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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的大治愈术,在第3天就已经展示出不凡的效果。
反抗军首领赤着上半身,一手撑在洗手台上,微微偏着头,在盥洗室用刀片刮脸。
他与自己的士兵们同吃同住,要想再过从前那种精致的生活,基本上已经不可能。
但布鲁斯·韦恩并不需要时间适应。他在早年游历的时候,就已经习惯饱经磨难的日子了。
镜中男人的脸,原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岁。
持续高负荷的战斗,和不断服用的强化药,不可能给他的人类躯体任何缓冲时间。
第一年,他的真实身份就已经被公开。但渐渐地,不再有人记得,他们沉默强悍的首领,曾经也是哥谭大名鼎鼎的贵族公子,招蜂引蝶的布鲁西宝贝。
在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他的正联伙伴,总是很讨厌跟他一同出席宴会之类的场合——那代表着所有漂亮妹子的目光,都会被布鲁斯抢走。
“你会发现他这人还是戴面具讨喜点,”哈尔出离愤怒地评价过,“真的。”
现在大治愈术正在他体内生效。
第三天,他鬓间的丝丝白发,就已经全变黑了。
这张饱经风霜的容颜,就像回溯魔法一样,慢慢抚平皱纹、隐去深重的黑眼圈,将表层那些狰狞的灼伤抹除。
布鲁斯·韦恩那张夺目的俊美容颜,正在一点点重新展露。
但这对他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他开始拆除自己脊背上,那些开始生锈的外骨骼装置。
他的身体比任何人知道的。
都要糟糕百十倍。
当布鲁斯脱离外骨骼动力装置时,他基本等同于一个无法移动的瘫痪病人。
他握拳,行走,坐立,战斗,每一个从运动神经传递而来的指令,都已无法被自己的躯体接收。
他成了一个挂在外骨骼装置上的肉架子。所以也曾认真考虑过,让自己成为钢骨那样的半机械人。
现在,他脊背上的外骨骼,已经拆到了第四节。
布鲁斯正在体会重新掌控躯体的感觉,学着重新用手指操控刀片,给自己刮干净胡茬。
不过他故意将刀片压深了些,在下巴上割出一道血痕。然后靠近镜子,评估伤口愈合的速度。
镜中男人的脸在渐趋年轻。
唯有那双幽蓝的眼睛,是苍老的。
“吉姆。我总在想,如果还能再有一次机会。”
第三年年初,他坐在吉姆·戈登病床前,说出他埋藏已久、且永远不可能再提的一段话。
“——在这一切发生前,我会亲手杀掉小丑。”
小丑。他该死。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想要让小丑死。
他该死在恶臭脏污的哥谭下水道里。像一条被活活打死的疯狗,尸体旁围满肥大的老鼠,最终被啃剩一具斑斑的白骨。
小丑枪杀戈登的妻子,将他的女儿芭芭拉——充满正义感和热情的蝙蝠女孩——残害到终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小丑用撬棍毒打一个孩子至死。当他把杰森·陶德的尸体抱出废墟,这个孩子几近不成人形。
这个疯子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动摇黑暗骑士一生的信条。他要拉哥谭最伟大的英雄陪他堕落深渊,当他死去,哥谭骑士高贵的披风,也会被他的污血腐蚀。
“Ah……Batsy,Batsy。”小丑说,“你总是不肯让我赢一次。我该对自己好一些,去挑战一下简单难度。”
——于是,当克拉克撕开他的心脏时,这个恶魔发出了他此生最畅快、最如愿以偿的大笑声。
“吉姆,在他腐化克拉克之前,我就该杀了他。”
伤痕累累的骑士坐在床边,将他反复在心底完善、却永远无法实现的计划,朝这个大限将至的老人和盘托出。
“当我杀掉小丑,我一定会产生无法预料的变化。所以在此之前,我会做一套详尽的、针对我自己的计划。我不能让迪克和阿弗动手——他们永远下不了手,只会任由我变得越来越糟。”
“也许,我可以将整套暗杀计划交付贝恩或丧钟。在我异化以前,让他们将我杀掉。尸体则必须挫骨扬灰,避免有人将我放进拉萨路池。”
世人都将反抗军首领,当做最伟大的英雄。只有他知道,他背负着多么沉重的十字架。
如果克拉克·肯特是这个世界的罪人。
——那么他就是罪魁祸首。
“而如果真的可以重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戈登说。
这个忠诚的哥谭老警察,在与不义联盟抗争前,就已经患上了严重的肺癌。
强化药丸激化了他的病症,到第三年,他就已经无药可治。
他已经不能再在这场战争中贡献。但他心想,他至少还能为哥谭骑士做些什么。
戈登说:“小丑的存在,并非你的罪行。他是社会扭曲中诞生的暗影,不是神让社会变成了这样,而是我们。你不能将全世界的罪行都揽到自己身上,就像超人不能将全世界的痛苦都揽到自己身上一样。这会让你们做错事。”
老警察用尽全力,撑起病躯,握住他的手。
“我不会允许一条疯狗,毁掉哥谭最伟大的英雄。我不允许他毁掉你,布鲁斯——我最忠实的挚友。我以我们的友谊起誓。”
黑暗骑士握着他苍老的手。直至这只手掌,无力地从他手中滑落。
我不值得你的友谊,吉姆。
他心想。我不值得。
布鲁斯注视自己镜中的蓝眸,直到他看见盥洗室的门,被一根拐杖一点点戳开。
萨沙探了颗头:“大哥,你门没关大哥。”
于是这条狗腿子,理所当然地挤进来,帮他关了门。
顺便把自己也关在盥洗室里。
布鲁斯:“……”
萨沙是来看sr卡成效的。
这么珍贵的卡,他当然得验收一下自己的成果,搞点成就感回来。
布鲁斯背上的外骨骼装置拆了一半,拆除的方法估计很暴力,他看见里面森白的骨头,都露出了一星半星。
即便如此,大治愈术还是发挥了sr卡应有的实力。布鲁斯脊背上深可见骨的坑洞,并没有流血,而是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慢慢愈合着。
萨沙有点懵:【我大哥是不是有自毁倾向啊?我要是给他搞个死侍的体质,他不得天天往死里折腾自己?】
他看见布鲁斯腿上的外骨骼装置还没拆,就好心提醒了一句:
“大哥你别拆得太狠了,这张卡……这个能力是10天内治好所有的旧伤,期间搞出来的伤,可能不包治哦。”
布鲁斯:“好。”
萨沙听他冷静到漠然的声线,虽然知道阿蝙性格就是这样,还是忍不住有点心虚。
主要是前天,他又抽了一次卡,打算给他的新队友展示展示,所谓时空纠正者的霸气和战斗力。
……结果战斗力没展示出来。因为他脸太黑了。
390的奖励点数,被他又抽掉100,结果就出了一堆垃圾。
之前一抽齐刷刷五张战斗卡,似乎吸光了他的欧气。萨沙给蝙蝠一张张讲述新抽的普通卡时,把自己整得都尴尬了——好在这次没出什么品如的衣服。
萨沙硬着头皮念卡面:“……第2种能力,召唤一只听到笑话就会打人的番茄;第3种能力,1小时飞行道具;第4种能力,获得一捧万能土壤,理论上可以培育任何种子,每天下午三时,定时灌溉白白的、粘稠的液——”
蝙蝠侠:“……”
萨沙:“……哦它的意思是,纯牛奶就可以了——我说的是真的纯牛奶,能喝的纯牛奶,从奶牛那挤的纯牛奶。”
他生怕被严肃正经的黑暗骑士误会,跳着脚解释了三次,被蝙蝠侠抬手止住了。
这次抽卡,还出了一管小小的治疗针。不过它是r卡,所以没有大治愈术那么bug的效果,可以慢慢回30%的血。
蝙蝠侠看了眼他的腿,说:“可以先用。”
萨沙忙说:“有道理。”
反手就给夜翼用上了。
他在想,因为之前搞了圣殿之乱那一出,可能大家对他都挺期待的,结果自己脸黑,害得他像是来反抗军蹭鸡腿的。
越想越心虚,虽然蝙蝠侠要走了他的【万能土壤】——他也不知道蝙蝠侠要种什么。
系统合理猜测:【可能你大哥在地下呆久了,想给自己种西瓜吃。】
萨沙站在盥洗室里,看着布鲁斯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泡沫,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叨叨咕咕:
“大哥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来蹭饭的,其实我的能力,有时候还是蛮强的。”
布鲁斯:“嗯。”
萨沙:“而且我还有固有技能!我会开车,可以给你当司机;我还会甩狙,打远程贼溜。”
系统:【狗宿主,你好意思说这个。】
别人不知道,它可什么都清楚。
萨沙飙车如神、百步穿杨的本事,皆因为他是个老阴比——他的战斗风格,通常是远远阴人家一枪,然后拔腿就跑……
萨沙理直气壮:【怎么不好意思?人就是要在适当的时机展示自己。】
他还在跟狗系统扯皮,就听布鲁斯说:“你杀过人。”
萨沙当然知道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头皮一硬,乖乖道:“我都是自保嘛……别人不往死里打我,我不还手的。”
布鲁斯没说什么,擦完脸,转身去把淋浴隔间的热水打开。
逐渐充溢的白色水汽中,他回头看了萨沙一眼,不语。
小金毛没有眼力价,拄着拐费劲地往淋浴间钻,还想跟他继续讨论接下来的洗白计划。
……他被拎着兜帽丢出盥洗室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来接人的夜翼。
夜翼把他端起来,感慨:“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会怕他,是我想多了。”
准确而言,是想少了。没想到这家伙能狗腿得如此自然。
萨沙心想,他可是在他爹手里苟下来的人,还能怕大蝙蝠?
萨沙趴在他肩上说:“我好想去曼哈顿。”
夜翼:“快了。你没发现?整个基地都在准备转移,这个医疗基地要弃置了。”
反抗军基地遍布全球,由无数传送门连接着——传送门的科技还是来自天启星,蝙蝠侠根据音爆通道改造设计而成的。
为防一次性被不义联盟端掉,反抗军会事先建造足够多的含铅基地,然后不定期在这些基地中转移。
萨沙的腿在治疗射线的作用下,差不多可以拆石膏了。
但是医生对他的复健持保留态度:小王子的体质本来就弱,加上他整天闲不住到处踩点,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萨沙:“没事!格雷森,你以后可以改叫我小跛子。”
夜翼不留痕迹地叹了口气:“别了。我挺喜欢叫你小王子的。”
他们回到病房宿舍时,大家都在收拾东西。
这一波转移后,大多数人都会分散到世界各地,可能从此不会再相见,所以卧谈会搞得格外真情实感。
夜翼在旁边收拾东西,萨沙抱着石膏腿听。
貌似是阿花在哭诉,他跟基地里认识的女朋友滚了一次床单以后,人家就把他甩了。
萨沙以前没开过荤,这种关乎男人尊严的话题,他总是没法插嘴,一插嘴就暴露自己是个处男的事实。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立刻摆开过来人的架势,小声道:
“阿花,你是不是方法不对啊?你要把人家放在上面,这样人家可以自己控制,不至于太撑。你肯定是把人家撑怕了,所以别人才跟你分手。”
阿花:“……撑怕……这得多大……?”
萨沙回想了一下握着他爹的时候,拿两手大致比划了个圈。
阿花惊了!
他看向小王子的眼神顿时变了,既艳羡又自卑。
人家小脸蛋那么漂亮,结果居然是个童颜巨dio……!
夜翼在叠被子,离他们很近,全都听见了。
夜翼: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他把胡说八道的小王子,按着金毛脑袋推进治疗舱里,朝阿花勾了下手,说:“汉森,你过来。”
DC第一人形自走炮勾着阿花脖子,在宿舍门口耳语了一会儿。
第二天上午,轮到他们开始转移的时候,萨沙就看见阿花甜甜蜜蜜牵着他的女朋友,跟他们一起踏进了通往曼哈顿的传送门。
萨沙还被夜翼端着,在他肩上大言不惭:“你看,情感路上遇到障碍,被我这样的过来人指点一下,什么效果?一点就通。”
夜翼附和:“对对对,一点就通。”
他过了传送门,还没从夜翼肩上下来,就听身后一个姑娘喊道:“小氪!”
他一回头,正是佩铂。
佩铂:“……天。”
她一时也说不出更多话了,上来就把萨沙抱个严严实实。
跟反抗军其他人不同,她见过萨沙最养尊处优时的模样。
那时小王子就站在旧金山的停机坪上,拉着自己鲜艳的红兜帽,俯瞰着他们所有人。璀璨的金发下,一张肤白若雪的小脸,真正算是被人间之神捧在手里、从未经受苦难的小金丝雀。
距离那时,也不过就短短几个月,谁料到会有如此惊变?
小金丝雀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怜巴巴地瘸着一条腿,衣衫下的骨头都硌人。
连像金子一样的发丝,看着都黯淡了下去。
佩铂心疼地摸他小脸,搞得萨沙反倒很不好意思,求救般看夜翼。
夜翼却施施然走开了。
他只好拍着佩铂后背,说:“没事没事,你太夸张了。”
佩铂放轻声音:“彼得被带回来了,就在这里。”
萨沙整个人都振奋了:“……什么?!!?”
他还想问什么,就见边上立着一台身形窈窕的MK1616。
好像看了他好一会儿了。
萨沙:“……额……佩铂,这是?”
MK1616沉默半晌,拼尽全力似的,最后憋出一个柔和的女声:“……我也是佩铂。”
萨沙:“???”
……什么鬼,你是佩铂,那我抱着的这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