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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浔心里一乐,还故意问他,“我是吗?”
路敞肯定地点点头,用他平时爱用的语气回答道,“你是,特别是。”
特别是。
关浔认真地克制了一下自己心里的小冲动。
要冷静,我才不想要薯条味的亲亲。
一周后的开学日,正式步入冲刺阶段的高三学生们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开学典礼。
高三的第一个晚自习,老刘破天荒地“浪费”了一整节课的时间,在讲台上做了段相当冗长的讲话。其中还特别提到了,不允许早恋影响学习。
关浔觉得他的眼神老往自己这边儿瞟
应该不至于会被发现吧?
讲话太无聊,他正在桌子底下玩同桌的手指头。听到这儿跟路敞对视一眼,无所谓地撇撇嘴,又低着头继续玩他手指了。
路敞一直都不能理解这里的老师为什么要对学生之前正常的恋爱关系如此忌讳。虽然不会当面作对,但私底下也不会刻意避讳什么。当下就听两句讲话,瞥一眼低着头的关浔,心里有点好笑这个小朋友怎么玩个手指头都能这么乐在其中。
倒是没意识到,他自己看的也很乐在其中。
这边真正在谈恋爱的两个人把老刘的话当耳旁风。反而是前面一排的穆漾,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
下课时,穆漾转过来问他们,“你们的座右铭写好了吗?”
“这么早吗?”关浔闻言一愣。“不是死之后刻在石碑上的那”
“那是墓志铭。”
穆漾嘴角一抽,抽出个小本子来,“阶段前二十名登光荣榜用的。直接写在这个本子上。”
关浔接过来一看,众学霸们的座右铭都闪烁着知识的光辉。他在脑子里把平时背过的名人名言过了一遍,觉得都太俗套了,于是把本子往路敞手边推了推,“你先写。”
路敞扭头看了眼挂在后墙上的横幅,照抄:“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可以说非常不走心了。
关浔本来准备学他也现抄一条交差,结果抬头一看,前面的横幅上赫然八个大字,“提高一分,干掉千人”。
想想还是太暴力了,不太好,他一时没能下得去笔。
“写什么都行的。”
穆漾往班门口看了看,催促道,“年级长来收了,快。”
“哦。”写什么都行啊。
于是关浔刷刷刷写完一句交给她,“喏。”
穆漾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又看他一眼,接着又看路敞一眼,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撕下这页纸去交了。
第二天的光荣榜上,两个人的照片排在一起,一前一后的挨着。路敞的照片底下,座右铭是短短一行小字,看起来莫名的敷衍,“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关浔的更有意思,比他还短。
“我前面那位说得对。”
**
高三开学,一班一直以来都很浓厚的学习氛围更上一层楼,开始在不断地往更巅峰的状态迈进。
关浔偶然从后门经过,看见周博桌子上课本底下藏的小说和漫画收的干干净净,把写着心仪的大学和分数线的便利贴,端端正正地贴在桌上。
像是到了一个特别的时间点。连最懒散的学生都收起漫不经心,大家为了同一个目标认真起来。
这天关浔中午午休时没顾上睡觉。晚自习最后一节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就让同桌把风趴下眯了一会儿。
醒的时候是被下课铃吵醒的。他一抬头,哗啦啦的一大堆试卷从脑袋上掉了下来。
“”
关浔揉着肩膀,弯腰把卷子一张张捡起来折成一沓扔在桌上,“你就这么看着我被埋起来啊?”
“啊。”
路敞突然回过神来,放下手中停顿已久的笔,往窗外看了一眼说,“下雨了。”
“不是带了一把伞么。”
关浔随手抽了本课本,把刚发下的试卷夹进去拿在手里站起来,“走了,回宿舍继续我们的夜生活。”
路敞点点头,收拾课本跟他一起出了教室。
雨是晚上突然开始下起来的。一楼聚了许多没带伞的学生,正观望着想等雨势小点后再走。人群中,关浔看见穆漾正抱着书包,站在墙角看着雨发呆。
眼见这雨没什么停下的意思,关浔低头跟路敞说了两句,从他手中接过伞分开人群挤到她身边。
“给。”关浔把伞递了过去。
“你们呢?”
穆漾往路敞站的位置张望,一看他手中空空如也,摇头道,“就这一把伞,你们俩用吧。”
“下这么大雨,我们俩撑一把伞肯定也得淋湿。没差。”关浔说,“反正宿舍近,跑一阵儿就到了。”
“拿着啊。”
穆漾看着他手上的伞,犹豫了一下。
就这么一瞬间,王维文从楼梯上下来,飞快地跑过来把自己的伞塞进她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雨里,顶着书包跑远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似的。
关浔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穆漾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瞥见他揶揄的眼神,满脸通红。
“多么感人的同学情谊啊。”
关浔说,“拿着用呗。”
他说完,自觉地退场了,退到路敞身边,还非常八卦地制止了他想要离开的脚步,“先等一下。”
隔着人群,他看见穆漾小心翼翼地撑开了手里的雨伞。
碰地一声,在雨幕中绽开一朵黑色的伞花,随着人群慢慢走远了。
关浔露出老父亲般的慈祥微笑,满足地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路敞:“”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剧情。
路敞看他又把伞拿了回来,问:“她自己是有伞的吗?”
“有啊。”关浔说,“太有了。”
他把课本塞在怀里用外套遮着下了台阶,站在屋檐外撑开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漫展那天晚上回家,关潼跟我聊当天的经历时提到了另外两个人。你猜她怎么说的。”
路敞:“怎么说?”
“她说,觉得王维文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二次元那些东西。一整天时间里都只陪着她们帮忙拎周边了,自己基本上都没怎么玩儿,不像是对漫展感兴趣的人。”
关浔眨眨眼,朝他伸出了手,“那你说,他去干嘛的呢?”
路敞笑了笑,露出个心照不宣的表情,握住他的手往前跨了一大步,跟他一起躲进伞底。
跟预料中一样。雨下的太大了,即使挨得很近,走到宿舍也免不了湿了半边身子。
回去后争分夺秒的洗了热水澡,关浔擦着头发出了浴室,见路敞正坐在床边发呆。
看到他出来,路敞拿起桌上的电吹风晃了晃,“过来。”
关浔蹭掉鞋子,赤脚走了过去。
床边铺了软软的地垫,踩起来很舒服。靠着床坐在地上,高度适合,正好方便他吹头发。
路敞沉默地打开电吹风,看着指尖的发丝一点一点变得干燥,一句话也没说。
一直到耳边的风声停止了。关浔向后仰着脸倒在他腿上,笑着亮出一口小白牙,“哎呀,倒着看也这么帅。”
路敞被他逗的弯了弯嘴角,放下吹风捧着他的脸揉来揉去,闷闷不乐的样子。
“长得这么帅的人是不配有烦恼的。”
关浔抬手覆在他手上,拉下来放在自己肩膀,“怎么啦,跟我说说嘛。你不喜欢我聊别人的八卦?”
路敞摇了摇头,把之前见路老夫人的事跟他大概说了一遍。
关浔听故事的表情从津津有味变成了啧啧称奇,“原来你们家还是豪门吗?”
路敞没听过这个词,不过从字面上理解了个大概,“基本上是。”
“那咱一定好好学习,嗷。”关浔郑重地拍了拍他的手,“不然就得回去继承家业了。”
“”
但那……真的算是我家吗?
路敞在心里质疑着。
他真的能跟这样一个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长辈相处,成为家人吗?
“今天晚上我收到了她的短信,约我再见面。”
路敞说,“但我其实,很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
虽然在家里时宋轻舟说过,觉得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但一想到又要跟这样固执的长辈面对面,还是让人很有压力。
“没有吧,我觉得你上次就对付得挺不错的。”
关浔想了想,补充道,“特别是‘我跟我男朋友住在一起就好’那句。”
作者有话要说:
翻了翻大纲。好像要开始完结倒计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