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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辙从床上睁眼的时候不到早上八点。
外面天没亮透,仍旧晕染着潮水一样的灰蓝。乌黑的枯树浑浑噩噩立着,在地面投下薄薄的月影。
这几天项辙终于不忙了,还正好赶上休假。
他没有下床,只稍稍支起身,将裸露在空气中那只白皙小巧的手塞回被子里,抬手轻抚那人柔软的发丝。
项辙低头看向怀中熟睡的顾慈然,紧闭着双眼乖巧趴在他身上,瘦削的身体随着呼吸平缓起伏,间歇发出无意识的软绵梦呓。
项辙一手搂他,一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点开信息和邮件一一划过,漫不经心地选择性回复。
处理完这些,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项辙将手机放下,坐得更高了些,看着睡梦中的顾慈然,眼里慢慢熨上笑意,挥散在静谧潮湿的空气里。
顾慈然的脸很小,黑色的额发柔顺耷拉着,衬得皮肤更加白腻,瓷器一样。
项辙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软乎乎的,手感很好。
第一下顾慈然没什么反应,第二下才皱眉嘟囔了一句:“……别动。”
“还睡啊,都快十一点了。”
项辙等了一会儿,看他没反应。轻笑着直接把他从被窝里抱起来,分开他双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然后自己用肩膀托着他的脑袋。
一阵天旋地转,顾慈然稍微清醒了些。清梦被扰让他初醒的沙哑声里带了几分委屈:“……我困。”
“乖,不早了。”
“……我今天又没有工作。”
项辙趁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拨开他额间碎发,又轻又快地印了一个吻。
“没工作就可以起这么晚吗?”
“嗯。”顾慈然靠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点头。
他有些不耐烦地朝项辙肩头拱了拱,“我真困。”
“你是真的懒。”项辙笑着捋了捋他的背。
项辙不捋还好,捋着捋着把顾慈然终于给捋清醒了。
顾慈然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现在的距离是多么暧昧,姿势又是有多么糟糕。
他跨坐在项辙身上,清清楚楚感受到几层微薄布料下,项辙硬邦邦的巨物正气势汹汹顶在自己股间。
顾慈然立马板起脸猛地推开他,皮肤却叛变地迅速烧红了,像发生了一起重大的桃色事故。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顾慈然红着脸质问他。
他回想自己刚刚趴在项辙肩头的样子,羞耻到十只脚趾通通剧烈蜷缩。
“不是你说困吗?”
“我……”顾慈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干脆不理了,跨过他就要下床。
项辙拉住顾慈然的手腕不让他走,嘴角带笑,眼里却藏着危险的眸光。
从手腕滑到纤长的手指,项辙引着顾慈然的手,放到了自己裤子上高高撑起的地方。
“不帮帮哥哥吗?”他笑着问到。
顾慈然并不想帮他,可他知道项辙这句话并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顾慈然深吸一口气,沉默着凑近他,躬身蹲在项辙面前,他温热的呼吸扫过那紫红狰狞的器物,正当他的手指快要触上项辙的分身时,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
“谁?”顾慈然停了下来。
“他们回来了。”项辙嘲讽地笑了,脸色非常不好。
“那你还!”顾慈然又急又气,甩开他的手迅速走到门口,走之前回头说,”你快回你房间。”
望着顾慈然飞速下楼的身影,项辙觉得自己确实该早点叫醒他。
“妈妈,爸,你们回来了。”顾慈然下楼飞快,收拾出笑意乖巧迎接面前二人。
司机冲顾慈然点头,然后将许茂佳的行李送回她房间。
“你哥上班去了?”项震葵问。
顾慈然微愣,不过并不明显。他边跟许茂佳拥抱边说:“他在房间里工作。”
项震葵点点头,说完便回了房间。”小慈,妈妈好想你。这么久不见,你瘦了好多。”许茂佳摸着他的脸,有些心疼。
“还好,我其实吃挺多的。”他松开许茂佳,有些疑惑:“怎么没看见爸的行李?”
许茂佳叹了口气,“他只回来几天就又要走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顾慈然看许茂佳有些心情不好,立马转移话题问:“妈妈,你们去参加婚礼玩得开心吗?”
许茂佳果然眼睛一亮,“开心!我跟好多太太都聊得很愉快呢!好多漂亮的女孩子也参加了,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把她们介绍给你!”
顾慈然尴尬地咧了咧嘴,“我就不用了,我还小……”
许茂佳只当他不好意思,笑道:“是是是,你还小。”
司机送完行李下楼,朝二人鞠躬后离开了。
这时候许茂佳突然拉住顾慈然的手,抬头看了看二楼双双紧闭的房门,有些激动又似乎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口。
“宝宝,我要……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嗯。”
“我……”许茂佳像是终于做好了准备,她抬头苦涩地笑了一下,继续说:“我是个第三者。”
“是我,介入了项辙的爸爸和妈妈,破坏了他们的婚姻。项辙妈妈……也是因为这件事,崩溃酒驾,然后人就没了。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罪恶。”
她有些想哭,还是忍住了,“你爸他,之前不会带我见他亲近的朋友,毕竟我们……更别说带我去参加婚礼了。但是这次我真的,真的没想到,是小辙说的。小辙说让他也带我出去见见世面。”
许茂佳还是流泪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顾慈然此刻的复杂心情与难以置信。
“他就是这样,说话难听,却是个心善的好孩子。”
许茂佳低下头,她有些生怯,“……小慈,妈妈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差劲,永远也比不上你的顾妈妈?”
“没有。”顾慈然叹了一口气。
他抱紧了许茂佳,“妈妈,你很好。我没有她了,我现在只有你。”
下午快要吃饭的时候,项震葵说要和老友聚餐,匆匆出了门。
顾慈然一直在客厅看电视,听到许茂佳叫他才去了厨房。
许茂佳盛了一碗竹笋老鸡汤递给他,“我特地加了几片党参,你太瘦了宝宝,多喝点。”
清香四溢的竹笋吸附尽鸡肉的油腥,绵软炖烂的鸡肉又为竹笋的寡淡增添了别样风情,一口喝下,连鼻间都馥郁着无尽香气。
“这只老母鸡右腿肉更多,我悄悄给你留的。”许茂佳有些不好意思。
顾慈然笑了,敢情鸡也分左右撇子。
“好喝!”他又喝了一口,问到:“阿姨不是找好了吗?怎么是妈妈你亲自做。”
“那是给你们找的,我在的时候,还是想亲自做给你吃。”
顾慈然低头笑了。
许茂佳又盛了一碗给他,“你哥在房间差不多一直处理事情,肯定也累了。他不会想看见我的,还是你给他送上去吧。”
“……好。”
顾慈然给项辙送汤的时候,项辙确实是在处理公务。
最近确实是不忙了,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工作狂人就愿意休息。
桌子上几乎全是文件,找不到放东西的地方,顾慈然只好双手捧着递给项辙,硬邦邦地说:”我妈炖的,你喝。“
项辙笑了,一手将碍事的碗放在了面前的纸质文件上,一手迅迅猛地将人拉进怀里。
“你的文件……唔!”
项辙拉开他衣服下摆,往上边摸边说:“放心,我还有好多备份。”
项辙温热粗糙的手可以说是有些粗暴地揉捏着顾慈然的乳粒,逡巡反复,磨人性命。那无辜的柔软红色仿佛正在经历销魂的刑罚,疼痛,却又充盈着不可忽视的酥麻快感。
顾慈然坐在项辙身上,抓着他的头发不住喘息,嘴唇禁闭着,想要把按耐不住的呻吟牢牢锁住。
项辙摸上他的头,按下来同自己接吻。他滚烫的呼吸灼痛了顾慈然的皮肤,暮云一样烧红一片。
项辙细细吮吸他的唇缝,牙齿轻轻撕咬,耐心引诱他难耐启唇。
顾慈然股间被坚硬滚烫的东西磨着,胸口的小小红粒被项辙的粗粝大手俘获,重重快感让他终于忍耐不住,松开了齿关。
项辙长驱直入,他灵巧的舌热烈纠缠着顾慈然的,严丝合缝,像是要将顾慈然吞下一样。
“小慈,小辙,吃饭了。”
沉迷在亲吻中的顾慈然陡然惊醒,意识终于回笼,他疯狂推拒项辙。
项辙却不管不顾,仍旧主导着这场欲色接吻。”小辙,小慈,你们听到了吗?“”唔……“顾慈然绵软着手捶他胸口。
哒,哒,哒
顾慈然听到许茂佳上楼的声音,心跳得快要炸裂掉了。
项辙吻得深入,吻得用心。
直到许茂佳快要走过来的时候他才松开顾慈然。
“晚上等我。”顾慈然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