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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季东勋问的这个问题,张景有些答不上来。他不知道季东勋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他一边放着水一边思考,难道是他说梦话了?
可能是这样。
张景尿完之后抖了抖鸟,抖干净了之后揣进内裤里,洗手的时候淡定地说:“你是大宝宝?我不记得了。这不就是个调`情用的称呼吗?有什么特殊含义?”
季东勋毫无防备心口又中了一箭。他叹了口气,捏了下张景的腰,转身出去了,“洗漱完吃饭。”
张景往脸上泼了一把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是什么表情。没什么比这更无力了。
那天张景穿了件紧身短袖黑T恤,黑色牛仔裤和机车靴。牛仔裤包裹着的两条腿又长又直,肌肉有力地绷着,从头到脚看下来,极度性`感。
季东勋问他:“去哪?”
张景看他一眼:“这么好的周末在家留着发霉呢?我有个约,要不你也出去约一个?”
“约什么。”季东勋淡淡地问。
张景说:“约什么都行,先约个饭,感觉对了就再约个炮,多浪漫。”
季东勋看着他,眯了眯眼睛,张景莫名有些心虚。拿起车钥匙开门走了。
张景是去台球厅找的小寸头,这地方他以前来过一回。小寸头在二楼,他比较喜欢角落那个位置,按照心理学的说法,这是没有安全感的体现。但他平时大大咧咧张扬的模样,还真看不出来。
小寸头一个人在玩桌球,最后一颗黑八晃晃悠悠要进袋了,让人在洞口截住拿走。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说:“哟,景哥今儿这么帅。”
“哪天不帅了?”张景顺手掏出中袋的三颗球扔到桌上,“今天怎么自己出来了,你朋友们呢?”
“这不还有你吗?”小寸头一边拿球一边说:“晚上能陪我喝两杯吗?”
“行啊。”张景挑了根杆,抹了抹枪粉。
小寸头叫奚南,张景跟他是赛车认识的,一个典型的富二代。人不错,就是脾气不太好,基本上是点火就炸那种,但跟张景一直挺处得来,喜欢跟他玩。
那天一共玩了七局,张景赢了五次。奚南都输笑了:“赛车比不过你,台球也玩不过,没有办法做朋友。”
张景大学的时候经常跟林肯他们去打台球,偶尔季东勋也会去,技术肯定一流,虽然现在不怎么玩了,但是手感还在。
他笑了笑:“你还得再修炼几年。”
奚南侧头点了颗烟,扔下球杆,“也是,你比我大好几岁。走吧景哥,不玩了,再玩裤衩都输没了。”
其实张景看出他今晚心情不怎么好,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奚南说要喝酒,张景就当陪小孩儿玩了,带他去了林洲那儿。
他一进去林洲就看见了他,张景递给他两个头盔,说:“给我放吧台。”
林洲撩起眼皮看他,说:“保管费五百。”
“我`操`你抢劫啊?”奚南是第一次来林洲这酒吧,还以为是个黑店。
林洲看他一眼,嘴角一弯笑了下,说道:“一个五百,俩一千。”
奚南还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他扯了下张景的胳膊:“景哥这地儿你熟?”
张景不动声色躲开了,没真让他碰着。他依然不习惯别人碰他,哪怕奚南跟他关系不错也不行。他乐了下,把头盔往吧台上一放,逗他:“啊,挺熟的。一千就一千吧,丢了再买得一万。”
奚南让他这逻辑噎了一下,但是看张景都这么说了也没再说什么了,有时候他请人吃顿饭一千都不够,还不放在眼里,就是觉得这地儿挺黑,没什么好印象。
林洲眯眼看了看张景和他身边带过来的那小孩儿,这是张景除了林肯和二狗,头一次带人过来,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张景说:“我不能喝酒,你自己喝吧,我可以陪你聊会儿天。”
“我知道,你上回说了不能喝,那你要点东西吃吧。”奚南点着头说道,然后扭头冲林洲说:“给我开瓶轩尼诗李察。”
“……”林洲冷笑一下,“没有。”
“我`操`你开酒吧没有轩尼诗。”
“轩尼诗有,李察没有。”
奚南:“那你给我开马爹利至尊。”
林洲挑着眉:“马爹利有,至尊没有。”
“至尊没有,那蓝带有没有?”
林洲眼皮也不撩一下,“没有。”
奚南:“路易十三?”
林洲:“没有。”
“你他妈还让不让人喝酒?你开的这是什么酒吧?”奚南拍了一下吧台,“那你洋酒都有什么啊?”
林洲冷笑一声:“威士忌。”
“……”奚南让他噎得话都不会说了。
林洲拿了一提威士忌给他,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拿着你的酒,自己找桌坐,别挡着我。”
“不是你这什么态度啊?”奚南瞪着林洲,“你这什么破JB酒吧,就这啥啥没有的也能叫酒吧?”
林洲面上一丝波动都没有,面无表情问他一句:“你爸是卖煤的吧?”
“你什么意思?”奚南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会儿才琢磨过劲来,感觉要气爆炸,“你爸才是卖煤的妈逼的。”
张景笑了下,扯着胳膊把人拽走了。奚南还忿忿的:“景哥这人谁啊?他挺差劲啊?”
张景让服务生拿果盘过来,然后回过头跟他说:“你不招惹他就好了。”
“我哪招惹他了他开酒吧要啥啥没有!”
张景说:“那下回你自己带。”
他其实看出来了,奚南今天本来就气儿不顺,得着林洲了也有点故意刁难的意思。奚南去厕所的时候他拉住路过的林洲,仰头说:“别介意啊,他小孩儿一个,家里惯的。”
林洲挑着眉,笑了声,问他:“这人谁啊?”
张景说:“一个朋友。”
林洲眼里暗沉暗沉的,半晌说道:“你用不着跟我解释这个,你带来的人,我不会介意。”
张景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
林洲看了一眼桌上,问他:“没喝酒?”
张景说:“没,最近忌酒。”
林洲点头说知道了,“那我一会儿没什么事儿就回家了,我巴不得你以后都忌酒,我就省心了。”
张景坐着他站着,林洲顺手摸了下张景的头,按住揉了揉。张景皱眉刚要说话,他笑了下先转身走了。
张景晃了晃脑袋,尽管是头顶也还是不习惯接触到别人。
那晚张景一口酒也没喝,但是在酒吧泡了一晚上,回家的时候还是带着一身酒气。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他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多了。他估计季东勋应该已经睡了。
想到这的时候他自嘲地笑了下,说不准人已经走了呢?
结果一开门他就有些傻眼了。
季东勋就坐在沙发上那么看着他,脸上表情有点冷。
他先暗自咬了下舌头。昨天咬坏的位置还没好,这么一咬疼得他一哆嗦。再睁眼季东勋依然在。
季东勋冷声问道:“喝酒了?”
“啊,”他摸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心虚。他故作轻松地问了一句:“没出去约啊?”
季东勋看着他,问:“你想让我约谁?”
“我不说了么,谁都行。”张景换了拖鞋进来,“你别说你不睡觉是为了等我,那你这行为也太纯情了。我今天是有意外了才回来的,要不然我就不回了。我一宿不回来你等一宿啊?那你也真是很傻很天真啊。”
张景说完这句都没敢回头看季东勋一眼,脱了衣服就去洗澡了。
洗澡的时候张景心想,没见过像他自己这么能作的。又矫情又作,明明心里惦记人家惦记得都出精神病了,但是又把人推得远远的。
张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下。在心里问,你哪里配得上季东勋了?
他洗完澡出去的时候季东勋仍然在沙发上坐着,张景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说话,吹完头发自己回床上躺着了。
过了十分钟左右,季东勋走了进来。张景闭着眼睛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季东勋没躺在他那边,而是直接压在了张景身上。张景吓了一跳,睁开眼看着他。
“你干嘛啊?”
季东勋吸了口气,沉声问:“小景,你能不能乖一点?”
这么一句话让张景心都疼抽抽了。他眨了下眼睛,笑着问:“怎么算乖啊?我出去喝个酒就算不乖啊?那你还真没见着,你要是一直住这儿不走,那你以后什么都能见着,习惯就好。”
季东勋闭了闭眼,最后还是咬着牙捏住了张景的脸颊,很用力。张景看着他,两边侧脸被牙齿硌得很疼。季东勋说的话就像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挤的一样。
“非要那么不听话么?”他红着眼眶问。
张景被他捏着脸,说话不太顺畅:“我听谁的话啊?听你的?你谁啊?”
季东勋说:“今天我就让你认认人。”
“以后记住我是谁。”
“我是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