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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管家:“Sir。”
托尼正在开会,没戴耳机。
于是,管家直接在会议室公放声音:“Sir,紧急情况。”
底下一堆股东和政界大佬大眼瞪小眼。
托尼:“……J,我说过今天这个会议——”
这周总统大选,像他这种家大业大的产业,股东大会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但说实在的,他倒不是特别在意底下的人怎么看他。
上次他的确把小辣椒惹急了,喝了整整一星期烫嘴的咖啡。
于是他不敢了。
管家:“Sir,紧急情况,Code-200。”
托尼摔了笔就走。
管家的程序设定里,有好几百个事件代号,代表各种不同的紧急情况。
比如斯塔克哪个研究所又爆炸了,一起困觉的模特又发艳照勒索了,布鲁斯·韦恩又黑他什么装备了。
托尼什么都懒得记,唯独自己的盔甲编号记得门儿清,所以贾维斯程序里的事件代号,一般都与盔甲有联系。
——他给乔宝的仓鼠球,叫MK-200。
……说真的。在这么多超英加球球保护的情况下,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听见这个代码。
他一边大步往自己的盔甲间走,一边听管家快速为他打开光屏,冷静地解说事件。
就在在他摔笔前的前几秒。
一篇自白,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整个网络。
《是守望者给了我勇气,我决心不再沉默》
行文优雅又老辣、煽动性极强,可能连总统先生的幕后笔手都得甘拜下风。
很简单的故事。
一对双胞胎姐妹,妹妹被送去心理医生那儿,治疗她的躁郁症和失眠。
然后她没有回来。
连骨头都没剩下。
如今这个食人魔医生出逃在外,而他的助手兼小情人,清清白白,无罪一身轻。
现在好好地在纽约开宠物诊所,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托尼看到这里,就已经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托尼:“J,先给我拷一份,然后全网删!动作快!”
管家:“Sir,有人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托尼先是舒了一口气,然后眉心皱紧。
对方挑的时机太精妙了。
恰好是总统大选周,各大媒体和推特的日活量,几乎全年度最高。
尽管蝙蝠反应速度非常快,但肯定也有人像他一样,早早拷下来备份。
托尼继续看那个备份文件的后半部分。
他困惑地眯起眼。
那些字,他明明都认识;组合起来,他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认识。
巴尔的摩重案调查组。
食人魔。
领养关系。
5年。
协同谋杀罪。
足以判“9个无期徒刑”的遇害人数。
卷宗,视频,血淋淋的机密证据。
所有不利于乔沃德、足以煽动守望者的证据。
太多了。
托尼看得都快魔怔了。
两个视频,一个是汉尼拔被抓捕时,平静地告诉乔沃德“你总会回到牧羊人手里”;另一个似乎是密室监控视角,心理医生给疯狂挣扎的女孩打了一针镇静剂,然后去抚摸懵懂的小羊羔的脸。
托尼:“J。启动面部识别。”
管家:“与乔沃德面部匹配度100%。”
托尼:“行了我知道我就问问。”
美队这会儿不在纽约,还在出神盾局的任务——Shit。托尼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光屏上胡乱滑动,滑到最后,看见了乔宝的脸和地址。
完了!
他第一个反应。
要是他看了这份东西都能对乔宝有怀疑,那被煽动的民众呢?
得赶紧把乔宝从诊所带走!
美队刚好接起了电话。
“我们都在正义大厅,小乔也在,他没事。”他语气平静道。
托尼:“你——妈的,你知道?!”
美队:“是。”
托尼一口气梗住上不来:“你……他妈的……你竟然……”
美队还是很平静:“我们在等你。”
……
乔沃德站在正义大厅标志性的大圆桌中间。
这个圆桌果真换掉了,上面刻的不是JL的标志,按着圆圈刻了一圈BasePoint的字母。
他看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挺欣慰的。
——原来怀念那段日子的人,并不仅有他一人。
已经恢复本体的二分队——几乎花光了他这段时间攒下来的所有能量点——也坐在桌边。
不是乔沃德召集的。
而是打听到乔沃德在这,他们第一时间就来了。
尽管神奇女侠执意不肯,但她到底拗不过一个苦苦央求的蓝眼睛小甜心。
小医生自觉地笼着手,手腕上缠着她的真言套索。
面对桌边一众懵逼的超级英雄,他的模样平淡又冷静。
这副模样,对跟他接触过的大部分英雄而言,都有点陌生——谁都知道,他们的乔乔是温暖、柔软、甜蜜的,捧着球球叨叨咕咕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生善意。
但唯有这一次、这一件事,他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
“证据和视频都是真的。”
他平静地说。
闪电侠跟小蜘蛛交头接耳,不知道乔乔在犯什么傻。但他这句话一出,准备跑过去把他手上真言套索扯走的小闪,愣在了一个起跑姿势上。
……是的,他俩作为有点小网瘾的年轻英雄,恰好都看见了那篇自白。
无论证据如何充足,他们第一反应就是:
“肯定是胡扯!”
内心另一个声音弱弱问:“这么多证据……”
“——绝对是胡扯!”
这种有预谋的大规模舆论散播,不是迅速删除就能完全奏效的。
此时此刻的蝙蝠侠还在蝙蝠洞里,分秒必争地用黑客手段监控信息,尤其是操控守望者的反应,避免信息不对等的民众被当枪使。
他让奇异博士把乔沃德接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没料到乔沃德会选择到正义大厅来,向一片混乱的英雄们坦白一切。
乔沃德的措辞极有条理,不像是临时起意,倒像是为了终会到来的一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一遍地默默练习过似的。
“我不愿意向更多人描述我的经历,但我最不想看见的事,就是让你们认为与自己的正义相悖而痛苦——我最喜欢的英雄朋友们……“
“我的确有罪。我的罪行是在年轻懵懂的时候,轻信了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他手腕上缠着真言套索,一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
从哥谭爆炸案,到推着轮椅伤痕累累的手,到教堂的白鸽,到巴尔的摩的宅邸,到逐渐被收拢的活动范围,到仅剩的黑色大床和羊毛地毯。
整整5年。
他心甘情愿地呆在那个小房间里,做着汉尼拔要求他做的一切事情,完成他给自己的所有训练,并认为自己的奉献是理所应当。
就像被金融犯骗得倾家荡产的人,重新讲述经历,才会发现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但当他身在其中时,他就是自然而然地这样做了。也从未发现哪里不合常理。
——或者说,汉尼拔·莱克特就是有如此高超的控制手段。
对于有些人来说,改变另一个人从小塑造起来的自我认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也详细讲了那个女孩的事。
后来在巴尔的摩的审讯室中,他曾如此长久地注视着这个被害女孩的照片,以至于当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孩一出现,他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但记忆有些久远,他记得那个被害的女孩,提过自己的父母和猫,不记得她是否提过她还有个双胞胎姐姐。
小医生平淡地讲述着。
顾及英雄们都很忙,5年的时间,用轻描淡写的10分钟讲完了。
就像是一个深长的噩梦,他一路上潜,终于从黑色的水面冒出头。
讲到他在BAU的数次保护和交涉下,终于离开巴尔的摩精神病院,回到纽约以后,乔沃德停下了。
他低着头,想把缠在手腕上的金色套索解开。
不过他缠成了一团乱麻,越解就绑得越紧。
神奇女侠走过来,动作轻柔地给他解下来。
然后把他抱进了怀里。
乔沃德:“呃……”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讲这些不是为了博取同情。
他认为超英们至少有权利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保护照顾的,是怎样一个人。
没有比让这些责任感极强的英雄误以为,自己在庇护一个罪犯,更加令人痛苦的事了。
最终判决,他交给他们去做。
而他自己,在成为小白鸟的第一天,就已经做好了一个人去迎战的准备了。
……但不知道是表情不够硬核,还是声音天生不够喉癌。
感觉效果跟他想象中不一样。
这会儿他脑袋刚好被按在神奇女侠胸前,脸上淡定的神情被窘迫代替,又不好挣扎出来,只好像个布娃娃似的给她抱着,还要被大姐姐的手撸毛。
乔沃德:“戴安娜,可能你误解了啥……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
神奇女侠没听他说话,只是很宠溺地撸毛:“嗯嗯。我知道,甜心。”
他的脑袋又被一只手摸上了。
后背也是,肩膀也是,手臂也是。
乔沃德:“呃,我就是想澄清一下而已……其实我还想跟你们当朋友的……”
可令他绝望的是,伸手来碰他的超英基本不听他讲什么。
甭管他说什么,都像是在哄一个哭泣的孩子似的,“嗯嗯”就完事了。
乔沃德:“我其实没怎么……”
越来越多、温暖有力的手触碰他。
他最终掉进一片温柔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