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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萧以恒为什么会发烧?
这件事确实和临时标记有关,但原因和厉橙想的正好相反。
萧以恒并非被榨干精力,而是……被浅尝辄止的标记行为撩起了心中压抑的冲动。
萧以恒这个年纪,正是年轻男孩“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只是他平常专注学业,又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他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压抑真实的自己。
昨天他和厉橙的一番亲密接触,冲破了他这么多年恪守的行为准则。
宣泄而出的欲念犹如高山雪崩,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现在,他的舌尖仿佛还能回忆起omega血液的鲜甜。
昨晚他睡得很不踏实,睡睡醒醒,而在那无数个层叠旖旎的梦中,厉橙的身影永远穿插其中。
他梦见他们第一次见面,厉橙从天而降,落如他的怀中。他没有放他离开,而是直接把他禁锢在怀里,让他挣脱不得。
他又梦见他们在小巷里打架,警察堵在巷口,他们藏身于脏兮兮的沙发后面,他俯身于厉橙的身上,看着那双桀骜的眼睛。
他还梦见他被厉橙用一盆脏水弄脏了衣服,厉橙带他去游泳馆洗澡。他强拽着厉橙走进淋浴间,滚烫的热水从花洒里浇下,淋湿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体。
最后一个梦,是在美术教室。
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在梦里重新推演了一遍。昏暗的暮光,破碎的光影,男孩羞到发抖的双腿。
但是与现实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止步于临时标记——在信息素融为一体之后,他把厉橙推倒在了课桌上。
校服散落一地。
萧以恒是如何把颜料涂抹在画布上的,他就是如何去涂抹厉橙的。
梦中的男孩先是大声咒骂,拳打脚踢,但很快就变成了舒服的呻_吟。
他甚至臆想出了男孩爽到落泪的样子,还有他可爱的紧缩的脚趾。
……可惜,梦境终究只是梦境。
等到梦醒后,萧以恒便发起了高烧。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在梦里诱惑他的少年,居然会提着一袋橙子,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他面前。
还说——要对他“负责”。
……
想到这里,萧以恒挑眉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厉橙,唇瓣动了动:“如果你真的把我‘榨干’了,这应该算是工伤吧?你想怎么负责?”
厉橙被他问的噎住了:是啊,他能怎么负责啊。
他刚刚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居然夸下这种海口。脑子一热,就说要对一个alpha负责!
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厉橙好面子,总不好把自己刚刚许下的豪言壮语现在就吞回肚子。
他绞尽脑汁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多给你点营养费?”
看他那一脸肉疼的样子,眼睛眉毛鼻子都皱在一起,从甜甜橙变成了酸酸橙。
“营养费?”萧以恒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思索厉橙的提议。
他说话时,他的手指顺着小柠檬的后颈一直撸到尾巴,不知蹭到了它哪个关窍,爽的小鸭子浑身都在抖,屁股里像安了一个电动小马达,颤出一片波浪。
萧以恒就这样不紧不慢地一下一下摸着,厉橙盯着他的手,恍惚间,觉得那双手仿佛落在了自己的背脊上,让他情不自禁地跟着打了一个颤。
萧以恒没注意到他那一瞬间的颤抖,开口说道:“厉橙,你这空头支票未免开得太大了。别忘了,你连首付都是赊账的。现在你说要给我营养费,这次又打算分期多久?五个月?十个月?还是一辈子?”
厉橙被戳中痛处,脸顿时涨红:“老子现在没钱,不代表以后也没钱啊!你不是知道嘛,我再过一阵子就要去参加省级比赛了,只要拿了冠军,省里、市里、学校都会给我发奖金,加起来好几千呢,欠你的钱我一分不少都会给你!”
他这幅口吻,活像是明清小说里,骗花魁娘子私房钱的穷书生,信心满满地许下诺言,什么“等我高中状元,一定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来娶你”,听起来就是在骗人真心,实在是太没说服力。
萧以恒自然没那么好打发。
他因为生病,脸色有些白,语速也很慢,听上去懒洋洋的:“说来说去,还是空头支票。竞技体育比赛变数很多,哪有什么人能保证自己拿冠军?不要到时候比赛结束,你告诉我‘今天对手太强了’‘今天我状态不好’之类的理由,即没拿到冠军,也没拿到钱。”
若不是厉橙还记着萧以恒是个病号,他现在就要掀桌而起,把萧以恒这混蛋打到叫爸爸了!
厉橙是个顶骄傲顶骄傲的人,而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就是他在泳池里的绝对霸主地位。为了应对赛季,他每天都要泡在泳池里训练数个小时,萧以恒可以质疑他别的,但是绝对不能质疑他的成绩!
想到这里,厉橙怒上心头,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气得扯过书包,把手伸进去掏啊掏啊,从里面掏出一张薄薄的纸,“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
——那正是厉橙的比赛门票。
门票上的座位是vip区,正对泳池侧面,高度居中,是整个场馆里位置最佳的观赏席。
“姓萧的,下个月二号省游泳馆,你就算病到要死了,也要给我爬过去!”厉橙大手一挥,豪气冲云天,“我要让你亲眼看到,老子是怎么赢过那群软脚虾,拿到冠军的!”
“哦?”萧以恒的视线落在了那张精美的蓝色门票上,不假思索,立刻伸手接过了那张门票:“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我,那我……一定会去。”
厉橙:“……”
咦,等等,等等。
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
虽然师母给了他一张多余的门票,可是他明明并不打算把门票给萧以恒啊……
厉橙陷入了对自己的深深怀疑中——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中计了?
可惜世界上永远没有后悔药卖,清醒过来的厉橙眼睁睁地看着萧以恒把那张门票从他手底下抽走,抚平、捋顺,认认真真地夹在笔记本中,放进了抽屉里。
直到抽屉咔哒一声关上,厉橙的视线才被斩断。
他摸摸头顶的毛线帽,觉得一定是帽子太厚了,才让他头脑发热,做下蠢事!他亡羊补牢,支支吾吾说:“我刚才是在开玩笑,你要是那天有事,你真的不必特意去!”
如果让他的队友们知道他居然把门票给了萧以恒,天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他满心的不情愿几乎写在了脸上,萧以恒故意装作看不见:“说起来,咱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还没见过你游泳。”
说完这句话,萧以恒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低声笑了一下。
厉橙打了个哆嗦,小动物般的直觉让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妙:“……你笑什么?游泳有什么让你觉得好笑的?”
“我笑的不是游泳。”萧以恒摇头,“你游泳的时候要穿半身泳裤吧?”
厉橙点头:“你这不是废话嘛,只有女孩子才穿全身泳衣。”
“我笑的就是这个。”萧以恒抬了抬嘴角,凤眼里光芒流转,“我昨天见了你的下半身,这次终于要见到你的上半身了。”
厉橙:“……”
厉橙:“…………”
厉橙:“………………”
厉橙双颊赤红,一跃而起,使出无影脚抬腿踢了过去:“萧以恒,今天为父就要替天行道,收拾你这没大没小的逆子!!”
……门外,贴在门板上的严竞同学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不是故意听墙根的,可是这对小情侣不仅搞黄色,居然还玩角色扮演!他们两人能不能动静小一点啊!
……
三人的“学习小组”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半,萧妈妈想留厉橙和严竞吃晚饭,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找借口推脱掉了。
厉橙怎么可能和萧以恒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他现在看萧以恒哪里都不顺眼,恨不得让他发烧烧成大乌龟,这样自己欠的钱就不用还,也不用请他来看自己的比赛了!
严竞本来就是“被自愿”来探病的,送完橙子他这条狗的使命就宣告结束,作为一个可怜的工具人,他只想赶快回家休息。
而且,一会儿萧爸爸就要下班到家了,听说他比萧妈妈还要严肃、还要冷漠、还要像机器人。他们可不想和两个制冷机坐在一起吃饭。
见他们去意已决,萧以恒没有强留,把他们两个人送到了门口,和他们道别再见。
当着母亲的面,萧以恒不能对厉橙太热情,担心敏锐的母亲察觉出来什么。
他甚至刻意先和严竞道别,然后才把视线转向厉橙。那双剔透的瞳仁里带着笑,但声音却冷淡淡的:“厉橙,谢谢你今天来探望我,不用担心,明天我的病就会好,咱们明天见。”
厉橙哼哼唧唧地回答:“……好,明天见。”
他肚里想:你别往脸上贴金,谁会担心你明天病好不好啦。
背包里的小柠檬蹦了蹦,用实际行动表示它会关心的!
厉橙感受到小柠檬的活跃,真不明白它为什么会这么亲近萧以恒。明明自己喂它吃喂它喝,每天晚上一起睡觉,白天给它手洗尿片,但萧以恒勾勾手指,它就傻乎乎地跟着跑了!
哎,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
如果他的心声让小柠檬听见,这只聪明的鸭子一定会说:
哎,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坏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说白了,萧以恒发烧,是yu火焚身,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