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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很感动,他的眉目间却没有欢喜。
“你是如何知道是我的。”
“一开始只是猜测。”季子濯道。
毕竟容貌,年龄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唯一肖像的大约就是那件不变的黑色斗篷。
林寻:“后来?”
是熟识于他高尚的人格魅力,还是通过他卓群的智商核实这份猜测?
季子濯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一交流就可以肯定。”
有些人的说话方式,行事风格是改变不了的。
林寻神情僵硬了一瞬,陡然转变成棺材脸,死气沉沉地盯着他:“我更感动了。”
有生之年,还是不要再见面,留点念想就好。
“林风月。”三个字没有预兆地响起。
乍闻这个名字,林寻一怔,诧异于对方第一个叫出的竟是这个名字。
他收敛情绪,问:“你都想起来了什么?”
“醉仙楼,还有合欢宗。”
竟是只有第一个世界的记忆,从他并不连续的语气中,林寻依稀觉得恐怕这部分记忆也并不是很完整。
他松了口气,往后种种,要是季子濯全部回忆起,自己全身而退的机率不会太大——在欠债无数后。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深沉的语调褪去玩世不恭,林寻声音喑哑沧桑,语意不明。
季子濯不明白他是想表达什么,皱了皱眉。
林寻摇摇头,“这句话是说给以后的你听的。”
要是想起什么,千万别找他来讨债。
结束当下这个无解的命题,季子濯化为一道虚影,又停在其他角落,他的棱角很冷硬,就是不做什么也给人一种认真严肃的感觉,此刻,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双目正观察周围的环境。
“难怪找不到,”视线放在黑蜡的一簇火苗上,“纪莲竟是将基地建在了地下。”
林寻盯着他的背影,再度感叹一番这种天赋的强大,但他心里也清楚,它并不是无敌的,季子濯使用这样的能力必定是受到限制的,甚至动用一次也会花费不小的代价。
“很神奇,”他做出评价。
季子濯并没有因为林寻的夸赞有什么明显的自得,理智地给他分析:“局限性很大,常人的梦境是错综混乱的,通常情况下很难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运气不好,就是受到错误提示的干扰也说不定。”
他侧过身,“如你这般条理清晰的,前所未有。”
与其说是梦境,跟现实无异。
林寻:“那是因为大多数人在做梦的时候都掺杂想象力,对我来说,梦境就是种回溯作用,除了观摩下白天的所作所为,没什么值得夸大的部分。”
他只说了一半真话,其实他永远是噩梦和无梦两种状态,极少数才会类似于今晚的梦境,如果季子濯碰巧赶到前一种,说不定会死在那种恐怖的场景里面。
“最多两天,我就去找到这里,在此之前,”季子濯看着他道:“不要激怒纪莲。”
“当然,”林寻道:“我很惜命。”
……
季子濯许下两天的承诺,对林寻来说并非是一棵救命的稻草,雪炎星上他举目无亲,这具身体原主的父母对他来说不造成麻烦已经足够,若要完成系统的要求,早晚会起碰撞。
而林寻有预感,和纪莲在一起,这碰撞会提早降临。
清晨他醒来时,周围的蜡烛尽数撤掉,不知何时换成一层厚重的毛毯。
一套折得很整齐的衣服搁置在上面,摊开后料子很轻薄,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林寻不是很喜欢这套衣服,过于繁琐花哨,领口和袖口都有深奥的图腾刺绣,诚然,衣服相当名贵好看,但更适合豪门权阀。
林寻换好衣服,最近一阵子都是用黑布遮着脸,他的皮肤似乎又苍白不少,如同古玉质地,搭着漂亮的五官,就像一朵温室里最诱人的小白莲,受到最完美的保护,纯净无暇。
他走出石洞,最宽广的大厅仍旧是依靠上千黑蜡照明,纪莲穿着白大褂,神情是林寻从未见过的专注,一手小心翼翼控制着一个全是刻度的按钮,一只眼睛透过显微镜观察下方的黄绿色叶子。
“焦螺草,只有在一些山涧或是峡谷才有可能发生,传言这种草凝聚天地灵气,可以滋润人的经脉。”按钮的刻度停在八百零三的地方,“是以,焦螺草有‘地上仙果\'的美名。”
“地上一焦螺,云中有萦香。”林寻接过他的话。
“要不是季子濯亲自把你带到韶正门,我几乎要以为你一直生活在这里。”专注于叶间纵横交错的经络,纪莲缓缓道:“据我所知,六区鲜有书籍记载这些奇花异草。”
他直起身,拾起桌边缘的碳素笔,快速在纸上记载一些文字,比草书还要缭乱的文字,除了本人,估计不会有人识得。
“凡事总会有个例。”林寻道。
“说的也是,就像传言中萦香草早已经绝迹,”套上笔套,纪莲将笔和纸张合在一起胡乱揉了两下,珍贵的研究资料就像一团垃圾被塞进抽屉:“可季子濯却在山星找到了一株萦香草,云中有盈香……呵,”他的声音带有浓重的讽刺:“都说萦香只能出云间,结果却生长在穷山恶水之地。”
山星被形容成穷山恶水之地,林寻认真想了想,那他算什么,穷山恶水出的刁民么?
“可惜季子濯底牌太多,否则还是值得冒一冒险,要知道,一株萦香草可抵得上……”纪莲抬起头,忽然停下来,瞳孔微微放大。
在他的瞳仁里,清楚的映照出一张足够魅惑人心的面容,真正的钟灵毓秀,天人之姿。
林寻走过来,看着载物台上的焦螺草,“至少抵得过十支高级进化剂。”
“你……”
林寻的眼睛很有灵气,像是古画里走出的人物,等着他的后半句话。
“你没有毁容。”纪莲的语调听上去很怪。
何止没有毁容,那套衣服就像是为林寻量身打造的一般,穿在身上,随意一个动作都是风华。
“当然。”
“脸又没坏,有什么好遮遮挡挡的。”纪莲嗤笑一声。
还用黑布裹着,活像见不得人是的。
林寻:“大概是因为长得太好了。”
明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纪莲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张脸,的确是夺天地之造化,他忽然凑近林寻,几乎贴上去,过了好久,突然笑出声,起初只是发出一点点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夸张,笑得捧腹癫狂。
“好,好,”他左手重重一拍大理石台面,“你长得和他们一点也不像,燕家的人不都是自命不凡么?我就要带你过去,好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对面相逢不相识!”
纪莲绕着林寻走了两圈,笑声古怪:“一个绝世天才被一个山星来的穷小子打了脸,足够燕家被笑话好久。”
林寻不知他是从哪里生出的执念,“燕家和你有血海深仇?”
怎生看上去跟灭门大恨一样。
纪莲目带不屑:“纪家人就是死光了也跟我没关系。”
林寻颔首,“那就是和那个绝世天才有关系了。”
纪莲冷笑一声,竟没有反驳,“那是他使了不入流的手段,惹我生气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早年纪莲连灭四岛十几人的事情林寻有耳闻,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导火索竟然从燕家燃起。
“瞧你的年纪,应该还没毕业。”
林寻并不否认,纪莲应该很快就会将他的过去调查的滴水不漏。
“可听说过帝鹰学院?”
帝鹰学院,雪炎星第一学院,很多大人物都毕业于这里,其中包括四大岛的掌权者,是连名门子弟都向往的地方,对于六区的人来说,帝鹰学院,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话,太遥不可及,连肖想的资格都没有,再高傲的人,于少年时期,听见帝鹰二字,也会忍不住热血沸腾。
林寻,“你想让我进那里?“
纪莲:“这可是无数人的梦想,傻小子,可别不识好歹。”他在总算收敛了下夸张的笑容,“帝鹰每学期期末都会举行一场力量测试,同台竞技,胜者为王。要知道,进入帝鹰的都是顶尖的天才,同段第一,足以证明谁才是真正的佼佼者,所以每年比试,各大世家家主都会亲自坐在观众席上,观看比赛,这不但是学生的比试,也是大家族之间私下的较量。”
他顿了顿,看向林寻:“还有许多大势力,大人物也会在场,像你这样的穷小子,一旦表现出色,就会受到无数邀请,谁不想培养一只忠心耿耿能力又强的爪牙呢?”
林寻,“你准备让我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入帝风?”
纪莲有些恶劣的笑了:“沿用你本来的,一个山星来的平民,而我,是你的监护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个身份会给他在帝鹰带来怎样的麻烦,前者会让他受尽轻视,而后者,那些遭遇过纪莲手段的家族,尤其是四岛上的人,定会将他视为肉中刺,欲除之后快。
“忘了告诉你,“纪莲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像是要欣赏他接下来的挣扎:“帝鹰每年是有五个死亡名额的,也就是说,只要死亡人数不超过五个,不管身份是什么,学校都不会被追究。”
让他失望的是,林寻没有做出一点求饶的表情,他就是静静站在那里,像是被吓到了,但对于从来没有做到一天好人的纪莲,他的直觉告诉他,那闪烁的目光像是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好啊。”林寻表情突然起了变化,笑容带着期待:“我也很想认识些新朋友。”
系统:天下之师,要有时刻为人师的觉悟,请宿主抛去脑海中的残暴想法。
林寻语气更温柔了:“怎么会,都是可爱的孩子,我会好好教他们做人的。”
要建立一个和四岛媲美的存在,少不了需要人。
他要有足够的人在身边帮助,才能一点点实现这个计划,林寻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不知道盛瑞在山星过得如何。”
得挑个好时机,将人接过来,盛瑞的潜能要是觉醒,对他帮助会很大。
纪莲是一个很有效率的人,他随口一提后,隔天就替林寻办好了入学手续,速度快的几乎让林寻以为这是一间破败无人光顾的学院,而不是赫赫有名的帝鹰。
“这样的学院难道不该是一年只招一次生,管理严格,要经过严格测试才能进的?”
“是这样。”纪莲肯定他的话。
“那我这算什么?”
纪莲像是第一次认识他,用怀疑智商的目光盯着林寻,“是不是年轻人,知不知道世界上存在后门一说?”
林寻相信有后门,还有不少人情世故,但他不相信纪莲这样的人能有人情往来,收到他怀疑的目光,纪莲撇嘴道:“我就用给了他们两张破纸,帝鹰学院的几个老学究就跟见到宝似的,作为交换,同意让你入学。”
破纸?
林寻无端想到昨天纪莲胡乱塞到抽屉里的纸张,他走过去,拉开一条缝,里面只有一根碳素笔,原本包在外面的纸已经不见了。
他当时虽然没有看清纸上写的是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像纪莲所说的一文不值。
帝鹰学院驻扎在五区和四岛间一个单独的区域,是一个有着千年传承的地方,很多人私下称它为圣地,从这里不知走出过多少呼风唤雨的人物,它就如同已经扎根地底千米的树妖,贯穿连接的势力无数,底蕴雄厚的远远超过世家权贵。
想要进入帝鹰学院,只有一条途径,通过学院的测试,测试的恐怖艰难程度,足以令从中走出的大佬级人物至今还残留阴影。
那些在测试中发光发彩的学生,能被人谈论好几个学期,而林寻,作为帝鹰历史上第一个插班生,可以算的上是里程碑般的人物。
a班,只有不到二十个学生,帝鹰学院分a到f班,除了最特殊的特别尖子班,a班无疑是最好的班级,此刻,一道道视线像是夹着火焰,要将林寻灼穿。
他看上去实在太弱小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搓扁揉圆,而就是这么只没有本事的小羔羊,却闹得满城风雨,先是勾引季子濯,又联合纪莲,破坏韶正门的军事研究所,而纪莲不知和校长达成了什么交易,竟然将他硬生生塞到a班。
a班的班主任是退役下来的战士,对于林寻的到来,理所当然不喜,不过他向来是冷着一张脸,并没有明面上给林寻难堪。
“自我介绍,时间一分钟。”
因为过去的军事训练,班主任有着格外结实的肌肉,但林寻站在他身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声息,就连呼吸的频率都被很好的掩藏。
“公皙沙,”迎着无数敌意天才的视线,他说出名字,“大浪淘沙的沙。”
原本没怎么正眼看他的班主任低头看了他一眼,像是瓷娃娃一样易碎,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说出的话却是给人挑衅的意味。
“这混蛋!”一个学生就要起身,却被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压下:“何必这么着急,垃圾也要慢慢踩着玩儿才有意思。”
他一开口,明明是很低的声音,但立马抚平了周围学生的暴躁。
坐在说话男子左侧一个俊朗男生道:“何飞,老大说的没错,以前又不是没有不知好歹的想通过特别方式进来,结果呢?”
被叫做何飞的学生是个大块头,他长得其实还好,不过身形太过健壮,坐在那里和常人站着差不多。
“何飞生气也能理解,”扎着马尾辫的绝色女子道:“当初纪莲可是打伤过他家里人。”
一听这件事,何飞顿时又要暴怒而起,但一想到先前男子所说的,硬生生压下这股愤怒。
“我来自山星,”林寻弯了弯腰,算是礼节:“未来的日子,请多多指教。”
班主任点头,示意可以了,“空位有很多,你随便找个座位。”
林寻走下讲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班主任以为是这个孩子怕被为难,却发现他目光盯着自己的讲桌,眼神中……似乎带着些垂涎的味道。
他摇摇头,放下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一个学生对讲桌有想法,怎么可能?
林寻下讲台后是背对着他的,哪怕再多过一秒,班主任都会注意到他诡异的表情。
“呦呵,瞧你弱不禁风的样子,千万别坐我身边,”一个学生把玩着手指,目光危险,“要不哪天我不小心折断一条胳膊,亦或是一条腿就不好了。”
林寻听从了他的‘劝告’,转而朝另一头走去。
瞧他朝这边走来,何飞什么也没说,一拍桌子,浑身上下的戾气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似乎没有一个方向是欢迎他的,林寻便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可以做我前面。”一道春风般的天籁之音奏起,说话的男子带着复古风金丝眼镜,留着半长的头发,美过花妖,“这里没有人。”
林寻停下脚步,没有再朝后面走,在他正前方坐下。
“谢谢。”
听到这两个字,班上的人表情都有些古怪,然后都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竟然敢坐在老大前面,何飞,这下你可放心了,那小子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绝色女子对何飞用口型道。
班主任皱了皱眉,原本想提醒,又快速掐灭这个想法,没有实力的被淘汰,这是帝鹰的法则,若他识趣,自动离开还来得及。
他看了下时间,一分钟后准时开始授课。
“实战经验很重要,马上就是期末考试,我希望你们拿出十倍的努力,从这学期开始,期末成绩便要折合成系数放在最后毕业测试分数核算里。下面,我继续讲关于对战中需要注意的事项,石化天赋的克星是风属性者,但并不是没有解决之道……”
众人都屏息听着,认真做着笔记,司南的实战课在整个帝鹰也能排的上前十,不过他一学期最多讲三次实战课,因为每一次所有人都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任何一个细节都不错过。
簌簌落笔声中,康煜汀就像是个异类,他单手支着脑袋,镜片下的瞳色有些妖异,盯着林寻的侧脸,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居然毫无防备地将后背面向不知是敌是友的人,蠢得可怜,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做些什么。
看到林寻拿着个小本子一丝不苟记着笔记,他唇间溢出一声嗤笑,目光探向窗外,花式玩着转笔。
下课铃声响起,司南没有再多说一句,众人听得意犹未尽,绝色女子举手道:“老师,能不能将剩下关于植物类天赋的弱点讲完?”
“时间已经到了,”司南没有任何妥协。
好多人叹了口气。
见他们神色失望,司南又道:“这些知识就算我不讲,你们以后也接触的到,现在当务之急是将精力放在期末考试上。”
他看了眼绝色女子,“植物类天赋中,纪樊是我见过最杰出的,他从帝鹰毕业,是你们的学长,这次期末测试力量战中他也会到,你若是有兴趣,可以到时候向他请教。”
绝色女子情绪瞬间好了许多,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期末测试。
司南失笑,“还有一件事,训练馆的开放时间从明天起将会延长两个小时。”
闻言,众人眼前一亮。
司南,“相应的,它的使用费涨了一倍。”
在座的除了林寻,没有人缺钱,莫说一倍,十倍他们也不在乎,要知道,在训练场练习一天抵得上外面三天,超强重力下,身体负荷极大,但平日里一些潜力也会渐渐被激发。
“训练场的费用是十星币一小时,”康煜汀很‘好心’地提醒林寻:“你初来乍到,怕是负担不起,不如我先把钱借给你?”
林寻摇头:“我准备打工。”
康煜汀眼中的笑意更深,“公皙同学真是努力,有没有想好要做什么,要是没有,我可以帮忙介绍些工作给你。”
“已经想好了,”林寻,“家教。”
“……”狭长的眼睛有一瞬间不自然,“家教?”
林寻‘恩’了声,“我教学生挺擅长的。”
周围原本有留意听他们对话的天才学生们动作或多或少有一瞬间僵硬,不少视线暗暗放在林寻身上,这一瞬间,他们甚至忘了挖苦——
少年,你哪里来的自信?
……
像是没有接收到周边环境的轻视,林寻很认真地在学校学习论坛里挂了帖子:
公皙沙(121xxxxxxxx),男。
现就读于帝鹰学院a班,教学经验丰富,善于因人施教。
这个帖子很快淹没在广大对战图解中,林寻很有耐心,每隔一小时,便自己顶帖一下。
……
韶正门,第七训练营。
纪樊气喘吁吁地冲进训练营,“惊,惊天大消息!”
仰着脸一口喝掉半瓶水,他重重呼吸了几下,道:“公皙沙进了帝鹰学院!”
说完,见季子濯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沉着脸,他顿时反应过来,“你早就知道了。”
季子濯对最前面第一排的人道:“你先带着他们训练。”
“是。”那人敬了个军礼,走到最前方,声音洪亮:“全体队员,听我指挥,分成三队进行模拟对战……”
季子濯一言不发走出训练营,纪樊跟着他走出来,“你说纪莲在打什么鬼主意,竟然把人送去了帝鹰,这可好,好多人直接炸了,从前在纪莲手下吃过暗亏的都给学院的孩子传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公皙沙安然走出帝鹰,我说你……”
“哎呦。”纪莲揉了下额角,季子濯突然停下脚步,他一不留神就狠狠撞了上去,“我说你再不去把人接回来,估计幼崽直接被野狼分食了。”
“幼崽?”季子濯听到他的形容,神色有些古怪,“谁是幼崽,谁是豺狼虎豹还不一定。”
纪樊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难不成事情还能反着发展?”
季子濯没有回答,骤然道:“帝鹰的期末测试你是不是要去?”
纪樊点头:“研究所要缺人手,去看看有没有好苗子。”
“我和你一起。”
“……”
纪樊原意是想去看看能不能顺带搭上个漂亮妹子,季子濯一去,哪里浪的起来,顶多在游泳池里划划水,他措了下词,“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去就够了。”
“是么?”季子濯看着他。
屈服于他的目光下的威胁,纪樊悲愤点头:“一起就一起。”
此刻他不会想到,即便没有季子濯,独身去帝鹰,他也浪不起来,因为那时已经有一个人凭借一己之力在整个学院掀起惊涛骇浪。
而就在纪樊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摆脱季子濯时,林寻正满校园找着各个犄角旮旯张贴着小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