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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楼下找了家生意还不错的餐馆解决了午饭,店里大都是长有兽耳兽尾的本地人,昆特头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多兽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所幸昆特身上全是海伯利安味道,一时间没有人发现他是个Omega,反倒是海伯利安因为高大健壮的体型吸引了不少目光,当然大半都是朝他下.半身看去的。
吃过饭两人在回宾馆的路上看到了场刷新下限的表演,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男人带着山羊头套,四肢上套着毛茸茸的羊蹄扮作潘神,和宫廷装扮的美艳女人一起,表演潘神在酒神节赐予人们福祉的场景。台子旁里里外外围了一大圈观众,用一种仿佛在欣赏高雅节目一样的目光看着两人的表演。
他们路过时正好演到“重头戏”,昆特只是瞥了一眼就连脖子根都红了,暗骂一声赶忙低下头,但依旧有不加掩饰的呻.吟声传进耳中,让他呼吸急促口干舌燥,只想拉着海伯利安赶紧走开。海伯利安注意到他的羞涩,两手捂住他耳朵,对节目也没什么兴趣,带着自家的Omega远离这个地方。
回到宾馆,海伯利安察觉到昆特兴致不高,问:“怎么了?”
昆特摆摆手,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躺一会儿。”
事实上他被刚才偶然碰到的表演恶心到了,这种把淫.欲堂而皇之摆在台面上的风俗让他打心底里感到强烈不适。海伯利安如同清楚他内心想法,摸摸他头发,安抚道:“等到事情查清楚我们就回去,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昆特点点头,两人和衣躺到床上稍做休息,海伯利安指尖抚摸着昆特后颈,寻找芯片植入手术留下的痕迹,问:“创口在哪里?给我看看。”
昆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拉着他的手摸向左耳耳后:“这里。”
海伯利安手上有茧,感受起来没有那么灵敏,仔细摸了半天才摸到一处小小的凹凸不平,创口非常得小,已经快要彻底愈合了。
海伯利安凑上去轻吻那里,“疼吗?”
“不疼。”海伯利安说话时呼吸尽数喷洒在敏感的耳后,昆特抓住Alpha搭在他腰间的手,道:“只是感觉很奇妙,就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赛博一样,心念一动就可以进入到数据的世界。”
早在五百年前人体植入芯片的技术就已经成熟,引起了席卷全帝国的风潮,人人都以植入芯片为时尚,但不久之后,科学家发现这种体内芯片接入环网的方式具有强成瘾性,且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之后十数名环网飙客在一场聚会上因为过度使用芯片追求畅游的快感,大脑无法承担如此庞大的负荷爆裂身亡,帝国以此为契机迅速颁布了禁止法令,将芯片植入技术列为非法。
“我开始考虑当时在飞船上留你下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海伯利安低声道。
“放心,我的芯片只是很小的一个,毕竟有智控方体在,芯片只是一个能够连接它的渠道而已,不会对大脑造成多大负担。”昆特翻过来面对着他,湛蓝的眼眸温柔:“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也一样担心着你啊,我们两个人相互照应,也好过牵肠挂肚地想了。”
海伯利安暗中叹了口气,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本来是应该生气的,但面对执拗的爱人心中却只有暖意。他捏捏昆特后颈的标记,不再和他争论芯片的问题,低声道:“睡吧。”
昆特嗯了一声,抬起一条腿骑在他腿上,将Alpha当成自己的人形抱枕,闭上眼睛。
海伯利安悄无声息地打开终端,继续看过昆特发来的文件,这些绝密文件是舍伍德打包发给首都星那边的,就连怀特·冯都没有打开的权限。里面大多数东西海伯利安都在军部看过,特别是舍伍德的日志,在他失踪后海伯利安翻来覆去研究过无数遍,都能背下来了。
他大致扫了一遍,发现这份日志和他读到了有点不同。
这份日志在失踪的前一天下午有一段两小时空白记录,而海伯利安看到的那份传件里这两个小时写的是拜访教皇。
疑点有二,一是舍伍德人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做事细致,特别是在工作方面,就算吃饭坐车睡兰登都会事无巨细的写上,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空出来的两个小时。
二是到底是谁在传输途中更改了日志原件?更改的目的又是什么?要知道整个阿加雷斯上有这个权限的就只有舍伍德一人,文件一旦发出去,不到军部无法打开,如果试图强行破解,系统会在第一时间销毁里面的所有东西。
那就是舍伍德自己这样做的?
一切谜团就好像杂乱无章的毛线球,理不出一点头绪,但直觉告诉海伯利安他那个最不愿意承认的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
昆特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也许是做了梦,睫毛一直在轻轻颤抖。海伯利安怀揣着重重心事,也闭上眼睛。
明天去拜访一下教皇吧。
拜访教皇需要提前递交申请,海伯利安下午把申请写了,提交后神职人员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回复,安排见面时间。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那里他是被迫给带过去的,完全不知道普通人见教皇一面原来还要这么复杂。
他申请刚送过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时间安排在了第二天一早,海伯利安被神殿的高效率微微惊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会是个冗长的过程。
第二天一早,海伯利安在神殿附近下车,有不少人在附近参观,半人半羊的潘神雕像屹立在广场中,手持长笛,有五十多米高。登上一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海伯利安走进大厅,大厅的梁柱全都刻着讲述酒神节的浮雕,紫袍的神职人员站在阴影处,等候接引他。
并没有询问他的名字,神职人员朝海伯利安微微欠了欠身,一言不发地带着他进入大厅一角隐蔽的侧门。他们穿过大理石砌就的走廊,长廊窄而低,给人以十分压抑的感觉,海伯利安要稍微低着头才能不被顶部的浮雕碰到脑袋。
长廊分叉众多,九曲回环,迷宫一般,海伯利安隐隐听到机括转动的声音,显然在走廊里有很多即时变动的暗门。
这一路大概有十来分钟,出了走廊视线终于开阔,庞大巍峨的神殿就在眼前,无数紫袍红袍的神官沉默地站在台阶上,巨大兜帽下山羊面具遮住脸上神情,带领海伯利安来着的神职人员站定,做了个请的手势。
昆特没有跟着去,而是待在宾馆里给他远程协助,抬手装作捋了下头发实则是调试微型耳机,海伯利安深呼吸一口,迈开步子,时隔八年重新走向Pan教会的神殿。
到底是神殿,这里的每一个装饰都表现着对男性性.欲和生殖力崇拜,海伯利安并没有多看,目不斜视地登上台阶,顶着山羊面具下无数沉默的目光,踏进神殿里。
教皇坐在大殿尽头中央的宝座上,一身厚重金袍,层层叠叠的袖子和下摆垂到暗色的天鹅绒地毯上,完美掩盖住身上的赘肉。他比上次海伯利安见他时苍老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休息好,露出些许颓废,眼里有几条不甚明显的血丝。
“教宗陛下。”海伯利安在他座下站定,恭敬地鞠了一躬:“我叫普利策·纳尔森,旧闻神殿盛名,特来拜访您。”
殿中四角的巨大香炉中燃着不知名的香料,白烟袅袅,身形迷蒙的变幻。教皇静静看着这位陌生的拜访者,庞大的身躯和厚重衣物垛叠在宝座上,一动不动,海伯利安抬起头,和他对视。
殿中沉默得可怕,十数名红袍主教站在角落里,低着头,尽职尽力地充当着神殿里的摆设。一时间耳边就只有自己平稳的呼吸声,海伯利安不明白教皇为什么同意了和他见面却一言不发,正当他想要再次开口时,教皇突然说道:“你喜欢诗吗?”
诗?
没等海伯利安回答,教皇费力地撑起身子,坐直了一些,盯着大殿虚空中的一点,咏叹般自顾自地低声道:
“他不再前进,与此驻足
在这被溪水浸透的土地上进入梦乡
他苍老的右手无力垂下
疲倦的,仿佛已踏上死亡的道路”
“他认出你来了。”昆特的声音在微型耳机中响起。
海伯利安在教皇吟出第一句时就绷紧了浑身肌肉,那是古地球时代约翰·济慈未完成的长诗《海伯利安》,莫尔斯夫人非常喜欢济慈,于是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海伯利安在很小的时候就把这首诗背下来了。
教皇看透了他普利策·纳尔森的伪装,认出了里面海伯利安·莫尔斯的灵魂。
“他的手不再紧握着权杖
他的眼里不再绽放出光芒
他头颅低垂,像在倾听大地的声响,
让古老的母亲抚慰他的悲怆——”
猛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吟诵,教皇宽大的袖子遮住嘴,咳嗽得让人只觉肺都要喷出来了。放下手时海伯利安敏锐地看到他袖子上有零星血迹,不动声色地移开眼。
他上一次见到教皇时,他还是一个健壮的中年人,是什么让他在八年里迅速衰老到接近死亡的程度?
教皇眼中血丝更盛,他喘了好一会儿,才呼吸紊乱,气息萎靡地道:【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请支持正版】
作者有话要说:教皇眼中血丝更盛,他喘了好一会儿,才呼吸紊乱,气息萎靡地问道:“孩子,陪我随便说点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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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太傻了我受不了了简直瞬间出戏下次不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教皇的话引用自济慈长诗《海伯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