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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的吼叫在空旷平坦的草原上,可以传播好几公里远。
这头狮子突然这么转过身来冲车大吼大叫,把向导都吓了一跳,他说他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狮子还往他们这边走了几步,眼见着都要爬上车头了,向导赶紧关好车窗,喊趴在车顶上的两个人赶紧下来。
可是两个人却迟疑了一下。
杜若愚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凶猛的野兽,狮子张开血盆大口,五官狰狞,杜若愚可以看见他嘴巴里尖锐的犬齿,这种感觉跟看见师亦光变身时完全不一样。
野生的,超凶的。
杜若愚扭头对师亦光说:“它是不是感觉到你了啊,你跟它说说呗,我们打个商量,让它摆个姿势让我们拍个照片。”
“……”师亦光无语,“我跟它又没办法交流。”
他平静地扭头,冲狮子喊:“你懂中文吗?”
结果狮子认为他在挑衅,抬起前肢做了个扑过来的动作,把杜若愚也吓了往后缩了缩。
他现在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怕师亦光,是因为董事长根本对他没有恶意,有攻击倾向的猛兽近距离下压迫感真的好大,狮子扑过来的时候,地面都动了动。
向导也彻底紧张了,他连忙叫两个人下来,他要采取紧急措施了。
人家地头老大惹不起,杜若愚钻进车里,扯了扯师亦光的衣服,叫他也下来。
可是师亦光没有动,继续盯着狮子,狮子也瞪着他,两只一个在高处,一个在地面,互相对峙。
杜若愚连连拉师亦光的裤腰带,说:“快进车里,别把它激怒了。”
师亦光的目光没有从狮子的身上离开过,他说:“怕它什么。”
哇,向导都要暴走了,可是师亦光还在那里跟狮子杠,难不成他还要变身出去打一架吗?
杜若愚见过野生雄狮因为领地互殴的图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可以那样的。
杜若愚灵机一动,对师亦光说:“这小雄狮愣头青也不容易,你就让让人家呗。”
师亦光听了,这才矮身回到车里,向导立刻把车顶放了下来。
师亦光不服气地说:“我是让着它的。”
好好好,董事长最大度了,不会跟一只动物斤斤计较。
雄狮见对手突然没了,在车前面来回转悠了几圈,然后才转过身,继续走他的路。
向导见狮子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跟夫夫两介绍,这种鬃毛浅的雄狮一般都是刚成年,它被赶出狮群,在大草原上独自闯荡,争取找到机会入侵别的狮群,与其他雄狮决战,胜利之后才可以拥有雌狮繁衍自己的后代。雄狮的一生充满了挑战与被挑战,激昂也很残酷,很多狮子被淘汰了,只有少数的精英才能成为狮群最后的王者。
刚才那只年轻的雄狮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所以发了怒,说起这点向导很不解,一般情况下狮子对坐在车里的人们没有什么兴趣,不会主动攻击,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杜若愚听了不敢吭声,师亦光则是哼了一声。
这个插曲算是有惊无险,他们回程的途中继续慢悠悠地沿路看动物,他们看到一种大鸟,头后面长着好多冠羽,跟在头发里插着羽毛笔似的,向导说那是Secretarybird,头上带着笔,跑步的声音跟打字机一样。
杜若愚听了一愣。
师亦光乐了:“秘书鸟,我还以为秘书是一种鱼。”
杜若愚气鼓鼓地说:“我马上就要去分公司当经理了。”
“哦,经理鱼。”
“……”
他们从马赛马拉回来之后,立刻就出发去了邻国坦桑尼亚。
他们去了传说中的冥湖特纳龙湖去看火烈鸟,成百上千的粉色大鸟铺满了盐碱湖,雄鸟在湖面上来回跳着求偶舞,好像一团红霞覆盖在天与湖之间。它们起飞的时候,粉云急速上升把天都染红了,场面非常壮丽。
然后两个人又去看了非洲屋脊乞力马扎罗山,长着合欢树的草原上有动物群不时地路过,它们身后非洲最高的山脉若隐若现,杜若愚拿着望远镜看赤道火山顶上像白线一样的万年冰川。
杜若愚微微有些动容,他喜欢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也看过他的《乞力马扎罗的雪》。
“西峰顶附近有一具风干冰冻的花豹尸体,没人知道,花豹在这么高的地方来做什么。”
师亦光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复述着书籍里的文字,看向杜若愚。
杜若愚朝他一笑。
老人梦中的狮子,与乞力马扎罗山上的豹子,似乎都代表着什么。
可现在杜若愚不想去探究那些了,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与师亦光眼里有着同样的风景,他们心意相通。
杜若愚忍不住勾住师亦光的脖子,把嘴唇送了上去。
师亦光立刻响应他的主动,抱住他和他接吻。
杜若愚想,什么是浪漫,在野性而壮美的大草原上,以火山雪顶为背景,和自己心爱的交换一个深切的吻,大概这就是浪漫吧。
师亦光说接下来他们要去塞伦盖蒂看动物大迁徙,他们在草原的帐篷别墅里住下。
杜若愚没想到在荒野草原上还有这种豪华的帐篷,每个帐篷都有面积宽广的观景平台,平台上还有无边泳池,旁边有泡泡按摩浴缸,帐篷的侧壁可以自动打开,形成视野极佳的开放式空间,可以躺在中间看草原日出与日落。
还有私人管家为他们提供服务,亲切地向杜若愚询问他们有什么需要的。
这一路上每到一个地方都是车接车送,总有向导和保安陪着他们,他们四处游玩很是轻松,住的地方也都是当地最好的,精致舒适,一点苦头都没吃。
杜若愚不由地想,果然还是钱能使鬼推磨……隔着小半个地球,只要有钱还是可以享受。
他们在晚上享用了篝火晚餐之后,杜若愚躺在帐篷里的大床上小憩。
师亦光彻底不再压抑,每一餐吃好多哦,烤肉可以吃好几份,牛排也没断过,杜若愚感觉他把旁边的黑人侍者都吓到了,这个中国人为什么能吃这么多。
杜若愚有点忧心,回家之后董事长吃不够自己做的饭怎么办。
他躺着胡思乱想,帐篷之外远远地传来各种野生动物的声音,杜若愚睁开眼睛,看着帐篷外的地灯与篝火,觉得这真是太奇妙了。
冷不防师亦光手撑着床直勾勾地在旁边看着他。
“怎么了?”杜若愚连忙起身问,师亦光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新任董事长的眼睛被地灯照得有点泛金,就像狮子的瞳孔一样,他说:“我出去一会,你在这里等等。”
杜若愚疑惑地问:“你要去哪里?管家说要晚间要离开帐篷要保安陪同的。”
师亦光倾身亲了亲他的脸颊,说:“不用,我就出去转转。”
杜若愚更困惑了:“出去就是草原了啊,要去哪里转,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这句话一出,杜若愚就明白过来他要干嘛了。
杜若愚张大了嘴,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要去草原上?”
师亦光亲住他打开的嘴,勾住他的舌头咬了一口,说:“好不容易来这里了,回去一堆工作,我还要赚奶粉钱,所以想出去跑一跑。”
杜若愚等他亲够了才说:“可是这里是非洲耶,太危险了,外面全是豺狗鬣狗花豹,要是你又碰到另外的雄狮它非要跟你打架怎么办。”
师亦光继续说服他:“没事的,我可以分辨气味,说实话这几天我的鼻子有点难受,动物们的气味太浓烈了。”
“那我跟你一起。”
“不可以,你太柔弱了。”
杜若愚:“……”
他长这么大,虽不说顶天立地,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居然被人说柔弱,真是郁闷,更郁闷的是他无法反驳。
在城市里他就打不过鬣狗,在草原上估计来几只彭彭猪他就歇菜了。
师亦光看着他,眼里有着莫名的兴奋与神采,然后董事长就变成了狮子,转身从帐篷拉开的侧面跃了出去,静悄悄地落在外面的草地上,几个奔跑跳跃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杜若愚目瞪口呆地看着狮子这一连串的动作,最后默默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坐在床上等着师亦光回来。
可恶,要是他也能变个什么动物就好了。
夜晚的大草原,头顶上是清晰明亮的天河,脚下是坚韧的杂草与坚实的土地,杜若愚都能想象出狮子奔跑时的快乐与自由。
他抱着师亦光的衣服,把半张脸埋进去,心里虽然很担心,但是也还是为他高兴。
师亦光有着特殊的基因,他能有机会来到这里,遵从基因的召唤释放野性,肯定很开心。
杜若愚甚至听到了狮子的吼叫声,不知道是不是师亦光。
杜若愚在帐篷里等他,等了好久师亦光都没有回来。
不会跟其他动物起冲突了吧?不会迷路了吧?晚上会不会看不到路?
虽然杜若愚知道猫科动物夜视与嗅觉都很好,可他还是完全无法放下心来,站起来在帐篷里走来走去,要是被工作人员发现了怎么办?会被遣送吗?
一头来自中国城市的公司老板狮子,真是太刺激了。
就在杜若愚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终于听到帐篷外面的草地上窸窸窣窣地响,狮子又从帐篷侧面钻了回来。
狮子明显有点狼狈,身上都是杂草,平时保养梳理得很好的鬃毛都乱掉了,但是眼睛炯炯有神,神采奕奕,非常明亮。
杜若愚见他回来放下心来,就笑了出来,说:“野外夜游感觉如何?发型都乱了呢。”
“别提了,一不小心踩到一只平头哥,追着我跑了好远才甩掉。”狮子吐出嘴巴里的草,忿忿地说。
杜若愚笑得打跌,师亦光一跃而起扑上去把他扑倒在床上。
狮子用毛绒绒的大头蹭他的脖子与脸,说:“你还笑。”
杜若愚伸手去摘他鬃毛的草叶,问:“是不是很开心?”
狮子闷在他的脖子里,说:“是。”
杜若愚抱着狮子的脖子,哇好大的狮子,一手抱不下,说:“我也很开心,谢谢你,这个蜜月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狮子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他的脸,然后从脖子越来越下,用牙齿咬住他的衣服甩头一扯。
“哇,这里不是家里,没有很多衣服换的。”
“再买。”狮子说。
草原上到哪里去买衣服,不过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狮子到草原上狂奔了一圈,应该很累了,怎么还发情了呢。
狮子几下就把他扒光了,让他趴在床上,四肢牢牢固定住他,从后面蹭他的后颈与脊背,杜若愚感觉他的鬃毛扫过皮肤,接着……
杜若愚惊呼了起来:“你不会玩人兽play吧?会死的。”
结果狮子就变了回来,师亦光红着脸说:“你瞎说什么呢。”
他的胸中满溢着充沛的情感,现在只想邀请杜若愚一起分享。
杜若愚终于感觉到来自于人类双手的抚摸,师亦光从后面咬住他的脖子,就像野生动物那样。
杜若愚可以理解他的这份激昂与兴奋,也能体会到他深深的爱意。此时此刻,能有资格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正是自己,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骄傲与感激。
杜若愚趴在床上只喘气,与自己的爱人共同沉沦到极致的欢愉中。
第二天他们在敞篷里迎接草原的太阳,然后继续他们的草原征途。
塞伦盖蒂草原上到处都有狮子王里那颗荣耀石一般的石头,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他们居然有幸看见狮群在那附近。
雄狮与幼狮在石头上玩耍,再凶猛的野兽也舐犊情深,大狮子拱着小狮子的脊背,小狮子用爪子挠爸爸的脸,杜若愚拿着望眼镜一边看一边激动地跟师亦光说:“看,是木法沙和辛巴!”
师亦光在一边闲闲地说:“有什么稀奇的,以后我们也能这么玩。”
是哦,他们也要有小狮子了。
杜若愚笑着问:“名字想好了吗?”
师亦光呼吸一窒,冷着脸扭头不理杜若愚了。
完蛋,好不容易出来度蜜月休闲一下,又让董事长焦虑了,回去又接着掉毛该怎么办哟。
他们的最后一站来到马拉河畔看角马大迁徙。
每年有一百多万的角马追逐着青草与水源在非洲大陆上迁徙,它们渡过马拉河的时候,前赴后继,用自己的身体填满河道朝着对岸前进。
狮子鬣狗会来追逐落单的食草动物,河道里鳄鱼潜伏着随时准备出击。
角马源源不断地涌进河水里,被鳄鱼攻击也不停下脚步,水花、尘土与鲜血随着角马的步伐飞扬,浩浩荡荡轰轰烈烈。
人们把这场悲壮的迁徙叫天河之渡。
杜若愚与师亦光在岸边的车辆上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有许多感慨,对生命有了更多的敬畏。
杜若愚看着师亦光,轻轻去拉他的手,师亦光侧头也看他。
这个蜜月真的让他永生难忘,让他有了种能和师亦光结婚真是太好了的感觉。
生生不息的大草原有着生命的传承与延续。
杜若愚想现在已经七月了,等到年底他们也会迎来新的小生命。
他们家的小辛巴。
他们的旅途即将结束,他们会带着感激与爱意回到家里,静静地等待小辛巴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