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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敦跟在初鹿野来夏和芥川龙之介的身后,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一直忍不住飘忽的视线。
过了几秒,他又一次看向了前方——初鹿野来夏和芥川龙之介肩并肩走在一起,从浅杏色开衫收紧对衣袖之中露出来了一截皓白的手腕,随即没入了黑衣的口袋之中。
中岛敦心说这是在干嘛?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他以为芥川龙之介和初鹿野来夏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或者家人,现在看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相当复杂……
他确实经常被关禁闭,但那不代表与世隔绝。既然中岛敦能知道武装侦探社这个武装异能力者组织,那么知道一些青春期少年之间的青涩悸动也并不奇怪,孤儿院的孩子们还会私下里悄悄讨论。
友情、亲情和爱情之间,必然是有界限的。像这样将一只手伸到另一个人的口袋里去取暖的,在中岛敦的浅薄认知里,这种行为的名字叫做调情。
——调情。
电光石火之间,中岛敦猛的明白了芥川龙之介的敌视态度——该不会芥川龙之介把他当做了情敌什么的吧?毕竟他是突然被初鹿野来夏带走的,还擅自住了下来,会被人看不顺眼也是正常的事情,中岛敦当然不会因为芥川龙之介的态度而生出恶感来。
自认为理解了芥川龙之介的想法,中岛敦心里那点被讨厌的难过也变成了哭笑不得。
他内心里自从醒过来就开始紧绷的弦,终于在微寒的空气里开始缓缓松懈下来。
初鹿野来夏的手被芥川龙之介紧紧握住,在其他人看不到的隐蔽遮掩下,是暧昧至极的十指交缠的姿态。手指与手指之间轻微的摩挲与相触显得无比炙热,温暖通过想贴的肌肤、指尖及掌心缓缓传递,热度从手部开始整个蔓延过来。
明明只是单纯的手指相贴,但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甚至初鹿野来夏还能感受到身后中岛敦投过来的视线,这让他隐隐生出了一种隐秘的感觉,指尖开始有了过电般的麻痹感。
芥川龙之介的脸上表情不多,所以此时就显得格外平静,连眼神都没有变换一下。
但初鹿野来夏知道,根本不是这样。
芥川龙之介握住他的手的指尖都在微微发抖,情窦初开的少年虽然莽撞又热烈,但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情场新手,连牵手都会觉得高兴。
事实也的确如此。虽然不是第一次握住初鹿野来夏的手,但芥川龙之介却仍旧无法掩饰住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心脏。没有哪个人能在喜欢的人面前掩饰住这份名为“喜欢”的心情,芥川龙之介做不到,也不想掩饰。
他就是想让初鹿野来夏知道——芥川龙之介喜欢初鹿野来夏。
每一分每一秒,都要让初鹿野来夏记起这件事情。
剧烈的心跳连同相触的指尖都能感受到心脏的起伏,初鹿野来夏很快就察觉到了芥川龙之介的心跳。
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在紧张而已。
这个认知让初鹿野来夏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两个人并排走的时间并不长,直到走到公寓的楼下,芥川龙之介才终于愿意放开交缠的手指,相贴的掌心都带着黏糊糊的湿热。
这样……真的还算是家人吗?
初鹿野来夏心中蓦然闪过这样的疑虑,他抽回手,原本被冻地发红的颜色已经消退了不少,恢复了原本健康的肤色。
还没等他考虑好这件事情的结果,就听到芥川龙之介开口说道:“这几天……小心一点。”芥川龙之介的语气略微停滞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武装侦探社有麻烦了。”
“麻烦?”初鹿野来夏愣了一下。
“是另一个很麻烦的组织。”芥川龙之介点到为止。
芥川龙之介接下来要去做的任务,实际上还和武装侦探社有那么一些牵扯。他在昨天去追击贩卖器官的那些人的时候,恰好碰上了武装侦探社的国木田独步,并且和国木田独步之间爆发了一场战斗。
昨晚他本就应该将“侦探社可能被什么人给不怀好意地盯上了”这件事告知初鹿野来夏的,但是他那时因为被带回家的中岛敦刺激了一下,而导致暂时忘了这件事情。早上的时候他也不好叫醒熟睡中的初鹿野来夏,所以一直到了现在才有机会告诉初鹿野来夏。
本来他身为港口黑手党的人,是不应该随便透露一些东西给初鹿野来夏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是互相对立的,但这种对立状态并没有到非死一个不可的地步,大致来说就是彼此之间泾渭分明,谁也不干扰谁的状态。
但对于芥川龙之介来说,初鹿野来夏比港口黑手党更加重要。他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初鹿野来夏”,那么这个目的就是凌驾于他的立场之上的。如果某一天港口黑手党派给他的任务违背了他的初衷,那么芥川龙之介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违背港口黑手党的命令。
但在目前还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的时候,芥川龙之介和初鹿野来夏之间都默契地遵守了一个界限。虽然两个人之间关系亲密,但是关系到彼此所属组织的内部事务,他们都不会对彼此提起。
若不是芥川龙之介从这次事件里嗅到了一丝不同于寻常的血腥味,大概也不会主动说起这件事情。
“我知道了,”初鹿野来夏脸上的神色很严肃认真,“谢谢。”
初鹿野来夏知道,芥川龙之介能透露这些事情应当也是很为难的。毕竟他还是港口黑手党的人,这样的行为说的难听一点,属于是背叛的行为了。
“不……”芥川龙之介本来想说的是不不说谢。
初鹿野来夏脸上严肃的神情如同冰雪一般蓦然融化,那张面容精致的脸上露出了春花骤放一般的笑容,让芥川龙之介的下半截话卡在里喉咙里。
他附到了芥川龙之介的耳边,两个人的距离极尽,身体几乎是相贴的亲密姿势。温热的吐息拂在芥川龙之介的耳廓上,柔软的发梢扫过他的脖颈,芥川龙之介一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他本人虽然是个再直不过的直球选手,但当自己遭遇了直球的时候,同样也会不知所措和心跳加速。
“为难的话不用告诉我。稍微相信我一下吧?我可并不弱啊。”他含着笑意说,“我只用知道,芥川龙之介一直站在我这边就够了。”
初鹿野来夏说话间嘴唇微微开合,柔软的唇有几次甚至触碰到了芥川龙之介的耳垂——像是在被亲吻一样的触感。
短短的一句话说完,初鹿野来夏也退回去了一步。他好像根本不明白自己刚刚做了多暧昧的事情,神色自然地对中岛敦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中岛敦本来在一旁已经看呆了。他没想到这两人之间的相处竟然这么大胆,这调情的姿势熟练地像是发生过千百次一样。虽然并不是那种带着明显性暗示的色情诱惑,但是每一个动作之间都充满着无法明说的暧昧氛围。
没错,初鹿野来夏就是故意的。
他从来都不是一昧只能被动的人,芥川龙之介撩了他那么多次,他当然也要反击。
明明并不是那两个人,但中岛敦比他们俩都要脸红。他红着脸眼神飘忽,跟着走到初鹿野来夏的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初鹿野来夏进入了公寓楼里的大厅。
芥川龙之介站在原地目送初鹿野来夏进入公寓,随后才抬起手碰了碰耳垂。他花了一些时间调整好表情和心跳,随即又恢复成了那个港口黑手党的祸犬,转身向下一个目的地赶去。
只有在初鹿野来夏的面前,芥川龙之介才会收起属于祸犬的凶恶爪牙。
******
中岛敦一路跟随初鹿野来夏乘上电梯,随后又进入室内的玄关换下鞋子,进入公寓内。
中岛敦一醒来就被肚子里的饥饿感打败了,随后就直接迷迷糊糊被初鹿野来夏带出去吃了茶泡饭,根本没有机会好好地去观察这间屋子。
直到这时,中岛敦才有空好好地观察一下。虽然是公寓,但面积却并不小,落地窗使客厅内光线明亮,室内被灿烂的阳光笼罩着,事物都镀着一层金边。公寓内的布置并不多,但却无端地充满着生活的气息,处处都在昭示这里是有人居住的房屋。
还在愣神的时候,中岛敦就猝不及防地被初鹿野来夏扔过来的干净衣物兜住了整个脑袋。他费劲地将衣物扒拉下来抱进怀里,初鹿野来夏已经打开了浴室的门:“先进去洗个澡吧。”
“噢……好的。”中岛敦摸了摸鼻子,从善如流地走进了打开的浴室门中。
去吃茶泡饭的时候他饿得不行,所以出门时只是简单撺掇了一下,这时吃饱了才有空来好好地清洗。
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持续了一段时间,随后才乍然停了下来。白雾的水汽从打开的浴室门中涌了出来,中岛敦走出浴室时白色地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
他用干燥的毛巾将头发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被吸收了多余的水分,于是不再往下滴水。
“过来。”初鹿野来夏坐在客厅里叫他。
中岛敦走过去也坐下来,初鹿野来夏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把衣服扣子解开。”
他也是遭到过虐待的人,对于伤口会遍布在哪里再清楚不过。中岛敦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衣的扣子,逐渐裸露出少年长久不见光下显得异常白皙的胸膛。
没什么肉,瘦地连骨头的形状都隐隐显了出来。
中岛敦那些手臂上的伤口只是微不足道的那一部分,身体上所遍布的伤口更多,还是很新的样子。虽然这些伤并不严重,但要说带来痛苦、达到虐待的目的的话倒也已经足够了。
初鹿野来夏垂下眼睛,用药水给中岛敦身上那些还未愈合的伤口上药。他的动作很轻,但药水仍旧刺激了伤口,中岛敦感受到了轻微的疼痛感。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初鹿野来夏没有问中岛敦恨不恨、痛不痛,因为答案都是必然的,没有什么问的必要。
大概是受不了这样谁都不说话的尴尬气氛,中岛敦犹疑之后开口:“那个……初鹿野先生和那位芥川君是……恋人关系吗?”
这实在是个最不好回答的话题。
初鹿野来夏手一抖,上药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道,痛地中岛敦立刻咬了咬牙,却没有发出一点喊痛的声音。
曾经初鹿野来夏一直认为,他和芥川龙之介之间之会存在家人的关系。但到了现在,不论是他还是芥川龙之介的行为,全都已经越过了那条界限。
不管是谁先开的这个头,事情都已经开始失控了——从他带回芥川龙之介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会有失控的这一天。
因为从一开始,芥川龙之介就是那个特殊的人。
初鹿野来夏是个温柔又残忍的人。
如果他真的对芥川龙之介一点想法都没有,那么早在芥川龙之介表露出端倪的那一天就会毫不犹豫地斩断这样的妄念,不给芥川龙之介留一点机会。
但鬼使神差的,初鹿野来夏却默认了芥川龙之介的行为。
默认了芥川龙之介的喜欢、追求、以及一系列只会在恋人之间出现的暧昧行为。芥川龙之介越来越得寸进尺——这也是在初鹿野来夏默认之下的。
在他自己察觉这件事之前,芥川龙之介就先一步意识到了他的默许。
什么亲情、什么单纯的家人……根本就不是那样。那种感情早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根本不是能够简单理清的。
初鹿野来夏的唇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早就已经变质了。
在中岛敦的注视之下,初鹿野来夏缓缓地放松了身体,平直的唇角掀起了好看的弧度。少年的笑容之中满溢着蛊惑的意味,有着浓郁翠绿色的眼底有着闪动的微光。
“至少现在,暂时还不是恋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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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片机放置在华丽针织的地毯上,黑胶碟片在低槽之中缓缓地转动着,钢琴和小提琴合奏的古典乐从碟片机中被读了出来,乐声流血而出,为点着昏黄灯光的室内营造了一种安静二迷昧的气氛。
戴着白色毛毡帽的青年身体放松,随意地靠坐在高脚椅上,身体侧向木质桌面,手肘作为支撑起全身的支撑点,曲起的手指指节轻轻触在下颔上。
在昏暗灯光下趋向于红的眼瞳之中浮动着倒映出来的昏黄,但在更深的深处却涌起暗海的落潮,显现出来的是无端让人觉得心悸的感觉。
那是能将人轻易卷入其中的暗潮。
黑色的披风顺着青年的身体轮廓落了下来,垂直地触及地面之后垂蜒地曳落。青年的另一只手的手指微微屈起,以十分有节奏感的间刻缓缓敲了敲桌面,随即又蓦然停顿了动作。
“那个异能力者不见了吗……有点出乎意料啊。”
青年垂下眼睛自言自语,睫羽遮掩住了深紫瞳中的情绪,脸上缓缓地露出了诡秘的笑容来。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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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武装侦探社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初鹿野来夏本来没打算那么早就去,但是据说发生了严重的事情,要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初鹿野来夏昨天回家之后,就稍微查了查。芥川龙之介向他透露的事件之一,关于武装侦探社被人盯上了这件事尤其好查,因为网络上已经开始闹得沸沸扬扬了——因为武装侦探社社员的莽撞,导致了人质被杀害。
这件事情无疑对侦探社的口碑造成了影响,可想而知是有人蓄意而为的。
侦探社要进行的“全社报告会”,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吧?
太宰治那家伙,入社测试居然就是这种不知道牵扯了不知道多少内幕的麻烦事件……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侦探社内是有专门的会议室的。
会议室内放置着长桌,作为侦探社核心的江户川乱步人还在九州,所以会议室内包括社长福泽谕吉在内,总共有七个调查员和事务员在场。
这些人就是武装侦探社如今全部的主力。想要将这些人齐聚一堂可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光从这一点上,就能知道侦探社如今面临的事多重要的危机了。
武装侦探社作为一个合法的盈利机构,如果因为这次被人设计的害“人质死亡”的事件而失去了社会的信任,那么对于侦探社来说无异于毁灭般的打击。只要操作的好,完全可以就此让侦探社一蹶不振、甚至于直接解体。
这一手是真的直击了武装侦探社的弱点。
最开始去解决这次委托的人是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负责说明整件事情的则是国木田独步。会议室里空白的墙面上显出了投影,投影出来的正是署名为“苍之使者”的恐怖分子寄来的恐吓信。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正有人恶毒地对侦探社进行丑闻攻击,使得侦探社目前正面临危急关头。”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重要的是接下来的炸弹事件。”
“这就是恐怖分子所寄来的邮件。”
国木田独步示意众人去看发下来的资料,资料里夹着一张纸,上面打印出来了恐怖分子寄来的邮件内容。
初鹿野来夏扫了几眼,得知了邮件的内容,顺便感慨了一下这个恐怖分子殷勤到令人不适的文风。
简单来说,这是一封挑战信一样的东西。如果不在这位自称“苍之使徒”的恐怖分子的要求时限内,成功解除那个能够威胁上百人安全的炸弹的话,那么这个苍之使徒就会收集侦探社的调查员工作的影响,并选择失手的部分将其公开。
——真的是极其恶毒的手段。
武装侦探社是异能力者组织,武力之强大能够让一个师的军队都败落,用暴力直接攻陷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而作为盈利机构,最重要的无疑就是在社会上的形象,恐怖分子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能对侦探社造成致命的打击。
会议室内一时间充满了低气压。
在商量过后,否决了去找那位证人的司机的想法,而江户川乱步虽然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返程的路上,但根据九州和横滨的距离来看,最早也只能在日落十分回到横滨。
最后,定下来了这样的搜查目标——一,找到“苍之使徒”的所在;二,排除炸弹。
作为原本就负责解决这个委托的人,这次仍旧是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两人一起去解决,其他人则待在侦探社内等待支援的命令,负责解决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无暇分身去做的事情。
在距离时间限制只有两个小时的时候,江户川乱步终于回到了横滨——是与谢野晶子亲自去接的人。紧接着,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也回到了侦探社。
江户川乱步不愧是侦探社支柱一般的世界第一名侦探,他甚至没有去过现场,只凭借国木田独步交给他的资料,就在地图上圈出了那个这么多人都无法确认的地点——渔具店。
得到了答案,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再次离开了侦探社,他们必须在时限之前拆除炸弹,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浪费掉。
在时限即将达到的时候,署名为“苍之使徒”的恐怖分子发来了第三封恐吓邮件。
虽然这也是一件坏事,但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第三封邮件的到来,至少说明了上一封邮件中所说的“委托”已经被解决了。
江户川乱步一边喝饮料一边哼了一声,“乱步大人都将地点直接告诉他们了,如果这都能失败,那就不配当侦探社的调查员了。”
与谢野晶子一边和国木田独步联系,一边打开了第三封邮件,并将邮件中的内容逐字逐句地复述给国木田独步。
邮件念完,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来。
这次被放置了“陷阱”的地点很特殊,它并不在陆地上,而是来自无法自由行动的空中——在航行中的客机JA815S上,而这架飞机目前正飞在横滨的附近空中,随时有着坠落的危险。
另一边的国木田独步心中一沉,要冲上飞行中的客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要启动军用战斗机的话也非常困难,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即使是国木田独步,也感到了棘手。
在将窃听器和无线干扰器留在仓库之后,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乘上车开始转移。在这期间,国木田独步正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太宰治拍了拍国木田独步的肩,将通讯装置递给了国木田独步,示意他去看实时传来的影像,屏幕中清晰地倒映出了初鹿野来夏的脸。
也许在苍之使徒看来,直接突破到飞机上去拆除陷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有人都只能作为犯人的提线木偶,乖乖按照指示去行动——但他们偏偏就拥有一个能够单枪匹马去到飞机上的,优秀的社员。
少年单手卡住客机外的门边站立,强烈的风吹动了浅金色的头发,外套发出猎猎作响的声音,少年翠绿色的眼睛明亮如同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