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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寻靠在江酩怀里毫无形象地大哭了一场。甚至比他失忆时的任何一次哭泣都要狼狈。
江酩抱着他,久久没有放手,直到纪寻哭累了,靠在他肩上睡过去后,江酩才把人小心地抱进被窝里,拉了卧室的窗帘,让他好好休息。
老爷子和江酩一同出了卧室,轻轻关上卧室的门后,老爷子抬手摸了摸江酩的风衣,道:“衣服湿了,我让人给你找一身新的过来换上,别像小寻一样着凉了。”
一旁的管家听了老爷子的话,立马点头去做。
江酩受宠若惊,连忙道:“不麻烦纪爷爷了,我可以回去换。”
今早的雨并不大,江酩只是在等纪寻的时候被毛毛雨打湿了衣服,外套只是有些潮了,他身体好,并不存在着凉的可能。
“回去干什么?我看天气预报说,中午还有雨呢。”老爷子道:“留下来吃午饭。”
“纪爷爷”江酩大概猜到老爷子对自己转变态度的原因了。
江酩做梦都希望老爷子能接受自己,可现在这个梦实现了,他却开心不起来。
他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纪爷爷,如果您是因为我救过小寻而想着感激我的话,我觉得,您不必如此。我从没想过要用这件事来向你们索取什么,相反,因为我无意的隐瞒让小寻遭受了六年的折磨,这让我自责又难受。所以您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用因此迁就我。”
纪老爷子听着江酩说完这段话,目光越加柔和起来:“单凭你说的这段话,爷爷就知道自己过去错得离谱了。”
他拍了拍江酩的手背,带着愧疚道:“其实当初听召庭说你在海岛上舍命救小寻后,爷爷就知道你不是个坏心眼的孩子,但是,我这心里总有过不去的坎。今天这件事说开了,爷爷必须郑重的和你道歉,是我错怪你了,江酩。”
老爷子活了这么久,形形色色的人也都见过。
他清楚,江酩该是很早就意识到是自己救了纪寻一命,那么当初自己把他赶出家门时,他完全可以把这件事说出来,以此来解了当时的困境。可江酩却没有,他不像江家人那样,上赶着上门承认,挟恩图报。
这孩子恐怕根本就没有这个心眼,他做了件好事,却不想让人知道,甚至害怕被人感激。
单就这一点,老爷子便能断定这孩子本性善良。
那样不幸的家庭里,却养出这样好的一个苗子,本就是难得的事情。
但他到底有他的不幸,因此在一些事情上做得不好,甚至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可他也尽全力地弥补了。
但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人。
老爷子也自知不能过于苛责。便彻底放下了心结,拉过江酩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将这里当成你的家。”
“纪爷爷,你"
江酩眼框发酸,原本该是高兴的,却被爷爷最后一句话狠狠击中了心脏。
“家”这个字,对他来说还是太远了,以至于此刻他有些恍惚和不知所措。
他原以为,他会和小寻拥有一个小家,现在,他似乎可以拥有更多。
“住下来,别走了”老爷子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小寻喜欢你,待会儿睡醒了肯定也要找你,你就在这里住着就好。”
“”
“谢谢爷爷。”江酩喉咙发堵,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下这四个字。
老爷子一愣,爽朗的笑了笑:“这声爷爷叫得好啊,以后就别改了。”
老爷子口中的天气预报似乎不准,下午不仅没下雨,还出了这几日久违的太阳。
暖洋洋的,终于有了春天的感觉。
这么好的阳光,纪寻却在床上呼呼睡着大觉。
熬一次夜要睡两天才能补回来,江酩心疼他,也不舍得叫醒。
只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很珍惜和纪寻独处的时光,尽管这样的机会于现在的他们而言还有很多。
但他依然珍惜着,一刻也不舍得错过。
如果他和纪寻已经成了结,这时也许还能用信息素让对方睡得舒服一些。
可惜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一步,纪寻也不像失忆时那样依赖着他,信息素安抚的作用就没有那么强,浓了还可能起反效果,江酩只能老实收着。
卧室里只有清淡香甜的奶香味。
纪寻的身体经过调理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体质偏弱,淋个雨就能连发一天一夜的低烧。
江酩隔半个小时便去摸一摸对方的额头试试体温,虽然挂过水,可效果不是很明显。
接近傍晚时,纪少爷才悠悠转醒。
他一睁开眼,就觉得双眼有些胀痛,视线也昏暗不明。
他一紧张,握住了江酩的手,着急地问:“我是不是瞎了?”
江酩见他醒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先被问了这么个无厘头的问题,只能笑着答:“胡说什么,我去开灯。”
他抬手开了床头灯,又起身把卧室落地窗的窗帘拉了起来,夕阳柔和的光线跳跃到纪寻的视线中,驱散了所有的灰暗,纪寻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虽然没瞎,可是眼睛有点痛。”纪少爷说着就想抬手去揉。
江酩及时制止了:“眼睛哭肿了当然痛,别揉,一会儿肿得更厉害了。”
纪寻便听话地收了手。
他忍着双眼的胀痛看着江酩在自己面前忙来忙去。
“饿了吧?我去楼下给你拿点吃的来?伯母给你单独煮了粥。一直热在锅里。”
纪寻没听进去,只拉住江酩的手,担心的问:“爷爷没刁难你吧?”
他睡了这么久,原以为江酩会悄悄离开,没想到醒来还能看见他。纪寻心里当然高兴,可他也担心,爷爷还是不怎么待见江酩的,他怕江酩在自己睡觉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受了什么委屈。
与其如此,他宁愿江酩回兰墅住着,等哪天爷爷放下成见了,再过来住才好。
江酩自然明白他的顾虑,便坐至床边,凑近了纪寻,轻声道:“就是爷爷让我留下来陪你的。”
“什么?”
“我想,他老人家,应该是接受我了。”江酩撩了一下纪寻的头发,笑着道:“他还让我住下来。小寻。”
纪寻刚睡醒的大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话的意思,肿成小桃子的眼睛瞬间笑成了肿肿的小月牙,他抬手捞过近在咫尺的江酩,在他唇上印了一吻,而后松开,笑着道:“真好。”
他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明朗了起来。
江酩也笑,他轻轻回吻了纪寻,而后才起身:“还得拿个冰袋给你敷一下眼睛。”
“嗯。”纪寻窝在被窝里,轻声应着,心安理得的等着江酩来照顾自己。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粥就摆在了床上临时支起的小桌子前。
江酩非常自然的拿起勺子搅了几下粥,舀起一勺送到纪寻嘴边,纪寻睡饱了,胃口也好,嗷呜一口吃了。
一碗粥很快就喂完了。
江酩又掰了药片,纪少爷这回不扭捏,就着水干脆利落的把一小把药片吞了。
终于没有卡在喉咙里苦得他飙眼泪。
江酩对于纪寻乖乖吃饭乖乖喝药的表现表示很满意,自发地奖励了一个亲亲,纪寻“被迫”地领了这个奖。
“我的眼睛,快给我敷一敷!”纪少爷对着占完便宜的某只A命令道。
江酩亲够了,便开心的拿起冰袋,轻轻的覆上纪寻的一双小桃子上。
透凉的冰袋很好的缓解了眼部的酸胀感。
效果也极好,敷了半个小时,就消了一半的肿。
纪寻再试着睁眼,已经毫无负担了。
等江酩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他才睁着大眼睛,无辜又可怜的道:“关于昨晚的事情,你可以惩罚我。”
江酩饶有兴致的反问:“怎么惩罚?”
“随便怎么罚都行。”纪少爷红着脸,偏过头小小声的说:“甚至可以打屁股。”
话里的意思江酩怎么会不懂!
可纪寻还发着低烧,他要真做了那不成禽兽了?
于是异常大度地说:“鉴于你认错态度诚恳,就给予口头警告,不‘体罚’了。”
纪少爷有点失望,失落地问:“怎么口头警告唔!”
江酩温热的舌头卷进他的口腔之中,浓郁的信息素将他包裹其中,身体力行地告诉了他答案。
深吻结束后,使坏的alpha意犹未尽地解答:“这就叫口头警告。”
还未喘匀气的纪少爷:“”
给宝贝儿子做好果切的纪妈妈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里面“嗷”的一声惨叫,继而是重物落在实木地板的声音。
她连忙推开虚掩的门,一进屋就见着江酩四脚朝天的倒在床边的地板上,而纪寻,右脚还保持着踹人的姿势。
纪妈妈:“”
江酩一见伯母进来,立即收了玩心,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纪寻也连忙把自己的脚收回被子里藏藏好,挂上笑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