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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坐在亭下,看见自己宝贝孙子抱着一只猫和一只乌龟,欢快地走过来。
“爷爷。这只乌龟又跑出去了。”纪寻把乌龟放到空了的棋盘上,说:“奶球把它抓住了。”
小乌龟在棋盘上试探了几下,很快又爬了起来,在掉下棋盘的前一秒被老爷子一把抓住。
“它在我们家养了几年就跑了几年,真是不安分,当初钓鱼的时候捡回来的,看来它确实不属于小地方,当年还害得你差点溺水,如果不是那个老先生说这乌龟能给你带来姻缘,我早让人把它炖了。”
纪寻十二岁那年溺水住院,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遇上事故,老爷子一颗心都吊起来了,等宝贝孙子出院后,他特地去庙里给这孩子求了平安符,又算了一命,算命的老先生说这孩子命中虽有数场劫数,但最后都能化险为夷,且有贵人相助,是大富大贵的好命,那乌龟,指不定能带来姻缘,且留在家里,再不济,乌龟还有长命百岁的好寓意,养着总比杀了好。
老爷子这才没把乌龟当场炖了。他心中牵挂着纪寻的平安,对求签问卦的事也都信了八分。
这只好动的乌龟这才被留在纪家好吃好喝地养着,养得精力旺盛,天天想往外跑,丝毫不让人省心。
“它跑了那么多次,却一次也没成功呢。”纪寻笑着摸摸乌龟的壳,心情愉悦得不得了。
老爷子看他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功夫就如此高兴地回来,便问道:“碰上什么好玩的事了这么开心?说出来让爷爷一起乐呵乐呵。”说着,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温茶。
纪寻特意等爷爷把茶吞下去了,才说:“爷爷,我刚刚在花园外遇上江酩了。”
老爷子品茶的动作滞了滞:“江酩?他来找你?”他还是皱了皱眉头:“人呢?”
“他先回去了。”纪寻说。
“他没怎么你吧?”老爷子担心道。
“没,没有。”纪寻抿了抿被亲得有点破皮的嘴唇,生怕爷爷发现什么,又补充道,“他不敢对我做什么的。”
“那就好,否则我打断他的腿!”老爷子冷哼一声,又拿起茶盏。
“爷爷。”
“嗯?”
“我打算和江酩,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
得亏纪爷爷还没把茶喝进嘴里,否则非得立刻喷纪寻一脸。纪寻连忙接过爷爷手中的杯子,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他是不是逼你了?”老爷子一时间无法接受。
“没有,我不想做的事,没人逼得了我的”
“那怎么?你可要想好,这是一辈子的事情!爷爷不希望你,不希望你再”
重蹈覆辙四个字,老爷子到底没敢说出来,怕引得纪寻去想之前的那些事。
纪寻搭上爷爷的手,安慰老人家道:“不会的,江酩爱我,我知道。”
“爷爷怕你被骗!”
“他不会再骗我了。”纪寻说,“他不敢。”
“爷爷要是不同意呢?”
纪寻眨眨眼,无辜极了,“可是爷爷刚刚还说,不会再干涉我和江酩的事”
“我有说吗?”
“有,半个小时之前”
“"老爷子自己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当场反悔,他哪知道江酩这么快就又来缠着小寻了?又哪知道,小寻真就这样原谅他了?
年轻人的思维他是越来越不懂了。
“好啦,爷爷,你放心,我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了,这次绝对是擦亮了眼睛,心跟明镜似的,这才敢下这个决定。”
“你既然决定了,爷爷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老爷子道,“那江酩人呢?不叫进来坐坐?”
“他回去了。”纪寻说,“他怕爷爷看见他会生气,所以不敢进来。”
“哼,难不成,我还能把他吃了?”老爷子气哼哼地说:“我是什么大怪兽吗?!吓得他来见一面都不敢?!”
纪寻连忙抱住自己的亲亲爷爷说:“爷爷怎么会是怪兽,爷爷是最疼小寻的人,小寻也最喜欢爷爷!下次让江酩来给您道歉才行!”
“哼!我才不稀罕呢!”老爷子拍拍纪寻手背道:“爷爷只稀罕对我们小寻真心好的人。就这一条标准,达不到,趁早滚蛋!”
纪寻一边按抚着老人家一边想着,刚刚应该让江酩进来见爷爷一面才对,因为爷爷的态度,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硬。
江酩说想和自己谈场恋爱,其实只要过了自己家里人这一关,当场结婚纪寻都没有问题。
当天晚上,纪寻在饭桌上把自己的决定和爸爸妈妈也说了。
纪妈妈一心盼着儿子开心,本就是最好过的一关,而纪爸爸,早就肯定了江酩的品行,也默许了江酩和儿子在一起,也是极好过的一关。
只有爷爷的脸有点臭,总有种自家金贵大白菜即将被野猪拱了的哀怨。
但这顿饭吃得还是很愉悦。
纪寻现在在家里的地位可以说是又虚长了一层,原先就是全家的宝,现在更是恨不得被捧在手心里疼的金宝贝,纪爸爸都舍不得他回去管事,太累人,他给宝贝儿子放了一年假,自己把事务都揽过来了。
失而复得,这是纪家最大的幸运,其他的都不奢求了。
纪寻刚吃完饭,放在手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是江酩。坐在他身旁的妈妈也恰好瞄到了来电显示,会心一笑:“小男友来关心你晚饭有没有按时吃了。”
纪寻被妈妈调侃了一句,也乐了乐,随即拿过手机,与爷爷和爸爸说了声,走至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才按了接听。
“晚上好呀,小寻。”
这么客套的开头,纪寻都不知道要怎么接了。江酩在那头说话还压着声音,似乎很怕被纪寻的家人听到。
纪寻直接给他打了一管定心针:“爸爸妈妈都同意我们交往了,爷爷说看你表现。”
“你都和他们说了?!”江酩的声调一下拔高。他以为,纪寻会把这个当成彼此之间的秘密,以为纪寻对自己还有一段考核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在家人面前承认了这段关系,这让江酩又感动又惊讶。
“我跟他们说了,我和你,正在交往。”纪寻说,“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
“”
良久的沉默后,江酩的声音才在电话里响起:“谢谢你,小寻。”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的过往,愿意认可我们的关系,还愿意为这段关系努力。”
“”纪寻笑了笑,才说,“爱情本来就是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才能经营好的。我也知道,我有哪些缺点,我会改的。”
“不,不用改的!”江酩打断他道,“你做你自己就好,小寻,你不需要作出任何改变。”
“真的吗?”
江樵在过去的某次争吵中,曾说他固执又强势,让他喘不过气来,此刻的纪寻便是怕自己做得不好,让江酩也感到压抑。
“你现在就很好。”江酩在那一头坚定地说,“不要因为那个人渣否定你自己,是他配不上你,小寻,不是你配不上他。”
“我真的有那么好吗?”纪寻这些自卑的心思只被江酩察觉了,因此,江酩的这些话,总是直戳要点却又让他不敢相信。
他跌过跟头,现在重新起步,就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会出错。
“宝贝,我说了再也不骗你了。”江酩喊宝贝喊得可顺口了,“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相信我的判断。”
后半句说了什么,纪寻其实没听得太清,因为在听到江酩喊他“宝贝”时,他已经脸红得低下了头,害羞得无法思考,只笨拙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但是,我觉得有一点小寻可以改一改。”
“什么?”纪寻立即问道。
“你对我的称呼。”江酩说,“你能不能再喊我一声老公?”
“”
“休想!!!”
江酩料到是这个反应,笑了几声说:“好啦,不为难你。等我们结婚了,你总要这样喊我的。”
“你想得太远了!”纪寻提醒他。
“嗯,也对,结婚之前,必须先求婚才对。”江酩说,“我真后悔,那天晚上没有答应你的求婚。”
“后悔也没用了江先生。”纪寻说,“时光无法倒流,那个笨蛋小寻也不见了。”
“那如果,我向现在的你求婚呢?”江酩问,“你会答应吗?”
“说好先谈恋爱的。”
“那我们约会吗?”
“去哪?”
“月老庙。”
“”
“哪有人去月老庙约会的?”
“我得把小寻用红线牵住了才好。”
纪寻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系的镶玉的红绳,这才明白江酩的意图。
他答应了。而后顿了顿,才低声说:“随时都可以。”
江酩听不太明白,问:“什么?”
“你要跟我求婚,我随时都可以。”纪寻说:“就看你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