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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烛光,看到比床铺还纯正的明黄色,林寻便心知不好。
推门而入的人,有着病态美感的外表,一举一动却是带着帝王才有的从容优雅。
辰寒方才跨进门槛,脚步便停了下来。
他身后,李公公惊讶地看了眼屋内:“奇怪,光怎么暗了?”再一细看,几盏烛台被熄灭。
李公公立马看了看窗户的方向,正猜测是不是窗户没有合严。
“血的味道。”就在他偏头的一瞬间,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李公公双目霎时瞪得滚圆:“皇上,您是说……”
辰寒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近屋子,他的眼睛在夜晚视物能力并不强,透过昏暗的光亮,走到一处停下。
脚下,是一套精绣的宫装,华贵繁琐,但比起妃子的着装要多上一分素雅。
空荡荡的衣服在地上还扭曲呈现出人的形状,很是骇人。
“是今次才入宫的秀女。”李公公回忆起来,“当时太后伤了几套衣服,这件天蓝的被柳姑娘选去。”
“唔。”痛苦难抑的声音自前方发出,打断他的话,简单的一个□□饱含滚烫情欲。
辰寒站在不远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龙床的床单被那人紧紧绞在身上,像是还嫌不够似的,男人来回翻滚,大力撕扯自己的衣服。
灯光很昏暗,一眼看去,依稀感觉长得还不错。
美男情动,倒是养眼。
就在这时,被欲望折磨的男人生生撕裂衣服,胸前一块肌肤赫然暴露,和那被脂粉涂染后的面白不同,他胸前的肌肤,黝黑粗糙,上面密布大块大块的黑色长毛。
莲皇曾以自己的胸毛为荣,认为这时最能彰显他男子气概的东西。
一双粗大宽厚的手掌在胸前狂乱抚摸,伴随着他的举动,口中发出阵阵的音浪。
李公公打小就入宫,见过腌臜的东西不少,心里素质可以说比一些宫斗无数的妃子都强,即便如此,他看到这一幕,胃还是忍不住翻腾了一下。
自己尚且如此,李公公忍不住悄悄看了眼辰寒。
今晚拜君宴,几杯酒下肚,身体底子本就不好的辰寒见到如此光景,一把捂住胸口,李公公赶忙递上帕巾,心里忍不住叹气,怕是过了今晚,本就对后宫不感兴趣的皇帝怕是会更加排斥床笫之事。
“去看看,是谁。”辰寒用手帕捂住嘴,闷闷吐出几个字。
房梁上。
林寻用手指在无忧山庄的庄主后背写字:怎么办?
他每划出一笔,无忧山庄的庄主身子便是轻轻一扭,
林寻皱眉,这扭动是什么意思,逃?
他正欲继续写,无忧山庄庄主忽然用警告的眼神看他一眼,林寻恍然,动了动嘴:怕痒?
后者目光不是很友善,身子却是朝旁边挪了一些。
而房梁下,李公公端了杯茶,浇在男人脸上,左手用手帕快速一抹。感觉到有温度,男人伸手就要握住他的手,幸好李公公闪得快,险险避过。
此刻,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又被帕子擦掉大半部分,莲皇衰老情动的容颜渐渐显露。
“是莲皇。”李公公惊道。
他的目中毫不掩饰惊疑,拜君宴时,莲皇借口出去一下,直到宴会结束还没回来,现在却出现在龙床上,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可如何是好?”李公公小心地看了眼辰皇。
辰寒倒是没有李公公那般惊慌,他冷眼瞧着床上翻滚的莲皇,脑海里即刻浮现出一个名字。
改头换面,混入拜君宴,若说此事和辰安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病死都不会相信。
辰寒不说话,李公公只能杵在一边,同样不敢再出声。
没过多久,辰寒突然转身走出门,李公公一惊,快步跟上,大门被关上。
没待林寻弄清发生了什么事,门又被‘吱’的一声推开,辰寒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尔后对李公公使了个个眼色。
后者立马会意,深吸一口气,拔高嗓子叫道:“来人啊!救驾!”
尖锐的嗓音不说直破云霄,至少惊动了大半个皇宫。
夜巡的禁卫军不少,立马就有‘哒哒哒’整齐的步伐声传来,还有一些还没散去的其他国人也闻声赶来,等声音更近一些的时候,辰寒低下头,用袖子遮掩住半个脸,发出剧烈的咳嗽。
赶来的人只看到他身子剧烈的起伏,慌忙大叫‘传太医。’
房梁上,无忧山庄的庄主低声道:“如此一来,莲皇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等他醒来,必定会同时对辰皇和域外之主心生猜忌。”
林寻摇头:“他不会怀疑父皇。”
无忧山庄的庄主缓缓道:“此事只有他一个人是受害者,辰皇和域外之主都有嫌疑。”
林寻侧过脸,认真道:“很快,会多出一个受害者。”
就在他说完没多久,辰寒整个人靠在搀扶的宫人身上,呼吸急促,脸色惨白,给人的感觉像是命不久矣。
若不是林寻和无忧山庄庄主方才亲眼所见辰寒全程的动作,只觉得都要相信他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林寻瞥了眼龙床:“一个名声尽毁,”又朝门外努努嘴:“还剩一个,受到惊吓,生命垂危。所有人只会觉得域外之主才是最大的赢家。”
无忧山庄庄主看着门外大口喘气的辰寒,将一个病发之人演绎的刻骨三分,反观林寻,并无任何惊讶,甚至早就猜到对方下一步的动作,蹙眉道:“你亲爹到底是谁?”
怎么看,林寻和辰寒才是一类人,蔫坏型的。早年江玉叱咤江湖,杀伐果断,旁人提起都是称一声‘阎王爷’,莲妃在无忧山庄,手段亦是狠厉,下毒用蛊,毫不手软,这两人生下的孩子,怎会文不成武不就,还一肚子坏水?
莲皇很快被侍卫从床上将人拉扯上来,硬拽到门口,就要带走时,莲皇突然凌空一跳,两条粗壮的腿用力夹住辰寒的腰,身子猛地要向前撞。
“……”
房梁上的无忧山庄庄主同样一惊,看向林寻。
林寻一脸云淡风轻:“蛊王坟天生对美色没有抵抗力。”
无忧山庄庄主狐疑:“是蛊王坟如此,还是只有你培育出的才会这样?”
林寻笃定道:“天下乌鸦一般黑。”
外表回到五六岁,不代表智商回到五六岁,联系到林寻之前让他无论见到什么也要买下蛊王坟,到之后给莲皇上妆,当即便抓住了某种联系点。
此刻原本只是装病的辰寒,只觉得腰都要被夹断,气一时上不来,真的昏了过去。
林寻望见人事不知的辰寒,对无忧山庄庄主道:“这件事怕是难以善了。”
后者冷笑道:“最多是你难以善终。”
林寻:……
不多时,太医便背着个箱子急匆匆赶来,看到昏迷的辰寒后,腿一软,深呼吸好几次才镇定下来,指挥着吓呆的几个宫人:“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将皇上扶到床上!”
几个侍卫上前,硬生生掰开莲皇夹紧的双腿。
众目睽睽下,林寻不好直接召唤出莲皇体内的蛊王坟,只能等待合适的时机。
龙床已经被莲皇滚得格外凌乱,但眼下已经顾不得收拾,宫人将辰寒放到床铺上时,太医立马打开药箱,开始施针。
针施到一半,就连太后也被惊动,赶了过来,她立马叫人关上殿门,亲自在门口看守,闲杂人等一律免进,又派了名太医前去给莲皇诊治。一国之君,就是再荒唐,也不会大庭广众下跑到自己死对头床上,其中必有隐情。
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太后便彻底控制住了局面。
“含之。”
“奴婢在。”太后身边一个娇俏的婢女低头应声。
“带这些远方而来的贵客先下去休息,待事后哀家了解清楚始末后,自会给一个交代。”
想到辰皇现如今在里面生死不知,谁也不敢惹太后动怒,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各自散去。
“李公公。”
“奴才在。”
太后冷冷道:“皇上醒来前,你就随哀家在门口守着,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作乱。”
……
太医施完针,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太后确认皇帝无碍,直到快子时的时候才离开。
殿外派了大量禁军把守,屋内两人根本寻不得机会离开。
三更后,林寻困意袭来,挪动一下身体,换了个姿势,就近靠在一根梁木上,闭起眼睛,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一旁的无忧山庄庄主则是盘腿运功调息。
后半夜,龙床上的辰寒已经彻底清醒,晚上发生的画面在脑海中又一次上演,他揉揉眉心,缓解头疼。
啪叽。
脸上一阵冰凉。
辰寒伸手一摸,有些透明的液体。
啪叽。
又一滴液体落下,溅湿他身旁的一小片地方。
辰寒缓缓抬眼,望向横梁,上面一大一小,大的披头散发,嘴角还流着不知名的液体,小的一双格外黑的双目,正在冷冷望着他。
习武之人五官何其敏锐,林寻流口水的第一时间,无忧山庄庄主便察觉到异动,他是有机会阻止的,但看到已经掉在半空中的口水,他只有两个选择。
伸手接,或是任其落下。
基本不做任何考虑,他选择后者。
林寻其实睡姿一向很好,但仅限于床上,这样半躺着睡,偶尔会出现些意外情况。
无忧山庄庄主拍了拍睡得正香,还不忘砸吧嘴的林寻,后者被叫醒,睁开眼先是什么表情也没有,过了几秒,等他反应过来他是谁,这是在哪里,才有神情变化。
肉肉的手指贴心道给他指了指下面。
感谢于自身的好视力,林寻一眼望去,不但看见辰寒冰凉的双目,还有他身旁一小滩可疑的湿润。
伸手在嘴角摸了摸,林寻确认是自己的口水。
他怔了怔,忽然抱起身旁无忧山庄庄主,让对方趴在自己身上,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林寻伸手拍了下他软绵绵的屁股,佯怒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睡觉不许尿床!看把你皇爷爷的床都弄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