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浏览器/转/码/无法阅读,请直接在浏览器中输入本站网址访问。
姬清和周修瑾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晚饭,姬清盘腿坐在床上,认真地看着周修瑾写作业。
周修瑾字写的很漂亮,他这个年纪写的字已经比很多初中生要来得好看。那些字一笔一划无比端正,都说字如其人,能写出这种字的人想必也是行的直做得正,肯脚踏实地去努力去奋斗的人。
“小哥哥,你练过字吗?”姬清有些好奇地问。
周修瑾的背挺得笔直,其实他平常不会坐的这么端正,可是一想到姬清在旁边看着,他不光挺胸收腹,连握着铅笔的手都用力了不少,就像是一只努力想要开屏的小孔雀。
“没有。”周修瑾摇头,他平常草稿纸都要精打细算每个角落都用一遍,怎么可能有钱去买字帖练字呢。
姬清将小脑袋凑近,他坐的地方离床头柜很近,姬清上床后是脱了鞋子的,此刻盘腿坐着,周修瑾觉得姬清像是坐在莲花上的小仙童,白嫩透粉的小脚丫是花瓣,他看着姬清弯下腰,几乎要将脸贴到练习簿上。
黄色的灯光洒在姬清的身上,把姬清头上的小揪揪照得亮闪闪的,姬清的头发很黑,黑的发亮,周修瑾其实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他会暗中留心观察,在意许多人不会注重的细节,比如发质。
他营养不良,所以发质不好,虽然看起来不是枯草,可是绝对没有黑到发亮这么好看的地步。很多东西自己没有,就会格外在意一些,周修瑾看着那簇小揪揪看得出了神,只觉得姬清身上无一处不好看,连指甲盖和发丝儿都好看极了。
他之前以为姬清是吃花蜜喝仙露长大的,可是现在发现姬清也会吃糕点,如果他以后有钱,他要买好吃的蛋糕给姬清,他要买巧克力给姬清。
周修瑾还没有吃过巧克力,他以前去小店买酱油时,就看到柜台上摆着的德芙。为什么那么一点东西会卖得这么贵呢?一定是很好吃的东西吧,等他有钱了,就要送给姬清吃。
“那小哥哥的字怎么写的这么好看?”姬清抬起脸笑吟吟地问道。
周修瑾的耳朵又忍不住红起来,他看着练习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师也夸过他的字,甚至还把他的作业给全班传阅,可那一切完全比不上姬清这一句夸奖。
姬清伸出手拉着周修瑾的衣角,他轻轻摇了摇,拖长调子地说:“小哥哥,我想要知道秘诀,你来教教我吧~”
“就是模仿老师的板书,写字的时候要调整好字体的结构,把它往好看的样子写。”周修瑾倾囊相授。
姬清喜欢周修瑾当起小老师的样子,他也努力做出一个乖学生的模样,认真地点头,然后甜甜道:“小哥哥,你懂的真多,以后我们做同学了,你也要记得教我呀。”
“做,做同学?”周修瑾吃惊得有些结巴了,他看到姬清捧着小脸认真地点头,“我也是小朋友呀,小朋友都是要上学的,以后我们两个背着小书包,手牵手一起去上学,好不好?”
如果上学放学都有姬清的陪伴,当然很好,周修瑾甚至开始向往以后的生活了。
可是姬清他不是仙人吗?他要怎么过来上学?周修瑾的疑惑全部写在脸上。
姬清扬起小脑袋,神气道:“山人自有妙计,小哥哥,你快写作业吧,不然就来不及啦。”
周修瑾再次投身到作业的海洋中,姬清在一旁看着,他发现周修瑾做题的速度很快,已经超越了一年级小朋友的水平了,姬清在心里考虑要不要让周修瑾跳级。
毕竟他不是很想在一堆流鼻涕的小屁孩中和周修瑾一起玩泥巴。
姬清看着周修瑾写作业,现在是八点半了,他准备先回和悦阁,搬一点东西,然后跑去给颜虹玉送温暖,于是姬清和周修瑾挥手告别,消失在了衣柜中。
周修瑾一个人坐在床头柜前写作业,他很快写完了今天的作业,但是周修瑾并没有放下笔,他拿出草稿本,翻到全新的一面,在第一行写下姬清这个名字。
周修瑾写完后静静看了许久,黑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周修瑾扭头看了看衣柜,确定衣柜没有动静后,他小心翼翼地在名字旁边补了一个爱心。
那颗用铅笔画出来的小爱心圆滚滚的,还十分对称。
心跳得厉害,身后似乎有脚步声传来,周修瑾飞快用一只手遮住名字,他猛然回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发出动静的事物是他脚边的白地灵犬,周修瑾喘了一口气,只是胸腔里的心依旧在剧烈跳动着。
之前有姬清在,白地灵犬就一直委屈地缩在角落里,丝毫不敢打扰姬清和周修瑾的二人世界,因为凭借它灵兽的直觉,总觉得要是扫了姬清的兴致,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周修瑾整张脸都因为自己的反应红起来,他感觉自己这个样子奇怪极了。周修瑾转过身,重新看着纸上的名字,他将手盖住那两个字,再将手慢慢移开,一点一点露出纸上的名字,先是一个姬,再是一个清,最后是那颗小爱心。
看到小爱心时,周修瑾立刻用食指将爱心遮住,他红着脸拿着橡皮,把他写下的东西都擦干净。
白地灵犬在周修瑾的脚边找了一个位置,舒舒服服地躺下去。
周修瑾做完这件莫名让他害羞的事情后,突然有点口干舌燥,他准备下楼去倒点水喝,白地灵犬看到周修瑾站起身,它也屁颠屁颠跟在周修瑾的脚边,周修瑾低头看着白地灵犬,心头一暖。
周修瑾推开房门,他听到楼下传来了一些动静,有张建同骂骂咧咧的声音,周修瑾蹲在楼梯口,抱住白地灵犬,对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屏息去听楼下的声响。
“我一定要宰了那个白痴!”张建同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的眼中全是凶光,好像给他一把刀,他就能冲出去杀人。
姬清的能力只能控制张建同七个多小时,张建同被张老头送去医院,医生还没检查出来什么名堂,他就自己蹦哒起来了,张国平过了一会儿也醒了过来。
张老头看着醒来的儿子很高兴,却又害怕张建同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和儿子们一起回家,到家后,他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张建同说:“建同啊,你明天去拜拜菩萨吧。”
张老头说这话是有原因的,他的妻子,也就是张建同的妈妈身体不好,十年前她生了一场大病,医生说应该是熬不过了。张建同不信,去山上的庙里拜菩萨,求菩萨保佑,结果过了三天,张建同的妈妈还是走了,张建同很气,深夜上山,把庙里的神像的脖子全部拧断。
所以张老头害怕是菩萨咒的张建同。
“拜个屁,死老头,要是那些东西要是灵的话,至于十年后才报复我吗?不就是一个破泥像,它能把我怎么样?!那些东西敢来,我就拿刀把它们全砍了!”张建同啐了一口唾沫,看向张国平道:“你帮我看看那个白痴现在晃到哪里了?我明天一刀捅死他!”
张国平安慰了几句,和张老头一起回去了。张国平这个人胆子比较小,他和张建同比,那他就是为虎作伥的那只伥鬼,今天他突然间不能动不能说话,就像中邪了一样,张国平现在已经怕得要死,决定晚上偷偷上山去拜菩萨。
张建同在大厅倒了一口水喝,他喝着喝着实在气不过,砸了手里的碗,又一脚踢向墙边放抹布的小篮子。
瓷片碎了一地,小篮子也被张建同一脚踢飞,里面的东西全部滚了出来,除了上面盖着的抹布外,张建同看到了一点抢眼的红色。
张建同皱起眉,奇怪地眯起眼睛,他弯腰把上面的抹布挑开,拿起了红色的方便面。
“靠,颜虹玉那个婊、子,居然敢背着我藏东西,老子非得打死她不可!”看清楚方便面后,张建同破口大骂,要是现在颜虹玉在他面前,他一定要狠狠揍那个女人一顿,可现在颜虹玉上山了。
老的不在,打小的也是一样的。张建同抬起头看向楼上,表情阴沉。
他现在憋了一肚子的火,就想找人泄气。
周修瑾听到楼下传来的脚步声,他抱起白地灵犬走回自己房间。他房间的门锁是坏的,之前有一次张建同踹门,硬生生把门锁踹断了,后来因为没有钱,就一直没修。
周修瑾抱着小白,用背靠着门板,楼下刚刚听到的话让他一头雾水,张建同要去杀谁?为什么张老头和张国平都来了?
张建同和张国平分家了,张老头由张国平养,他们的家虽然就在隔壁,可是平常并不常来张建同这边。
脚步声越来越重,然后突然停住。张建同的房间在周修瑾的隔壁,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响起开门声。
可是现在,周修瑾感觉到自己背后的房门突然传来一股推力。
张建同在开他的门!
周修瑾的心一紧,之前被男人痛打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他有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被逼到陷阱般的幼兽,浑身的毛都示威般拼命炸起。
“开门!”身后响起来了男人的骂声,还有一声嘭的砸门声。
周修瑾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他唰得转身,用手抵住门板,所有的力量集中于手上,他的凤眸睁得大大的,好像可以透过门板看到外面那个暴戾的男人。
一定不能让张建同进来!
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周修瑾感觉张建同砸门的力气很轻,他两只手就可以堵住这扇门。
在一旁的白地灵犬呲起牙,它并不叫唤,只是喷了一口气,眼神冰冷地看向晃动的门板。
张建同的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轰隆隆和打雷一样,周修瑾却堵门堵得毫不费力,他的身体里仿佛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让他可以轻松地堵住门。
张建同最后一次踹门,发现门依然纹丝不动后,他怒极反笑,用手指着门板道:“可以啊,你这个拖油瓶最好一直堵着门!”他说完就转身去楼下拿刀,准备把门给砍了。在张建同看来,周修瑾这小子没准是把床移到门边,所以他才推不动。
听到张建同离去的脚步声,周修瑾缓缓收回了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根本不能想到,是这双手轻松地堵住门。一个大胆的却最接近真相的想法冒了出来——
好像……不是张建同变弱了,而是他自己变得强大了。
他想起姬清给他喂的那颗丹药,还有姬清笑吟吟说的那句话,“这个是养生丹,吃了强身健体的!”
周修瑾正呆愣着,就被一声咔嚓惊醒,只见木门上出现一点刀锋,是张建同那个疯子在拿菜刀砍门!
门上出来一道裂缝,而后越裂越大,周修瑾抱着白地灵犬后退了一步,下一刻,他就看到张建同破门而入!那个男人提着菜刀,面容扭曲,宛如精神病院刚刚出来的疯子,在看到周修瑾时,他的眼睛一亮,随即神色变得恶毒了起来。
“去死吧!”张建同怒吼了一声,瞬间挥舞菜刀一记横斩。
周修瑾慌张地后退,不管他现在力气变得有多大,看到一个一米八高的成年男人,尤其是那个男人手里还提着刀时,周修瑾的第一反应是害怕。
怀里的白地灵犬突然离开了周修瑾的怀抱,它跳到地上,在接触到地面时,它全身的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从小团子暴涨成巨狼的体型,雪白的毛皮下全是健硕结实的肌肉!
变大后的白地灵犬抬起头,死死盯着张建同,琥珀色的瞳孔中充满杀意,而后,它如利箭般飞射出去,直接将张建同扑倒在地!
白地灵犬一口咬断了张建同的手筋,张建同手中的菜刀无力地滚落在地,他面容扭曲,发出疯狂的哀嚎。白地灵犬抬眸看了周修瑾一眼,张建同手腕的血已经染红了它的嘴巴,可是周修瑾却在它那双琥珀色眼瞳中读到了温顺。
周修瑾脸色苍白,他无力地坐在床上,看到白地灵犬的眼神后,周修瑾那颗悬空的心突然安稳了不少。
白地灵犬低下头咬着张建同的手,把他往楼下拖,张建同在白地灵犬面前就像一个稻草人,毫无反手之力,白地灵犬把张建同拖到街上,对着惨叫不已的张建同咬了下去,宛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肆虐而出。
惨叫声划破黑夜,有听到声音的村民打开窗户,看到了一双发着青色光芒的眼睛。“那是不是狼啊?”胆小的妇人关上窗户,害怕道。
在黑夜的掩护下,白地灵犬冷静地咬断了张建同的手筋和脚筋,再对着那个男人的腰咬了好几口。
血流了一地,趁着那些害怕的村民不敢出来,白地灵犬掉头就跑,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