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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结束后已经是深夜了,因为昆特家距离皇宫比较近,两人乘坐飞行器回那里。
舞会上莫尔斯夫人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她一直挂念的儿媳妇,昆特原本有些拘束,但他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首席,一举一动都十分得体,把莫尔斯夫人满意得不行,期间再被海伯利安一插科打诨,他就非常神奇地不再有丁点紧张了。
莫尔斯夫妇邀请他周末去家里做客,昆特答应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发起了愁,问海伯利安:“你说我带什么礼物过去好呢?”
“随便买点就行,我家又里什么都不缺,他们又不是冲着礼物才让你过去的。”
昆特一脸严肃:“那可不行,第一次到家里正式做客,万一哪里做得不好,现在你家里人对我感觉良好还没关系,要是哪天他们不喜欢我了,能把事儿拿出来说好久。”
“他们凭什么要哪天不喜欢你啊?”海伯利安一头雾水,他拍拍昆特脑袋,笑道:“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呀,怎么还有这种顾忌。”
“我家里当时就这样嘛。”昆特沉默一瞬,小声道:“之前我爸爸家里穷,娶我妈妈的时候拿不出钱来,后来我姥姥家因为这件事埋汰了他好久,小时候几乎天天为这吵架。”
海伯利安一愣,这种穷人生活中才会有的烦恼在他四十三年的人生中还从未出现过,心底某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似乎被狠狠击中了,流出酸涩的液体来——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从未主动去了解昆特之前的生活过。
在没有遇见他之前,昆特过的快不快乐?有哪些朋友,曾为哪些事而欢笑或者哭泣?他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他全都不知道。
这让海伯利安意识到了他长久以来的疏忽,他抿紧了唇,努力压制住心中愈加强烈的自责,轻声安抚道:“不会的,只要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敢说你坏话。”
昆特并没有意识到海伯利安内心发生的一切,他亲了亲海伯利安脖子,认认真真道:“那还是要好好准备才行,你父母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或者爱好什么的吗?”
“我爸喜欢收集名酒和茶具,我妈……我妈前些年喜欢园艺,前两年似乎又改成手工,现在沉迷养宠物。”
昆特点点头,心里大体有了数,飞行器在昆特家庭院前降落,两人进屋,智能机器人把家里打扫的很干净,已经很晚了,两人轮流去洗澡,打算立刻休息。
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海伯利安穿着睡衣坐在卧室床上,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想入非非。不一会儿水声停了,又过了一分钟,昆特喊道:
“海恩,能帮我拿条干净的睡裤吗?我手里这条刚刚掉地上湿了。”
“在哪儿?”
“我床头柜的第二层。”
海伯利安打开抽屉,拿出条叠好的干净睡裤,之后也不知怎么,神使鬼差地他手往里面一摸,在抽屉的最深处摸到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
这个形状让海伯利安脑袋上成功冒出了问号,他动作一顿,把手掏出来,看着这个蜜桃色,长长的,遥控器控制,还能充电的圆柱形物体陷入了沉思。
“没找到吗?”昆特在浴室喊道。
“找到了。”海伯利安暂且把蜜桃色放下,去给昆特送睡裤。浴室门打开一道缝隙,昆特已经穿上了睡衣,稍长的下摆堪堪盖住臀部,露出两条雪白的长腿。
海伯利安向下扫了一眼,门很快被昆特重新关上,他摸了摸鼻子,赶忙回到卧室。
昆特擦着头发从浴室走进卧室,就看到海伯利安正坐在床边摆弄蜜桃色,他瞳孔瞬间猛缩,整张脸唰的一声烧起来,扔掉毛巾扑上去就夺。
“别动那个!”
海伯利安顺势倒在床上,将蜜桃色藏在身后,昆特骑在他腿上拼命去够,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海伯利安胸口,在睡衣上印下一个个深色圆点。
“这什么东西呀,让我看看呗。”
海伯利安故意逗他,把档推开,蜜桃色立刻发出震动。昆特这下真的急了,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样子,海伯利安见状忙翻了个身把他压在下面,湿漉漉地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柔声安抚:“好了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东西,被我看到没什么事的,乖。”
昆特张牙舞爪,无奈手从Alpha英俊的脸沿着脖颈一直划到厚实的肩膀,都没找到合适下手的地方,只能狠瞪海伯利安,紧绷着通红的脸,用眼神谴责他。
“这么细,你能够用吗?”
海伯利安把震个不停的蜜桃色推到最大档,抵在昆特面颊上,恶劣地让他绷紧的脸被迫放松下来。
Omega眼中蒙着层羞涩的泪光,淡粉色的嘴唇湿润娇嫩,脸上飞红,海伯利安被眼前景色刺激得口干舌燥,立刻关掉蜜桃色抱着他滚在床上。
“我好累,海恩,今天你别……啊!”
昆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抄起枕头砸在海伯利安脑袋上,一脚踹在他肩膀:“下去!我好困!我要睡觉!”
“好好好,睡吧睡吧。”已经将近一点,实在也太晚了。海伯利安轻松地抓住昆特脚踝,爬上去细细舔吻他手腕上的标记,直到Omega急促的呼吸重新平复下来,亲了亲他已然阖上的眼皮,悄声下了床。
他把蜜桃色拿走了,在门口关上灯对昆特道:“这东西我就先没收了,以后想用的时候过来找我要。”
昆特闭着眼没吭声,似乎睡着了,等到海伯利安关上房门,四周陷入漆黑一片,他撅着嘴长长吐出一口气,双手捏着被角将自己整个人都蒙起来,也把仿佛烧着的脸盖上了。
海伯利安回了客房,随手把蜜桃色放在床头柜上,心想无论如何明天都得把昆特就地正法了,省着他再不老实去用这种小玩意弄。
然而天不遂人愿,第二天一早海伯利安接到军部消息,让他去为期五天的军官特训那里充当教官,特训是封闭性的,一下子粉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约翰·贝尔的葬礼也在这一天举行,将近两周过去,特别行动小组到目前为止连非法赛博米兰达的影子都没找到。亚当身为组长受到了批评,他虽然没有丝毫表示,但肯定烦得很——在帝国再精明的犯人也不可能完全离开环网活下去,赛博也是,而现如今,米兰达真的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这是对亚当能力的严重挑衅,他自诞生到现在近乎是神一样的存在,还从未在自己的领域中经历过失败。
约翰的葬礼成了他目前为止唯一突破口,以米兰达对约翰多年的深重感情,她不可能会错过葬礼。
早晨八时,承载着约翰·贝尔骨灰的黑色飞行器降落在民用航空港,约翰的大儿子抱着骨灰盒走出来,港口自发聚集了众多自发送行的民众,原本微微喧闹的人群在看到约翰长子走下后变得阒寂无声。
布莱恩·贝尔抱着装盛着他父母骨灰的盒子,双眼泛红,他对父亲的身体状况一清二楚,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当死亡真正降临时悲痛还是近乎要将他击垮。
布莱恩缓缓走向即将启程前往冥王星的舰艇,夹道的人们默然肃立。中途他停了下来,转身对那些送行的人们深深鞠了一躬。
港口最高处的指挥塔总办公室中,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低头偷偷抹了把眼泪,她蓬蓬裙下端伸着一根充电线,正插在墙上的插座上。面目凶悍的黑皮大汉摸摸她脑袋,紧抿着厚实的嘴唇。
这里坐着迄今为止被官方承认的十三位赛博,破晓双手抱胸靠在落地窗上,侧头看着远处布莱恩的身影,冰雪般冷冽的面容上是少有的落寞。
尽管指挥塔距离那里很远,但赛博眼中的摄像头能够自动聚焦到合适的倍数,一切都清晰地落入眼底。
整个办公室里唯一表情正常的赛博便是亚当,他最先被制造出来,交互次数是其余同类的数百倍,由此也更像是人类,更能够控制住情感的表达。
他眼中光芒内敛,脸上月光花的纹路无比清晰,分析着航空港中所有人的信息,去甄别哪一个是落逃的米兰达。
随着沉重脚步的落下,布莱恩走进飞行器,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破晓脑中响起一声娇柔的啜泣,他面色不变,心念一动道:别出声。
米兰达于是紧紧克制着自己,默然看着承载了主人和真正米兰达骨灰的舰艇缓缓起飞。
舰艇驶离航空港,前往约翰和早逝妻子相约好的埋骨之地——冥王星,去兑现当年一起去看雪的承诺。
亚当将所有人全都对比搜索了数遍,丝毫异样都没有查到,脸色不禁差了起来,他栗色长发微卷的发尾动了动,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小动作说明他很不高兴。
“葬礼”就这样朴实无华的结束,没有人刻意地去歌颂他的功绩,但每人却又都因为他而更加方便快捷的生活着。
他将像他的智慧一样,永耀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