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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拓在吃饭的时候也提起了楚星折的住宿问题。
“你也看到方填这磨蹭劲儿了,没个两三天你们恐怕都出不了门。”俞拓言语间是对方填毫不留情的批评。
“怎么说话的你,今晚我就开始收东西!”方填为了辩驳俞拓,甚至夸下海口道:“明天你一睁眼就会发现我们已经远走高飞了!”
他还用了一个很不恰当的词。
方填说完也觉得自己用的词不合适,改口道:“我是说出门旅游。”
楚星折倒是想跟他远走高飞,最好去只有他和方填的地方。
呆多久都可以,呆到方填喜欢他为止。
俞拓这时冷笑一声,“你哪次出门不是我给你收的行李?”
不想在楚星折面前被俞拓损面子,方填脸一垮,断然安排道:“那你今晚就给我收,反正我明天一定走。”
“那楚星折今晚住哪儿?”俞拓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楚星折这时才开口,“随便,酒店也行。”
方填第一个不同意。开玩笑,楚星折是特意来找他的,哪有把对方安排在酒店的道理。
只是他住的地方只有两间卧室,楚星折和谁睡都不合适。
方填犹犹豫豫,提议道:“要不我和俞拓睡,楚星折睡我房间?”
“不行。”
楚星折拒绝的很生硬。
俞拓嘴唇勾了下,“你不必这么防我,我跟他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他说出来的话像故意惹人生气一样,字里行间都是模糊暧昧。
楚星折表情果然冷了很多。
“我住酒店。”
方填用手肘怼了俞拓一下,刚想说,要不他和楚星折睡,俞拓就抢先开口道:“我睡沙发,你俩睡卧室,反正就一晚,将就下。”
没有让客人住酒店的道理,俞拓不是不讲礼数的人,更不会在这种事上让方填为难。
……
楚星折自然是睡在方填房间。
他坐在方填床上,垂眼看着方填跪伏在卧室地毯上,给他找睡衣。
方填记得他给俞拓买过一套新睡衣,就放在衣柜底下隔层的,结果柜子里的东西都翻出来了,也没找到那套睡衣。
楚星折走过去,蹲下身问他:“找不到?”
方填找的满头大汗,伏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抬头看他,“嗯,找不到了。”
楚星折蹲在他面前,背光的阴影笼罩在方填身上。
一高一低的姿势,显得两人周围空间格外密闭,楚星折喉结滚动,眼睫覆着,低声道:“我可以裸睡。”
方填:……
方填觉得楚星折好像在耍流氓。
在他床上裸睡,那不是要那什么擦着那什么吗……
可恶,很难不乱想。
我的被子必须跟我一样保持纯洁。
方填红着耳朵,铁了心要给他找到睡衣了。
楚星折就蹲在他旁边看他翻,方填撅着屁股埋着头坚持再找了五分钟,然后累趴在地上,松口道,“算了,你裸睡吧。”
楚星折笑出声了,“我开玩笑的。”
在方填脸上带上笑容时,又靠近他耳朵,补充道:“我会小心,尽量不弄脏你的被子。”
方填:……
他真的在耍流氓。
……
最后是比方填靠谱很多的俞拓,拿了自己的新睡衣给楚星折。
沙发不是很大,俞拓睡上去束手束脚的,方填偷偷问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睡,俞拓拒绝了,说怕半夜被楚星折捉奸在床。
一个白天并没有做什么的方填,上床之前还想着睡前找找旅行攻略,研究研究明天去哪儿玩,结果一上床,头刚挨着枕头,不过三分钟就人事不省了。
方填是睡得香,哪能想到一墙之隔,睡在他床上的楚星折,大半夜的还要起床冲澡。
方填床上都是方填的味道,比卧室里要清晰百倍的。
楚星折身体的温度糅合着被子里的热气,闭眼是更清晰的蜂蜜牛奶的甜香,明明只是味道,但躺在床上平放着的手,却好像能真实感受到某种细腻柔软的触感,大概和抱着方填没什么两样。
楚星折没想到会这么糟。
只是睡在床上而已,感官却在黑夜里被放大到无数倍。
这是方填每天睡过的床,方填的脸会埋在枕头上,天气冷,睡觉时会盖住下半张脸,嘴唇微张着在被子里吐息。
楚星折只想想都要硬。
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变态到要在方填床上打手枪的地步。
所以只能烦躁地,起身去浴室冲澡。
被子从身上滑落,方填的气息一下减弱很多,这让他理智稍微回归了一点。
如果洗澡时,视线不落到洗漱台旁,胡乱丢在那儿的换洗衣物上的话,楚星折倒还能保持两分清醒。
最上面是一条平角内裤。
方填穿过的。
“操。”
楚星折赤身裸体地靠在冰冷瓷砖上,皱着眉做起手艺。
呼出的炙热气息被水雾打散,闷哼和低喘声都掩盖在淋浴水声里,他连做这种事的时候都是一副神情冷厉的样子。
只是眉宇间的沉溺欲气,活生生冲淡了那点冷意。
楚星折原本算是欲望淡薄的人,只最近的劳作次数明显严重超标。
他手上沾着东西,试图去碰方填的衣物。
手指触到了水汽以外的浴室冷空气,楚星折才恍然惊醒。
自己是真他妈变态的厉害。
楚星折有点庆幸没和方填一起睡了,不然他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干出什么丢脸事。
他连用一下方填的毛巾都要来感觉。
太操了。
……
方填起床还算早,但俞拓和楚星折比他更早,他走出房门,看到两人互不干扰地抱臂坐在沙发两头时,还愣了一下。
“早。”
见两人望过来了,才道:“我先去洗漱……”
方填一走进自己的房间,就觉得空气的味道变了,他嗅觉算很灵敏,所以能闻到原本属于他的卧室里,有了别人的味道。
应该是楚星折的。
方填形容不好,那种带侵略性的冷气,让他很容易就想到楚星折。
浴室里的味道更清晰,方填走进去,拧着眉,耸了耸鼻尖嗅了两下,这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就让跟在他身后的楚星折脊骨都麻了一下。
他怕方填开口问他,是不是拿他衣服做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