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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冷风瞬间灌了进来,一个淡蓝色身影从窗外翻身进来,坐在窗台上面,长发被吹得随风翻飞。
苏泽杨看见那人容貌之后,横在身前的长剑垂到了身侧,唤道:“温师叔。”
温和怡手里拿一把折扇,唰一声打开,对着脸扇了扇,本来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顿时更乱了,他冲着苏泽杨笑了笑。
霍风华也将落在手腕上的衣服拉起来裹住了身体,跪在床上探头朝窗边望去,稍一动作便牵扯得后穴和右腰的灼伤同时一阵生疼。
“师叔?怎么是你?”霍风华诧异地问道,待看清了温和怡姿态后,又说道,“不冷么?还扇什么扇子。”
温和怡慢条斯理地收起折扇,手腕一抬抛了出去,落下来时正敲到霍风华头上,他从窗台跳进屋里,伸手将窗户关上,嗤笑着着看他们两个,“我倒是没想到,凤天纵会后院失火,让你们两个不知廉耻地搞到了一起。”
苏泽杨冷淡应道:“现在你看到了。”
温和怡走到桌边坐下,想要倒一杯茶喝,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他放下茶壶,说道:“你不怕我告诉凤天纵?”
苏泽杨仔细将衣服系好,道:“随你。”
温和怡想了想,说道:“也是,你是不怕的,凤天纵连碰碰你的手指头都舍不得,不过你师弟恐怕就惨了。”说完,他朝霍风华看去。
霍风华也艰难地穿好衣服,说:“师叔,相煎何太急呢?”
温和怡只是笑笑,他拿起方才苏泽杨丢在桌面上的铁牌看了看,明了似的将它抛还给苏泽杨,说:“犯不着我亲自去说,你们两个私下偷情,凤天纵总有一天要知道的,到时看你们怎么办。”
苏泽杨将铁牌收进自己怀里,问他道:“那师叔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温和怡说道:“那天邵飞捷在落凤岭埋伏凤天纵,撤兵之后我发现落凤岭山谷内有一个被大石头掩盖的山洞,山洞内有密道,通往落凤岭山体深处。”
霍风华坐在床边仔细听温和怡的话。
而苏泽杨则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和怡懒懒倚靠在桌边,“师侄啊师侄,你怎的连这点耐心都没有?我在密道深处发现了一样东西,你肯定会比我更感兴趣。”
霍风华开口说道:“师叔,你来都来了,卖什么关子?难道他不求着你打听你就不说了?那你不是白跑这一趟么?”
温和怡略微不悦地瞪他一眼。
苏泽杨没有说话。
温和怡于是继续说道:“我发现有人在那里摆了一个法阵,你知道关于咒术法阵这些歪门邪道我向来不感兴趣,所以也看不透彻那阵法是个什么意图,但我发现旁边的石壁上刻了一个人的名字。”
苏泽杨抬起头看他。
温和怡笑了笑,“那名字是凤天纵。”
霍风华听得一知半解,他问温和怡道:“什么意思?这是凤天纵摆的法阵?”
“不是,”苏泽杨在温和怡回答之前先说道,“这是一个关于凤天纵的法阵。”他眉头微微蹙起,随后对温和怡道:“你们不是想要杀掉天纵,为何来和我说这些?”
温和怡一只手撑着脸,“我是想要帮邵飞捷杀掉凤天纵,但那是在战场上,让他死于两军对垒。我和他没有私怨,也看不惯那些偷鸡摸狗的卑鄙伎俩。”
“这卑鄙伎俩难道不是西绸人干的?”霍风华闻言道,“这里可是西绸境内。”
温和怡说:“这就不一定了,就算是又如何,我又不是西绸人。”
“那你为什么要帮邵飞捷?”霍风华感到不解。
温和怡只是笑笑,“这是我和邵飞捷之间的事情,与西绸东麟无关,也与凤天纵和你们无关。”
霍风华抬起手揉揉鼻子,嗅到了一丝奸情的味道。
此时苏泽杨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霍风华突然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略一犹豫,站起身想朝苏泽杨身边走来,只是刚迈出一步,便疼得一咧嘴。
“师兄,”他走到苏泽杨身侧,对他说,“你是不是想要去看看那个法阵?”
苏泽杨看他一眼,
霍风华劝说他道:“去看看吧,不然你就这样回去京城也不安心,如果是什么针对将军的阴谋诡计呢?”
苏泽杨说:“我自然会去,只是在想要不要带你去。”
“当然要带我去,”霍风华连忙道,“你在哪儿我也要在哪儿,离开了你我哪里都不去。”
温和怡叹一口气,“你们也不必那么多废话,我孤身一人来的,你们想随我去就去,不想去我现在就走。”
“去!”苏泽杨突然伸手一把抓住霍风华手臂,道,“你还是跟着我吧。”
温和怡翻窗出去,苏泽杨给随行的两名凤天纵亲兵留了一封简短信函,拎着霍风华也自窗户飞身出去,趁着黑夜,温和怡骑一匹马,苏泽杨与霍风华共乘一骑,朝着落凤岭所在的西南方向前行。
霍风华坐在苏泽杨身后,双手被铐住只能紧紧抓住苏泽杨的衣服,低声道:“师兄,你不怕他有诈?”
苏泽杨道:“我幼时被师父领回师门,那时候师叔也还年幼,我与他算是一同长大的。”
霍风华将头靠在苏泽杨肩上,仔细听他说话。
苏泽杨继续道:“你从未回过门派,仙缘派虽然人丁单薄,可是自门派创立以来,各位师门先祖收集了大量书籍,几乎无所不有。我自幼醉心武学,我师父喜好奇门遁甲道家学说,而师叔他向往沙场建功立业,读了不少兵书。我能理解他追随邵飞捷与东麟为敌,可是用阴险手段害人,他向来是不屑的。”
霍风华心里不服气,“他就骗过我。”
苏泽杨想也不想,道:“你也骗过我。”
霍风华闻言心里一惊,连忙抱紧了苏泽杨,道:“我骗你是因为我爱你,你听过什么叫做善意的谎言吗?”
苏泽杨并没有应他,霍风华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自己那些话苏泽杨到底信了多少,还是从来没有信过。
他们一刻不停地赶路,仍是过了三天才返回落凤岭。
曾经的战场已经被清理过了,只是渗入地面石缝内的血迹仍然依稀可见。霍风华不由得回忆起那天的惨烈来,小声说道:“还是不要打仗的好。”
温和怡听到了他的话,道:“不打仗如何收回西绸失地?”
“岁月变换,朝代更替,本来就是不可抵抗的步伐,人们总说要反抗要复国,时间久了被统治惯了,还不是就这样过下去了。”
温和怡看他一眼,“你倒是当真对西绸毫无感情了。”
霍风华故意叹一口气,他说:“师叔,我在东麟长大的,而且我这个人认命。”
他们将马拴在了山洞外面,跟着温和怡走到大石头的缝隙后面,钻入了山洞之内。这山洞紧连着的是一条很长的密道。那道路上下都有梯格,显然是人为开凿出来的。
霍风华走在两个人中间,他踩着脚下阶梯,道:“难道有人为了摆什么法阵,特意挖了一个山洞。”
“明显已经是很老的山洞了,”苏泽杨走在他身后,说道,“并不是新开凿的痕迹。”
霍风华于是道:“为什么会有人在山里开凿这样一个山洞呢?”
这一回没人回答他,显然温和怡和苏泽杨都不知道这个答案究竟是什么。
他们在山洞里上上下线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似乎已经进入了大山深处,这里一丝光线都没有,温和怡走在前面也没有点亮火光,霍风华心里紧张,总是想要抓到点什么,便放慢了脚步等苏泽杨走到他身后,伸手摸索到苏泽杨的手,然后握住。
忽然,温和怡沉声道:“到了。”他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燃,踏上最后一格台阶。
霍风华终于在黑暗中看到了温和怡淡蓝色的身影,只是火光微弱,看不清周围环境,直到温和怡点燃了位于山洞洞壁上的几盏烛台。
光线照亮了周围,霍风华发现台阶尽头是一个山洞,整个山洞是一个圆形的,面积不大,山洞顶部也是圆形的穹顶,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像是一个包子的形状。
苏泽杨松开了霍风华的手,他伸手摸了摸洞壁的烛台,道:“烛台是陈旧的,但蜡烛却是新的。”
他们在落凤岭山谷内的密道走了许久,中间一直没有岔路,直到最后通向这个山洞,山洞除了他们进来的入口,并没有第二个出入口,而且洞壁平整,也如同那道路一样,应该是人工开凿的。
“有人挖了那么远的路,在尽头挖一个小山洞?为什么?”霍风华觉得奇怪。
温和怡说道:“谁知道为什么。”
苏泽杨这时已经蹲了下来,霍风华朝他看去,借着墙上火光,才看清地上竟然有暗红色的图案,也不知道是不是用血画出来的。
他退后两步,仔细看那图案,发现是一个不小的圆形法阵,几乎沾满了整个山洞,他想起那天温和怡说的话,贴着山洞洞壁走了半圈,在山壁上发现有人刻了几个字,他手指摸索着仔细去看,见到却不是温和怡说的“凤天纵”而是“凤天生”三个字。
他有些诧异,道:“师兄,山洞里刻了左相大人的名字。”
左相大人就是凤天纵的亲生兄长,凤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