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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衣服穿在林寻身上格外有魅力,纯黑衬托下,他的脸显得格外小,皮肤又白,看上去越发精致。
即便正处在探究兰辰身世之谜中的蓝鸣轩也由衷夸赞了句。
见兰辰没有理会自己方才的提问,蓝鸣轩又多问了一遍,结果毫不意外收到一个嘲讽的眼神。
他摸摸鼻子,“万般皆有可能。”
兰辰道:“抱错孩子是建立在两家孩子同一天出生的基础上。”
蓝鸣轩恍然大悟,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们说话的功夫,叶绮琴已经买下这套衣服。
蓝鸣轩看得啧啧称奇,“我记得这张卡还是你前年送给伯母的副卡。”
他替兰辰感慨,“叶阿姨平日里最舍不得花你的钱,想不到这回刷卡刷的倒是毫不手软,”他在旁做一个看热闹的人,“那可是才出的应季新品,应该不便宜。”
有关于他的评头论足,兰辰一概不理,忽然道:“走吧。”
蓝鸣轩吃惊,“你不冲上去和他们问个清楚,怎么说也要拽着谢千青打一顿,把他那身外套扒下来才对。”
兰辰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最近又在看上什么?”
蓝鸣轩把收藏的新闻打开给他看,标题是《原配当街怒打小三。》
兰辰扫了眼,便转过身,往门外面走去,蓝鸣轩急忙道:“等……”
说了一个字,觉得嗓音有些大,唯恐引起正在挑衣服‘母子’两人的注意,闭上嘴跟着赶上去。
这厢叶琦琴付完钱,店员笑着说道:“我们现在店庆,在搞活动,您穿上新买的衣服发到朋友圈便能免费办一张会员卡。”
叶琦琴对林寻道:“这里的会员卡一般要消费够额度才能办,办上一张倒也不错,他们家的衣服做工属于比较上乘的,而且价格并不是很高。”
林寻,“我没有微信。”
原身谢千青是连话都懒得说的人,更何况这种交流软件。
闻言店员和叶绮琴都有些惊讶,这年头很少见年轻人不用微信。
店员及时道:“这位女士如果有也行。”
林寻和和叶绮琴想了想,几乎同时开口:
“我先把小辰屏蔽。”
“记得把兰辰屏蔽。”
双方默契一笑,林寻随意从手提袋里抽出一件外套穿上,叶绮琴帮他拍了张照,后者填了张表格便拿到会员卡,两人走出店许久,店员才小声问老板:“叶女士的儿子不是……”
老板瞪了他一眼,便走到货仓忙自己的事,一边另一个资历老些的店员走过来对方才的员工小声说:“他们圈子复杂的很,还有老板带情人来说是自己女儿的,总之我们就卖衣服,别的少搀合。”
原本还抱着疑问的店员眼珠一转,便想通其中沟沟壑壑,点了点头。
自打‘殉情’事件后,谢家对待林寻的态度要软和很多,关于林寻和兰辰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主动提及,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每日在家里享受着洋娃娃的待遇,谢弘深又找各种理由往他手中塞钱,林寻手头彻底充裕了,打算近日就去见索淸新戏的导演。
事实证明,过早的计划有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这日晚饭后,有帮佣来传话,说是谢弘深叫他去书房。
林寻当时正吃着水果,站在桌边思索了一下,还是走上楼,进门时谢弘深面前放着一份文件,他没有打开看,坐在椅子上,似乎一直在等林寻。尽管谢弘深没在工作,单坐在那里,也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出院后的林寻瘦了一圈,他冷着一张脸,没有表情变化时竟让人觉得有些憔悴,谢弘深声音不自觉放轻,“不用太拘谨,叫你来是想谈谈过几天生日宴会的事情。”
林寻方才想起再过不久便是谢千青的生日,谢千青从前最讨厌生日聚会,每年收到的礼物都埋在荒废的工厂旁,但谢弘深和侯灵在这一点上格外坚持,两人的初衷是不想谢千青同人际社会彻底脱节。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日宴会?”往年谢千青的回答是清一色的‘简单,私人。’原以为今年的答案也是类似,没想到林寻脱口便是四个字:“大操大办。”
谢弘深:……
“也不要太夸张,”林寻大致构想了下,“摆个流水宴,开三十桌,早上和下午各一次。要喜庆,我喜欢红色的,场内要有牡丹花,最好铺成长毯。”
起初谢弘深觉得他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但见林寻说到后来神情越发认真,不带有丝毫玩笑,谢弘深不由皱眉,暂时只能归咎于才在生死门前走了一趟,性情起了变化。
“最重要的是,我想自己邀请一些人。”林寻忽然道。
谢弘深听到这句眉头却是渐渐舒展开来,“你是为了邀请兰辰?”
林寻微怔,他的本意是想找个借口和索淸新戏的导演见一面,“只是想请几个朋友。”
谢弘深只当他在欲盖弥彰,顺着给了个台阶,“就照你说的。”
往年的生日宴都是谢弘深和侯灵帮着拟定宾客名单,谢弘深个性孤僻,他们不得不在这样的场合替他结交一些关系,今年林寻虽然自己请了一部分人,但绝大多数还是谢弘深和侯灵邀请的。
觉得自己对兰辰有所亏欠,后者差点因为他落个英年早逝的命运,林寻亲自写了请帖,问叶绮琴要了兰辰的码数后,特意给他寄去一套西装作为赔礼。
当然,西装完全是和自己一个款式的,至于原因——店面促销,两件九折。
蓝鸣轩也收到林寻的邀请,他看着自己只有一张纸,而谢弘深还有名牌礼服,做出受伤的表情:“这偏心偏的也太厉害了。”
当他的话是耳边风,兰辰拿出西装,见刚好是自己的尺码,嘴角小弧度地勾了勾。
谢千青生在七月十四号,谢弘深提前包下一个酒店,按照林寻的希冀,张灯结彩,一片红色铺天盖地而来。
——谢家人就此迎来了最热闹的一个夜晚。
林寻穿着得体的西装,站在谢弘深身旁,场内人有的面生,有的熟悉。离生日宴会开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兰辰并没有到场。
不久前林寻自杀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在场的人虽然面上不露分毫,但双眼私下却在搜索兰辰的身影,很难想象,那样一个看似刀枪不入的男人竟然会走殉情这条老路。
不过最引起津津乐道的是今天会场的布置,门口还挂着大红灯笼,两边鲜花装饰,中间还有一条长长的t形台,周围灯光开得很暗,全是靠着灯笼和四周的彩灯。
有一个被抱在怀里的小男孩脆生生道:“是不是在结婚?”
抱着孩子的母亲急忙轻轻拍了下他的背,语气略有些责备道:“别乱说话。”
兰辰差不多是整点到,他是和母亲叶绮琴一起来的,一进场便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看了下场地布置,对门口的礼仪人员道:“不好意思,走错场地了。”
话还没说完,便听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兰辰抬眸,正好看着林寻对着他轻轻笑了笑,第一次见林寻穿正装,他有些失神。
裁剪得体的西装衬出一个翩翩贵公子形象,林寻不说话的时候,特别正经,特别好看,兰辰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被美色所误。
林寻给他悄悄指了指门口插着的牡丹花,尔后勾了勾手指。兰辰以为是要帮忙带过去,便顺手拿下一束,走进去。
等他真正进场的一瞬间,立刻万众瞩目。
同款的西装?
兰辰从台下绕着走,立刻明白众人在想什么,他似乎什么也没听见,神情高傲,路过一个桌子,方才童言无忌的男孩指着他笑嘻嘻道:“新,新娘子。”
众人:“……”
抱着孩子的母亲笑容都勉强不住了,“小孩子胡说的。”
小男孩蹬蹬腿,不服气道:“捧花的都是新娘子!”
众人:……别说了。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
虽然关于新娘新郎的角色到底是谁扮演有待认知。
短短几十米,绝对是兰辰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他想将手中的花放下,但要扔了,遮掩的痕迹反倒更加明显,他身边的叶绮琴却是梨窝浅浅,看不出任何尴尬不满。
叶绮琴是和谢家人坐在一个桌子的,兰辰并没有随她一并坐下,而是选择旁边一个只有几个人的桌子。
叶绮琴抱歉地对桌子上其他人笑了下,很淑女的坐下,她对面是一个长相颇为漂亮的男人,虽然用漂亮这个词形容一个男人有些失礼,但对方的五官实在太抢眼,“好像在哪里见过。”
索淸礼貌道:“我是演员,可能您恰好在哪部剧里看到过,所以觉得眼熟。”
其实对于叶绮琴的入座,索淸是高兴的,毕竟不知道林寻怎么想的,将自己和谢家人安排在一个桌子,他一个外姓人坐在这里,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宴会开始时,谢弘深替林寻说了几句场面话,众人举杯后,便有说有笑,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瞥向兰辰。
怎么看也不像一场正常的生日宴会,从布置到情景,尤其是还请了三十几桌,他们有十足的理由怀疑自己是被骗来参加一场婚礼。
林寻随着谢弘深挨个桌子敬酒,酒过三巡,到了谢家这一桌,林寻目光中有几分醉意,他高举酒杯,“在座的各位,都是亲人。”
‘噗!’
索淸惊得一口酒险些全喷了出来。
此刻,林寻面无表情下的内心:母亲,哥哥,妹妹,干妈,干儿子,没错,都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