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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清抱着白地灵犬回到了和悦阁,他把白地灵犬放回了小窝里,然后推开门和姬良驹一起去练功房。
练功房里的灵气会比寻常的地方更浓郁一些,姬清所在的这个位面灵气匮乏,空气中几乎没有灵气的存在,所有的灵气都源于灵山之上,所以这里的宗门都是建在灵山之上。
一座灵山有好几条灵脉,每条灵脉上有好多的灵眼,练功房的位置就是在灵眼之上。
姬清盘腿坐在白玉莲花上,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开始吐纳灵气起来,他本来就是仙灵根,再加上自己这么多年的修行经验,姬清的修炼进度和坐火箭一样唰唰唰往上涨。
花了二十分钟练完别人不吃不喝一天才会有的进度后,姬清伸了个懒腰,问系统道:“我想要去周修瑾的世界,是只能通过衣柜吗?”
系统道:“是的。”
衣柜上有设定好的空间之力,无法随意改变。
“啊,这什么破规定,我总不能把衣柜搬到练功房里……咦,也不是不可以哦。”姬清眨巴眨巴眼睛,“我想要把衣柜搬过来,也没有人可以阻拦我呀。”
系统:“……”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姬清想做就做,他推开门对着姬良驹道:“去把我房间的紫檀木衣柜搬过来,我要看着衣柜才能专心练功。”
姬良驹:“???”
姬清挥了挥胖乎乎的小手,催促道:“快去搬呀!”
于是过了一会儿,青色的练功房里出现了格格不入的衣柜。姬清把房门关上,兴高采烈地钻进衣柜里,空间之力将他带到另外一个世界,姬清推开门,进到了周修瑾的房间。
现在是下午一点多了,周修瑾还没有回来。姬清看着窗户就想起了张建同,他踩着小板凳站在窗前,推开了窗户,看到了草地上若隐若现的张建同,他躺的地方是杂草丛生的角落,一般人经过泥路并不会特地往那里看,再加上杂草长得茂盛,张建同又不能说话不能求助,所以过了四个多小时了,依然没有人发现他。
现在太阳很大,杂草里面的小虫子很多,估计苍蝇之类的小虫子都会爬到张建同的身上。
姬清被自己脑补的画面恶心到了,他把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干净利落地把窗户关紧。
“系统,你知道张建同是怎么欺负周修瑾的吗?”姬清问道。
“人物资料没有显示这么多,我只知道张建同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家暴男。”系统回答。
“家暴?他欺负周修瑾的妈妈了?”姬清皱起眉头。
“是的,他时常打骂颜虹玉,颜虹玉被打进了三次医院。”系统看着数据老老实实回答。
姬清不开心地哼了一声,小脸皱成一团,他喜欢周修瑾,所以爱屋及乌,也对颜虹玉抱有好感。“真是便宜那个人渣了,等明天他洗干净了,我再去收拾他。”
上个被大佬记恨上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两米高了,系统害怕地抱住自己。
“颜虹玉在哪里?她之前都被打进医院了,伤势一定很严重,正好我身上还有一瓶灵清膏,我去给她上药。”姬清拿出自己的小药瓶,准备去关爱弱小。
“她在山上养兔子。”系统报了坐标,姬清翻出了以前获得的一样道具,叫做“寒酸的隐形衣”,这个道具一直被姬清认为是个废品,因为隐形衣只有一米三长,以前姬清穿上它,遮住的是上半身。
大白天看到两条腿在你面前晃,那效果绝对不是隐形,而是惊悚好么。
然而现在,姬清冷静地看了一眼拖到地上的衣摆,对自己道,我会长高的。
于是一米二的姬清小盆友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啦。
周修瑾所在的这个村子是靠山而居,四周有着连绵不绝的青山,姬清听着系统的指挥,迈着小短腿爬山路,因为这里是低级位面,根本没有灵气,姬清连疾风决都施展不出来。
姬清在这个世界的能力是有很大的限制,因为上个世界他的能力解封得太过彻底,导致他现在要解封能力也只能解封一点点。
这一点能力可以用来对付张建同,却不适用于赶路。
爬了一会儿山路的姬清两眼呆滞,他再次翻出自己尘封已久的道具屋,找了一个鸡肋道具,“一点也不快的筋斗云”,顾名思义,这是一个移动速度很慢的飞行道具,慢到堪比成年男子走路的速度。
但成年男子走路的速度可比现在的姬小盆友快多了,姬清爬上筋斗云,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瘫在云上。筋斗云慢悠悠地飞行着,姬清也舒舒服服地闭眼,听着系统放的歌,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
颜虹玉在山上喂兔子,她的脸上苍白,全身是汗,把饲料喂好后,颜虹玉眼前一黑,就脱力般瘫软在地。
她一个人倒在肮脏的地面上,没有一点爬起来的力气,腹部也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颜虹玉颤抖着伸出手,捂住她微微鼓起的肚子,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她想着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她以后要怎么才能撑起这个家呢?她一个人要养一个成年男人,要养一个七岁的孩子,还要养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生活的压力化为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的胸口上,压到她几乎喘不过起来。她不想生孩子,她不想怀那个男人的孩子,可是她又想生下这个孩子,生了这个孩子后,张建同会不会愿意出去找工作?会不会不再经常打骂她了?
她好累啊……她真的好累,她感觉自己爬不起来了,可是她要爬起来,她的修瑾还那么小,是读书的年纪,她要给他吃,给他穿,供他上学,把他教成一个好孩子。
不需要学习有多好,不需要以后赚大钱,可是绝对不能去做小偷小摸的事情,绝对不能变成一个流氓,做人,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既然有手有脚的,就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就像上一次她被张建同打进医院,她的姐姐就和她说,虹玉啊,你要坚持住,你还有修瑾,你要是不行了,修瑾该怎么办啊。
上一次为什么会被张建同打呢?她突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哦,她想起来了,是那个男人和邻居的大嫂偷情,被她发现了。她那天帮张建同脱衣服,看到他的脖子上有口红印,红红的口红印,当时她的脑子就是一片空白。
她嫁过来两年了,这两年穷的根本就没有化妆品,连一支口红也没有。她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在厂里打工攒了一万,她现在住的是张建同家的老房子,当时她嫁过来的时候,房子破得不能看,她出了两千把房子重新修了一下。
后来她又给了张建同七千,让他买挖土机,那个男人开了不到半个月,就背着她把挖土机卖了,还拿着卖了的钱出去吃喝嫖赌。
她身上没有一点积蓄,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要用一点微薄的工资养活三个人。其实这种日子苦着苦着也就苦惯了,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过一天的好日子。
她四岁就没了妈妈,她的妈妈是喝农药自杀的。女人是不是总是命苦?她不知道。
她的妈妈长的丑,她的爸爸是村里方圆十里的美男子,妈妈能干、勤快还会去外面做生意,爸爸是个穷小子,于是他娶了妈妈。
娶了之后又嫌弃老婆丑,无论他的妻子做什么事情,他都看不顺眼,于是丑妻就想,我生一个孩子就好了。她生了三个女孩,第三个女孩就是颜虹玉。
颜虹玉出生时,男人一看还是一个女儿,气得把刚出生的婴儿直接摔到石子地上,女人差点晕过去,她从床上爬下来,抱住孩子哭。
女人在哭自己可怜的女儿,也在哭自己的命,她想,是不是生完儿子就好了?于是女人继续忍着,她终于生了一个儿子,她高兴极了,她觉得自己的苦日子到头了,可是现实却扇了她一个巴掌。
她的男人还是动不动就打她骂她。她终于明白这一切和生男生女没有关系,在一天正午,女人下地种完庄稼,看着手边那瓶农药,看得入神,如果人生来就是为了受苦,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死了。
颜虹玉那时才四岁,她的大姐嫁了人,二姐被一户好人家领去做童养媳,她的弟弟受到爸爸的宠爱,唯独她,没有娘,爹不爱。
她很小的时候就要给全家人做饭洗衣服,她的爸爸小气得要死,把所有好吃的东西都给了儿子,一分钱也不肯给女儿。
所以她要自己养活自己,他们家养了一群小鸡,她每天出去放鸡仔,有一天,邻居家的一只小鸡仔混到她家的鸡仔里去了,她不知道,把那个鸡仔也关到了鸡圈里去。
颜虹玉把鸡赶回鸡圈后,就扛着洗衣盆去河边洗衣服,她才八岁,人就那么一点点大,洗衣盆看着就可以把她压垮,那个时候是初冬,河水很冰,她的手上都是冻疮,一碰冰水就是钻心的疼,可是她还是要去洗衣服。
喝得醉醺醺的爸爸回到了家,邻居上门和男人说,你家怎么把我的小鸡仔偷去了。男人道了歉,又觉得面上无光,他随手拿了一个粗大的洗衣棒,提着洗衣棒准备教训女儿。
女孩的背影那么瘦弱,可是男人挥棒时没有一点心疼怜爱,他把少女一棒打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颜虹玉小时候过得太苦了,她的爸爸不肯给钱,所以她就一年到头吃咸菜,家里煮了粥,米是舀给爸爸和弟弟的,她只能喝着掺着石子的米汤。有时候攒了一点钱,她买了一小包的白糖,把白糖倒一点放在米汤里喝,她就可以开心一整天。
最让她开心的一次,是她的爸爸有一次喝酒回来给了她一个肉包子。她舍不得吃完,就吃了一半,把另外一半放在床头,结果晚上老鼠上床,啃完了包子,还把她的耳朵给咬了。
就是因为在这个家过得太苦,所以她拼命想要逃出去,可是她才十八岁,可以跑到哪里去呢?她没有上过学,认识的几个都是一个男孩子教她的。那个男孩是他们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那个男孩喜欢她,她也喜欢那个男孩,可是她家穷,男孩的家人不让她去见那个男孩。
她脸皮薄,也就和那个男孩断了联系。再后来她遇到另外一个村的男孩,那个男孩喜欢她,说要娶她,一辈子都会对她好。
颜虹玉的样子像她的爸爸,长得很好看,那个男孩对她说,他们家马上就要盖新房子了,她嫁过去就可以住上三层的新房子,她想想,三层的新房子啊,多气派啊,于是她就那么傻傻地嫁了过去。
嫁过去才知道,那个男孩都是骗她的,他们家很穷,欠了一屁股债,才盖了两层的小房子。穷到什么地步呢?她怀修瑾的那段时间,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是一盒鸡蛋,她没舍得吃,把鸡蛋放起来了,过了几天想要去吃鸡蛋时,才发现鸡蛋被她男人的大哥偷偷吃完了,一颗也没有给她剩下。
后来生下修瑾,她又发现她的男人是个病秧子,生病花了好多的钱,债越来越多。他们甚至没有钱给修瑾上学,她想她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于是她和那个男人离婚,带着修瑾去城镇打工。
再后来就碰到了张建同这个人渣。也许这就是命,她的命不好,被打被骂就忍忍吧,她已经离过一次婚,要是再离第二次,她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骂她是个坏女人,是个狐狸精。
可是她什么都能忍,却没有想到张建同那个人渣会那么过分,他居然出轨,居然和隔壁邻居的大嫂偷钱。
为什么一眼就认出是和大嫂偷情?就是那个口红印,那个口红印是正红色的,整个村里就只有那个蓝嫂子会抹正红色的口红。
她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揪着张建同的领子就骂:“你这个人渣,你这个畜牲,那个老女人比你大十岁,你怎么有脸和她上床!”
张建同既心虚又生气,抓着她的头发就开始打她的脸,然后一脚踹到她的腰上,她被打得眼冒金星,想要反击,可是成年男人的力气太大,她在张建同面前就像一个小鸡仔一样,她被男人按住狠狠地打。
听到动静的蓝嫂子走过来,她听到了她骂的“老女人”,于是很生气地对张建同说:“打死这个女人,几天不打连话都要乱说了。”
有了那个女人的煽风点火,再加上张建平越打越来劲的性格,她被那个男人一路拖出去打,她有一次趁男人松了手,用最后一丝力气往前跑,跑到小卖部的井口旁,她当时就想从那口井中跳下去。
可是她想到了修瑾。
张建同追上来,抓住她的脑袋,把她的脑袋往井口上撞,她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是一个老婆婆看不下去,颤巍巍地护在她的身上,一直哭叫道,要死人了,再打就要死人了。她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这件事过后,张建同再怎么鬼混,她都不说一句话,她生命中唯一的指望全在修瑾身上,如果不是修瑾,她当时看着那口井,可能就要跳下去了。
可是她不能跳啊。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没了她,修瑾要怎么办?她小时候就特别羡慕有妈妈的孩子,她记得以前村里的女孩子都有一条纱巾,什么颜色都有,那些小姑娘把纱巾系在脖子上,开开心心从她面前走过。那是她们的妈妈买给她们的。
可她不是个好妈妈,她没有能力,甚至给不了自己的儿子零花钱,她知道修瑾过得很苦,所以她总是会挤出一点钱来,买一包辣条,让修瑾在路上吃,不要被张建同发现了。买一个劣质的奥特曼玩具,让修瑾藏起来偷偷玩,不要被人看到了,她让她的孩子像做贼一样生活。
可是没想到,到最后居然真的做了贼,她的修瑾跑去偷张建同的钱。
但是她的修瑾说自己没有偷,她躺在地上,静静地回想起修瑾的说话时的样子,也许她真的错怪修瑾了,那个时候看到十块钱时,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甚至没有来得及去思考。她当时应该再冷静一点的,为什么会一根筋地走进死胡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的修瑾是不是很恨她?
怎么会有她这么没用的妈妈。
泪水汹涌而下,颜虹玉哭得眼睛疼,她哭得太久太久了,整个眼珠子干涩极了,眼眶一圈都是隐隐的痛。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体力在慢慢地流逝,在她越来越无力时,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小仙童,那个小仙童生得可真好看啊,像是玉做的,眼睛又黑又亮,他坐在云朵上,遥遥看着她。
“你怎么了?身体难受吗?”她听到那个小仙童软软的声音,声音可真好听,清脆得和山涧叮叮当当的溪水似的。
她被那个小仙童从地面搀扶起来,“我这里有药,我给你上药好不好?”小仙童打开药瓶,帮她上药,她的腰上被覆了一层药膏,舒服极了,一点也不痛。
“你的身体太虚了,我回去给你拿几颗丹药,你先睡一会儿吧。”
她被小仙童扶上了床,那个小仙童拿着光滑如流水的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不哭哦不哭哦,我以后来保护你们啦。”
那个小仙童把小脸埋在她的肩上,对着她的耳朵轻轻软软道:“我会帮你们打坏人,给你们住大房子,我会对你们很好很多的,不要哭啦,有我在,一切都会变好的……”她好像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太美好了,让她都不想再醒来。
姬清把颜虹玉扶上床,皱眉看着这间泥砖搭起来的小破屋,屋子就建在养兔子的房子的旁边,兔子的臭味弥漫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
姬清对这个糟糕的生活环境表示实力拒绝,他已经想好一大堆的改造方案,比如去灵兽山寻找养兔的法宝和方子,还有空气清新剂,以及强身健体的丹药,现在就差回去拿东西了。
要回到他自己的位面,就要从周修瑾房间的衣柜进去。
首先,他需要下山。
姬清小盆友看着山路,两眼憋了一泡泪,他委屈地掏出自己的筋斗云,坐着老年车龟速下山。
啊啊啊,回和悦阁要拿的第一件东西,就是飞行法器!这个世界是在欺负小短腿吗?!气死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