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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从考场里走出来,外面忽然开始飘起雪花,很多考完试的学生都不惧寒冷,惊喜地走到空旷的地方迎接飘扬的雪,纷纷拿起手机或者可拍照眼镜按下触摸键,拍照发朋友圈或者微博,不怪乎他们这么兴奋,因为这是帝都的第二场雪,第一场雪是12月的月底,准确的说是一点雪沫,很不尽兴,这次就不一样了,雪花很大一坨,不是一片片,是好几片凝结在一起往下飘,沈嘉抬头望了望雾蒙蒙的天,仿佛天上下的不是洁白的雪花,而是灰扑扑的绒毛。
周堔走出考场拉上羽绒服的拉链追上沈嘉,搂着他的肩膀说:“走,去外面搓一顿火锅,今天就不吃食堂了吧。”不管A大的餐厅囊括了多少美食,外面的小吃街永远吸引这帮孩子。
沈嘉呼出一口气,瞬间面前飘起一股白雾。
“真冷啊。”
周堔拿出手机看了看说:“是冷,你把衣服扣上吧,我给敏敏发了信息,让她叫上不泯,考完试了去外面新开的那家火锅店吃饭,虽然你们这帮有钱银不在意,但我还是要说一下,今天是最后的优惠价,吃一顿估摸着能省两百多!”
沈嘉心里吐槽,上辈子在学校和我们敏敏距离保持的多好,要么叫孙敏敏同学,要么就是孙同学,后来毕业变成了孙小姐,孙总监,孙老板,但现在呢,这辈子才大一就亲亲热热的叫上敏敏了!
男人啊!要不得面子!
要面子就会失去媳妇!
沈嘉有道理怀疑,这俩人这辈子该不会是他们这帮人中最早结婚的?
照这个趋势,周堔岂不是大二就有可能告白和敏敏在一起。
想到这件事,沈嘉嘴角忍不住泛起慈父笑意,看的周堔不知道自己起的鸡皮疙瘩是因为突然的雪还是沈嘉的笑了。
“你笑什么啊,怎么跟个小狐狸一样!”
沈嘉抬手扣衣服扣子说:“没没没,就是想到要吃火锅了,开心啊。”这辈子第一次吃火锅,可不得开心一下。
周堔翻个白眼。
“我信你个鬼,你以为我是张教授那么好哄骗的吗?花言巧语几句,竟然就真听信了你是帮助同学来迟到了,还表扬了你。”
沈嘉说:“有没有搞错,我那天真帮助同学来迟到了,一位美少女的滑板出现了点问题,摔了一跤,我给送到医务室才又赶着去上课,这年头,像我这样的有爱心美少年已经不多了,作为朋友,也请珍惜。”
“呸!”自从上次被沈嘉忽悠着给孙敏敏送了几只草编的蝎子给她,得到孙敏敏的尖叫,还被不小心打了一拳,其实他当时就不是很相信会有女孩子喜欢蝎子,但是沈嘉说什么,咱敏敏是普通的女孩吗?她功夫有多好,你就知道她从小爱好与众不同,喜欢蝎子怎么了?别说哥哥没帮你。
然后周堔寻思孙敏敏是设计系,应该喜欢有设计感的东西,他就自己动手编了好几只蝎子,还染了色,心潮澎湃地去逗佳人,还叫人家闭上眼睛,给她个惊喜,然后等对方闭上眼睛才把蝎子放到并不知情的孙敏敏手里,她睁开眼看到几只草编蝎子,一时没辨出真假,本就不喜这种玩意,像的也不行,气得一边大叫一边挥出一拳,捶的周堔欲哭无泪,在心里把沈嘉这个王八犊子咒骂了一百遍又一百遍。
也是那次周堔知道了孙敏敏原来小时候看到蝎子不知道是啥,伸出手摸,给蛰了,从此留下阴影,就算现在跟男生打架都稳赢的孙敏敏见到像蝎子的东西仍旧惊恐。
其实沈嘉这么捉弄周堔是在帮他,因为上辈子这家伙听说孙敏敏怕蝎子,以为是开玩笑,甚至觉得这么一个会武功的女强人,怎么可能怕这种东西,故意拽老虎虎须,拿真蝎子做了一盘菜,两人也因为这事儿爆发了一次非常严重的争吵,周堔认为自己只是闹着玩,结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一开始还觉得孙敏敏跟他吵架是故意找事,对他有情绪,孙敏敏可不就气炸了,觉得周堔不尊重她,不尊重这段感情,强忍着没家暴,打包行李潇洒地说了分手。
周堔废了老大劲儿才重新取得敏敏的信任,就差跪地上求原谅了,要不是当时周堔因为生气沈嘉和傅和平结婚,他都想找沈嘉当和事佬,最后找的陈不泯,后来陈不泯把这事儿说给了沈嘉,这是沈嘉那些年难得能让他忍不住笑出声的事情,所以记忆犹新。
沈嘉是想给周堔一点记性,未来不要再搞我们敏敏,现在长记性,就不会去拿真的找刺激,竟然还说我们敏敏是小题大做,啊呸。
让你拿草编的去长记性已经对得起你了,不然未来你可是要和敏敏分居大半年,每天去敏敏新住所的楼下抽烟,落泪,追妻火葬场哦。
为着这事儿,周堔再也不相信沈嘉是个老实孩子,常说他老狐狸小狐狸反正就是个狐狸!
周堔和沈嘉一起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嘟囔说:“要不是狐狸精都是女的,看你这样子,除了叫你老狐狸小狐狸,还得再叫你一句狐狸精。”
沈嘉双手插兜,耸耸肩说:“你这是刻板印象,是歧视,谁说狐狸精都是女性,男性也有权利当狐狸精!”一脸傲娇,仿佛在说我不允许你不让我当狐狸精。
周堔呆了一下,服气地说:“行,沈少爷是狐狸精,你是最强狐狸精行吗?”
沈嘉和周堔开着玩笑率先到了火锅店,周堔低头给孙敏敏发定位信息,沈嘉百无聊赖拿起菜单看,没过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是舍长发来的,对他说放假之前宿舍四个人出来聚一下餐,学期末的散伙饭。
宿舍里,他和傅和平都是帝都人,另外两个,舍长B市,另外一个C市,C市是海滨城市,离得远,但坐悬浮车也就一个小时,B市则只需要20分钟,都称不上有多遥远,但总归一个月的假期不见,吃一顿散伙饭也是应该的。
都去他不去岂不是很扫兴,沈嘉从不爱做扫兴的人。
于是回复信息说:“好,时间地点发给我。”
考完试的舍长正在宿舍,看到沈嘉的回复对另外另个舍友说:“沈嘉说去,那咱们就把散伙饭定在最后一场考试的晚上吧,老刘你有什么想法没?去哪儿吃?和平,你也说说,或者我们先去餐厅吃饭,回来再讨论也不迟。”
傅和平下意识看一眼沈嘉的床铺,自从到了1月份,沈嘉一周能在宿舍住两天就不错了,今天也是照例不在宿舍出现,他有一种好久没见到他的感觉,明明刚刚还从同一个考场走出来。
傅和平很好说话地说:“你们两个决定,我都可以。”
舍长胡雨对刘一凡说:“那咱们俩合计,嘉嘉和和平都是随大流的人,啥都行,这次就我请你们吃饭,你们不用跟我AA了,平日嘉嘉请我们吃了不少东西,吃饭就半个月来一次,老让人家请,还怪不好意思的。”
刘一凡爽快地说:“行,那就不跟你让了,等开学了,我请。”说完看向傅和平。
傅和平一阵沉默,他自己做家教的钱基本都给了林羽,手头的确拿不出来多余的钱,但他也不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人,AA还好,一顿下来也挺多的,其实他们家只是一般家庭,不算穷但也绝对不富,不像沈嘉那样请人吃饭不眨眼,别说一个宿舍,就是请全专业的都不在话下,还经常请班里的同学们喝下午茶,这大手笔都被人在BBS上讨论无数次了,说果然金融系的都是有钱人,一出手就是每人一杯星妈妈,一份蛋糕中的爱马仕蛋糕,唉,真的慕了。
傅和平不用计算也有同学在旁边说:“请全班这一顿下午茶得六七万吧,贵的就是比便宜的好吃!”
一次六七万,这学期沈嘉少说请了全班三四次了。
傅和平光是算一算总价就想到了林羽急需的几十万。
癌症是个无底洞,只要还活着,每个月都要昂贵的治疗费,国家的确可以报销一半,但这几十万就是报销完的价格,保险报销的那些也早在头两年用完了,这个病太难治了,但林羽也不愿意放弃治疗,他那么善良,本就没什么亲人了,傅和平体谅他的心情,只能尽力帮他。
傅和平在胡雨和刘一凡开口之前说:“那我就开学后挑个时间请你们。”攒一攒总会有的,不想让舍友们觉得他困难的连一顿饭都请不起,多找一份兼职看看吧。
胡雨和刘一凡都不知道傅和平的具体情况,但他看起来平时挺节俭的,本来怕他为难,他们俩准备不让傅和平请了,反正也不差那一顿,不想让舍友为难,但他自己应下了,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
“嗨,你的那顿还早着呢,到时候再说,走,我们先去吃饭,休息一会儿,下午还有两场要考,早点回来还能再看会题。”
傅和平看得出来舍长言语中的照顾,虽然他常常觉得人生很苦,但生活里还是能感受到一些闪光点让人感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