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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人拿着枚金光闪闪的、正面印着卢瑟光头的金币,在手里弹着玩。
不出他所料,蝙蝠侠一现身,哥谭简直就像个久旱逢甘霖的干瘪老女人,到现在都骚动个没完。
只想好好赚钱的企鹅人,跟那些欢喜过大年的哥谭粉丝团不同,他可一点都不喜欢这样。
企鹅人:“所以,小老弟,打算怎么分工?“
莱克斯坐进车里,眉尖不易察觉地一抽。他妈的企鹅人才刚到他膝盖,却喜欢到处喊别人小老弟。
莱克斯:“给我情报,我动手。”
企鹅人乐得两手干净:“Deal~”
超级英雄永远殊途同归,而反派们则各有各的理想。
莱克斯·卢瑟就是这个道理的证明者之一。
他的格局,不是吸美钞的企鹅可以理解的。他是坐拥亿万财产的慈善家,是彻头彻尾的人类至上主义者。
事实上很多时候,他的行动都以保证市民安全为前提,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大都会获得高的离谱的支持率、并成为大都会最高统管者的原因。
但与此同时,莱克斯也是超人最头疼的敌人,没有之一。
“地球现在是氪星难民的收留所吗?很显然不是。尤其是如此好战的氪星人,正源源不断给地球带来强大的敌人和灾难——无意冒犯,我只是觉得很好奇,当你们的父母孩子死于超人的战斗,你们依然能问心无愧地供奉你们的‘人间之神’吗?”
他无数次在公开演讲中提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他对伟大的人类文明感到如此自豪,但他深爱的人类——部分愚民——却在追随一个力大无脑的外星人,这简直要把他逼疯了。
莱克斯针对超人的手段也在快速变得偏执而疯狂,从一开始的驱逐,发展到现在的见则杀,甚至在超人加入正联后,将整个正联都视作了自己的敌人——
而现在,他有新的目标了。
“年轻男性,棕发,蓝眼(浅),身高在177-181之间,具有一定程度医学知识。定居在纽约州、或巴尔的摩及周边地域。”
莱克斯一边开车,拥有九级智慧的大脑中,一边飞快组合线索。
最遗憾的是,哥谭小孩没有听见他的名字,只听见一个模糊的称呼:什么宝什么的。
他冷笑了一声。看来跟正联关系还挺不错的?
企鹅人:“线索是不是少了点?你是要我去找这个人还是怎样?”
莱克斯:“这个人我来处理。”
哥谭反派的做事风格简单粗暴,一直让他很不喜。他毫不怀疑,这个神秘男孩要是落进企鹅人手里,不出两天骨头都得被啃没了。
如果能顺利活捉,最理想的情况,就是能把他背后的英雄一网打尽。
莱克斯等这个机会等得太久太久了。光想想这个念头,都让他兴奋得脊背发麻。
企鹅人:“九头蛇那边还有一条情报。不过……”
他在电话那边发出一连串嘎叽嘎叽的猥琐笑声。莱克斯强忍着把蓝牙耳机抠下来、丢出车窗的冲动。
莱克斯:“有时候我宁愿跟小丑做生意。少废话,开价。“
企鹅人冷哼:“小丑都被我们活埋了,你跟鬼谈生意?”
莱克斯:“别太自信。”
他俩在电话里谈拢了价格,企鹅人:“九头蛇在调查一种……变种人?他们似乎都身怀一种叫‘系统’的玩意儿,这玩意儿能大幅度强化他们的战斗力,但据被拷问的人说,他们必须跟‘系统’等价交换,才能获得这种能力。”
莱克斯转了转眼睛。
“知道了。”他说,顺手挂了电话。
原点里的美队队,也摘下了耳机。
他一只小手撑在操控台上,另一只手用力捏着眉心。长时间监听让他有些疲惫,但他湛蓝的豆豆眼还是温和而笃定的。
蝙蝠昨天一夜未归。他驾着小蝙蝠飞机,跑遍了整个哥谭,把数以万计的监听器,安置在反派们的聚集地、和他们的家中。天亮的时候他回来了,连通操控台和监听器后,就把自己关在原点的小房间里,没再出来。
这些小房间有球球专用的浴室和床垫,在原点常驻的球球们,可以选择在这里休息。
对于蝙蝠球来说,这个举动稍微有点不正常。连平时斗嘴斗得最欢乐的托尼尼,都凑过来悄悄问美队队:“他翻车了?别是受了伤,又死要面子不肯说吧。”
管家:“先生们,乔宝来了。”
美队队飞快地关掉了所有监听频道。
抱着红书包的小医生探了颗棕发脑袋进来。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原点正中央、被关在钢化玻璃和好几层法阵里的疫医。疫医正苦逼兮兮地抱着膝蹲坐着,浑身散发着又丧又颓的气息。
乔沃德:“……”
他把早饭放在原点桌子上,然后掏出一个还热乎的蓝莓司康,从牢笼顶部丢了进去。
“扑。”
蓝莓司康砸歪了疫医的鸟嘴巴。疫医默默捡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吃的,司康在他兜帽里少了一小口。
疫医:“我要求得到一杯温暖的阿萨姆红茶,和上好的甜奶油。”
乔沃德:“……我去买。”
托尼尼:[不要理他。这家伙要求可多了,昨晚还要求解剖我来着。]
乔沃德看看疫医。疫医手里握着半个司康瞧着他,听乔沃德说要给他买,有点点期待地往前挪了一小步,鸟嘴巴不小心磕在玻璃上,叩地一声脆响。
乔沃德:“……我还是去买吧。”
疫医好感激:“好医生,显然你跟这些粗暴对待俘虏的人并不一样。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摆脱瘟疫的威胁——我的治疗可有效啦。”
乔沃德:“……”求求你别治我。
奇异球大部分时间不会在原点——他给自己开了个传送门,去镇守格林威治的圣殿去了。临走前,他向乔沃德要了每天两个小时的本体时间。
乔沃德:“呃,每天两小时?”
美队队:[不会是长期情况。只是最近魔法界的战斗激烈了些。]
奇异球还没学球球语,都是美队队代为转达的:
首先,对于法师来说,使用魔法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物理战士击出一拳,拳面会承受反冲击力一样。
像他这样的至尊法师,自身就有强大的法力,本来是足够平衡魔法输出的,然而一旦变了球,平衡就变得困难起来——简单地说,就是蓝条缩了一大截。
过去变球的几个月,黑暗维度针对地球的攻击从未停止过,魔法界失去了大量优秀的战斗法师,圣殿已经是强弩之末,奇异球几乎是在耗着命跟敌人战斗。
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用大型魔法一次次加固圣殿,找回失落的阿戈摩托之眼,跟黑暗维度战斗——这些都是正联和复联没有办法支援的,只能由他孤军作战。
托尼尼:“这些时间点数本来就算是我们的共有财产,你使用没毛病。但是如果你要去跟那位美丽的护士小姐约会,两小时是不是持久了点?”
奇异球炸毛:“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而且我不会把时间用在跟正事无关的事情上!”
蝙蝠球:“你可以使用。但我们需要你时,你也必须及时支援。”
他一整个早上都在小房间里没出来,冷不丁出现在众球身后,吓得小蜘蛛整颗球一弹。
奇异球:“成交。”
美队队看见蝙蝠球,出于对队友的关心,问他:“你是不是受伤了?”
蝙蝠球摇头,重新回到疫医的笼子前去了。
他对哥谭了如指掌,每个反派的弱点都熟记于心,但碰上小丑那一帮人,他似乎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摔跟斗。
昨夜他久违地在哥谭夜巡,利用球球形态更隐蔽的优点,把他手里的监听器,安装在他认为能获得重要情报的地方:混乱的小酒馆,黑帮的大本营,港口工人休息室,当然还有企鹅人的市政办公室。
然后,蝙蝠球隐匿在某个酒馆的通风管道里时,小丑女——哈莉·奎茵,扛着一根棒球棍,一脚踹开了酒馆大门。
哈莉·奎茵嘻嘻笑着吐泡泡,画着艳丽眼妆的眼里,却全是阴冷之色:“对不起啦宝贝们,你们之中有曾参与杀死布丁的人,所以今天谁都不能活着出去哦。”
砸酒瓶、怒骂、击碎人头的声音炸满了整个酒馆,蝙蝠球充耳不闻,在通风管道里继续前行,寻找一个安置窃听器的好地方。
然后哈莉·奎茵挥手一摔,一股刺鼻的气味迅速扩散开来,直冲鼻腔。
蝙蝠球早料到她这一招,他对小丑女常用的毒气成分也了然于心,腰带里掏了一剂万能解毒针,先给自己扎了一针,然后继续低头工作。
但这次被摔碎的,并不是毒气弹。
小小的黑暗骑士脚底下一个打滑,差点像颗弹弹球一样,顺着通风管道滑进吧台的酒杯里。他皱着眉,用两双蝙蝠爪爪,使劲抓住了通风管的外壁,然后往嘴里叼了一根过滤管。
小丑女:“Oooooooops!不好意思,人家拿错了,把用来跟布丁玩的小可爱摔炸了~”
被坑的蝙蝠球:“……”
烈性催情剂?
虽然及时用了过滤管,但他还是吸入了不少。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冷静地装完了窃听器,回到了蝙蝠飞机上,然后属于布鲁西宝贝的那部分记忆,在他的脑中活色生香地翻涌而起。
他看见韦恩庄园那张巨大而柔软的床,上面滚满了纠缠的肉体。女人柔软的香气。触及耳垂的红唇。耳鬓厮磨的情话。凄厉的哥谭暗夜正在离他远去,暧昧的床笫用柔软将他裹挟。
他看见裸露的背部和甜美的腰窝,那里填着其他男人写下的花体英文。那纹身就像水一样融化在奶白的皮肉上,顺着尾椎的方向向下流动,流进不可言说的幽密谷底,流进目不能及的地方。他略带粗暴地将它们掰开,一只黑色的蝙蝠印记缓慢打开了自己的翅膀。
“Bat……”
一个声音细细软软地喘着,带着被逼迫的、羞耻的哭腔。
“……Batcave……”
然后蝙蝠战衣里传来一股巨大的电流,将他整个人劈得瞬间清醒过来。
蝙蝠飞机的通讯器在响。
阿福:“少爷,战衣显示你的心跳和脑电都不正常。我按照您的吩咐,启动了紧急唤醒装置,您还好吗?“
蝙蝠球沉默了一会儿,给他回复:[再来一次。]
阿福:“……”
第二次电流几乎把他电得肌肉痉挛,但属于蝙蝠侠的强大理智,再次回归了他的大脑。
于是就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冷静的哥谭骑士快速地启动了所有监听器,并连通了原点,跟复联的领袖商讨下一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