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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之中岂有庸才?
无为仙尊早两百多年前就已是化神期了。
这老东西一闭关修炼便是数年,众人都只当他迟迟不飞升,是心灰意冷了。
如今人在跟前,众人才隐约想起来,这位当年也是个轻狂性子,把一帮使剑的修士贬得提起昆仑就呕血。
修仙大会上实在静寂极了。
那死寂压得众人都喘不过气……
无为仙尊道:“打一场吧。”
青云门主面色微微扭曲。打一场?无为仙尊修为更胜他,周围更有无山、莲开等人……
青云门主自觉吃亏,自然不愿答应。但他堂堂门主,这时候又岂能示弱?
青云门主当下祭出了法器。
众人瞪大了眼。
……他们修行了多少年啊,只从书中,从他人口中听闻过这等大能的传奇事迹。
今日却有幸得见这般大场面!
“轰!”
青云门主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道法呢?
他就这样任由昆仑的人抄了御兽宗吗?
青云门主扭头去看,却已经看不见道法的身影了。
岑尧当着莲开真君的面,打开了那座宫殿。
王未初僵着脸,迈不出脚。
岑尧:“啊,疼。”
王未初眼皮一跳,这才迈了进去。
莲开真君见状,倒也松了口气。
他们一早便知晓道法要破无情道,改走别的路子。莲开真君扭头看向其余人……道法已迈出了那一步,余下的,便是他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来牢牢护佑住他与王未初。
谁也莫要想撒野!
岑尧躺在了宫殿的床榻上。
那床榻早施过清洁术和还原术了,如今干净整洁,再瞧不出一丝乱糟糟的迹象。
而王未初倒也没再留意这些细枝末节。
岑尧合着眼,气若游丝。
血染红白衣,越发扎眼。
王未初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仙尊?”他犹豫道:“我去将真君请进来?”
岑尧没有反应。
王未初有些慌了。
他本能地又去抓岑尧的手指,紧紧攥在掌心,然后另一只手伸去探岑尧的鼻息。
呼吸很轻,但却绵长。
王未初皱起了眉,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太蠢了。
仙尊又并非凡人……就算气息断绝也不会死。
王未初摸着岑尧的手腕,摸了半天,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道法仙尊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话,还在他耳中盘旋。
王未初眼底透出了一丝茫然,心被紧紧攥住,分外酸楚,又分外震撼。
他颤声道:“方才不是还说要双修么?”
岑尧依旧没有动。
王未初咬了下唇,按着床榻的边沿,翻身坐上去,脑中一边飞快地回忆着那些鼎炉之法,然后一边低下头去,笨拙地试着去亲了下岑尧的唇。
男人往日是如何向他传递灵气的?
王未初学着岑尧往日的样子,咬了下男人的唇,再试探着伸出了舌尖。
岑尧微微张开了唇。
唇舌交缠。
但王未初费了老劲儿地亲了半天,嘴都有些木了。
他咂了下嘴,苦恼地皱起眉:“为何没有反应?”
灵气连动都不带动弹一下的。
王未初这下反倒有些后悔,没有好好琢磨那些鼎炉之法了。
他先前将道法仙尊吸得干净,等反过来的时候,却连这也做不到……
王未初竭力地回忆着,松开了岑尧的唇,然后啃咬了下男人的脖颈,……左右往日仙尊都是这样做的。
等这样磨磨蹭蹭弄了好一会儿,王未初才坐上去,重新调动灵气……
灵气这下当真是动了。
却是流经岑尧的身体后,又回来了。
“哪里出了错?”王未初喃喃道。
岑尧方才缓缓睁开眼:“……这里出了错。”
“嗯?”王未初微微错愕地张开了嘴。
青年两眼都浸着水意,像是要哭不哭,微张着嘴,又似是呆住了。
岑尧喉头紧了下,他牢牢箍住了王未初的腰,往下带了带。
“你怕疼?”
王未初从头红到了脚,声音都低了下去,结结巴巴道:“是、是有些……”
可这也不该怪他。
该怪道法仙尊,本该是清心寡欲之人,却为何又天赋异禀胜于常人,他坐下去的时候自然都小心了些,不敢坐到底去。
岑尧亲了下他的眼皮:“那我轻些。”
王未初抿紧了唇,心道,受此大过,总该也没力气了……
他好好学学,一会儿主动些就是。
这念头方才王未初脑中浮现,不多时就被摇散了。
修仙大会。
御兽宗被炸了个不成样子。
御兽宗宗主喃喃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大小宗门的人也都个个面色发白,满脸都写着畏惧之色。
“无为仙尊震怒至此,是啊,本来极有可能飞升,且只差那么一两步便能飞升的道法仙尊,今日竟这样毁了,纵使是天才,将来能否再修炼至大乘期也是两说……”
尉迟刃也咬紧了牙。
是啊。
王未初竟然毁了道法仙尊!
他让师尊丢了修为,从天之骄子的位置上跌了下来……无为他们就不怒吗?为何还让王未初陪着师尊离去?
倒仿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王未初已然成了昆仑的一员,而本该是昆仑中人的他,却被排斥在外了。
尉迟刃扭头看向无山真君:“真君,我手中有一异宝,或许能护师尊心脉……”
他还未说完,那厢无山真君已经一掌拍来,怒声喝道:“你这叛徒!”
竟是叫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尉迟刃面色铁青,厉声道:“真君昔日待我严苛也就罢了,今日怎么也还分不清轻重……”
他只当无山真君是斥责他往日另立山门的事。
但听在其余人耳朵里,却是禁不住多想了。
昔日昆仑待尉迟刃如何,众人都看在眼里,那可是叫人眼红的好啊!就连他自立山门,昆仑都从未斥责过一句,道法仙尊还亲赴他的大宴,给足了面子。
而偏偏在这个当口,无为仙尊等人怒不可遏,与青云门斗法,又斥责尉迟刃叛徒……
再想想,道法仙尊来时,连问也没问起尉迟刃,反倒是为那位王公子出了手,还自毁了无情道……
众人惊愕。
莫非尉迟刃和道法仙尊已经师徒反目了!
那青云门主知道抓着无情道来刺激道法仙尊,莫不也是尉迟刃告知的?
尉迟刃勾结了青云门主谋害道法仙尊,这才引得昆仑众人亲至?
那位王公子不会也是尉迟刃蓄意送去的吧?
还对外宣称,王公子曾是他的人,作出一副师父抢了他的人的可怜情状……
是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连青云门主的儿子挑衅王未初这等脑残举动,都不奇怪了。
众人看向尉迟刃的目光,一时变得极度微妙。
莲开真君垂下眼眸,与无山传音道:“爽不爽?”
爽自然是爽的。
早在来修仙大会之前,道法便已经与他们说过了,若是尉迟刃再来与他们说话,倒也不必说别的,只管说叛徒,再打一顿就是了。
无山真君虽然早就这么干过了,但再多干一回也没关系。
……
尉迟刃吐了一口血出来,目光森森地扫过四周。
这些人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此时众人错开目光,脑中却是闪过道法仙尊那血衣斑斑的模样,心底忍不住觉得发怵。
若当真与尉迟刃脱不了干系。
那这徒弟,倒真够狠的……
毁修为轻则根骨全毁,重则连寿元都有损,很快毙命的也不是没有过……
道法仙尊如今,又该是什么模样?
宫殿中。
岑尧身上的威势外放。
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
不同境界的气息,次第从他身上轮转而过。
强大的威压填满了整个空间。
哪怕王未初早已不是当初筑基期的时候了,也不由感觉到本能的压制,他本能地攀紧了岑尧。
王未初怕卸了力,失了灵气,道法仙尊便又倒下去不省人事了,他便只得咬着牙,一味与之双修,连外头谁和谁打起来了,是昏天暗地还是天光大亮都一概顾不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王未初只觉得累极了,连嗓音都嘶哑了,这才软软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襟,闭上了眼。
果真还是吸仙尊时,来得更轻松些……
王未初咬了下唇。
若是、若是毁修为当真造成了极大的损伤该如何是好?
那我便如此供养仙尊一辈子罢……
岑尧神采奕奕。
他轻抚了下王未初的发丝,又抚了抚眼眶。
那时王未初自觉鼎炉身,反倒多觉羞耻,又畏惧于吸取他的灵气,因而床笫之间多有克制。
今日却是可爱地自己脱了衣裳,仿佛献祭一般,朝他毫无保留地打开了来……什么样羞于尝试的都试过了……还生怕自己张嘴说不要了,他就要死了似的。
岑尧顺着发丝,揉了揉他的耳垂。
这才缓缓起身,吞吃丹药,打坐入定。
破无情道,于旁人来说等于自毁其路。
于他来说,却是打破桎梏,置之死地而后生,渡劫化神……
王未初一觉睡醒。
岑尧依旧躺在他的身旁。
王未初问:“什么时辰了?”
岑尧没应声。
王未初咬了下唇,轻轻推了下岑尧:“……仙尊,还未好么?”
也是,哪有那样快便能修补好身躯呢?
王未初也不再问什么时候了,他凑近了,小声问:“我那日……有效么?今日还来么?”
“有效。”岑尧掀了掀眼皮,柔弱道:“我今日还动不得。”
“哦。”王未初咬了下唇,连忙又乖乖坐上去了。
半晌,殿中方才又响起王未初破碎断续的声音:“……什么法子……能快些呢?”
“你试过秋千么?”
王未初硬着头皮:“……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众人:仙尊此时还不知经历着什么样的痛苦……今后昆仑恐怕要陨落一人了。
仙尊: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