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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东勋也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个心情,他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张景被别人亲,就在他眼前。
姜凯甚至嘴亲在张景脸上的瞬间,眼睛是看着他的。
充满了挑衅的意思。
打也打过了,姜凯甚至都没还手。他只是半笑着问了一句:“难受吗?看着我亲他你难受吗?”
季东勋沉着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干,我就是觉得你生气挺有意思。”姜凯摸了摸被他打过的嘴角,说:“有洁癖的不是他,是你有洁癖对吧?我记得他以前说过。”
“哎其实我一直想问问你们,跟男的做,什么感觉啊?”
季东勋握着的拳头再次一拳招呼在他的脸上。
“你打我没用,我亲都亲完了。”姜凯还是不还手,他笑着说:“其实你真挺好的。”
季东勋皱了皱眉,一个字一个字说:“你真恶心。”
“更恶心的还有,”姜凯凑近了,“这人,我跟你抢定了。”
季东勋冷笑了一声:“你可以试试。”
季东勋当时就跟听了个笑话似的,是个人就能跟他抢张景?他俩在一起四年了,季东勋就没想过,别人能从他手里抢走人。
那晚张景以为自己可能要被季东勋干死了。
季东勋在床上多数时候都是温柔的,很少有这种玩命干的时候,张景好几次觉得自己要窒息。
他用了很大力气抱住季东勋,说:“你冷静啊宝贝儿。”
季东勋捏住他的下巴,粗喘着问:“他说他要跟我抢人,可笑吗?”
“抢人?”张景被干得脑子有点不够用,基本是空白状态,还有点呆愣地问:“抢谁啊?……我啊?”
季东勋咬了他脖子一口:“嗯。”
“操……”张景其实是不信的:“他是气话吧,他一个直男。”
季东勋没再说话,张景后面也没机会再说话了。
第二天张景基本连路都没法走。
虽然屁股很疼,但是他还挺庆幸的,至少季东勋没像上次那样不搭理人。
但是这种庆幸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过段时间他就发现,虽然这次季东勋没有上次反应大,但是持久啊。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季东勋话少,张景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也不太敢说话。但有的时候他觉得季东勋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都是自己的错觉。
张景也觉得最近自己有点奇怪,那个莫名其妙心烦和焦虑的毛病又犯了。
事情究竟是怎么爆发的他们可能都记不清了。好像莫名其妙就吵了起来,等回过味来的时候都吵了半天了。
张景看着季东勋,问:“你是不觉得恶心啊?”
季东勋抿紧了唇,微微皱着眉看他。
“从上次那事儿之后你就不怎么说话,你心里有想法你可以说,没必要这样。你是恶心劲儿一直没过吧?”张景激动得眼睛都有点红。
季东勋捏了捏眉心:“我说了,真的没有。”
张景按着他肩膀,季东勋被他按着仰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握住张景的手腕,低声说:“行了不吵了。”
张景甩开他的手:“你要是觉得我恶心回不过劲儿来,咱俩可以先分开一段时间。”
季东勋一下子停了动作,愣愣地看着他。
张景说:“你总是一副特别无奈的模样,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了,也不知道是我怎么了。”
季东勋看着他,沉声说:“你再说一次。”
张景看着他的眼睛,表情突然有些痛苦。
他站起身来,季东勋攥住他手腕握紧,力气大得让张景觉得疼了。他听见季东勋声音冷冷地响起:“再说一次。”
张景回头看了看他,说:“……我是觉得咱俩现在都特别累,你让我觉得你好像……就特别厌恶我。你怎么想的你也不说,你要真的心里过不去,我可以给你时间,等你……”
季东勋打断了他:“我说了我没有。”
那天张景被季东勋按着胸口,压在墙上问:“什么叫分开一段时间?”
季东勋红着眼睛,他的眼神让张景觉得不敢看,他问:“我说什么了吗?我说我恶心了?你说我话少,你第一天认识我?我以前话多吗?”
季东勋抓着他的手,抬到他面前来,张景让俩人手上的戒指刺得眼睛疼。
“分开一段时间吗?”季东勋的脸越来越近,张景觉得两个人的鼻子要碰到一起了。
他还没摇头,就听见季东勋的声音沉沉响起,他说:“好。”
然后季东勋放开了他,也拿开了按着他胸口的手。他的眼神让张景心里猛地一疼。
那天季东勋走的时候眼睛是红的,他死都想不到张景能跟他说出这样的话。
两人之间第一次说这种话,以前不管怎么样也没说过分开。
都疼,都伤着了。
张景回去上班,季东勋也有工作,生活里也不是只有吵架。
季东勋被张景伤得狠了,以为张景没几天就会回过头认个错,但这次他一直也没等到。
张景周末要参加个婚礼,大学同学有个结婚的。季东勋以为他晚上会回来,但他一直等到十点,没等到人。季东勋叹了口气,还是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但他没想到电话那边是姜凯。
“哟,有事儿啊?”姜凯的声音在季东勋听来特别刺耳。
季东勋冷声问:“他人呢?”
“人?人睡了啊,”姜凯笑了一声,“当初我就跟你说过,这人我抢定了。”
季东勋呼吸一窒,问道:“你什么意思?”
姜凯笑得意味不明:“挂了吧,给你看个东西。”
他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三秒钟之后季东勋手机响了几声,都是彩信。
他突然手有点抖,有种不敢打开看的感觉。
季东勋看到照片的时候,呼吸停顿了几秒。窒息的感觉排山倒海袭过来,他攥着手机的手指发白,眼睛瞬间变得猩红。
照片里的张景趴在陌生的床上,闭着眼睛睡得很熟。他身上的痕迹很清楚地表明了刚刚发生了什么,甚至他后背上还有着斑驳的白色液体。
季东勋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二十多年了,没那么疼过。
从头到脚每个细胞都在疼,照片里是他最熟悉的人,哪怕闭着眼睛都能画得丝毫不差。绝对不会认错,他不只认识这张脸,这个身体的每一寸他都熟悉。
腰窝那块很小的胎记,季东勋曾经无数次吻过。
电话再响起来的时候,季东勋第一时间接了起来。
“我现在问你,这人你还要吗?”姜凯的声音里带着嘲讽。
季东勋几乎是咬着牙在说:“他人呢?”
“我`操`你也真是真爱了啊?你不洁癖吗?都这样了你还要?”姜凯的声音很可恨,但季东勋却没法挂电话。
“让他接电话。”季东勋一个字一个字咬着说。
“睡了啊,累着了,”姜凯冲着话筒吐了口烟,“怪不得你们都去同性恋了,真他妈爽,的确跟女的不一样。”
季东勋狠狠闭了闭眼。
那边断了电话。
季东勋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很久,后来手机扔在沙发上,他闭着眼仰靠着坐,一直到天亮。
季东勋等了三天张景的电话,会不会原谅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需要一个解释。
要说张景喜欢姜凯,季东勋死也不信。
在一起四年,季东勋知道张景对自己感情不是假的。如果非要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季东勋会认为这是张景故意做的,为了气自己。
但是这个做法超出了季东勋能接受的范围,他接受不来这个。哪怕张景回过头跟他说喝多了认错了人,季东勋也很难原谅。
他走之前给张景打过最后一个电话。
两个人对着电话都是沉默,还是季东勋先开了口:“真睡了?”
“嗯。”张景说。
“没什么要解释的?”季东勋问。
张景顿了一下,然后说:“没有。”
季东勋以为自己会很愤怒,会发狂。但真正听到的时候竟然也还好。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照顾好自己吧,我去我妈那边了。”
张景的声音听起来也挺平静的:“嗯。”
季东勋走的那天一直在下雨,他什么都没带,就随身穿着的一身衣服,和兜里一个钱包,连手机都没有。
在机场走到一半,他突然回头走了几步,摘下手里的戒指,随手扔进了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