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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宗晨实在忍无可忍了,一手揪过白广平,恶狠狠的道:“既然你不顶用,你还有没有什么大师兄二师弟之类的人,赶紧给本官叫来!”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够了,他必须叫那个折辱他的家伙好看!
白广平并不想答应,如果朝门主汇报,请人手支援,会显得他很无能:“这……”
“这什么这?!你眼睁睁看着那个骟父宰来了又走,要你何用?!如果你的师兄跟你一样废物,本官就在省内灭了你们。”
只要官府下了禁止的命令,那么将是一场浩劫,无数的带刀官兵冲进信徒家中,逮捕下狱。
重拳之下,三五个月,就能让一个门派销声匿迹。
可是如果跟门主承认自己无能,自己以后在教内更无地位了,等回到真空家乡,自己在圣祖面前也抬不起头。
但这边的巡抚很难对付,他想了想,决定假意答应:“我这就去给门主报信,叫他派个人手来。”
周宗晨狠狠推了他一把:“快去!”
很快白广平走了回来,他其实只是在外面转了一圈而已:“我已经通报了门主,最近两天就会有消息。在帮手派来之前,还是由我为您排忧解难吧。”
只要他接下来表现得好,让周巡抚满意,过两天跟他说门主不派人来了,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周宗晨拭去眼角的泪光,深吸几口气,强作镇定。
现在的问题是,白广平是可以帮助他恢复身体的,只要那个骟父宰不再捣乱。
“……如果派来得力的帮手,本官绝对会委以重任。”周宗晨道:“答应你的香火庙,也会如期建造。现在,你告诉我,你是哪门哪派的?”
“我是……罗门信徒,拜的是无极圣祖。”白广平道:“大人若是感兴趣,我这儿有‘五部六册’,您可以读一读。”
五部六册是门主亲自书写,是万上至典,包罗万象,是一本普通人也能看得懂的天书。
门主慈悲,将世界起源的秘密和未来,毫不保留的告诉了人们,可是人们却不珍惜这个机会,实在是悲哀。
如果能将周巡抚发展为教门的信徒,他们定能发扬光大,在救世的道路上增添一份力量。
周宗晨根本不感兴趣,一摆手:“本官不看,也不会信,本官只需要你们的法术。你们帮我解决掉那个骟父宰,本官给你们建造庙宇。对了,你们信的无极圣祖,本官怎么从没听说过?”
他不信鬼神,对这些并无了解,但大概的神仙,他也都听过,怎么从没听过这个无极圣祖。
白广平目光中带着虔诚的光辉:“无极圣祖乃是世界之祖,世间的一切都是他所创造,大地天空江河湖海,还有我们——人。”
“本官只听过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
周宗晨心想,听着就不正经,等利用完你们帮我恢复了,你们这群家伙一个也不能绕过。
再说归根究底,就是这个姓白的将自己牵扯进了这团麻烦里,等熬过去这段困难的日子,一定找你们算账。
“盘古开天辟地不假,但他却是奉无极圣祖之命,否则他为何开天辟地后,身体化成了江河湖海,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道具,真正掌握道具的人是无极圣祖,是他派遣盘古这么做的。”白广平口沫横飞的说着:“女娲就更好解释了,女娲的造人技法便是无极圣祖传授的,她也是无极圣祖的帮手。”
周宗晨越听越乱,得捋一捋:“你的意思是无极圣祖才是万物之祖,现在人间所拜的神仙都是他的手下和帮手喽?”
白广平不得不感慨,读书人悟性就是高:“没错,无极圣祖创造完世界后,派了麾下的神仙帮助他管理这个世界,他则闭关休养了,直到如今一切崩坏,天不是天,人不是人,他要重新降临这个世界,将放下去的权利都收回来,成为真正的万物之主,天上的君,人间的君,地狱的王都要重新理顺出一个新的秩序。”
周宗晨听罢,愣了愣神:“理顺?”
“万教归一,天上众神重新排位。自此之后天上人间都只有一教一宗一派,除了无极圣祖,没有任何神仙够资格享受人间香火和崇拜,圣祖再次降临,收回旧部,扫清六合,一统三界!
人间亦是如此,贪官污吏,道德败坏,现在的昏君当朝,必须按照无极圣祖的旨意,扫清一切邪祟,正本清源,选圣人为君,建立人间的“真空家乡。
而我们门主就是无极圣祖钦点的,帮助他完成这一切的干将。我们门主,即墨人士,受无极圣祖点化,于石匣营山洞中悟道后,下山传法,拯救苍生。”
周宗晨听得茫然:“那、那你们是谁?是什么身份?”
“我们其实也是神仙,只是为了完成无极圣祖的任务,下界为人,将信奉无极圣祖,道德没有败坏的人类带回真空家乡,完成了这些,我们也会回到无极圣祖身边,成为新的神。”
“……”周宗晨眨眨眼:“怎么有两个真空家乡?”
“原本在天上有一个,是无极圣祖创世的时候建造的,现在因为他第二次降世,怜悯众生,要在人间也建立一个真空家乡。”
周宗晨心里有数了,这个罗教听起来很危险啊,要在人间建立真空家乡,岂不是说现在人间的一切都要破坏重建么。
但是,这些人与历史上装神弄鬼作乱的人不太一样,好像真的有些本事。
如果真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本事,或许真的能成大事。
他现在身为一省巡抚,想要入京城为官,还是差一截,而这一截,不知道要走多少年。
所谓富贵险中求,如果罗教真的能成就一番大事,像明教一样,自己是否能够获得比现在更多的荣华富贵?
嗯……不急,先观察一下。
周宗晨做恍然大悟状:“原来你们罗门信的是这个,本官不管你们念什么经,信什么神,只要能将我医治好,我必然会资助你们。”
白广平有点失望,自己说了那么多教义,这个当官的一点都不理解啊,不过,就像门主说的,要慢慢度化这些人,所以急不来,先用世俗的权利帮助自己门派的发展才是真:“您放心,一定有办法克制住骟父宰。”
周宗晨一听骟父宰的三个字,就凉飕飕的:“希望如此罢!”
白广平抓了抓头皮,他刚才脑海里一闪,似乎有个克制住骟父宰的法子。
诶?是什么呢?给他点时间,他一定能想到。
不过同时,他担心的看了眼窗外……
天虚子不会这个时候找他的麻烦吧。
但过了两天,相安无事,天虚子并没有露面。
难道他仅仅针对垂涎王瑞的周巡抚,只要他还是阉人的状态,天虚子就满意了,不做任何攻击了?
——
卞大夫早晨在哭泣中醒来,自从女儿死去,他几乎每日如此。
此时天色尚早,太阳还沉在东边的地平线下,室内擦黑,他起身呆坐着。
而这时,他忽然看到女儿穿过门帘,朝他走了过来,他嘴唇不住的颤抖:“胭、胭脂——”走上前,伸出手,却碰了空。
胭脂还站在那里,只是他碰不到,他这才意识到女儿可能是鬼。
他抽泣道:“爹也要死了吗?你是来接爹的吗?”
“爹,女儿只是来跟您告别的,女儿走以后,您一定要保重身体。”胭脂已是泣不成声:“要是一切能重来就好了,女儿不孝,先走一步,您不要为了我这个不孝之人伤心了。”
卞大夫老泪纵横:“你说的什么话,都是爹的错,没法给你找个好婆家,才让你被那个混账富家公子给欺骗了。”
“爹,您误会了,杀害我的,不是王公子,而是周巡抚……”胭脂将如何遇到白氏父子,如何遇害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
卞大夫反复在口中念叨着:“姓周的巡抚……姓周的……”
胭脂抹着眼泪:“我能与您相见,还是王公子不计前嫌让他的朋友,帮我的。
请您明天就去衙门洗清王公子的冤屈,白家父子会妖术,巡抚位高权重,您不要招惹他们,那样会给您惹祸的。
我听下面的鬼魂说,像我这样冤死的,阎罗王会怜悯,或许会托送一个好人家,您也不要太伤心了。而且王公子的朋友还答应我,可以帮我尽快投胎,您真的不用为我担心了。”
卞大夫只是哭着道:“可你到底是我的女儿,你叫我这个做爹的如何放下?”
胭脂想给父亲抹泪,奈何碰触不到:“爹,女儿不孝,若是有缘,几世之后,还能做您的女儿,女儿发誓,真有那一世,女儿一定做个孝顺的好孩子,不再叫您伤心失望。”说完,嚎啕大哭,扭身穿过帘子,不见了。
卞大夫瘫坐在地,捂着眼睛,不住的抽噎。
周巡抚,他才是害死女儿的凶手!
天亮后,卞大夫跑到府衙击鼓鸣冤,疯了般的要撤回状纸,但这种杀人案不是说他不告了就行的,衙役将他推了出来。
他在衙门前撒泼般的喊道:“我女儿给我托梦了,她说她不是王公子害死的,官府冤枉了好人,快放人!”
很快看热闹的围了一圈,毕竟卞胭脂遇害一案,全城下发“王公子”的通缉,关注度极高,这会听到有新状况,都围着看热闹。
面对迅速积聚的人群,衙役忙去通报了知府,弄得知府肝火上升,亲自出来对人群道:“不错,本府昨日也查清这个王姓少年,并非杀害卞胭脂的凶手,现在人已经放了,通缉令也会下令撤回。至于谁是真凶,本府还会继续侦查!”
扫视了周围人群一眼,见无人吭声,绷着脸走回了衙门。
衙役则拿水火棍在人群间一阵挥动:“都散了,都散了。”
其中一个衙役朝卞大夫讥笑道:“你这老头儿可真不简单,每次都能惊动知府大人。”
卞大夫没有吱声,默默的转身离去,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不只是惊动知府那么简单了。
——
周宗晨因为身体的关系,最近无暇政务,每日坐立不安,解手成了一天中最难挨的时间。
害怕“养子”们发现自己的异样,除了最喜欢的几个,其余的统统打发了,而最爱的几个,若是情况不允许,也不能留。
在焦躁中等了两天后,白广平突然一拍脑袋:“想到了,我想到办法了!”赶紧跑来找周宗晨。
周宗晨沉住气,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想到什么了?”
“大人只需练成一种功法,不仅骟父宰奈何不了你,您也受益无穷。这门功法很简单,我教你吐纳的口诀,很快便可练就。”
周宗晨忙问:“是何功法?”
“大人可听过金刚罩铁布衫?练这门功夫唯一的弱点便是那处,所以真正练成此功的人都会缩阳入腹,达到真正的无敌。
大人,练会此法,不用的时候,将其缩进去即可。这样就算骟父宰来了,也奈何不了您,他总不至于每日都跟着你罢。”
周宗晨想给白广平一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是同时又无可奈何,眼下好像只有此法了,谁让他叫人给盯上了呢。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个暂时解决的办法:“也是个办法,不过,你到底什么才能解决那个骟父宰?你解决了,我便在城东划出一块地来给你们建造庙宇,高过佛寺。”
白广平欢喜的道:“谢谢大人,您真的不读‘五部六册’么?”
周宗晨漠然道:“事不宜迟,能帮本官的话,现在就开始罢。”下次解手,他可不想再淋一身了。
“好,先移接了,我再教您口诀和吐纳之法。”
于是,眼看一头驴又要做出牺牲。
就在牵着一头健康的驴子进门之后,白广平突然啪啦一声,回头一看,手里的绳子变成了石头,掉在地上摔成了碎块。
他呆住,这是怎么回事?然后伸手去扶桌子,桌子立即也变成了石头的,用手敲了敲,质量过硬,是石桌没错。
周宗晨揉了揉眼睛,他亲眼看到红木桌子变成了青石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张桌子可是他重金买来的。
不是他做的,白广平小心翼翼的碰了下椅子,瞬间椅子也成了石头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过点石成金,从没听说过点东西成石啊,白广平感到额头冒出了冷汗,他下意识的擦了一下,接着惊恐的赶紧拿开了手,不过,幸好他没有变成石人。
周宗晨也发现了事情不对:“你、你怎么回事?”
“不可能!”白广平伸手触摸屋内的幔帐,一摸,又化作了石头,他惊慌失措的看向周宗晨。
周宗晨往后退:“你不要过来!”
白广平又将目光移到了驴子身上,他伸手摸了一下,这一次,驴子没有变成石头,还呲牙嚎了一嗓子,表示它是活物。
他松了一口气,又去摸百宝阁,这一次,百宝阁再次变成了石头做的。
就在他想伸手摸百宝阁上的瓷瓶来再次验证的时候,周宗晨大叫一声:“住手!不要动,那些都是宝物!”
白广平缩回手,不停的咬着嘴唇,他似乎发现了规律,摸没有生命的东西就会变成石头,摸有生命的则没关系。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天虚子做的么?叫他摸什么都变成石头,意欲何为?
为什么不直接打他一顿?
“骟父宰就在附近,大人,要不然今日咱们就不要移接了吧?”
周宗晨见他摸什么都变成石头,哪敢让他乱动,虽然不用手接触,但谁敢放心啊。
他结结巴巴的道:“好、好啊……不过,你为什么摸东西会变成石头?你是不是自己也没法控制?”
白广平往后退了几步,到了门边:“我、我明日再来。”说罢,转身开门出去了,就在摸到门板的瞬间,门也变成了石头的,推开颇费了一番功夫。
这一定是天虚子的法术,他回到家中,扛起自己那个箱子,牵起儿子:“咱们走。”
突然肩上一沉,扛着的已经是石箱子了。
幸好,他开箱看了眼,里面的东西都还是原样,似乎只有跟他直接碰触的东西才会变成石头。
不管那么多了,沉也扛了,他扛起箱子,牵着儿子快步离开了所住的地方。
“爹,咱们去哪里啊?”虎子不解的问父亲:“您最近不是在巡抚那里帮忙吗?不帮了吗?”
“先避避风头再说,爹身上发生了怪事。”
这句话若是给以前他的说,一定会引他发笑,历来只有他让别人身上发生怪事的份儿。
虎子刚才也看到木头箱子变成了石头:“爹,这箱子原本好像是木头的啊……”
白广平不说话,他现在只想暂时躲藏起来,慢慢解开这个奇怪的“诅咒”,然后再想办法对付天虚子。
至于周巡抚和他答应的大庙宇,且走且看吧,现在自保最要紧。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处搭建在郊外的茶棚前。
他走得口干舌燥,在身上摸着:“咱们买口茶喝。”
谁知道摸出来的却不是铜板,而是石头的钱串子。
天啊,难不成以后都没法花钱了?!
他强作镇定,对儿子道:“爹左边的衣袖内还有点铜板,你摸出来去买两碗茶。”
虎子惊讶的看着他爹:“您摸东西会变成石头?但是您刚才一直牵着我,我没变成石头啊。”
“别说话了,先买茶吧。”说着,走进了茶棚,选了一张靠边的桌子,叫虎子给了茶婆铜板,要了两大碗茶。
他暂时将石箱子放下,让自己肩膀轻松一下,如他所料,端起的瓷茶碗变成了石碗,里面的茶水还是好的。
但就在他嘴巴碰到茶水的瞬间,茶水也凝固成了石坨。
他惊讶的瞪眼,当即发了一身的冷汗,这不是闹呢么,他没法喝水了?
他不甘心的道:“虎子,爹兜里还有钱,你再去要一碗茶水。”
等第二茶水来了,他心一横,仰头往嘴里倒,水流接触他舌头的瞬间,凝固成了石锥,扎得他鬼哭狼嚎般的叫了起来。
幸好疼是疼了些,但性命没有大概。
这时候其他茶客听他嚎叫不停,有点放下茶钱,起身走了。
茶婆见客人都走了,不满的走过来:“你这汉子乱叫什么,吓走我的客人。”
白广平怒道:“滚开!否则拆了你的店!”手往桌上一拍,木桌子变成了石桌。
没想到婆子眼睛一亮:“原来你会法术啊,那敢情好,你将其他几个桌子也变成石头的吧,否则风吹雨打,用不了多久就得换新的,能变成石头的太好了。”
白广平双手拄在桌山,捂着眼睛:“不要跟我说话……”
婆子笑道:“不说不说,一会别忘了将其他桌子也变成石头的,我再给您上一碗茶啊。”
很快另一碗茶放在了白广平面前,现在他才知道饮水如此不易。
……好像只有自己皮肤接触的死物,才会变成石头的。
而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没受影响变成石头,可能是天虚子怕他光着有碍观瞻,才对衣裳网开一面。
既然如此,如果自己用衣服垫着点呢。
他把手缩回衣袖内,隔着衣料捧起了茶碗,这一次茶碗没有变化,还是瓷的。
他心里一喜,但接下来,嘴唇碰到茶水的瞬间,又没喝到嘴里。
望着一碗石头,他崩溃了,他总不能嘴巴也隔着布料吃东西吧,就算牙齿垫着布料能把东西嚼碎,吃到腹中也会变成石头啊。
还有活物虽然不会变成石头,但就算活着吃鸡,鸡到胃里,也会死,死了则变成石头。
这不是要饿死他么。
而且他想起来,自从早晨开始,他还没有吃饭,这会不仅渴,更饿。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肉香,直往他鼻子里钻。
就见王瑞跟何云一正走进凉棚,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看儿子的表情,也是无法动弹了。
他俩坐到他们父子旁边。
王瑞用油纸包了块酱肉在手里拿着,一边吃一边看他。
白广平简直要疯了,你们这是伤口上撒盐,眼珠子瞥向何云一,士可杀不可辱!
何云一杵着下巴看他,这个姓白的是人类,而且看起来骨头很硬,属于那种‘打死我也不说’的,打他只会白费力。
所以要收拾他,得用别的法子。
“还饿吗?不够吃的话,我这里还有。”何云一朝王瑞笑道。
王瑞想了想,慢悠悠的道:“有点想吃红烧排骨了,用上好猪排来做,颜色红亮诱人,看起来就好吃,虽然整体味道咸香,但是我更爱吃里面猪排特有的甜香味。”
“好,咱们就吃这个!”何云一说完,桌上多了一盘刚出锅香喷喷的红烧排骨。
虎子咽了下口水,白广平干脆闭眼,心里默背起了‘五部六册’中的语句。
王瑞一咧嘴:“我又不想吃了,这酱肉还没吃完呢,排骨红亮亮油汪汪的,看着有点腻,我想喝酸梅汤。”
白广平心里绷得一本弦仿佛断了,你不吃你要什么红烧排骨啊!成心给我闻味儿折磨我呢么。
这时他耳朵里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接着是王瑞解渴的舒慰声:“清凉可口,真好啊,刚才嗓子都冒烟了。
嗓子难受可真叫人受不了,活像又个手抓挠一般的发痒,喉咙干的仿佛往里灌了一把沙子,又干又燥。
这会好了,酸梅汤又甜又凉,进入腹中,好像整个人都凉快了。”
“凉”“甜”两个字像锥子一般的扎进了白广平耳朵里,而且似乎听王瑞描述完口渴的感觉,好像更渴了。
他睁眼瞪他,就见他捧着瓷碗笑眯眯的看着,然后就这么看着他,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酸梅汤:“……啊……真好喝啊……”
王瑞瞅着白广平微笑,尽量展示出自己“和蔼可亲”的目光,像爷爷看孙子似的充满了慈爱。
他又喝了一口酸梅汤,长舒一口气,对白广平道:“哎呀,你嘴唇都开裂了。”
白广平桀骜不驯的翻了他一眼,伸舌头去湿润自己干裂的嘴唇。
他唾液不多了,舌下干巴巴的无法分泌唾液。
王瑞似乎看出了他的痛苦,将酸梅汤放到他嘴边:“你闻闻这味道。”然后又晃了晃:“你再听听这清灵的水声。”
有效果了,白广平口中唾沫开始汹涌的分泌,止都止不住。
王瑞将酸梅汤从他嘴边拿开:“可惜啊,我能喝酸梅汤,你只能喝自己的口水喽。”说完,笑眯眯的看他。
白广平被他打败了,欲哭无泪,你小子咋这么能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