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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清上学的第一天总体来说没有出什么幺蛾子,放学后,姬清和周修瑾坐在疾风劲草上开开心心回家了。
颜虹玉现在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她买了一些故事书,睡前会读给周修瑾听,按她的说法是一举三得,既可以哄周修瑾睡觉,也可以做胎教,还可以让她多识字。
平常她就在家里做产品,吃完饭抱着白玉灵兔慢悠悠地出去散步。
张建同现在已经可以说话了,他躺在床上不能动,一开始苦苦哀求张老头救他,后来发现没用后,就每天用最恶毒的语言骂张老头,张老头给他喂饭,他就把饭喷在张老头的脸上。
父子俩的关系变得无比恶劣。张老头对张建同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愧疚到后来厌烦,再到现在的冷漠。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本来伺候一个不能动的人就劳心劳力,加上张建同态度无比恶劣,到最后连诅咒的话都冒了出口,张老头的一颗心也彻底硬了下去。
他这么多年把张建同苦苦拉扯大,结果没有享到一天的福,七十多了还要这么辛苦,他这个年纪本来就该含饴弄孙,何苦伺候一个没良心又没用的儿子呢?
于是张建同屎尿拉在床上,张老头也不及时去换,有时候苍蝇都围在张建同的身上。
张国平看不下去,他在门口堵住散步归来的颜虹玉,沉声斥责道:“你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难怪你前夫不要你!我哥躺在病床上,你就不会去照顾吗?我爸年纪都这么大了,你居然还有脸让他这么辛苦!我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颜虹玉一时间要被张国平这副正义使者的嘴脸气笑,别人不清楚张国平这个人,以为他老实巴交的,她在他们张家生活了两年可知道张国平这个人的老底。
张建同有段时间突然来了钱,每天出去吃喝嫖赌,有一次喝完酒醉醺醺地和她炫耀道,这些钱都是骗来的。他和张国平出去买了一种药,这种药给人吃了,就能让那个人精神恍惚,一切都听别人的指示。
所以张建同和张国平这两人拿着这个神药,把药喂给他们的舅父吃。让那个老头和他们一起打牌,骗老头输了两万多。
老头后来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输了这么多钱当场就要晕过去。他跑过来要钱,结果被张建同痛打一顿。
外人都认为是张建同一个人干的坏事,其实张国平也在暗中参与,最后张国平还分到了好几千。
颜虹玉看着面前义愤填膺的张国平,她冷笑道:“你既然这么心疼你的亲哥和亲爹,为什么不自己上去照顾?我是孕妇,我身体虚,可伺候不了你们张家的大佛。”
“我每天要干活,累得半死,怎么有时间照顾他们。”张建同反驳道:“我看你气色这么好,可不像身体虚的样子,照顾一下能把你折腾流产了吗?”
“能啊,为什么不能,我现在被你这么一凶,我肚子就疼。”颜虹玉嘲讽道:“我看你声音中气十足,可不像干活受累的样子,也对,有些人用着黑心钱自然不会受苦受累,你坑起你舅父的时候可没有手软,怎么现在突然念起亲情了呢?”
被戳到心虚处的张国平猛然抬头,他气势汹汹地骂道:“你这个婊、子在胡说什么?!”张国平看惯了颜虹玉被打的凄惨相,现在下意识伸出手,也想像张建同一样好好教训颜虹玉。
在张国平心里,他是替亲哥教育女人,天经地义。
在张国平抬起手的那一刻,颜虹玉率先举起手,扇了张国平一巴掌。她现在的手劲大极了,一巴掌抽上去,张国平瞬间被抽倒在地,他嘴里喷出一口血,接着还吐出一颗牙。
被一巴掌打懵的张国平不可置信地看向柔柔弱弱的颜虹玉,他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到从天而降的大白兔子。
白玉灵兔对张国平来了一个泰山压顶,让张国平呕出一口老血,又对张国平进行暴雨梨花式啃脸,让张国平出了一脸的血。
颜虹玉慢吞吞走到张国平面前,看着他的惨样,轻声道:“爸照顾张建同一个废物已经够累,你不想让他再多照顾一个吧?”
张国平哆嗦着嘴唇看着颜虹玉,目光惊恐到在看一个怪物。
颜虹玉蹲下身,再次抽了张国平一巴掌,让他两边脸上都有对称的巴掌印,然后她抱起白玉灵兔起身走掉。
打完人渣后的颜虹玉神清气爽,自己下厨做了几盘菜,等着周修瑾和姬清回来吃饭。她对外人称姬清是自己远方亲戚的朋友的儿子,别人怎么想颜虹玉懒得关,反正她以后都会离开这个噩梦一样的村庄。
等她生完孩子,她就和张建同离婚,孩子要和她姓颜,她要把这个孩子的名字念给张家人听,再抱着孩子离开这个鬼地方。
因为现在有姬清的疾风劲草,姬清和周修瑾五点前就能到家,颜虹玉做好菜后看到两个孩子回来,她赶紧招呼姬清和周修瑾吃饭。
颜虹玉做的饭就是家常菜的水平,可姬清依然吃得很开心,他喜欢吃饭的氛围,颜虹玉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偏好,把菜按大家的喜好摆放。
“姬清,你喜欢的鱼,多吃点。”颜虹玉一边夹菜一边问道:“今天上课感觉怎么样?跟得上吗?累不累?要是哪里不适应了,就跟阿姨讲。”
“谢谢颜阿姨,我上学挺开心的,同学们都很好,老师也很照顾我。”姬清甜甜道:“要是我遇到什么事情了,就一定和阿姨您讲。”
“开心就好。”颜虹玉看向周修瑾,道:“修瑾,你要好好照顾姬清,知道吗?”
周修瑾赶紧点头。
吃完饭后,颜虹玉把周修瑾和姬清都叫到了身边,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叠的整整齐齐的二十块,一张给周修瑾,另外一张给姬清。
“这周的产品钱拿到手了,修瑾,妈妈平时也没有给你多少钱,你拿着这二十,有什么想买的都去买,不要省着。”颜虹玉轻声道:“等过段时间妈妈有钱,给你买个新鞋子和新书包。”
周修瑾一时间没有收,这二十块钱可能是颜虹玉做十几个小时的产品才换来的。他低头小声道:“你每天给我一块就够了。”
颜虹玉抿了抿唇,她的眼眶泛红,“妈妈现在有钱了,多给你一点又怎么了?”她把抓住周修瑾的手,把周修瑾的手指掰开,往里面塞了这张二十。
“姬清,在阿姨心里,你和修瑾是一样的,你也拿着。”颜虹玉把二十块钱放在姬清的手上。
姬清看着颜虹玉手指上缠着的胶布,这是产品做多了手指破了皮,所以贴上的胶布。这十指粗大,布满老茧的手很难和颜虹玉的脸联系起来。
颜虹玉的脸看起来像个老师或者是富家小姐,而她的手却是农民才会有的手。
姬清收下钱,这是颜虹玉的心意,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对方,姬清用力抱住了颜虹玉,“颜阿姨,您在我心里和妈妈是一样的。”
姬清不光一个人抱住颜虹玉,还把周修瑾也拉过来一起抱着,颜虹玉抱住两个孩子,垂首缓缓笑了起来。
拿完零花钱后,姬清和周修瑾坐在餐桌上写作业。
姬清边写边想自己要不要去剪头发。每个学校都有仪容仪表检查,现在不去剪,以后被抓到了还是要去剪的。
可是剪完短发回到无忧谷,满谷的黑长直,就他一个小短毛,岂不是很尴尬?
姬清写着作业开始唉声叹气起来,周修瑾看着姬清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是作业不会写吗?”
姬清用手支着下巴,皱成一张包子脸,烦恼道:“小哥哥,你说我要不要剪短发呀?”
周修瑾思考了一下,认真道:“我觉得你长发的样子很好看,不剪也没有关系的。”
“学校难道没有仪容仪表检查吗?男孩子不是不能留长发的吗?”姬清道。
“仪容仪表检查是什么东西?学校没有这个,只要你和别人说你是男孩子,大家就不会有误会了。”周修瑾说完还开解道:“大家现在只是不认识你,所以才误以为你是女孩子,以后熟起来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姬清成功被开解,他唰唰唰写完作业,然后拿出美术老师交代的要完成的比赛作品。
姬清随意画了一副宣传画,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完成。然后和周修瑾手拉手去小卖部看电视去。
周修瑾家里没有电视机,小卖部有一台。只是大人放的电视节目姬清并不是很喜欢,他和周修瑾咬耳朵道:“小哥哥,我买一台电视放你房间吧,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一起看动画片啦。”
周修瑾闻言瞪圆了眼睛,他小声问道:“电视不是很贵吗?”
姬清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是仙人呀,我可以变出好多好多钱。”
“嘘——”周修瑾看了看小卖部四周的人,他把姬清拉了出去,找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对姬清道:“你可以变出钱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了,有些人很坏的,他们会伤害你的。”
“那小哥哥你是坏人吗?”姬清笑吟吟道。
周修瑾赶紧摇头,他摇完头后觉得自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于是忍不住红了耳朵。
“所以我只和小哥哥你一个人说。”姬清和周修瑾拉勾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新秘密。”
这句话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我们,两个人,新秘密,这几个词化为看不见的圈,将周修瑾和姬清套在一起。
周修瑾怔愣地望着姬清,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姬清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好像夜空上的星子都掉到那双会说话的眼里。
他曾经听过一句话,星星是黑夜的秘密。
此刻周修瑾就觉得,他和姬清之间的秘密就像亮晶晶的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镶嵌在他的星空上。
“嗯!”周修瑾用力点头,和姬清拉起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