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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匆匆忙忙赶到,他今晚喝了一些酒,但是整个人还是清醒的,见到王安智被家里仆人从池塘里拉上来,顿时满面怒容,不过随即见到苏泽杨和霍风华,又收敛了怒意,改为责怪家里下人,怎么不照顾好少爷。
他叫人把王安智扶走,同时也看到了水里浮着的红布,惊怒道:“那是什么?”
将王安智从水里拖上来的两名仆从又游向池塘中间去抓那红布,池水不深,他们站在水里,将红布翻过来,发现竟然浮在水面上的,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假人,那假人看起来竟十分像是烧给死人的纸扎。
那两人都吓了一跳,朝旁边退去,其中一人转头去看王初,喊道:“老爷,这是个假人。”
王初神色一凝,先是转头看向苏泽杨他们,道:“今日时辰已晚,就不留诸位客人了。”
苏泽杨点了点头,最先应道:“那我们告辞了,右相大人。”
王初语气有些冷淡地对身后小厮道:“送客。”
那小厮连忙抬起手,对苏泽杨他们道:“二位公子这边请。”
霍风华跟在苏泽杨身后往外走去,离开内院之前,见到王初已经叫人将那假人从池塘里捞了起来,正蹲在池塘旁边,仔细看那假人。
两人从王府出来,将军府的马车还在外面等候着,苏泽杨上了车之后,伸手将霍风华也拉上来,两人在车里面对着面坐下。
霍风华仔细打量苏泽杨。
苏泽杨则头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师兄,”霍风华轻声唤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苏泽杨是绝对不会怕王安智的,今晚霍风华看他一再忍让,便觉得他定有意图,再加上想起之前苏泽杨所说的有事要做。
苏泽杨睁开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那个红衣假人是我沉在王府池塘水里的。”
霍风华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他身体微微前倾,“还有呢?那个假人有什么用?”
苏泽杨道:“王初应该会发现,那个假人身上贴着他儿子的生辰八字,若是他再细心一些,会发现池塘周围还贴着几张符,外层封了蜡,用以避水。”
霍风华问道:“有什么用?也是一种诅咒?”
苏泽杨说道:“这是摄魂咒,与之前我们在落凤岭见过的咒阵在同一本书上记载过。”
霍风华微微皱起眉头,“你要咒死王安智?为什么?落凤岭那个咒阵是他摆下的?”
苏泽杨仰起头,“就算不是他摆的,也和他王家脱不了干系,但我不要他死,我只是想要引出在背后布下咒阵的那个人。”
霍风华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同一本古书上记载的失传诅咒,那人能够布下阴毒的阵法针对凤家,也一定能解王安智身上的诅咒,王初如果想救儿子,自然会把那人请来。”
苏泽杨缓缓点头。
霍风华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可是师兄,我记得师叔说过,使用这种阴毒诅咒是会反噬的。”
苏泽杨手指轻轻摩挲他手背,“是啊,所以那个诅咒我并没有真正启动,王安智明天不会醒来,是因为今晚我给他酒里下了药。”
霍风华微怔。
苏泽杨一手与他交握,另一手从怀里取出个白玉酒杯,他将酒杯举到眼前,“今晚王家宴请宾客,每桌酒杯都是一模一样的,席间也打破了不少酒杯,谁也注意不到少了这一个,谁也不会知道王安智是中毒而不是中了诅咒。”
霍风华也去看那酒杯,见到苏泽杨优美细长的手指并拢,将酒杯握在手心,微微用力,再松开手时,白玉酒杯已经在他手里变成了粉末,他将车门打开一条缝,那粉末便从他指缝洒向了马车外面。
再收回手时,苏泽杨摸上了霍风华的脸,霍风华仿佛还能感觉到他掌心残留的酒杯粉末,有些粗糙却又有些滑腻。
他看着苏泽杨那张五官轮廓细腻到近乎完美的脸,一时间心跳不已,抬起手抓住苏泽杨的手,递到唇边吻了一下。
苏泽杨握着他的那只手用力一拉,将霍风华拉进自己怀里,捏着他下颌吻住他嘴唇。
霍风华柔软的舌往苏泽杨嘴里钻,手掌贴着他脖子,感觉到那处脉搏的跳动。这个亲吻有些激烈,一时间整个车厢里只有亲吻和两人衣物摩擦的声音,霍风华微微喘息着要拉开苏泽杨的衣襟,苏泽杨双眼微微眯着,仿佛方才的酒意到了现在才蒸腾开来。
忽然,姿态慵懒惬意的苏泽杨双眼睁开,一手将霍风华掀到自己身后,起身一手推开了车门,霍风华见到一个身影仿佛从空中落下,灵巧如猎豹一下子就钻进了车厢里。
看清进来那人容貌时,苏泽杨瞬间卸下防备,霍风华甚至见到他双眼散发出光芒来,轻声唤道:“天纵!”
凤天纵关上车门,在一侧座椅上坐下,将苏泽杨搂进怀里,吻住他嘴唇。
霍风华坐在他们对面,两只手撑着脸看他们。
等到亲吻结束,凤天纵仍是恋恋不舍地用嘴唇磨蹭苏泽杨的唇,亲昵问道:“你去了哪里?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天纵——”苏泽杨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在凤天纵肩上,深吸一口气。
凤天纵伸手抚摸他头发,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对面的霍风华。
霍风华冲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