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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5,张准挡着门,甄心赖赖地和他僵持:“开门啊。”
“你回自己房间啊。”张准后背贴着门板,显得很紧张。
“我屋里又没有药。”甄心知道房卡在他左边裤兜,干脆伸手去掏,张准一边推他的手一边躲他的人,整个人缩进壁灯狭小的阴影,甄心快速瞄一眼左右两边走廊,一把搂住他,“啵”地在他脸蛋上嘬了一口。
“你疯了!”张准吓得捂住脸颊,胳膊横亘在胸前防备,甄心却放开他,不等他反应过来,“嘀嗒”一声,门开了,甄心把房卡塞回他手里,转动门把,很风流地挑了挑眉:“进来啊。”
张准在门口站了半天,直到远处有人拖着箱子过来,奇怪地看他,他才推门进屋,甄心翻着他的抽屉,像翻自己的一样:“小邓把药放哪了?”
张准两手死死攥在一起,不安地问:“你真受伤了?”
“你说呢,”甄心找到一管软膏,拧开盖子闻了闻:“那小子踢了我好几脚,要不是怕伤着脸,我揍死他,”说着,他自然地把软膏扔给张准:“你拉我的时候也被踢了吧。”
他确实被踢到了,那小子可能练过舞,有点脚劲儿:“你伤哪儿了?”他放下戒心走过去,甄心却一甩膀子把衣服脱了:“后背、屁股、前腰。”
张准觉得自己的汗毛都乍起来了,像惊风的叶、泛波的水一样赶忙移开眼睛,甄心好像故意刺激他,慢悠悠解开皮带,把外裤往屁股下头一褪,大剌剌趴到床上:“来啊。”
那是一片光裸的背,算不上健美,却很精壮,张准喉咙喑哑,带着猝不及防的羞涩:“我推不好……”他紧绷得声音都颤了:“平时都是别人给我推。”
他说的是“推拿”的“推”,甄心却想成“推油”的“推”,下身冷不防就有点硬:“快点,我真疼。”
张准于是就坐到床边了,药膏挤在手上,冰凉的,搓着搓着热起来:“哪里?”
“左边肩膀,”甄心鼻子发热,唾液分泌也多起来:“还有腰上头,右边。”
他说这几个地方真的发红,张准怕给他揉疼了,先在左肩膀上试了试力,他算是半专业的,揉起来不用手指而是手掌,每一下下去,甄心都舒服得直哼哼。
“你……能不能不出声。”张准尴尬得脸色大红。
“你师哥给你‘推’的时候,”甄心有意把那个“推”字咬得很重:“你哼得比我还厉害呢。”
他提到吴融了,张准知道这个茬不能接,只好不说话。揉了一会儿,甄心让他往下,他便顺着肌肉和骨骼的线条且轻且重地推下去,药膏虽然比精油吸收得快,但大半个腰背也是亮晶晶的,好不容易揉到腰眼,甄心还让他往下,他就别扭着不干了:“到头儿了。”
甄心简直是猴急地扯下内裤:“给我揉两把,快。”
那是男人的屁股,饱满结实,每块肌肉都能看到清晰的走向,现在正时收时放的,在床单上磨蹭,张准害臊得甚至有些愤怒,一抬手就给他提上了,不过是一个刹那,甄心反手抓住他的腕子,硬拽着往自己的内裤里伸。这是明目张胆的耍流氓,张准挣了两次都没挣开,他自己最清楚,他是软得没力气挣了。
“真的疼。”甄心把屁股往上挺,痴痴地想往他手心里贴,张准却用力捏着拳头。
“你不给揉,明天青了,拍戏我只能忍着。”
张准知道不能信他,但莫名地就是心软,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像个口是心非的荡妇,居然主动舒展了手指,包住那片生机勃勃的肉,半揉不揉地按了一下。
甄心立刻发出满足的叹息:“你手劲儿真好!”
他仍抓着张准的腕子,张准羞赧地说:“松开。”
他当没听见:“揉得我都要硬了……”
张准知道他早硬了,半推半就地想就屈从于这份暧昧时,甄心却摁着他的手要翻身,张准眼看着自己的手在内裤里从浑圆的屁股滑向凸起的腰侧,在胯骨上经过一个转折,落到腹肌的凹陷处,然后就是……
张准知道他早硬了,半推半就地想就屈从于这份暧昧时,甄心却摁着他的手要翻身,张准眼看着自己的手在内裤里从浑圆的屁股滑向凸起的腰侧,在胯骨上经过一个转折,落到腹肌的凹陷处,然后就是……
他像被烫着了一样抽回手,甄心仰躺过来看他,坏坏地笑着,一只手悠闲地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够着他的手,规矩地握了一阵,然后很不要脸地拨开那片手掌,和他十指相扣。张准不敢抬头,甄心看他的目光是露骨的,他怕跟他对视一眼,就拔不出来了。
“你手好油啊……”甄心用自己干净的手心去蹭他沾满了药膏的手心,两人的手越蹭越油,甚至指缝里都油乎乎的,甄心用某种夜店按摩的手法,有节奏地推挤他的手掌,一收一放间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这么下流的性暗示,张准羞耻得睫毛都打颤了:“你……哪儿学的!”
甄心轻轻拽了他一把,像从果树上拽一枚熟透的杏子,从天穹边拽一颗过路的流星,把他拽倒在床上,拽倒在自己身边:“受用吗?”
他俩脸贴着脸,眼睛望进眼睛,嘴唇离嘴唇只有一指远:“我们……”张准惶惑地问:“是做戏,还是认真的?”
甄心平静地看着他,缓缓地说:“我在勾引你……是吗?”
张准马上意识到他说的是高准的台词:“别胡说,”他机械地接下去:“你只是情绪不稳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甄心否认得坚决:“我就是勾引你。”
下句台词在嘴边上,张准却不愿意说,甄心闭上眼等他,他不情不愿地说了:“你是异性恋,我也是异性恋,没什么勾引不勾引的……”
甄心睁开眼,微笑着向他凑过来:“你看,我们只是对戏,别那么大压力。”然后就把他吻住了,舌头肆无忌惮地舔舐他的口腔,下体一下一下往他两腿中间顶,张准觉得脑袋里炸开了,这真的只是对戏?甄心解他的皮带,像要进行真正的性爱一样把他的裤子往下扒,他想要的只是对戏?
“太久了,”甄心意乱情迷地在耳边呢喃:“我们那太久没有了……”
张准忽然想就这样吧,两个男人还要什么海誓山盟……他反手抱住他,像个饥渴的女人抱住来路不明的情郎,他想起自己那个“梦”,“梦”里他和甄心赴死般地纠缠,腰杆一刻不停地耸,下体不知疲倦地蹭,那个“梦”就要成真了,走出这步就回不了头了,发着抖,他不知廉耻地脱下自己的内裤。
甄心似乎并不急,把油腻腻的手插到他两腿之间,握住右腿大腿根,狠狠捏了一把:“他踢的这儿是吧?”
是那儿,张准吃疼,疼里头有一种说不清的酥麻,大概是被挑逗起来的情欲,甄心坏心眼地吊他胃口:“来,我给你揉揉。”
他真揉起来,很猥琐很变态地,手指掐着大腿根不放,手背则用力磨张准充血勃起的阴茎,张准激动得受不了,胳膊像麻痹了一样攀不住他的膀子:“弄……弄我……”他满眼水光,嘴里喷的都是凉气,甄心痴迷地欣赏他的放浪:“知道我为什么揍他吗?”
张准张着嘴摇头,两眼没有焦距,甄心的手从腿根滑到他臀缝上,顺着那条潮湿的缝隙刮搔:“他说你看起来很好操……”
张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黑眼睛愤怒地瞪起来,甄心在他下巴上时轻时重地咬:“你说我该不该揍他,”手指则往臀缝深处探:“他还说,你操开了……会特别骚。”
这种话,就是调情也过分了,张准一怒之下朝他挥了一拳,拳风软绵绵的,甄心轻松接住:“小邓去送吴融,该回来了吧?”
张准简直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皱着眉头,疑惑地盯着他,甄心说:“上我那儿去?”
张准全身的皮肉腾地红了,他这才明白甄心一步步的铺垫,从揉药到挑逗,从对戏到吊胃口,从那些话到小邓,这是赤裸裸的性爱邀请,他想和他……
“我……没想好。”张准眼神游移,看得出对那种行为是恐惧的。
“我给你舔啊,”甄心色情地伸出舌头,在他眼前淫秽地卷:“前后都给你舔……”
张准眼神中流露出一闪而过的惊讶,他不知道“后面”是可以舔的,更不敢想象甄心给他舔的样子:“胡说什么……”
甄心意外地发现他的生涩:“你后面……从来没舔过?”
张准胆怯地看他一眼:“谁会让人舔那种地方?”
甄心不敢置信:“从不去夜店?”
“夜店里做这个?”张准露出惊奇的表情,惊奇中还带着点厌恶,甄心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不是……那个……那前头呢,你……”
张准红着脸摇头,摇着摇着想起那个荒唐的“梦”,一低眉,看见甄心摸在他大腿上的手,他觉得都这样了,似乎可以告诉他:“做过一个那样的梦……”声音小的像蚊呐:“就是那次去唱歌,我喝多了,梦见你……”
甄心脸色陡地变了,张准说的是那次,他喝断片儿了,被自己来回来去地折腾……原来他以为那是个梦,怪不得第二天没来算账,反而显得很……害羞!甄心背上透出一层冷汗,手从张准大腿上撤回来。
这么私密甚至放荡的剖白,压得张准抬不起头:“我是不是疯了?”
甄心觉得喉咙像被绳子勒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准等不到他的回答,挑起淡粉色的眼角偷看他,那样子分明是带着爱意的。甄心慌了,他没玩过这种,戏里戏外那么多露水姻缘,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他有点发懵,张准却想明白了似地拿胳膊把他的脖子勾住,荡着有情却躲闪的眼波,朝他凑上嘴唇。
一个吻。很简单很短暂的一个吻,吻完了就离开,张准在极近的距离凝视甄心的眼睛,仿佛在最后确认自己做下的事、面对的人。很快,他第二次吻上来,这次大胆了许多,舌头擦过牙齿,顶在齿龈上,唇瓣在甄心嘴角边贪婪地吸个不停,鼻头小小的软骨在甄心脸上胡乱地磨蹭,比起激烈的性爱,这种漫长的接吻好像更能表达他不敢宣之于口的感情。
甄心没尝过这种吻,明明是中学生无聊的游戏,他却无法招架,心脏仿佛是一个蹩脚的鼓手,笨拙紧张,打不出一串均匀的节拍,两肺也跟着罢了工,热腾腾的气呼出去,却怎么也吸不回来,恍惚中有种生命正在悄悄流逝的错觉。
张准感到他的呼吸乱了,于是停下来,温柔地摩挲他眼眉上的卷发,甄心慢慢睁开眼,带着刚出水般的躁动和初经人事似的慌张,接着不知道是谁主动,他们又吻到了一起,只是吻,没有抚摸,没有挑逗,额头抵着额头,脚趾卷着脚趾。
“Goodbyemyalmostlover,goodbyemyhopelessdream……”甄心的手机响,他看都不看,直接关机了。
冗长的吻一个接着一个,口水顺着下巴淌到脖子上,嘴唇厮磨得破了,贴床单那侧的耳廓被棉布擦得通红,甄心觉得一辈子好像就要这么过去了,他甚至荒诞不经地想,就算这么过去了,也不可惜。
“去你那儿?”缺氧,或者是长吻之后的倦怠,甄心迷迷糊糊的,张准问他。
这和预想的不一样,甄心揪住鼻梁,感觉旁边的张准提起裤子,翻身跨到了他身上,然后一双轻颤的手帮他把裤子也提上了,他熏熏然有些想发笑,眯着眼往上看,张准歪着头,顶灯昏黄的光从那些凌乱的发丝缝隙间打下来,美好得有点过分。
“我们不是在戏里,这是真的,”甄心用手纠缠那些发丝,不经意说出了心里话:“我的天哪!”
张准拢起头发,拉着他起床,穿上衣服打开门,一前一后朝应急通道走,乳白色的通道门一推开,甄心就回身拉住张准的手,他们不说话,轻快地跳上楼梯,转个弯就是38楼门口,通道门打开又合上,长走廊望不到边,远远的看见廊上有一只巨大的行李箱。
他们没多想,手紧紧攥着一路过去,快到门口了,甄心才发现那只行李箱是放在他门前的,几乎是在噩运叫门的前一秒,他猛地甩开张准的手,一回头,高大的绿植阴影里果然走出来一个人,小洋装,娃娃似的脸蛋,黑长发,瞧了瞧张准,嗲嗲地朝甄心撒娇:“Honey,怎么不接人家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