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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恩!”
昆特两只胳膊使劲架着海伯利安不让他真跪到地上去,情急之下也没注意自己脱口而出的是什么。和Alpha的直接身体接触让他身体内部起了某种微妙的变化,紊乱的激素在信息素的影响下变本加厉地让这身体出现更多发.情期的表现。昆特咬住舌尖,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这阵骨痛来的太过突然,海伯利安眼前直发黑,黑暗中其余感知被放大,他隐约嗅到青柠若有若无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着他,甜美而勾人——这是昆特信息素的味道。
海伯利安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碰他了,他深吸口气憋着一股劲儿猛地站起来,接连后退几步,背靠在墙上皱着眉头忍耐这一波疼痛过去:“我被宇宙射线辐射了太长时间,有点基因崩溃的征兆,骨痛是并发症之一。”
昆特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虽然他研究的是军用武器方向,但有一个身为基因专家的好友,对生物学也略知一二,十分清楚“基因崩溃”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脱下外套在闭环上按了下,暗格中的小注射器自动弹出,他将抑制剂扎进自己小臂,重新架起海伯利安:“我带你去治疗室。”
被这股曾无数次隐秘地出现在午夜梦中的味道包围,海伯利安只觉得他可能比昆特更需要一支抑制剂。这味道承载过他的最见不得人的欲望和二十年来都未曾消褪的爱恋,轻易的一缕就能唤起他Alpha侵略的本能。
“忍一忍,很快就要到了。”昆特其实并不瘦弱,和普遍敏感娇弱的omega相比,他能算得上比较强壮,但发.情期让他手脚发软,使不上力气,架着海伯利安走了一小段路就有些气喘了。
幸好此时海伯利安已经适应了这种程度的持续疼痛,他对抗骨痛有将近一年的经验,别的不敢说,忍耐的功夫绝对一流。把昆特胳膊从自己腋下一抽,他转而牵着昆特,低声道:“告诉我路线就可以了。”
“直走到电梯,去七楼。”抑制剂迅速起了作用,昆特感觉身体里晃荡的那一汪水似乎不再灼热得让他难过了。昆特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沉默地看了两秒,轻轻把自己的手从海伯利安掌心抽出来。
海伯利安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赶忙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昆特轻声道,看到冷汗凝成豆大的一滴顺着Alpha线条刚硬的脸庞流下,他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给海伯利安:“擦擦汗。”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昆特带着海伯利安转过两个弯就到了基因疗室,屋内有十几个早已奉命等候于此的研究员,beta负责人赶忙上前,和海伯利安握了下手:“将军,您可算来了。”
负责人对昆特礼貌叫了声“首席”,接着道:“康纳殿下没和您一起来吗?”
“他临时有事,把我送到白塔就走了。”海伯利安把剩下的纸巾还给昆特,低声道:“谢谢了,你快回去吧。”
“我陪着你吧。”昆特看向负责人:“治疗的时候是不是最好旁边有人看着?”
“是的,治疗方案是康纳殿下制定的,说有可能会出现一定的排异反应,有人在一边照顾最好不过了。”负责人引着二人朝里面走同时吩咐其他研究员各就各位:“初次治疗主要来检测将军您的基因稳定性到底如何,以便制定下一步的方案,时间会长一些。”
“好。”海伯利安点点头,依然试图不让昆特留在这里,“我自己可以的,你身体还不舒服,不要勉强。”
“我打了抑制剂,已经没事了。”昆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显然不打算走了,他看到海伯利安脸上无奈的神色,突然恍然大悟:“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吗?”
“说什么呢。”海伯利安见昆特此意已决也就不再坚持,他听从研究员的指示脱下军装外套放在一旁,着手解衬衫扣子:“咱二十年没见了,我想和你重新……和你叙旧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赶你走。我这不是怕治疗的时候会不舒服,做出点什么丢脸的事儿被你看到吗?”
昆特目光在海伯利安敞开的领口间停顿了一瞬,旋即状似寻常地移开眼,他从饮水器上抽了个一次性杯子给自己接了杯水,道:“都这么多年老朋友了,我又不会笑话你。”
他着重强调了“老朋友”这个词,似乎在提醒海伯利安什么,海伯利安被他堵的根本无法反驳,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没人愿意在心爱的omega面前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更何况是海伯利安这种强大惯了的Alpha,说他沙文主义也好爱面子也罢,他就是不想让昆特看到自己被病痛折磨的样子。
海伯利安脱光上衣躺进椭球形治疗舱内,研究员把数十个感应贴片贴在他皮肤上,探针从里面伸出,搜集细胞,血液和淋巴样本。
皮肤被刺破的刹那Alpha信息素不可控制的飘散出来,昆特面色不变,就好像什么都闻不到一样,他坐在一边默默盯着海伯利安侧脸,琥珀色眸子流露着罕见的低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海伯利安双目紧闭,也就无从知道昆特一直注视着自己。半透明的特殊液体渐渐没过他身体,最终停留在了刚好到达耳部的深度,具有麻醉功效的药剂注入体内,伴随着感官的逐步迟钝骨痛消退,意识一点一滴地沉于混沌。
……
“海伯利安!”Alpha的声音唤回了海伯利安的神志,他抬起头来,汉森尔顿的手正在他面前来回晃着:“想什么呢?叫你都听不见。”
“想这一个学期要怎么在Omega学院里度过。”海伯利安将汉森尔顿的手抓下来,望着窗外渐渐逼近的学院轮廓,叹了口气:“你说让我们几个Alpha在上千个Omega的包围下度过整整一个学期,军部那帮家伙到底怎么想的?”
“他们能怎么办?总不能让参加计划的Omega到咱军校里去吧,那还不得转眼就被吃得一干二净?”大皇子殿下翘着腿毫无坐相地靠在椅背上,制服扣子放荡不羁地只系了三颗,手里装模作样地晃着香槟——这姿势要让他的皇帝爹看见了能直接打断他的腿。
年轻的大皇子绝对是现今皇室里最让人头疼的人物,曾经为了所谓的“体验正常平民的生活”染了一头酒红色的头发,用紫色美瞳遮住象征着皇室身份的烟灰色眼睛,出入各种该去或者不该去的场合,叛逆得恨不得分分钟把他爹气死。
临来之前他被暴怒的皇帝拎着后脖颈扔到了理发师的剪刀底下,把头发剪的只剩下了一层堪堪盖住头皮的金色板寸,要不是至交好友海伯利安在旁边劝着,他立刻就能把那封断绝关系的邮件给他父亲发过去。
“你说我这倒的什么霉啊,好不容易有个能接触这么多omega的机会,还被逼着剪了个这么丑的头。”汉森尔顿摩挲着自己刺硬的发根朝海伯利安抱怨。
“得了吧,你那之前的杀马特发型也丑的没边。”海伯利安着实无法理解他诡异的审美,仗着关系铁直接把刀插进了汉森尔顿心口窝里:“老实和你说,你要是还留着之前那头发才不能被Omega看上呢。”
“啧,怎么说话呢你。”汉森尔顿放下高脚杯抄起抱枕就往海伯利安身上砸:“老子是大皇子,以后就是皇帝,我要看上哪个Omega招招手他就屁颠屁颠地过来了,还用的着他发表意见?”
海伯利安对汉森尔顿这一番同时充斥着极端沙文主义和强权气息的沙雕言论实在不敢苟同,他一边编辑着给自己祖父莫尔斯上将的消息,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还用得着人家发表意见,说不定以后你才是没话语权地那个呢。”
汉森尔顿不屑冷哼一声作为回答。
军部推行的择优计划面向帝国所有的军校,每年经过重重选拔挑选出最优秀二十位Alpha,进行集军事理论,实战指挥,单兵作战,机甲专精等为一体的全方面训练,为帝国军部培养新鲜血液。
而这个计划中最有“创造力”也让人诟病的一项是它和白塔代号为π的计划的一起进行,π计划由来已久,最早可以追究到帝国发现Omega中具有科研天赋的人比例极高时起,负责开发更多可能存在的天才。现如今则是由具有资格的Omega报名参加,这两个计划搞在一起,不得不让海伯利安思索着里面是不是存了点变相相亲的意思。
“哎,我搞了份今年π计划的名单,发到你终端上了,你先看好有没有喜欢的,到时候泡起来也容易点。”
海伯利安无语,但还是点开了汉森尔顿发来的文件,刚刚扫了眼最上面那人的名字和照片,飞行器便到达了目的地,智能系统提示他们下车。
汉森尔顿好歹还知道在公众面前维持一下皇室形象,系好扣子率先下去了,海伯利安跟在他身后,脑中不住回想刚刚看到的照片。上面的Omega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但琥珀色的眼睛却冷漠地注视着前方,不笑时唇角微微下垂,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感。
他叫什么来着?海伯利安一时没想起来,只好又抽空低头看了眼通讯器。
昆特·珀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好像不把它记住就会有谁不愿意似的。Omega学院的大门近在眼前,择优计划的参与者接连从飞行器上下来,立刻和身边的人小声讨论开了。汉森尔顿一手抄在兜里,漫不经心地随口道:“也不知道我未来的皇后在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