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浏览器/转/码/无法阅读,请直接在浏览器中输入本站网址访问。
太医究竟能不能看好小鱼主子的病,王喜也不清楚,可又不能违背景王的意思,王公公不愧是景王殿下的贴心人,打听了一圈,请了位家里也养鱼的太医,应就能交差了。
王公公将太医带至景王府,这位姓徐的太医看过不少稀奇古怪的病,得知景王传召是为了自家宠物鱼,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为了方便徐太医看诊,景王特地将鱼盛在了浅一些、方便查看的花瓣形茶盏里,李鱼刚才鱼性发作,在茶盏里扑腾了几下,又掉了两片鳞,这会儿已不敢再乱扑腾了,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瞅着眼前的徐太医,这个太医应能治好鱼,不让鱼变成秃鱼吧?
视线就没离开过鱼的景王:“……”
景王殿下轻咳一声,连茶盏带鱼调转了方向,鱼脑袋对准自己,让徐太医去看鱼脊,鱼脊处也有些掉鳞。
徐太医详细看过了鱼,又看了看茶盏,心里大致有了推断,上前一步道:“景王殿下,依微臣所知,大多数鱼并不会换鳞,鱼鳞应是随着鱼一起长大。鱼掉鳞不外乎两种原因,要么是外力所致,要么是因为疾病。”
小鲤鱼听见“疾病”两个字,微微一颤。
景王自己养的鱼,自己还是有数的,立即看向王喜,王喜道:“若需要用何药物,尽管和殿下提,王府若是没有,也会想法子弄了来。”
王喜不确定了地望了景王一眼,景王点头,王喜接着嘱咐:“切记不可伤到小鱼主子。”
徐太医微笑:“臣都明白。但是殿下的鱼,恕臣直言很是康健,应不是疾病,也许是游动时不慎撞到了鱼身,养几日便会好转。”
李鱼:???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景王殿下把鱼装在茶盏里看诊,致使徐太医以为鱼平时就如此养着,施展不开,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徐太医家养的是群锦鲤,常因争食撞来撞去,掉鳞稀松平常,徐太医便以为是同样的道理。
可李鱼自己觉得不大对,景王为他备的鱼缸通常都够他游的了,很少会撞到何处,若是因他总是到处跳,受了撞击才掉鳞,也应是固定某处才掉,可他如今似乎身上哪块都会掉,做什么都会掉,便是吐个泡泡也不消停,李鱼都不怎么敢动了,幸好还不是一大片一大片地掉,否则鱼身就太磕碜了。
徐太医所言,应不是他掉鳞的真正原因,李鱼有点失望,但只要不是生病也算好消息。李鱼自我安慰,可能穿书鱼体质和一般鱼不一样,就连雄风这么大的狗没事都会掉掉毛,他掉点鱼鳞也正常吧?
可是暴君主人会不会因此嫌弃他啊?
应当不会,他一条黑不溜丢的食材鲤,本身也不是靠美貌上位,是卖萌。难道掉了鳞,他就不萌了吗?
李鱼自我安慰了一阵,都快把自己安慰自闭了。
徐太医之言,景王却有所触动思,太医之意应是小鱼的住处太过狭小才会掉鳞,他已知小鱼其实是鲤鱼精,那么用寻常鱼缸来养小鱼,的确不大妥。
送走徐太医,景王几乎没有纠结地就做了个决定。
他令王喜近前,这次的命令有些复杂,景王亲自写下来,王喜在旁看得眉毛都要飞起。
景王写完,王喜都跪了,颤声道:“殿下,这……”
这真的能行??
王喜只猜到景王打算给小鱼主子换鱼缸了,可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只鱼缸!
景王写完,吹了吹墨,眼神示意:快去办。
王喜跟随景王多年,也明白主子一旦真做了决定,雷打不动,王公公顾不得多言,连滚带爬地去了。
完全不知景王干了什么的李鱼:???
景王安排完,习惯性想摸一摸这条可怜鱼的脊背,随即想起鱼在掉鳞,若是触碰,恐会掉得更多,得先按徐太医之言,好好养着,且小鱼其实是条鲤鱼精……
决定给小鱼做新鱼缸眼睛眨都不眨的景王,这时却犹豫了。想想自己总摸的鱼,仿佛是个少年,景王就有些下不去手。
小鲤鱼见他把手指伸出来,啾地游过去等着他摸,可是景王临阵又收手了。
李鱼:“……”
不会吧,难道景王真嫌弃他了?
渴望安全感的小鲤鱼赶紧用尾巴尖去缠景王的手指。
景王平时极喜爱这般触碰,这会儿竟胡思乱想起来,尾巴……究竟是鲤鱼精的何处?
鱼头肯定是人脸,那么尾巴他猜应是脚。
景王脑海里迅速闪过一双精致的脚踝,景王:“……”
景王蓦地站起,吓了小鲤鱼一跳,小鲤鱼一下避开了,不解地望着他。
景王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怕小鱼觉察到异常,尽量试着如往常一般,伸出手指。
李鱼期待地游过去,可是景王既没有摸鱼的脊背,也没有碰鱼的尾巴,景王以手指,温柔地敲了敲鱼的头。
李鱼:又是这个,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新鱼缸景王虽命人加急办,紧赶慢赶仍是要有几日才能修好,景王只得把小鱼暂且安置回水晶鱼缸里,这几日吃食都是最好的。李鱼掉鳞还在继续,连动都不大敢动了。
动都不能动,还怎么做任务啊,李鱼愁得很。
就在小鲤鱼以为自己真要变成一条秃鱼的时候,乾清宫接连发出圣旨,皇帝掳去二皇子身上所有差使,封为安侯,安侯并未另赐府邸,仍是禁足在原来的二皇子府,仇氏贵妃降为嫔位,因仇氏上回的禁足还未解,依旧接着禁下去。皇帝有罚也有赏,承恩公府这边,承恩公爵位提了一等,叶清欢官升一级,皇帝准承恩公府与金绝王自行择定婚期,还为金绝公主在皇城修建公主府。
能做出以上处置,可见皇帝也下了足够的决心。
二皇子陷害叶清欢事发之后,皇帝一直在如何惩罚二皇子上头犹豫,钟粹宫仇贵妃得了信,在乾清宫外长跪不起,最后是被内侍抬回去的。皇帝并没有见仇贵妃,而是一个人悄悄来到长春宫,对着孝慧皇后的牌位,坐了一宿。
烟雨阁那具女尸,经查证是天牢死囚,已因病去世多日。皇帝知道二皇子这明显是被叶世子反算计了,但叶清欢是出于自保,说到底还是二皇子犯蠢在先,倘若真被二皇子得逞,金绝王处要如何交代,二皇子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大局,还是说这个大局对于二皇子而言,是能够牺牲的?
皇帝并不反对皇子们耍一点手段,却不是像二皇子这样,仗着自己是未来太子,头脑发昏就对谁动手,这种人即便以后硬是上了位,怕也不能服众。
他曾属意的这个人选,并不适合皇位。他对二皇子的这份看重不仅令仇贵妃膨胀,也令二皇子自己膨胀,可是反过来若连这点看重都承受不住,还谈何以后?
也幸好他只是向极少数人透露了些许口风,并没有正式宣布太子人选。眼下没有酿成大祸,算是最好的结局,若不能令二皇子得到应得的惩罚,也会寒了承恩公府的心,寒了景王的心,更寒了孝慧皇后的心。
皇帝想清楚之后,就下了旨意,不容置喙。这几道旨意,几乎令前朝后宫同时沸腾。
本朝有个不成文规定,皇子过早得封,基本是与大位无缘,比如景王,谁都知道景王的王位是皇帝对嫡子的安抚,可是二皇子的情形却和景王不一样,二皇子没能封王,只得了个侯,还是皇帝匆忙下旨,未经过礼部商议,足可见二皇子是彻底失去圣心了。
昔日的仇贵妃——如今的仇嫔接到旨意当场就昏了过去。宫中其他育有皇子的妃嫔,都燃起了希望,特别是三皇子的生母钱妃,二皇子若是不行了,接下去轮都轮到她的三皇子了,而那些原本跟着二皇子、以为下一朝荣华富贵已稳了的朝臣,肯继续帮扶二皇子的没剩几个,大多数都开始暗中寻找新的出路。
相比宫里有人欢喜有人忧,宫外承恩公府则是张灯结彩,一派祥和。叶清欢与金绝公主交换了庚帖,承恩公和金绝王已在为这二人挑日子了。景王府这边,虽圣旨里未提到景王,实际景王也有赏赐,皇帝令罗总管给景王带了一套羊脂玉匣,准景王拿来装鱼食,皇帝瞥见国宴上景王用的是竹匣,这是心疼景王了。
皇帝赏了景王,特别高兴的却是李鱼,新的鱼食匣子仿佛是皇帝特意令人打的,上头雕了鱼形,听说羊脂玉很贵重,用来做鱼食匣子,李鱼感觉自己身价也跟着翻倍了……
随着圣旨一出,他还有更高兴的,“铜墙铁壁”支线立马就更新了!
看着皇帝的这些圣旨,有罚有赏,李鱼恍然大悟,原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才能使得这个支线任务真正完结。
掉鳞归掉鳞,任务奖励还是要拿,李鱼进系统拿奖励,这次的支线有何奖励,他起初就没上心,这会儿耐着性子,听坑鱼系统逐一介绍完,李鱼下巴都要掉了。
原来“铜墙铁壁”这支线,奖励是一身全新鱼鳞,拢共有五种颜色可供选择,分别是金红绿银紫。
李鱼猛地想起他最近总掉鳞,难道是因为任务奖励要令他换鱼鳞的缘故?
“宿主您想多了。”系统适时提醒:“您总掉鳞,是因寻常的鱼鳞已无法承受您行动的强度。”
李鱼:“……”
坑鱼系统也没遮掩,这意思就是他太能折腾,鱼鳞已受不住了,明明他也没怎么折腾啊……经常在景王房里跳上跳下,一点也没反省的李鱼默默心想。
系统介绍说新鱼鳞强度更好,换了之后不会再掉,接受这样一份奖励,李鱼还是挺乐意的,就是新的鱼鳞与他原来的鱼鳞出入太大,这些本应是锦鲤才能拥有的闪亮颜色,却被他用了,是不是就代表他真能变成锦鲤啊?
他他他就是有点好奇,最终肯定是要变成人的!
系统只道:“宿主不必担心。”
李鱼警惕起来,通常坑鱼系统让他“不必担心”,他肯定要被坑,李鱼都被坑习惯了,还不是怕最近对他有点冷淡的暴君主人,突然怀疑他。
不过原先的鱼鳞既总是掉,有新鱼鳞,正好拿来用,他必然是要换了。
系统:“请宿主选择一种颜色,确定奖励。”
这些鲜艳的颜色——反正都是差不多的吧?
李鱼昧着良心,选了最贴近锦鲤的金色。
确认之后,他便被系统强行退了出去。
李鱼:“……”
李鱼返回现实,赶紧看了一眼身上,只见鱼身还是原来灰不溜丢的鱼身,难道奖励没有生效吗?
李鱼抬了抬尾巴,这一动尾处竟掉了一串鱼鳞,李鱼窘了,心想这都成串掉了,该不会尾巴是最先秃的吧?
他瞅了一眼尾巴,突然愣住。
只见他原本黑灰的鱼尾巴,透出了一抹金。
王喜带了人过来给李鱼换水,李鱼正追着自己的尾巴绕圈圈呢,就听见王公公不断抽气。
“殿下,殿下,您快来看!”王公公惊喜的声音。
景王闻声,几步便赶过来。小鱼拖着黑中带金的鱼尾,神气地游来游去。
“殿下,这种带着金的鱼,老奴以前只见过锦鲤……”
王喜平时就觉得小鱼主子聪明,不是一般鱼,莫非小鱼主子其实是锦鲤,虽然体型不大像。
景王自己也从没见过这般景象,仔细看了看小鱼的尾巴,掉鳞处确有新鱼鳞长出来了,新鱼鳞有一部分是金色。
小鱼是鲤鱼精,景王心知肚明,既能变人,那么变成锦鲤也没什么,好歹锦鲤也是鱼,景王立马就接受了,镇定地令王喜小心伺候。
景王竟未起疑,李鱼又惊又喜,难道这就是系统所言的“不必担心”?
坑鱼系统倒是难得做了桩好事,如此一来新鳞片便给他续上了,徐太医虽说大部分鱼不换鳞,也不是太绝对,他就做会换鳞的那种鱼好了。
再遇见掉鳞,李鱼心态已完全发生了变化,这应是旧鱼鳞在淘汰,新鱼鳞在长成,他很期待全身鱼鳞换下来的样子。
再过去一日,整条鱼已焕然一新,虽整体仍是乌黑,可在肚皮、尾处夹杂了大片金鳞,想来系统的选择是在原有体色上添加,虽不是李鱼以为的全身金,黑金也挺威风。
别忘了,等“百万鱼宠”主线完成,还有一个“成为锦鲤”支线在等着他,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再变一次呢。
努力在向锦鲤迈进的小鲤鱼藏在水草被子里偷着乐。
他也算改头换面了一番,景王处既接受了,屋子里伺候的人便不会胡乱议论,至于景王府其他人,李鱼是真的不担心,想他无非就是肚子尾巴这些不显眼处长了金色,一般人离得远,都未必见过他原来的样子。
他并不知道,景王在见到他变色的鱼尾之后便勒令王喜给全府统一了口风,道小鱼原就是锦鲤后代,不许下人乱嚼舌根,如此便给他完美地掩盖了过去。
李鱼这边既完成了支线,又开始惦记主线,鱼鳞都换好之后,他已不再掉鳞了,可是暴君主人仍对他有点冷淡,这种冷淡却不是疏远,他能觉出主人还是挺宠他的,仍是会摸摸他的头,看他游水,经常默默地看着他,就是不肯rua他了,明明他变得更威风了呀。
威风的鱼,难道不该被rua吗!
昨日,承恩公府莫名其妙送了些书过来,景王似乎对这些书挺感兴趣,在房里时埋头看起了书,更不rua他了,李鱼心想,这怎么行,景王若是不rua鱼,鱼还怎么敢做任务呀……
小鲤鱼蹭地跃出水晶鱼缸,自从换了鳞,鱼尾使用起来也更顺畅了,他轻轻跃了几次,跃入景王案头摆着的花瓣形茶盏里,一下飞溅起几滴水,将摊着的书弄湿了。
李鱼:“……”
啊啊啊他不是故意的!
李鱼才想起来,景王以前带他一起看书时,王公公会先在案上垫一块会吸水的毯子,景王也会刻意将茶盏摆得离书远一些,可是这回鱼自己就跑出来,什么保护都没有,结果就把景王的书沾湿了。
李鱼正头疼要如何挽救,景王已悄没声地取了干布巾出来,将书上的水渍迅速擦干,黝黑的眸子瞥了一眼在茶盏里扑腾的小鲤鱼。
李鱼立即不扑腾了,景王却也没赶他,想了想小鱼许是要随自己一起看书,景王觉得将茶盏移近太明显,便不着痕迹地将书往鱼的方向挪了挪。
小鲤鱼小心翼翼仰起头来,景王如此专心,看的这是什么书呀?
暴君主人通常爱好兵书和游记,上次鱼就是看一本兵书看睡着了。
小鲤鱼机灵地瞄了一眼封皮上白底黑字的书名,这回的书是——白蛇记。
李鱼:“……”
李鱼记得他所在原先的世界有个白蛇传,白蛇记是什么?
李鱼好奇地读起这本书,大致是白蛇精看上了路过的书生,化为人形与之结为夫妇。
李鱼估摸着这是一本神话故事,开始看时,白蛇已与书生拜了堂,白蛇坦言了蛇精身份,对书生柔声道:“相公,我们妖精都是要吸收精气的……”
李鱼:???
李鱼读古代的书有些费力,景王却是一目十行,李鱼还没看清楚白蛇是如何吸的,一页就匆匆翻了过去。
这便到了第二夜,白蛇精对书生又温柔道:“官人,我们妖精今日也要吸。”
李鱼:“……”
景王又速度极快地翻页了,如此这般大致翻了十几页,李鱼估摸着白蛇精也西了书生十几夜,他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终于,话本就剩最后一页,来了个大和尚,斥白蛇所为有违天道,将白蛇收进一只金钵里,书生幡然醒悟,也跟着和尚出家了。
李鱼:嚯,这还真有点像白蛇传?不过为何吸金双修写这么多,别的情节这般少呀。
景王将书合上,不知是不是错觉,李鱼觉得暴君主人的耳朵根有一点红。
景王可能是觉得这书结局不好,又换了一本。李鱼跟着瞅了一眼书名,这回是狐妖传,大致也是狐狸精相中了书生,半夜跑到书生房里求双修。
狐狸精比白蛇精厉害,没有第二夜,光第一夜就是整整二十页,景王连翻了二十次,李鱼都偷偷数着呢。
他后知后觉这是些什么书了,应是古代的风月话本,李鱼大乐,景王竟在看这个!难怪翻这般快,暴君主人是在害羞吗?
不过这也没什么,看了就看了,李鱼还没穿成一条鱼的时候,刚满十八,谁还没做贼似地看过小黄蚊,景王二十多岁的大好青年,在古代就是孩子满院跑的年纪,看点有颜色的话本子怎么了?
李鱼努力凑上去,主人,他也想看妖精和书生的不可描述!
景王才又把这本也合上,就见到探头探脑想往话本子里钻的鲤鱼精,景王不由得笑了,轻轻一弹小鲤鱼的脑袋。
小鲤鱼咕咚一声,仰倒在茶盏里。
入夜。李鱼想趁着月黑风高,偷偷做主线了。
“百万鱼宠”这个主线任务就差一点点,只要他用鱼嘴,轻轻蹭一下景王的嘴就可以,这些日子不是因为要救人,就是因为他掉鳞给耽误了,眼下合该把主线重新捡起来。
李鱼在水晶鱼缸里静静地等待景王睡着,待床榻上不再有动静,又过去了很久,他从鱼缸里跃出来,通过景王床榻的路,小鲤鱼已很熟了。
他顺利来到景王枕边,忆起白天将景王的书弄湿,景王却未怪罪,李鱼迷之自信,就算这次,他不小心把枕头弄湿,景王也不会责备吧……
小鲤鱼跳到玉枕上,瞄准景王的脸,鱼嘴往前撅。
变成人形他是绝不会这般做的,因为太耻了!做鱼的时候,就可以不要脸。
景王原本有些睡意,因得知小鱼是鲤鱼精之后,夜间睡觉,景王难免会在意鱼缸里的鱼,刻意捕捉鱼的动静,尤其小鱼掉鳞那几日,他会趁鱼入睡之后再起来看一眼,如今掉鳞已解决了,景王这习惯一时半会儿却没改过来。
小鲤鱼跳上床时,景王正要入睡,耳畔突然听见啪啪几声清脆的鱼尾响动。
景王睡意全消,下意识继续去听,小鱼是要做什么吗,会不会化成人形?
鱼尾响动越来越近,他很确定小鱼是冲着他的床榻而来,鱼跃上玉枕时,实际带起了一颗细小的水珠,飘到了景王脸上,小鲤鱼心情激动,并未觉察。
景王也未有所动作,这几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鲤鱼精,可是一无所获,若在此时“醒过来”,小鱼难免尴尬,也许他继续装睡,说不定就能弄清楚这条鱼的意图。
他感觉到对方带着水汽,已越来越近……
啾。
一个尖尖的东西飞快触了触他的唇,景王呼吸倏地停滞了片刻,忽然间就意识到,是什么了。
白日间看过的妖精与书生的话本子,特别是那几段被他读得飞快的字,全都化作种种活色生香的场景,接连不断从脑海里冒出来。
白蛇精和书生,狐狸精和书生,统统都变成了这只恼人的鲤鱼精与他——
屋子里并不炎热,景王却出了一身薄汗,浑身僵硬,心头滚烫。
他也不知自己因何会变得如此,半是无措、半是期待地躺着,等待鲤鱼精再进一步,可是这只鲤鱼精接下去,竟乐颠颠地转身,蹦回鱼缸了。
景王:???
难道鲤鱼精的吸金,如此简单便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