他说的,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走上那条老路。
只是被宣判死亡,居然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踏实感。
疯狂的报复了太久,终于一切尘埃落定,他总算不用天天处心积虑的想一堆东西了,终于要死了。
……
卫灼到自己外祖家的时候发现程朝辞正在门外等自己。
卫灼下了悬浮车,刚想开口,程朝辞伸手在他肩侧拍了拍:“我知道你去干嘛了,不用再解释,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
“我,我去见了孙五社。”卫灼低下头,“雄主,有时候我还会想……”
“等等。”程朝辞打断他,拉着他的肩膀往回走:“要说话进来坐着说,家里没有虫,外祖去开会去了,平时我雌父都是住在他自己那边的。”
“哦。”卫灼垂头任程朝辞拉着他往前走。
等被程朝辞按进沙发里,而且在手里塞了一杯饮料之后,卫灼才继续开口:“雄主,你说我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什么样?”程朝辞在看到卫灼一脸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之后就已经想好了,估计自己这次得为新上任的少将开导开导。
“像金越和孙五社那样。”卫灼整只虫都低落起来了,这么大一虫,窝在沙发上居然看着觉得委委屈屈的。
他和金越以及孙五社一样拥有那样不堪的过去,而他在遇到雄子之前一直处于一种迷茫混乱,甚至自我厌弃的状态。
“不会。”程朝辞回答的相当斩钉截铁,他思考了一下,“如果卫哥你真的精神崩溃的话,大概会冲过去干掉你的雄父,然后乖乖被抓,接受审判。”
卫灼以前确实不算一个十分合格的,心怀虫族的军雌。但是卫灼的脑瓜子里从来没有过报复整个世界的想法,这点程朝辞很确定。
卫少将这位S级雌虫十分讲究冤有头债有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外祖影响,他其实对规则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坚持。
所以极大的可能就是报复完了之后就乖乖被抓。
其实从一开始,卫灼没有和他们走上同一条路开始,就已经说明了卫灼是完全不同的。
不过大概由于程朝辞是他的雄主,卫灼觉得这是程朝辞的安慰,所以并没有听信多少,整只虫都是丧丧的。
“卫哥。”程朝辞放弃正儿八经的讲道理,整只虫都挤进卫灼怀里,“你为什么要想这些,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啊?不,不是。”卫灼一下子整只虫就愣住了,“雄主是最好的雄主,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你有这么好一个雄主,你还觉得你会变成那样?”程朝辞捂着胸口,泫然欲泣,可可怜怜,“所以你其实觉得我还不够好是吗?我拦不住你了是吗?”
“我没有,我现在不会变成那样的,绝对不会的。”卫灼慌了,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这样的程朝辞,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组织语言,“就是因为预见了您我才绝对不会变成那样……”
卫灼语速很快,解释的很着急,着急的都快哭了。
“不是因为我。”程朝辞打断他,“是因为我们家卫少将本身就是个很棒很棒的虫。”他像是跟小崽子说话那样,一字一句,轻轻柔柔。
说完之后还在卫灼面颊上亲了一下:“你家雄主那么好,不会撒谎骗你的。”
“雄主。”卫灼这下是真的差点憋不住眼泪,死死的盯着程朝辞,“谢谢你。”
程朝辞给他的回应是倾身一吻。
十分钟后。
卫灼看着视线里上下晃动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嘶!屁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