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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无离原以为楚蔚这话只是说说而已,可没想到楚蔚静静凝视了他片刻,竟然真的起身离开了。
澹台无离被蒙着眼,手腕也被捆住,一时间根本没办法起身,只能听着楚蔚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澹台无离背心微微渗出一层细汗来,心乱如麻。
他刚刚被挑起了热情,这会又被楚蔚一个人搁在这,空空落落,浑身宛如无数蚂蚁在爬一般,躁动酥软无比……
他迷糊中似乎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静静窥伺着他,可又觉得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种煎熬的错觉,实在是比把人晾在这更难受。
但澹台无离向来不是认输的性格,这会他即便再难受,也默默咬住了唇,不吭一声。
淡色的薄唇被咬出诱人的殷红色泽,洁白的齿列微微颤抖着。
澹台无离整个人宛如一团将融未融的雪白蜡脂一般,滚烫柔软,还静静向往流淌着蜡油……
渐渐的,澹台无离的思绪有些混沌了,耳中已经听不到太安静细微的声音,只觉得一切都有些扭曲。
楚蔚……还是没有开口。
澹台无离终于有些忍不住,白皙柔嫩的手腕都被金链磨破,在混沌之中发出了一声微微颤抖的闷哼。
那嗓音略打了个转,拔了一丝清亮的尖,就这么撩在人心上,蚀骨销魂……
可即便如此,澹台无离也始终没有求饶一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澹台无离素色的衣衫都彻底被汗水湿透,显出了下面朦胧清瘦的躯体,水色的薄唇微微颤着,却一丝声音都未发出来。
他微微弯着腰,修长的双腿半曲着,脊背处略微耸起,勾勒出优美的腰线,两侧纤瘦的蝴蝶骨也紧贴着薄薄的湿衣,若隐若现……
可就是到了这般地步,澹台无离也未求饶。
一直在暗处凝视着这一切的楚蔚终于忍不住了。
他闭上眼,轻轻喟叹了一声,慢慢走出来,俯身搂住了澹台无离。
感受到了熟悉的温热怀抱,澹台无离身体微微一僵,神智在抗拒,可本能却又想靠近……
感受着澹台无离的情绪,楚蔚面上微微露出一丝无奈,这会他眼睫颤了颤,静静闭上眼,靠在澹台无离耳后亲了亲,低声道:“师尊,既然你不愿意,以后蔚儿再不折腾你了。”
说着,楚蔚便一点点沿着澹台无离的唇角,极为细致温柔地亲了下去。
澹台无离身体微微颤抖着,软在了楚蔚的怀里。
楚蔚默默搂紧了怀中的躯体,眸中忍不住显出一丝无奈来——他原本是想借着这机会让澹台无离也感受几分快乐,日后双修也不会那么辛苦,可没想到澹台无离性子也太倔强了。
不过终究是自己喜欢的人,慢慢宠着哄着便是。
倒也舍不得再让人受苦了……
·
经过了这次,澹台无离便对楚蔚愈发疏离了几分。
楚蔚知道是自己操之过急,心头也很是无奈,可现在澹台无离哄也哄不好了……
眼看着已是深冬,宫外霜雪连天,天寒地冻,宫内倒是温暖如春。
澹台无离每日睡在暖暖的龙榻上,一时间竟也觉察不出时令季节的变化。
反倒是每日吃那些滋补之物,吃得有些上火。
不过,今日倒是奇怪,从早膳开始,楚蔚便不来了。
一直到午膳,也没见楚蔚出现。
澹台无离疑心是他昨晚不依楚蔚的,还差点把楚蔚从床上踢下去,楚蔚不大耐心了。
只是这种猜测也只是猜测,他没办法去问任何人。
再加上这些日子都未曾见到百里风檐,澹台无离每日能见到的,除了太监,便是楚蔚。
一时间楚蔚不来,他竟是微微有些不习惯。
可仅仅也只是不习惯。
独自用过了午膳,澹台无离便坐回到柔软的床榻上,不多时,困倦之意便涌了上来。
说来也奇怪,明明这些日子大补之药他也吃了不少,双修也使他受损的筋脉滋润了几分。
可偏偏他却一日比一日嗜睡。
尤其是一直不见天日,澹台无离发觉自己的皮肤隐隐透出一股柔润的玉白色来,还略带了一点粉,面容上天阴之体那股阴柔的内媚特征也愈发明显了……
若是现在放了他,他都未必愿意立刻出去见人。
现在他的模样……实在是让他自己都不太习惯。
原本是该值得烦心的事,可澹台无离想着想着,便又困了。
他正靠在床边打盹,一阵十分急促的脚步声就从外面响了起来。
澹台无离霜睫微颤,静静抬起眼,神色还有些迷茫地朝外看了一眼。
接着,澹台无离便见到百里风檐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披风上挂着几片薄雪,不少已经融化了,正淅淅沥沥滴着水。
澹台无离微微一怔,坐直了身体。
百里风檐这会走进来,陡然见到只穿着一身雪白里衣,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双足都露在外面的澹台无离,不由得面上微微一红。
可紧接着,他又皱眉垂了眼,沉声道:“师尊,师弟他越发胡闹了!”
澹台无离每日被楚蔚这么困着,一时间都没觉得自己的穿衣有什么不妥,百里风檐问出这话他便皱皱眉,问:“他又怎么了?”
百里风檐冷哼一声道:“今日东极大陆来人,说知道裴敛的底细,可以帮我们解决裴敛,我们便接待了他们。”
“东极大陆?”澹台无离心头微微一跳。
百里风檐点点头,没有先提楚蔚,而是道:“我同那使臣聊起过,他说裴敛只怕曾经是被采补过的童男,无法用正常方法修行,才会走偏门,想要让他修为降下来,只要断了采补的来源便可。”
澹台无离微微抿了唇,沉声道:“他们会不会是认错人了?裴敛是罪臣之子,小时候也算家世显赫,怎么会被采补?”
百里风檐沉默了片刻:“他们说裴敛是当初那个罪臣买来给他儿子当替身的,真的那个已经逃出法场了。裴敛本来是要在被诛九族的时候砍头,结果得师尊救下,这也是他的运气。”
澹台无离:……
虽然澹台无离心中仍然是不信,但他却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当初他让裴敛立下心魔之誓,绝不伤害楚蔚。
裴敛确实立了誓,可仍是刺了楚蔚一剑。
心魔之誓无法作假……那只可能是裴敛一直便知道自己不是裴敛,那个名字也是假的,所以心魔之誓压根就没有生效。
澹台无离:……
这么一想,似乎所有事都想的通了。
裴敛小时候身体便十分虚弱,但澹台无离并没有往被采补的方向去想,只以为他是先天禀赋不足。
可现在想想,裴敛从小时候便一直不愿意走正规修行路子,一直想要修行蛊术,只怕也是知道自己过早被采补,先天之精已失,成就有限,难以跨过那道壁障。
所以……
裴敛从小便一直瞒着他。
想到这,澹台无离竟是觉得背后微微发寒。
他一直以为是南疆蛊王带坏了裴敛,也一直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狠心逼裴敛走正规修炼的路子。
可现在想想,或许裴敛从头到尾都不曾真心把他当成师尊……
百里风檐看着澹台无离的眼神,眸光颤了颤,压低了嗓音道:“是裴敛不知好歹,师尊你别太伤心了。”
澹台无离闭了闭眼,静静摇摇头:“我不觉得伤心,只是心寒。”
略略吐出一口气,澹台无离又转移话题,问道:“楚蔚又怎么了?你方才一开始就提他。”
百里风檐:……
看着百里风檐的眼神,澹台无离眉头皱了皱,心中微微生出一分奇异的猜测,但他自己又觉得这猜测过于荒谬。
可接下来,百里风檐的话倒是一下子证实了澹台无离的猜测。
百里风檐深深吸了一口气,略带几分怒意地道:“今日东极大陆要讨伐裴敛的宗门还带来一个十分貌美的天阴之体。”
“师弟一见那天阴之体便走不动路了,接见完使臣便立刻将人带走,这会还在凝碧宫里,没出来。”
澹台无离:……
但很快,澹台无离便面无表情地静静闭了闭眼,淡淡道:“那是他自己的事。”
百里风檐微微一怔,正要说话,澹台无离又道:“这样也好,他早日把心情放在别处,也不用这么整日困着我了。”
百里风檐看着澹台无离清丽平静的面容,眉头皱了皱,心中不知为何,反而不安起来。
可他本身不太会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澹台无离看了百里风檐一眼,又坐直了身子,慢慢道:“裴敛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百里风檐骤然回过神来,连忙也坐了下来,同澹台无离开始商议。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百里风檐看着澹台无离的表情,再想着楚蔚今日对那天阴之体的笑容,心头沉了沉,忽然便咬牙道:“师尊,锁灵链的钥匙我这几日就能想办法弄来,你且再等一等。”
澹台无离心头微微一动,抬眼看向百里风檐。
百里风檐看着澹台无离的表情,心头一阵心虚——毕竟一开始困住澹台无离,也是他同意了的。
可想了想,现在今时不同往日,澹台无离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楚蔚又摆出那副德行。加上裴敛的事又有了眉目。
百里风檐内心替澹台无离不值,便不愿再困住澹台无离了。
而这时,澹台无离看了看百里风檐,就缓缓点了点头:“师尊等你的好消息。”
澹台无离的嗓音温润柔缓,听得百里风檐心头微微一暖,便愈发决定要早日帮澹台无离把锁灵链给解开了。
·
凝碧宫
东极大陆带来的天阴之体并非完璧,而是早就被享用过多次,虽然看上去仍是貌美光鲜,但寿命已经不剩多少了。
百里风檐看不出来,可楚蔚一眼便看出来了——谁让他手中有那本书呢,书中的内容他早就倒背如流了。
楚蔚那时稍加思索便知道这些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假意相助,其实是借刀杀裴敛,趁机夺走慕始青,再用这个寿数快没了的天阴之体牵制自己。
搞不好这天阴之体身上还下了什么毒。
一群老狐狸,可真够猥琐的。
可楚蔚并没有立刻就揭穿,还表现出一副被天阴之体迷惑的模样,将人带入了凝碧宫。
这会,楚蔚慢慢给那名叫阮颜的天阴之体倒了一杯茶,便缓缓问:“你跟他们多久了?”
阮颜看了楚蔚一眼,眉眼旖旎地慢慢凑了上来,轻声道:“奴家今日跟了陛下,就是陛下的人了。”
纤细的手指轻轻攀上楚蔚的衣袖,楚蔚淡笑一声,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袖子:“美倒是很美,只不过朕对将死之人没什么兴趣。”
修长白皙的手指骤然颤了颤,阮颜绝美的面容上也显出一丝惊诧和恐惧来,但很快,他又慢慢笑了:“陛下没享用过,如何知道奴家不好?”
楚蔚避开了阮颜凑过来的动作,反而拿起那杯茶,静静递到了阮颜唇边:“喝了。”
阮颜长睫一颤,忽然露出一丝笑意,接着他就伸出舌尖,慢慢在那杯沿舔了一口——
楚蔚:……
紧接着,楚蔚冷笑一声,掐着阮颜的脖子,便把那杯茶给他灌了下去。
阮颜骤然被灌入滚烫的茶水,白皙秀美的面容顿时涨得通红,也疯狂咳嗽了起来。
可他咳嗽了两声,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这茶里的灵气十分浓厚,他饮了这一杯,居然都觉得自己残损的身躯慢慢得到了一丝滋润。
阮颜不由得睁大了眼。
楚蔚在这时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他脚边震惊不已的阮颜,淡淡道:“朕给你活命的机会,你应该知道怎么选。”
阮颜捂着胸口,只是挣扎了片刻,便爬到楚蔚的脚边,哑声道:“阮颜的命就是陛下的了,陛下尽管吩咐。”
楚蔚勾唇淡淡一笑:“命就算了,不过朕有话问你。”
“陛下尽管直说。”
短暂的沉默之后,楚蔚微微咳嗽了一声,低声问:“你们天阴之体……情事里都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阮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