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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一场雪后,天就放晴了。
江酩上一周为了照顾纪寻已经推了一大堆公务,现在不得不回去把这些正事处理了。
纪寻一早起来就没有见到江酩。
他自己下床洗漱吃了早饭,而后坐到花园的吊椅上发呆。
他骗了江酩,虽然生病加上情热把他折磨得迷迷糊糊,但那几天的事他也不是毫无印象的。
他抬手摸了摸脖颈后的腺体,这几日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可以用两个人都愉悦的方式来处理难熬的发情期,为什么老公要给自己打针吃药呢?
明明是结婚了的,为什么他对自己还是发乎情止乎礼呢?
早上吃药时,他多留了一个心眼,看了那几盒药的说明书,上面明明白白标注的是“仅适用于未被标记的Omega群体”。
也就是说,他是一个结了婚却没有被标记,有所谓的老公却只能靠打针吃药度过发情期的Omega。
说出去,傻子都要嘲笑几句。
他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心情愈发的失落。
江酩是觉得,自己撞坏了脑子,失了记忆,顺便也变成了个傻子。
纪寻也希望自己真的傻一点,这样就不会猜到这些令人难过的真相。
江酩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的光景了,一进门发现纪寻还坐在餐桌前,桌上的饭菜都没动,忠叔已经让人把这些饭菜热了两回了。
“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今天胃口不好?”
“没有,我只是想等你回来一起吃。”纪寻说。
等江酩入了座,他才跟着一起动筷。
桌上有纪寻最爱吃的盐焗虾,江酩夹了几只进碗里,等纪寻心不在焉的走完神后,低头就看见自己碗里多了几个剥好的虾肉。
他抬头刚好被江酩揪了一下鼻子。
“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江酩驾轻就熟的哄着:“等我忙完这一阵就陪你。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纪寻当了真,眨着眼睛问:“那我,我想出去玩,去外面玩。”
“”江酩问:“怎么突然想出去玩了?”
“我觉得很闷。”
纪寻从醒过来,就没有离开过这个房子,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他都快忘了。
江酩停下剥虾的动作,斟酌了片刻:“不行”
外面所有人都在找纪寻,他不能冒这个险。
纪寻得到了这个回答,只低下头“哦”了一声,然后开始拿筷子数饭粒。
江酩看出他失落,拍着Omega的背说:“等你身体完全好了,我再带小寻出去玩好不好?”
纪寻不说话只点点头,而后夹起一只大虾塞进嘴里,觉得老公剥过的虾就是比别的虾好吃了一百倍。可是他却越吃越难过,喉咙发苦,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吃过饭,江酩又回了书房,他的计划进行到了关键步骤,不能分心。
纪寻自己一个人回了卧室,他的娱乐方式单一,要么是读书,要么是看江酩给他下载好的电影,他不能上网,不能掌控电视机的频道,他头一回察觉到自己在老公身边,似乎是没有绝对的自由的。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过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穿好衣服出卧室时,听到楼下有江酩说话的声音。
今天没有去公司吗?
纪寻好奇地走到走廊边往下面的客厅看。
江酩似乎在招待一个客人,他细细留意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陌生人,位置太高看得不真切,他跑下几层楼梯,这才瞧见了那个人的正脸。
竟然觉得有点眼熟,太眼熟了,仿佛昨天才见过一样。
他蹲在角落里细细回想了一下。
昨晚他看的电影里,那个男主角不就是下面这个人吗?!
纪寻拿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脑中有了这人的印象后再去看就觉清晰许多,就是那个电影明星,虽然他没有留意过这人的真实名字,却只觉得这种经得起镜头考验的人在现实里果然也是个亮闪闪的存在。
他自卑的想,一百个纪寻都比不上这人一星半点好看。
老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他看见江酩与那个人聊天,聊了两句就能开心的笑起来,眼睛也始终只在那个人身上。
纪寻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就蹲在那边一边看一边瞎想,过了一会儿,那个陌生人要从沙发上站起来,江酩立即也起身扶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照顾着像是怕他会摔倒。
在看到这一幕之前,纪寻一直以为老公只对自己这么温柔体贴。
他委屈的站起来,想要立刻跑下楼跑到江酩的身边才好,还要把脚步声踩得很响,让所有人都听到他的存在,可他才刚一动作,老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边了。
忠叔用手指示意他安静,而后不由分说的拉着纪寻上楼,带回了卧室。
“我,我要下楼!”
“江先生在会客。”忠叔说:“您暂时不能打扰。”
管家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给拦住了,纪寻在这里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纪寻却不依不挠的问:“他会的客是什么人?”
“是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纪寻心里想,比我还重要吗?
老管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们的关系,只能词穷的说:“非常重要。”
他不敢锁着纪少爷,于是只能与他讲道理:“江先生让您在卧室等他,您不要乱跑。”总之就是不能出这个门,如果跑下去被别人看见了,会很麻烦。
纪寻还是听江酩的话的,他坐在卧室里,把昨天看的那部爱情电影翻出来看,越看越觉得男主角美,他翻了江酩给他选的几个电影,十部里有四部都是这个人主演,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晚上江酩也没有上来陪他吃饭,管家把饭菜端进主卧,纪寻一口都没碰,一个人躺床上胡思乱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再睁眼是被一个雷声惊醒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江酩还没有回来睡觉。
他心里又不安又委屈,光着脚走出了卧室,家里的佣人和管家都歇下了,没有人再管着他,他自己一个人在长长的走廊里走了一段路,发现书房的灯光透了出来。
地上铺了地毯,他走路的脚步声很轻,没有人会察觉。
他走到了书房门外,门是虚掩着的,透出一点光来,他要敲门时,听见江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等宝宝生下来就必须办婚礼,我希望你好。”
纪寻收回了要敲门的手,这一句话好像解释了他之前所有的疑惑。
他好像陷进了一个江酩编造的骗局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即使他伪装得那么真。
他彻底想明白了,自己现在心安理得享受着的喜欢与宠爱,其实是别人的。
他不知道江酩出于什么目的要编织这场美梦给自己,他现在只想逃。
那个人一来,这个家里就没有人关注自己的存在了。
也好,这样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来找他。
他光着脚跑下楼,打开大门,一个人投入即将到来的风雨中。
江酩处理好事情回到主卧,没有在床上看见本应该睡熟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