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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婉月看着屋内的场景,大吃一惊,她立刻将自己所看到的告诉了肖楼:“肖教授,新娘子被吊在了悬梁上,一动不动的,应该已经死了。”
肖楼愣了愣,回头看向虞寒江:“怎么会这么快?她不是刚拜完堂回到新房吗?”
虞寒江皱着眉沉默片刻,才说道:“我们的推测,很可能是错的。”
根据小镇上居民对当年这件事的描述,新娘子拜堂后回到新房,新郎在后院里跟宾客喝酒,一直到凌晨才醉醺醺地回房,然后发现了新娘悬梁自尽——按照这个事件顺序,肖楼和虞寒江都认为新娘是在新郎敬酒的这段时间被混在宾客中的凶手所杀。
从拜堂结束到新娘的尸体被发现,其间相隔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凶手有充足的时间谋划杀死新娘,这也是为什么肖楼和虞寒江一进院子就趴在屋顶,目不转睛地盯着宾客席的原因——他们想通过仔细观察宾客们的表情、动作,来锁定最有可能作案的凶手。
然而,他们在屋顶观察的这几分钟,宾客席没有任何异常,所有的座位都有人坐,证明这段时间没有人离开过。
不离开宾客席,总不能隔空杀人,所以,凶手应该不在这批宾客当中。
那杀死新娘的又会是谁?
肖楼和虞寒江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曲婉月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肖教授,新房现在没有人,你们要过来验一下尸吗?”
肖楼回过神,轻声道:“好,我们这就过去。”
他让刘桥和老莫继续留在屋顶上盯着宾客席,他和虞寒江则翻身从屋顶下去,从院子后面的小路快步走去新房。
后院和新房的距离大概在50米左右,如果新娘发现凶手后出声尖叫,宾客们肯定会听见。而根据小镇上居民的描述,新娘是“自杀”,说明她被杀时并没有发出求救声。
虞寒江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后院有一片人工池塘,里面种满荷花,初春时节,荷花还没有开,大片的荷叶遮挡在池塘上方,借着朦胧的月色,依稀能看见这池水十分清澈。
肖楼察觉到虞寒江的想法,在脑海里回应道:“龙家的这片池塘面积很大,而且有这么多荷叶可以作为天然屏障,你怀疑凶手潜伏在池塘里?”
虞寒江点头:“宾客席没有人中途离场,凶手肯定不在宾客当中。既然凶手水性很好,提前藏在隐蔽的池塘里,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肖楼看了眼被荷叶覆盖的池塘,轻声朝耳机里道:“我们先去验尸。老莫继续盯着宾客那边,小刘你用人鱼公主变身,再穿上隐身斗篷下水看一看。注意安全。”
刘桥很快回应:“收到。”
肖楼和虞寒江转身走到新房门口,龙曲两人已经变成了墙壁的颜色身体贴在墙上,见他们过来,龙森说道:“屋里没人,那些媒婆、丫鬟也不知去了哪里,就剩新娘被挂在悬梁上。”
听见“墙壁”突然说话,肖楼和虞寒江早就习以为常,肖楼朝右边的墙壁说:“麻烦两位看一下门,有人来了用耳机通知我们,我跟寒江进去瞧瞧。”
左边的墙壁传来曲婉月的声音:“好,你们小心。”
肖楼和虞寒江轻轻推开房门,一进门,果然看见身穿大红嫁衣的新娘子被吊在悬梁上,舌头从口中伸了出来,身体僵硬,早就没了气息。
屋内点燃了大红的喜蜡,晃动的烛光映着新娘苍白的脸,女人伸出舌头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恐怖。瞪大的眼睛,仿佛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肖楼和虞寒江。
还好肖楼和虞寒江心理素质过硬,对上新娘的那双眼睛,虞寒江干脆轻功飞起,将新娘从悬梁上放了下来。肖楼上前一步,仔细观察尸体颈部的痕迹,很快就得出结论:“从尸体表面的特征来看,林婉青确实是上吊死的。”
这个结论让队友们都很惊讶,但大家很快就冷静下来——表面上看,并不代表事实。
虞寒江道:“你的意思是,她不是被人勒死之后吊到悬梁上的?”
肖楼指了指她颈部的痕迹,道:“勒死悬尸的话,由于被吊在悬梁上时已经死亡,血流停止,悬吊的位置会呈现水平、均匀、闭锁的勒痕;而上吊自杀的人由于挂在悬梁上时还有生命,血液流动受阻,颈部形成的缢痕应该是最底部颜色最深,向两侧蔓延,越往上颜色越浅,跟林婉青颈部的痕迹一致。而且,她身上因为缺氧而出现了明显的青紫色尸斑,双脚足尖完全下垂,这都符合缢死者的特征。”
虞寒江在之前的案子中就听肖楼说过“上吊自杀”和“把人勒死后再吊上去”的区别。仔细一看,林婉青颈部的痕迹确实不像被勒死后悬尸。
虞寒江道:“但上吊也分两种情况,一种是自己把自己吊上去,还有一种,是被凶手强行吊上去,我更倾向于后者。”
肖楼也想到了这点,点头道:“凶手应该是躲在暗处迅速制服了她,再将她吊在悬梁上,让她没法呼救和挣扎,活活被吊死。你看,她上吊的方式有些奇怪。”
虞寒江道:“一般人上吊用白绫,她用头发……这么长的头发,并不是她本人的。”
肖楼蹙眉看着那根挂在悬梁上的辫子,想起醉月湖底所有女人的头发都被水草绑在了一起,他若有所思地道:“凶手似乎对‘头发’有种奇怪的执念。吊死林婉青的这条辫子有两米多长吧?一般女人不会把头发留这么长,这条辫子,很可能是用好几个人的头发,再混杂了特殊的材料,编制而成的。”
肖楼俯身去检查死者颈部的勒痕,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女尸如鬼魅般消失不见,紧跟着,整个新房的红色布幔陡然飞到空中。
那些红布如同有灵性一样,飞快地朝着两人包围过来。
肖楼一愣:“是猎杀者?!”
虞寒江眸中寒芒乍现,他单手搂着肖楼的腰飞快后退,另一只手中军刀利落地劈下——然而,这些红布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居然没法用刀子劈开。
眼看两人就要被红布像包粽子一样包起来,耳机里忽然响起老莫的声音:“后院的宾客全都不见了,原地消失,就跟放电影一样。”
曲婉月紧张地道:“肖教授,房间里的蜡烛灭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肖楼迅速冷静下来:“大家小心,这里全是猎杀者!”
曲婉月和龙森想进来帮忙,却发现房门如同铜墙铁壁,根本推不开。
就在这时,整个院子突然燃起了大火,老莫所在的那栋房顶瞬间被火光淹没,老莫被冲天而起的热浪烫得大叫一声。
同一时间,密密麻麻的利箭朝着虞寒江和肖楼所在的新房齐齐射了过来——
曲婉月和龙森大惊失色,他俩虽然可以用变色龙卡伪装成周围环境的颜色,此时,他们贴着墙壁,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但他们的身体其实还存在。
这么多箭,他俩继续贴着墙岂不是要被射成刺猬?
曲婉月当机立断,直接开了舞王牌,在舞王buff的加持下,她的身体灵活得如同一条鱼,迅速贴着地面窜到了远处。龙森没她那么灵活,但关键时刻龙森反应也不慢,立刻开了僵尸跳的卡牌,让双腿瞬间变成八米长,腾空跳起,躲掉了所有的利箭。
密密麻麻的箭雨从他身下射了过去,龙森虚惊一场,回头一看,他跟曲婉月打不开的铜墙铁壁,居然能被利箭射穿?
龙森愣了愣,见利箭射到屋内,他急忙喊道:“虞队,肖教授,你们没事吧?!”
肖楼和虞寒江此时的处境也不太妙,两人被红色的布幔完全遮挡住了视野。
两米多高的红布将他们围在中央,红布不断旋转,像是红色的龙卷风,肖楼和虞寒江眼里什么都看不见,更不知道外面的龙森和曲婉月差点被射成刺猬。
然而,虞寒江的耳朵极为灵敏——眼睛看不见,他的耳朵却听见了利箭破空的声响!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肖楼果断地拿出圆规飞快地在地上画了个圆——连着心有灵犀,虞寒江不需要说话,肖楼也从他的脑海中察觉到了利箭声。
由于时间紧迫,两人来不及交流,但他们的默契在危急时刻根本不需要语言交流。
肖楼画的圆直径只有一米左右,虞寒江后退一步,背靠背紧紧地跟肖楼贴在一起,躲在这持续10分钟的无敌圈里。
几乎是肖楼刚画完无敌圈,那些利箭便刺穿红布,齐刷刷地射在了透明的结界上。
肖楼看见这一幕,心脏砰砰直跳。
要不是反应够果断,哪怕只差一秒,他和虞寒江此时都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用红布挡住他们的视野,再放箭雨射杀两人,无法劈开的红布和密密麻麻的箭雨,肯定都是卡牌效果,而除了他们之外,也只有猎杀者手里有如此强大的卡牌。
刚才的成亲剧情应该是两年前的场景回放,那是夜间鬼城提供给他们的案件相关线索。但剧情回放结束后,出现的猎杀者却让众人猝不及防。
看着自己布下的圆规结界转眼间就被密密麻麻的利箭所淹没,肖楼心有余悸,他微微松了口气——至少,利箭无法射穿圆规结界。
肖楼按住语音耳机:“你们没事吧?”
曲婉月和龙森先后答道:“没事,我跑得快。”“我没事,我跳到了树上。”
刘桥道:“池塘里……”
她话音未落,耳机里忽然响起刺耳的“哗哗”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中疯狂地涌动,刘桥惊道:“这里有好多水鬼,不知道是卡牌效果还是猎杀者假扮的!”
肖楼呼吸一窒,急忙说:“小刘,快出来!”
刘桥咬了咬牙,幸亏她开了人鱼公主牌,游动速度飞快,才没被那些东西给缠住。看见那些奇形怪状的水鬼,刘桥果断地拿出艾莎,直接开启了冰雪技能,将整个池塘给冻住。
在池水咔咔冻成冰的瞬间,刘桥轻功飞起,从池塘里惊险地跳了出来。
池水中的那些水鬼全部变成了冰雕。
刘桥轻轻呼出口气:“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这帮人太阴险了,居然藏在荷叶下面!”
虞寒江问:“没事吧?”
刘桥说:“我没事。对了,莫叔呢?”
耳机里没有回应,肖楼担心道:“老莫?”
曲婉月也紧张起来:“刚才看见老莫所在的屋子好像着火了?”
片刻后,老莫沙哑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咳咳咳,屋子突然着火,我差点被烧焦……幸好我用大理石做了个封闭的箱子躲了起来。”
虞寒江和肖楼此时反倒是最安全的,毕竟无敌圈可以持续10分钟,这段时间没有人能突破无敌圈的保护。
周围的红色布幔还在不断转圈,转得人眼晕,虞寒江微微闭了闭眼,低声道:“你们四个小心,隐身躲着猎杀者。小刘轻功最快,借着树梢翻出去,找个地方放李清照的标记传送我们。”
刘桥道:“明白。”
虞寒江紧跟着在脑海里说:“沉湖案的凶手,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肖楼怔了怔:“从哪个细节发现的?”
虞寒江道:“吊死林婉青的头发,你不觉得,这编辫子的手法,跟藤蔓有些像吗?”
肖楼恍然大悟。
后山悬崖处的藤蔓,虽然已经被毁,但肖楼还记得那藤蔓极为牢固,是用杂草、树枝混在一起编织而成的。跟吊死林婉青的头发,用的是一模一样的编织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