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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清离开的那天天气很好,是个晴朗的早晨。
白莲花很意外,再三问他:【你真的要走?现在?不再等五个月吗?虫崽就快出来了。】
乔清反问:【为什么要等?】
白莲花被问得一卡壳,它想说,小乔就不想看看自己的孩子么?但是又不太敢问出口,有种捅破窗户纸的危险感。
但乔清知道它在想什么,他小心地翻了个身,转向柯曼。窗外天光微亮,映得身边雌虫冷毅的面容都要柔和不少。他睡得很沉,呼吸沉重。
【我知道……】乔清说。
【结婚没什么不好,安定挺好,虫崽也挺好。】
【但是,对我来说,这些都没有自由来得好。】
乔清望着柯曼看了一会儿,像是做好了告别,语气轻快地对白莲花说:【好了,我们走吧。】
鼓起的被子骤然一空,绵软的薄被像是失去支撑一般被往下塌去。柯曼睁开眼,怔怔地发了会儿呆,抬手搭上小腹,久久不语。
可惜了……这孩子带不走。不然,他是真的想看看,乔清的孩子会长什么样。
远在千里之外的异兽星,江寻同样从梦中骤然惊醒。
他出了一身的汗,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便忍不住大笑。
联姻是不成了,但未尝不是件好事。
江寻匆忙翻身下床,整个世界寂静无声,连一丝蝉鸣鸟叫也没有。他走出门外,就像是走入一个扁平的3d立体纸质拼图,失去了乔清的世界就好似连生命力都被抽干一样。江寻愉悦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对着脑海里那团东西冷冰冰地开口:【马上传送。】
***
昨天还是高高在上的贵族王子,今天就是被拍卖初.夜的青.楼乐师。
乔清还来不及弄明白为什么乐师也要被迫从业,就一脸懵地被人塞进轿子抬进王府,和风流倜傥的王爷拜了堂。
这其实是个老套的故事。
出身低微的青楼乐师和当朝高贵的瑞亲王能挨得上关系,无非也就是英雄救美又或是一见钟情两条路。
这个故事走的是第二条。
【我知道了。】乔清打断白莲花的介绍,【你是不是要说,乐师和王爷的白月光长得相似,于是被他强取豪夺带进府里。然后——】
【呃。】白莲花说,【好像……不是。】
白莲花:【他是真的一见钟情了,要娶你为正妻。】
乔清:【?】
【你没听见吗,刚才拜堂的时候,傧相喊的可是瑞王妃。】白莲花一边说一边翻着剧情,奇怪地暗自嘀咕,【咦,这怎么和系统给的不太一样……】
乔清穿着红色的喜服坐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他沉思片刻,果断决定跑路。趁现在仪式刚结束,王爷估计还要在外头吃席喝酒,估计得深夜才会回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乔清干脆利落地扯了腰上的玉佩和明珠扔到一旁。结婚不是不行,古代不是不行,但绝不能又是古代又是王室。这种皇权至上的鬼地方他才不要待。反正做任务么……又不是只有和主角才行,搞些路人甲乙丙丁也是一样的,大不了以数量取胜。
乔清把身上能卸的都卸干净了,但没有现成的衣服给他换,过长的喜袍还是让他起身时绊了一下,差点没摔倒。
“果然是鬼地方。”
乔清没好气地咕哝了一句,他靠近窗边听了会儿动静,见外面似乎没人,便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
不巧,正碰上了回来的王爷。
瑞亲王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出头的年纪,面如冠玉,英俊风流却又不至于轻佻。他生得一双好看的眼睛,月光清凌凌地落进去,像是点了明灯的黑夜,显得温柔。
他穿着和乔清一样的喜服,步履匆匆地往喜房走去,腰间配着双鱼玉佩碰得叮铃作响。
乔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已经来不及回去了。瑞亲王见到他时也是一愣,“乔——”他张了张口,然后顿住,像是临时换了个称呼,声音温和地叫他,“乔清,怎么出来了?”
乔清回忆着脑海里原身学过的礼仪,这时候该跪下,但他又不想跪。好在瑞亲王牵过了他的手,自然地拢到手里暖着,又说:“手这样凉,外袍呢?”
“嗯……”
乔清尴尬地不说话,那袍子他嫌碍事儿,脱下来扔床上了。
瑞亲王牵着他走进去,随身伺候的小厮体贴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王爷。”乔清终于找到了点话说,“外面来了不少朝中大人,您不出去……”
“宗晏礼,我的名字。”瑞亲王说,目光始终一错不错地望着乔清,“你可以叫我晏礼,也可以叫我的字,景和。”
乔清震惊了,这王爷这么亲民?这是可以叫的吗?
他轻咳一声,婉拒道:“王爷,这于理不合。”
宗晏礼笑了,他垂眸将乔清丢到一旁的玉佩拾起来,语气平淡地道:“在王府,我就是理。”末了,在看向乔清时,眼神又柔和下来,“以后,你也是。”
乔清:“……”
虫族王室还凑合,古代王室就算了,今天宗晏礼高兴了他就是理,明天不高兴了计较起来就是以下犯上杀头死罪。就算宗晏礼给他说出花来,他还是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这玉佩不好。”宗晏礼说,解下自己腰上的一半双鱼玉佩递给他,“戴我的吧。”
乔清只能接过去。
夜色渐深,该洞房了。
这个老套的故事里的人设同样老套——故作清高自命不凡的琴师,看似清冷孤傲,实则偏执又恶毒,汲汲营营地试图引起王爷注意,破坏他和白月光的关系。
但是……这怎么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剧情里新婚那天王爷可没来洞房,而是抱着酒坛子在院子里思念了一宿的白月光,冷落了琴师好几个月。
可不管原剧情如何,如今,洞房却是近在眼前。
乔清回想着琴师青楼学的那些伺候人的步骤,他原不是干这行的,只是个本本分分的琴师,不过也是因为长相才被瑞亲王看上。虽然出身微贱,但好在不该受的也没受过,日常只是干干打杂的活儿,服侍其他公子们的起居而已。
“在想什么?”宗晏礼拉着他的手问。
“没什么。”乔清说,“夜深了,我服侍王爷更衣。”
“不用。”宗晏礼又笑了,他今天好像格外开心,嘴角就没压下去过,“府里下人多,你也是主子,该他们服侍你才是。”
乔清又懵了,原剧情可不是这样说的,甚至琴师连个名分都没有,只是给王爷弹弹琴伺候笔墨,跟府里其他下人没区别。
【别管那些了,可能是剧情偏离了主线。】白莲花说,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时代让它也有些紧张,【你按自己的来,别走神。】
宗晏礼往外唤了一声“青云”,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便领着一群下人鱼贯而入,为他们更衣和收拾床铺。
乔清努力适应这个地方,青云是宗晏礼给他配的小厮,看着年纪不大,动作却是老成熟练,跪在他面前给他解下腰带。
乔清眼皮一跳,继续更加努力地适应。宗晏礼偏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来吧。”
青云躬身退到一旁,宗晏礼走上前,微弯了腰解下他腰间的玉带,后又直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微敞的衣襟探进去。最里边贴身穿着的亵衣质地轻薄,指尖的温热触感让两人俱是一顿,乔清抬眼看向他,宗晏礼微微抿唇,为他褪下大红色的喜袍。
跟着宗晏礼伺候的管家冲青云使了个眼色,于是下人们又安静地列队退了出去。
气氛越来越微妙,两人换上大红寝衣坐在床边,乔清瞥了眼矮桌上的合卺酒,说道:“王爷,酒还没喝。”
宗晏礼一怔,有些窘迫地红了耳根,他一着急,竟是给忘了。
合卺酒就是交杯酒,乔清和宗晏礼头挨着头,一口饮尽。不知道是什么酒,但挺难喝的,估计是古代酿酒技术比不上现代,有些涩口,尾调又辣。乔清皱了下眉,不愿再品第二次。
他放下酒杯,等着宗晏礼的下一步。
按照步骤,接下来该洞房了,但宗晏礼却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乔清沉默一会儿,诚实地说:“饿了。”
于是他们又开始吃夜宵,时间晚了,喝了茶怕睡不着,只能又拿了坛酒配着。这回是果酒,口感一般,但味道不错,乔清喝了几杯,宗晏礼忍不住笑,又给他倒上。
白莲花看得心惊胆战,忙让他少喝点,生怕他晚节不保。
但乔清自有打算,他给自己喝了个大红脸,晚霞似的红染上面颊,连眼里也漫了水汽。宗晏礼不让他喝了,下人收拾好后便把他扶到床上躺好。
“王爷……”乔清抓住他的手,喃喃地叫他。
宗晏礼的手指修长,指腹有薄茧,似是练过武。他回握住乔清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青年满面红晕,一双桃花眼雾气迷蒙。宗晏礼喉结微动,他拂去乔清鬓边的乱发,动作又轻又慢。他看着他,神情还是温和,即便面上不露笑容,眼里却都是笑意。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爷,”乔清说,像是醉昏了头,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该……欺瞒王爷,但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王爷……”
宗晏礼动作一顿。
“是吗。”他低声说,“是谁?”
乔清并不回答他,只翻来覆去地说着心上人,说想要走。他借着酒劲赖着宗晏礼胡闹,一边闹腾一边打量他的神色。宗晏礼没说话,只是揽住他的肩,熄了烛火后在他身边一齐躺下。
乔清再接再厉道:“我听下人说,王爷,也有心上人——”
“没有。”宗晏礼说。他答得太快太急,像是急于要证明什么。乔清一顿,怕他真的动怒,谨慎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屋内熄了龙凤烛,但窗户上糊的是明纸,屋外的光亮轻易地便透了进来。宗晏礼凝视着乔清的眼睛还是明亮,熠熠生辉,如同落了星子。
黑暗中,他轻轻叹了口气,并没什么生气的情绪,放轻了声音道:“我们成婚了,乔乔,你会入宗室玉牒,是唯一的瑞王妃。”
“所以,”瑞亲王温和地说,“便是王妃有其他的心上人,也是早早忘记的好。”
乔清:“……”
他快要被这个王爷搞蒙了。
这一夜没有洞房,接下去的几天也是。
平心而论,宗晏礼很好,总是温文有礼,没有王公贵族的臭毛病。他对乔清也很好,要星星绝不给月亮,没有门禁没有管束,见谁都不用行礼,随时想出门玩都行。
但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且不说剧情,乔清和这亲王不过见了几次面结了个婚,他就这样情意深重?而那什么白月光,据说是丞相家的小公子,大婚后也来府上拜访过,被宗晏礼找借口拒绝了,连门都没进来。
【别问我。】白莲花也麻了,【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乔清倚在秋千上无聊地晃悠着,盯着不远处草丛里的一只兔子看,那毛绒的一团白球眨眼间就被他拎在手里,缩成一团伏在他掌心下害怕地发抖。
果然,卡蓝星时开发出的精神力和异能还在。而且好像又更稳定增强了些,难道是因为转换世界的关系?
乔清满意地眯了眯眼,开始盘算起在王府仓库里见过的一些趁手的小型兵器,一边仔细回想着这几日借口外出游玩摸清楚的皇城路线。如果要出城的话……
他想得入神,连身后有人走近也没听见,直到那人出声叫他。
“乔乔。”
乔清回头看见宗晏礼拿着两串冰糖葫芦走了过来,他懒得行礼,但还是规矩地叫了声王爷,把手里的兔子放到地上。
“听青云说你想要粽子糖没买到。”宗晏礼说,在他身边坐下,“吃糖葫芦吧,也好吃。”
承载了两个人重量的秋千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乔清咬下糖葫芦最顶上的红糖,红艳艳的糖块含在齿间,他费劲地在嘴里给糖翻了个身,便见宗晏礼盯着他看。
“好吃吗?”宗晏礼笑问。
乔清挑眉,“王爷没吃过?”
“没有。很久没吃了。”宗晏礼说,广袖下的手轻轻搭上乔清膝头,倾了身问道,“我吃一口,可好?”
乔清正要把糖葫芦递过去,宗晏礼却握住他的手推到一旁,扶着他的脸吻了上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并没使乔清慌乱,红色的糖块在唇齿间纠缠,越变越小。他勾弄着糖块推过去,抵进深处。宗晏礼呼吸急促地发出一声闷哼,握紧了他的手叫他:“乔乔……”
乔清歪了下头。
但这个糖葫芦的吻没能继续太久,因为管家急赤白脸地一路小跑过来,着急道:“王爷,王爷不好了!陛下来了!不、不知怎么……您、您快准备着——”
皇帝。
这个身份的压迫感让乔清一下子没了吃糖的兴致,宗晏礼同样如此,他拧起了眉,不待吩咐管家好生接待,便先对乔清说,“乔乔,你先回去,我待会儿——”
“宗景和。”
话未说完,乔清便瞥见回廊外闪过一道明黄的身影,那人道:“景和,许久未来你府上,朕不过病了几日,却听说景和新娶了个王妃?”
来人剑眉星目,五官深邃,一双黑眸凛冽宛如浓墨。即便没有龙袍上威严的五爪金龙,也依旧显得气势迫人。
乔清电视剧看得少,但至少知道不能直视天子圣颜,便一直低着头站在宗晏礼身后,等着他寻个由头让他回去。
“皇兄。”宗晏礼敛了笑,作揖行礼道,“皇兄尊驾光临,怎么不先告知臣弟一声,也好准备接待,免得冲撞圣驾。”
皇帝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貌似恭敬的宗晏礼,懒洋洋道:“若是不过来,又怎么知道景和府上竟藏了这么一位俊俏的公子。”他的目光探向宗晏礼身后,“乔清,是吗?”
乔清心里暗道了句晦气,一边琢磨着要怎么行礼,他来了后就没学过这些繁文缛节,琴师更别提了,青楼长大,哪懂得这些。
乔清学着宗晏礼的样子象征性地弯了下腰,还未躬身就被皇帝扶住手臂。他抓得很紧,乔清越发不耐烦,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皇帝脸上的神情几近凝滞。他还是抓着不放,乔清忍不住皱起眉头,尽量低眉顺目地说道:“陛下——”
“皇兄。”宗晏礼强硬地上前一步,“王妃胆子小,生人见得少,您——”
“王妃。”皇帝反复念着这两个字,他笑了一声,虽是在笑,表情却不甚愉快,“王妃……”
神色几经变换,皇帝最终还是笑出声来,像是想通了什么,眉宇间的褶皱慢慢抚平。他微松了力道,乔清正要抽出手,却被他顺势握住了手腕,朗声笑道:
“乔清,可愿随朕入宫为后?”
乔清:“?”
宗晏礼冷了脸,“皇兄,莫要开这样的玩笑。”
乔清不理解且大为震撼,却见皇帝凑近了他,笑盈盈道:“我记得王妃喜欢老虎?等皇后到了宫里,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养一只。”他又是王妃又是皇后的叫,叫得宗晏礼脸都黑了。
【咦??】白莲花惊呼,【这狗皇帝——难道是——】
“反正……”皇帝轻飘飘地斜了一眼宗晏礼,皮笑肉不笑地道,“王妃大抵也不是自愿入王府的。”
宗晏礼脸色难看,但不等他发作,乔清便先笑了,皇帝来后他鲜有笑容,如今眼睛一弯,便引得两人齐齐朝他看过去。
“陛下说笑了。”
“我与王爷是两情相悦,”乔清抽出手,转而去拉宗晏礼的袖子,含情脉脉地说,“当然是自愿入府的。”
开玩笑,真到了皇宫还怎么跑。
这回换皇帝僵住了,要是老虎尾巴还在,估计能气得把地砖都给抽得裂开。
宗晏礼当然知道这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欣喜。到晚上都还欢喜着,拉了乔清的手问:“乔乔,你白日说的可是真的?”
然后缠上来亲吻,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囍字还未揭去,宗晏礼又命人拿了新的龙凤烛点上,屋内的红烛燃了一夜。
没曾想,这个迟来的新婚夜闹过了头,隔天宗晏礼便发起热来。乔清让跟着他的青云伺候好王爷,自己出去请大夫,一炷香后大夫提着药箱来了,王妃却不见了,并且再也没回来。
宗晏礼针灸后迷迷糊糊地醒来,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难受的,喉咙干得像是要烧起来,他咳嗽几声,哑声叫道:“乔乔……”
青云吓得两股战战,忙倒了温水上前伺候。却没敢和王爷说不仅王妃不见了,连马厩里的马也少了一匹。
“乔乔……”宗晏礼撑着床勉强直起身,目光所及之处不见人影,他迟钝地愣了半天,又问青云,“王妃呢?”
青云不敢说话,噗通一声跪下了,吓得要哭。
宗晏礼恍惚间明白过来,他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不住咳嗽,青云上前要搀扶,被他推开了。
“备马。”宗晏礼掩着嘴说,咳得脊背都要佝偻下去。青云忙应了声是,行至门口,却又听王爷叫他,“算了……”
青云摸不着头脑,只得又返回去,却见王爷自己躺了下来,无奈地笑笑,蜷起了身低声喃喃:“罢了……他喜欢就好……”
青云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王爷该是在伤心的,他笨口拙舌的不会安慰,又怕上前说错话触霉头,只得傻乎乎地站在一旁。王爷安静了一会儿,又唤他,“青云。”
青云忙上前道:“奴才在。”
宗晏礼说道:“让大夫过来,开些好使的药。得快点……好起来,才行……”说着,便又昏沉着闭上了眼,眼眶微微发红。
皇城外,乔清正策马飞奔,白莲花嗷呜嗷呜地尖叫:【完蛋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安静。】
白莲花胆小,属实是害怕被砍头,哆哆嗦嗦地问他:【小乔,你到底要去哪儿?王府不好吗?吃得好住得好穿的也好——那皇帝是江寻,他肯定也——啊啊啊你慢点我晕马!!】
乔清一扬马鞭,策马实在是恣意畅快,便连秋风都不觉得寒冷了。他忍不住放声大笑,向着远方未知的江湖疾驰而去。
去哪儿?
当然是去自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