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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江湖上关于缚天楼的传言一直未能消停,一开始还只言及缚天楼的神秘以及各大靠山的威势,可后面不知是谁传出来的流言,竟然说缚天楼主出身南风馆!
这下可是更加让人心情亢奋,南风馆这三个字就足够让人想入非非。还有人说,缚天楼主四年前被姜乘风带入圣医谷当药仆,至于是当药仆还是当什么其他的,众人也只敢在私下里议论,但不管怎么说,心里对缚天楼的敬畏确实少了许多。
这些事情谢厌并不在意,毕竟人在江湖,挨刀是常事,等他们面临死亡危机,就知道该用什么口吻提及缚天楼。
果然没过多久,两个男人抬着一人,来到缚天楼下,面色焦急地叩响了院门。
院门缓缓开启,仆役面无表情,“进门先交五十两。”这是缚天楼新出的规定,就是为了将一些找事儿的拦在门外,真要救命的必定已经做好花银子的准备。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虽觉这个进门费过高,但他们连无音馆都去过了,白无音也没有办法,便只好来缚天楼。
没有多少犹豫地递过去五十两,仆役神色这才缓和一些,引着他们入内,将他们带至一间屋内。
“将他放下,你们暂且在外等候。”仆役的话语不容拒绝,两人只好将担架上的人放下,出屋等候。
都说缚天楼主神秘莫测,不喜见人,事实果然如此,只是不知他的医术是否真如传言中那般高超。他们大哥中的是苗无柳的紫煞掌,但这个紫煞掌与之前的并不相同,先前紫煞掌之毒,缚天楼已经将解药之法公之于众,惹来所有中原豪杰的赞赏和感激。苗无柳当然不爽,于是又研究出新毒,看来是要与缚天楼叫板。
不知缚天楼主能不能化解新毒。
不仅他们在等待,五毒派的苗无柳也在等着缚天楼的消息,他很想知道,就连自己也解不了的新毒,谢厌还能不能化解。
时间缓缓流逝,屋门突然被人从内打开,仆役那张石头脸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们连忙迎上去,“如何了?”
仆役将一张药方递过去,道:“毒已解,此为药方,可清他体内余毒。”
两人连忙欢喜接过,跑到房间里,看到自家大哥依旧静静躺在担架上,面色已经恢复红润,胸膛上的紫煞掌也淡得几乎看不见,心里对谢厌的感激和敬畏顿生。
仆役拦住激动得抬起担架就要走的两人,对上他们疑惑的视线,伸出手:“诊金五百两。”
五百两的诊金相当昂贵,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但两人毕竟是名门出身,倒也豪气,赶紧掏出银票奉上。
仆役这才露出一抹笑容,就是有些瘆人。
缚天楼再次成名,而苗无柳却大受打击,他自己都解不了的古怪至极之毒,居然被谢厌轻易解决,实在叫人不敢置信,他引以为傲的毒掌如今在中原武林再也无立足之地。
五毒教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缚天楼明显成为他们进驻中原武林的绊脚石,他们不得不采取措施。
只是缚天楼主极为神秘,从不出现在人前,无人知晓他的具体行踪,想要暗杀他还真的不太容易。
不过找不到他人没关系,五毒派掌门想到那个苏醒的岑韫青,冷冷一笑,“他总不能不顾及他的舅舅吧?”
三日后,缚天楼收到一封信,信上言及,需谢厌亲赴风鸢亭,否则就只能见到岑韫青的尸体。
看完信的谢厌很冷静,先不论这封信的真实性,就单单这些字,就足以看出信主人字里行间散发出来的嚣张,谢厌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嚣张的人没有见过?对付这样的人,暴打一顿就行了。
自五毒派逐渐渗透中原武林之后,一直以其嚣张的□□为祸江湖,死于五毒教众之手的武林人士数不胜数,这也是前世姜乘风之所以广受敬重的原因,因为他将五毒派那些药都用在谢厌身上,从而慢慢研究出各种解药,虽不能彻底解毒,但好歹能够抑制毒药的发作。
中原武林不是不想将五毒派赶出去,但五毒派势力不俗,皆为用毒高手,寻常人连近身都不太轻易,更可况与他们对战?久而久之,五毒派在中原武林中便越加横行无忌。
柯少扬很快知道这件事,正要派人去无音馆查探,白无音就面色焦急地过来寻求帮助。
与缚天楼有仇怨,且有胆量招惹缚天楼的,除了五毒派,没有其他可能。柯少扬让人快马加鞭给陆家堡传信,跟陆谨言及此事。其实中原武林早就想将五毒派这一毒瘤踢出去,但他们的毒实在令人无奈,计划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搁置,可如今,五毒派的毒在谢厌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他们总算有底气将这颗毒瘤铲除。
在鸣剑山庄和陆家堡的召集下,加上缚天楼与无音馆的保障,各路江湖人士,纷纷拿起武器,向五毒派在中原的教坛前进。
谢厌早就研究过五毒派的各种奇毒,并将解药全都研制出来,有鸣剑山庄、陆家堡的势力支持,给那些江湖人士供给药丸并非难事,他们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没想到,五毒派会突然将岑韫青抓去,逼谢厌现身。
风鸢亭。
秋风萧索,寒意入心。苗无柳带领一些教众,就站在风鸢亭前,等待谢厌的到来。
不多时,一抹青色衣袍出现在视线内,苗无柳不禁冷笑一声,谢厌果然在意岑韫青。他挥了个手势,立刻有属下将昏迷过去的岑韫青从亭中拖到面前,用手捏住他的脸往上抬,恰好正面对着缓步走来的谢厌。
虽早就听说谢厌貌若好女,但亲眼见到,苗无柳及众教徒还是忍不住心生惊艳。苗无柳是见过巫婉柔的,巫婉柔的美貌毋庸置疑,可是之前将岑韫青劫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讶异,如今看到与岑韫青有七八分相像的谢厌,只觉得面前这少年更为出色。
且谢厌不过十六,还未完全长开。
谢氏长宁曾因其俊美的容貌风靡全京,其发妻岑绵青虽出身不高,但与谢长宁算是青梅竹马,且其容颜貌美,与谢长宁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有人曾说岑绵青比继室巫婉柔更甚几分,但说出此话之人当天夜里就被人毒哑了,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做出如此评判。
苗无柳此前是不信的,可现在看到岑韫青和谢厌,他信了。
但,即便容貌不俗,今日也不得不化为枯骨。他知道谢厌身具武功,不过他现在有岑韫青在手,又带了这么多教众,谅谢厌也逃不出去。
谢厌驻足,即便被教众包围,亦面无惧色。
“谢厌,你很有胆色。”苗无柳心底里还是很欣赏他的,只可惜谢厌的存在阻碍了他们扎根中原的脚步,他们不得不将其杀死。
谢厌目光落在岑韫青身上,道:“你的目的。”
他察觉得出,岑韫青没受什么伤,只是被药迷晕了,看在这份上,谢厌决定等会儿让苗无柳死得痛快些。
“一命换一命。”苗无柳冷笑一声,幽幽的目光锁定谢厌的脸,他虽看不惯中原人的虚伪,但不得不说,这种方法确实好用,中原人最好脸面和名声,若是对自己的亲舅舅见死不救,肯定……
“可以,一命换一命。”谢厌不禁轻笑一声。
看吧,他就说中原人很吃这一套,苗无柳扣住岑韫青的咽喉,正欲让谢厌当面自裁,面前的青色身影却仿若闪电,以肉眼不可看的速度,极速冲来!
一只手轻轻拍在他的胸口处,苗无柳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心脏似乎被一根针刺破,那针携带一丝内力,直接将他的心脏搅得稀巴烂。
谢厌携岑韫青飞出包围圈外,苗无柳才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轰然倒地!在教众们反应过来之前,谢厌和岑韫青便已不见了身影。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从谢厌抵达风鸢亭,不过说了两句话,他们所向披靡的苗长老就这么死了?教众实在不敢想象,谢厌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样的功夫真的是人能够做到的吗?
他们当然不知道,谢厌自创的武功本身就在他们之上,更何况,谢厌的神识远超常人,手段又多,可以说江湖上应无人能够与之比肩,除了秦九霄。
风鸢亭之事还未传至五毒教内,中原武林各方豪侠便已齐聚五毒教坛之外。虽说他们现在还没法打入苗疆五毒派老巢,但这几年五毒派在中原输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若是能将此教坛摧毁,将他们赶出中原武林,也能叫五毒派元气大伤。
五毒派名副其实,众人还未攻进去,教坛外突然出现许许多多的毒虫,不少人忍不住有些退缩,只见鸣剑山庄和陆家堡的帮众们竟不约而同掏出瓶子,往地上倒出些粉末,那些毒虫便如潮涌一般迅速退散,不敢近前。
其他人问及此物为何,鸣剑山庄和陆家堡的人见机行事,又开始给缚天楼宣传,言及这些对付毒虫的药粉,全都是缚天楼所出。
众人纷纷感叹,缚天楼主真乃神人也!
五毒派见毒虫没能损伤他们兵力,只好出教迎战,呼啦啦一大堆站出来,挡住教坛大门,与中原武林对峙。
他们以毒物见长,教众即便武功不高,也都是用毒高手,与中原豪杰对上,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但是谢厌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柯少扬和陆谨令人将解药都传给其他侠士,如此,即便面对五毒派的毒物,他们也不必像以往那样束手束脚。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不过五毒派在中原毕竟还没有真正立足,与这么多中原豪杰对上,他们很快就溃不成军,教坛直接被攻占,五毒掌门不知所踪,一些长老也随之一起逃跑,剩下的都被武林豪杰解决了。
中原武林大获全胜,柯少扬和陆谨在这次围剿行动中名声大噪,成为中原武林年轻一辈的楷模,众人都言鸣剑山庄和陆家堡后继有人。
缚天楼。
岑韫青刚醒就看见床边守着的白无音,白无音与他目光撞上,立刻就要起身去喊谢厌,就见仆役端着碗药进来,“主人知道岑老爷醒了,让小的送药过来。”
他昏睡多年,身体还没完全调养好,又被迷药迷晕,自然继续喝药继续补身体。
白无音接过,亲自给岑韫青喂下。
“主人还说,以后你们都住在缚天楼。”
仆役的话让岑韫青极为愧疚,之前谢厌让他们来缚天楼住,他们没多想就拒绝了。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被人利用来威胁谢厌,要是他当初答应,谢厌就不会那么为难。
不过好在,他们都没事。
五毒派从中原武林仓皇逃出,此事传至京城谢府,巫婉柔手一抖,蔻丹直接涂在关节处。
她面色瞬间阴沉下去,“那个谢厌居然有这等本事?”
仆役颤抖不敢言。
巫婉柔挥手让他下去,娥眉轻蹙,她从未料到,一个本应堕入泥潭之人,居然能够一飞冲天,可那又如何?
等谢长宁回府之后,巫婉柔端着鸡汤进入书房,笑容明艳,嗓音轻柔,“天凉了,喝些汤补补身体。”
谢长宁向来听她的话,闻言将书卷放下,一口一口喝下鸡汤,巫婉柔笑意更浓,坐到他腿上,缓缓道:“长宁,你之前是不是提过,宫里的太后娘娘凤体欠佳,圣人因为此事心烦意乱?”
“不错,太医们也束手无策。”谢长宁颔首道。
巫婉柔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谢长宁惊讶挑眉,“当真可以起死回生?”
“我还能骗你不成?”巫婉柔故作不悦。
谢长宁沉吟片刻,“我明日上朝就禀明圣上。”
几日后,一道圣旨传至缚天楼,令缚天楼主谢厌前往京城,为太后娘娘诊治。
武林豪杰再怎么闹,也不会与朝廷正面起冲突,谢厌本来就打算去京城一趟,如此正好。
谢厌并没有犹豫,直接随着传旨宦官去往京城,连仆役都没带。因为是谢长宁提议的,所以抵达京城之后,谢厌就暂时被安置在谢府,等皇帝宣召才能入宫。
马车停在谢府门前,谢长宁与巫婉柔站在宅前迎接,毕竟是皇帝亲笔召来京城的,谢府自然不能怠慢。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出车帘之外,紧接着,青色衣袍出现在众人眼前,少年面容姝丽,神色淡漠,缓缓踏下马车,却如仙人下凡一般,令人不敢亵渎。
谢长宁却陡然如遭雷击,看着面前这张脸,他只觉得脑子里疼痛难忍,但因在人前,他硬生生忍住,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谢厌耳聪目明,自然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巫婉柔因为注意力一直放在谢厌身上,便没有看见谢长宁的失态。
她使计让谢厌来京城,一是为了将他弄到眼皮子底下方便行事,二是让他名声大跌,甚至会因为治不好太后而触怒龙颜,入狱都是轻的。她已经打听过了,太后身体每况愈下,不是因为患病,而是因为寿数到了,只是太医当然不敢这么说,所以皇帝一直被蒙在鼓里。
即便谢厌对医理再怎么精通,也不可能改变生死簿上的寿命,她就不信谢厌能救活太后!
谢府为谢厌准备一处敞亮奢华的院子,谢厌全程未说一言,在巫婉柔看来,他这是在害怕。或许不用她出手,谢厌就会自己毁了自己。看着这张与岑绵青极为相似的面容,她打从心底里厌恶。
及晚膳时分,谢府设宴款待谢厌,谢长宁因头疼,眉头一直微蹙,神情不佳,巫婉柔终于发现他的异样,心中不禁窃喜,看来她多年前给谢长宁喂的蛊虫相当管用,不仅让他越来越依赖自己,还在看到与岑绵青相似的谢厌之时产生厌恶之感。
可她并不知道,有时候蛊虫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好用,谢长宁每每看到谢厌那张脸,脑子就仿佛有虫蚁在蜇咬,还时不时闪现一些画面,似乎画面里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似乎画面里的女人才是自己真正的夫人。
谢厌只身来京城自然不会毫无准备,他仔细分析谢长宁前后的改变,认为他即便对岑绵青已无爱意,也不可能狠心到将自己的亲生孩子抛弃,这么多年还一直对巫婉柔言听计从。他能成为一品大员,当然不可能是这种软懦的性子。
这让他联想到产自苗疆的一种蛊毒,俗称情蛊。
子蛊入体之后,会对身携母蛊之人产生极为浓烈的感情,甚至完全忘却自己,从此眼中心中只有对方一人,一生依附听从母蛊携带者。
巫婉柔乃苗疆族长之女,她想要情蛊,简直易如反掌。
如此一来,便可解释为何谢长宁突然变得那么冷血无情,谢厌很想知道,一旦谢长宁摆脱子蛊的控制,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在身上的香囊内放了一些引诱子蛊的药物,谢长宁与他靠近,体内的子蛊便会因药物而躁动不安起来,这种躁动程度极为轻微,巫婉柔体内的母蛊并不会察觉到。
是夜,谢长宁躺在榻上,因头疼之事久久无法入睡,巫婉柔见他翻来覆去,不禁问:“遇上什么难事了?”
以前只要她问,谢长宁便会将一切事情告诉她,可是此刻,话刚至嘴边,谢长宁却突然生出一种排斥之感,其中还夹杂着几丝厌恶,便又吞回去,道:“没什么,夜深了,睡吧。”
翌日,谢长宁领着谢厌入宫,等早朝之后,皇帝才召见谢厌,见其不过少年模样,心中顿生不信,对谢长宁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还是让谢厌替太后诊了脉。
一摸上太后的脉搏,谢厌便知巫婉柔的计谋,太后这明显是寿数将尽之相,而非患了什么不治之症。
他诊脉片刻,起身道:“陛下,太后娘娘并未患症,”不等他说完,皇帝就怒目而视,正要训斥于他,就听少年不紧不慢说道,“太后娘娘其实是寿数将尽,不过草民有一方子可为太后娘娘延续寿命。”
延续寿命!皇帝顿时吞回将要叱骂的话,与谢长宁一同惊讶地看着他。眼前的少年不卑不亢,仿佛他刚才说的并非什么骇人之言。
“既是寿数将尽,你又如何延续寿命?”皇帝虽也想多活几年,但他又非蠢人,自然不相信可以从阎王爷手里讨价还价,他觉得谢厌实在沽名钓誉,故意这么说好显示自己医术不凡。
“陛下若是不信草民,不妨先去审问那些太医。”
太医不愿说,并不代表他们在皇帝的厉问下还能隐瞒,不少太医在皇帝的威势下不得不说实话。都说太后千岁,这连八十岁都没到,谁敢说是阎王爷要收魂了?还不如说太后得了不治之症,他们能力有限,无法救治。
皇帝气得简直想把他们一个个都拉出去砍了!在他们眼里,他这个皇帝就如此愚蠢吗?
谢厌兀自写下药方,其中有几味药材乃稀有药材,好在皇室什么都有,他这几日一直待在皇宫内,亲自煎熬长生汤。
皇帝虽不信他真的可以延续寿命,但心底深处到底还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
太后服用三日长生汤之后,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熟悉的宫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喜交加的皇帝根本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大手一挥,重赏!
不管那什么长生汤是不是真的能够延续寿命,单凭谢厌能够让太后醒来,就足以证明他医术不凡,皇帝对他的态度明显改变不少。
毕竟谁都不愿早死。
谢长宁被皇帝召到皇宫之时还有些茫然,待听到谢厌真的治好太后之后,他心里也不禁生出几分高兴。
皇帝高兴之余,特意赏赐两人同他一起品尝御膳。席间,他目光忍不住在两人之间流连。之前因为心忧太后之症,他无心关注其余之事,如今心头大石放下,方注意到,谢长宁与谢厌站在一起,竟有几分相似。
谢厌遗传了岑绵青和谢长宁两人的相貌,结合两人的优点,所以既与岑绵青相似,又与谢长宁有些神似。不站在一起不容易发觉,但一旦站在一起便很显眼。
“朕怎么瞧着,爱卿与神医有几分相像?”皇帝忍不住问出口来。
谢长宁脑袋一直疼着,为免在皇帝面前失仪,一直强自忍耐,闻言不禁看向谢厌,竟直直撞上谢厌的目光,脑袋顿时更加疼痛,面上神情没绷住,痛色流露出来。
皇帝一惊,忙道:“爱卿身体不适?神医快替谢相瞧瞧。”
谢厌指尖搭上谢长宁手腕,果然不出所料,他只轻触一下就放开,淡淡道:“谢大人体内藏着一只蛊虫。”
什么?!
谢长宁和皇帝俱惊怔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