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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应外合,想法倒是不错。
“哦?”林寻尾音微微上扬,听见了但又似乎没有听进去。
莲国皇子面色有些僵硬,仍旧是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比在莲国,他还要靠着林寻的帮助。
话虽如此,他看林寻的眼神深处却是带着不屑。
辰莲两国关系本身便说不上多好,都想看准时机一口吞了对方,若非碍于域外一带威胁,两个大国之间的战争怕是前几年便会爆发。
作为生母是莲国公主,父亲乃是辰国皇帝的辰安宴,从出生起身份便是极其尴尬,他不可能回到莲国,也不会继承辰国大统,哪怕是莲妃最得宠的那几年,也没人相信辰国有一天的继承权会落到辰安晏身上。
毕竟他体内还留着一半莲国的血。
如今天下太平自然好,若有一日战乱爆发,他处在两国间无论如何做都会遭人诟病。
但不论是皇后,还是太子,都对辰安晏忌惮颇深,生怕他抢走东宫之位,莲妃手段可见一斑。
莲国皇子压低声音:“我这里有一种药,见效十分慢,但只要分量服下,生机便会渐渐枯萎,国不可一日无主,你将这药想办法下给辰皇,辰皇一死辰国必定大乱。”
林寻支着头望着水里游动的金鱼,眉眼是柔和的笑意:“你这不是药,是毒。”
莲国皇子咬牙:“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
林寻余光瞥见侧面草丛后一闪而过的黑影,笑而不答。
……
同样是在一个亭子内,不过这里的气氛可要宁静上许多。
亭内端坐着两人,一人明黄衣袍执白子,一人身着白衣落黑子。
“参见皇上。”来人将方才听到的全部一字不落地道出。
“都过了这么多年,莲鸿波还是一如既往地蠢,”辰寒目光看着棋盘,没有一点听到有人指使辰安宴给自己下毒后的愤怒:“连生出的儿子都如此蠢笨。”
“莲国已是强弩之末,”苏秦淡淡道:“且由他们去。”
他抬头,瞥了眼跪下的暗卫:“二皇子怎么说?”
暗卫:“二皇子没有回答,只是笑了下。”
想到那个笑容,明明看上去很平易近人,但却让他骨子里发寒。
“你我二人棋术相当,此盘再继续下也是索然,不如换个方式定输赢。”
“赌什么?”辰寒望着他。
苏秦撂下手中剩下的棋子:“就赌二皇子会不会答应莲国那位皇子,不管是虚与委蛇,还是真的答应,只要他点头,这局便算我赢。”
辰寒:“这赌局并不公平。”
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发现从前竟是小看了这个儿子,分明就是滑头一个。依照这孩子的性格,多半会答应,之后在旁观局,谁的赢面大便靠向哪边。
苏秦:“赌么?”
辰寒定定看他,脸上露出一个几乎看不出的微笑,“依卿所言。”
……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莲国皇子渐渐满脸不耐。
不过是个被废的皇子,竟还敢拿乔。
林寻:“这个时候,父皇若是暴毙,我的嫌疑最大。”
莲国皇子:“为了大业,你就先委屈一下,我会趁乱回国,率兵打入,到时候自然会营救你出来。”
闻言林寻也不生气,忽然莫名其妙道:“有人跟我说金鱼是最难驯养的动物,皇子觉得呢?”
莲国皇子皱眉。
林寻起身,“我如今身份敏感,你冒然来找我恐怕很快便会有人禀明圣上,一旦皇帝对我起了疑心,我又如何能给他下毒?”
莲国皇子神色有些不好,仔细想了下,的确是他操之过急了。他的性子本就暴躁,当下便怒道:“那现在怎么办?”
林寻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
他很讨厌,有人在他面前自命不凡。
莲国皇子心中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林寻侧开身,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莲国皇子狐疑走向前,站在他原来站的位置。
“看下面。”林寻道。
除了几只游来游去的金鱼,莲国皇子什么也没看见。
林寻:“仔细看。”
莲国皇子凝眸看去,正当他看得全神贯注,耳边忽然响起一道身影:“既然父皇有可能怀疑我们亲近,那只要我们装作不和就好。”
下一秒他便感到腰上受了重重一击。
“你疯了么!”莲国皇子半个身子虚晃在栏杆外,伸手就要抓住栏杆。
林寻对他扬起笑容,打落伸过来的手,眼睁睁地看着莲国皇子掉进水中,‘噗通’一声,溅起巨大水花,水里的金鱼吓得四处游窜。
“这都是为了大业。”他看着水里挣扎喊救命的莲国皇子,认真道:“委屈您了。”
“辰安宴!你死定了,等我回去……”还没说完,又呛了口水。
林寻趴在亭子扶栏上,头枕着胳膊,歪着头看着狼狈至极的莲国皇子,“还没有看金鱼有意思。”
好歹金鱼还有些美感。
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呼救声很快引来不少侍卫,几个水性好的赶忙将莲国皇子救上来。
虽是个质子,但这么快就死在辰国也说不清。
没有理会那便越闹越大的动静,林寻回到住处有些困倦,像是柔软的面条,搭在半开窗户边,边吹着和煦的小风,边闭眼小憩。
脚步声由远及近,林寻半阖着眼,模糊看清来人。
苏秦低头看着没精神的林寻:“你让我输了一局。”
没有问原因,林寻依稀也能猜出一些,问:“你可知道有一种慢性之毒,初时不显,却能逐渐夺取人体内的生机。”
“半叶枯。”苏秦道:“生长在靠海的地方,一年开花,三年结果,只要摘除果实便会立即枯萎。”
林寻有了些兴趣,直起身子:“你懂毒?”
苏秦:“略有涉猎。”
林寻却觉得他不单是略懂而已,目光有些意味不明:“我从前,也识得一个毒术出神入化的人。”
苏秦:“后来呢?”
这必定不是故事的全貌。
“他为人不错,”林寻:“后来我便拼进全力送他升天了。”
苏秦:……
林寻看着他微微变化的神色,忍不住笑了下,“我编来骗你的。”
苏秦自然也不会将他说的当真,辰安宴从前一举一动都有人定时汇报,若有此事,他和辰寒早就收到风声。
见苏秦就要转身离开,林寻道:“给我一瓶毒药如何,最好是人不能触碰的那种。”
苏秦用审视的目光看他。
林寻:“用来研究着打发时间。”
只是略作一想,苏秦随手就递给他一个叠好的黄色纸张:“里面是紫萝的粉末,不致命,但沾上一点便会浑身肿痛发痒。”
“多谢。”林寻收好。
要是相信这种随时在身上藏毒的人只略懂毒,他的智商恐怕也就跟莲国皇子维持在同一水平。
第二天,宫强内外便传遍二皇子同莲国皇子不和的消息。
“听说了么,昨日两人闹矛盾,二皇子亲手将莲国皇子推进水里。”
“听说?我可是亲眼所见。”
“真是想不到,我还以为二皇子会与这位莲国皇子交好……”
“都没事做了么!”一道声音传来。
众人看清是李公公,吓得腿都软了。
“若有下一次,咱家不介意让嚼舌根的再说不出一个字。”李公公身边还站着一人,正是莲国皇子。
众人头都不敢抬,作鸟兽状散去。
“皇上正在与丞相议事,劳烦您在这里等一会儿了。”
莲国皇子脸色不好,冷哼一声在原地等着。
李公公朝他躬了躬身,便进去通报,转过身的一刻他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这莲国皇子竟然想到来陛下面前告状,也是自讨没趣,为了个质子治二皇子的罪,皇帝岂不是自扇耳光。
如他所料,无论莲国皇子将林寻昨日所为说得如何恶劣,辰寒只是淡淡说了句已经让二皇子闭门思过。
莲国皇子再不愿意,也只能悻悻作罢。
……
林寻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打着自己的小黑账,此刻他的面前正放着从苏秦那里要来的紫萝粉,想了想,还是伸手沾了一些。
莲国皇子倒是让林寻突发奇想,尚在修真界时,他因为有剑罡护体,连丁圣的毒都不能入体,换了个世界,也不知这种能力还存不存在。
沾染了些粉末的手指并未出现肿痛,林寻又倒了些在掌心,也无异样。
系统:不是太致命的毒素对宿主造不成影响。
林寻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每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后我也具备一定的福利?”
系统没有回答。
夜深人静,林寻悄悄溜出屋子,在假山处停下,这里月色正好,地方也宽大。
他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开始试图感受天地间灵气的存在。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变化。
一刻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无所获。
林寻不死心,又做了几个呼吸吐纳的动作,用树枝做武器想甩出几个剑招,发现没有用,又恢复盘腿,双手合十,陷入冥想。
他进行的认真,熟不知一举一动都被正夜游御花园的辰寒收于眼底。
辰寒看着他怪异的举动,皱眉,问一旁的李公公,“你觉得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做什么?”
李公公想了很久,也回答不出来。
辰寒走近,并未刻意隐瞒脚步声。
林寻睁开眼,便看见一张没有病态苍白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在干什么?”辰寒沉声问。
林寻:“修仙。”
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