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终极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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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今听到死人了,第一反应就是冯太太死了,所以出了门,他就下意识地想去202房间。

可刚走到门口,他就看到了冯太太本人从202房间开门走了出来,脸上有着劫后余生的不敢置信。

死的人不是冯太太?那又会是谁?

声音是从一楼传来的,在二楼的玩家们来不及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急匆匆地往楼下赶。

尖叫声同样把船上的船员们吸引了过去,一楼保姆的房间外面,已经被船员们层层围住,不许其他人靠近。

有几个人比陆时今他们先到,可惜被船员们挡在了外面,踮着脚脖子伸得老长也看不到房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时今注意到高小姐的脸色一片惨白,额头上流下来的冷汗弄花了她精心画好的妆容,刚才那一声尖叫听起来也是她的声音,所以她应该是看见了什么。

陆仲泽在高小姐旁边,不停地逼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高小姐则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大口抽气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陆仲泽不耐烦了,抓着高小姐的双肩摇晃,“你倒是快说啊!”

“放开她。”陆时今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按住了陆仲泽的手臂,暗暗用劲按逼得陆仲泽松开了手,递给高小姐一瓶矿泉水,语气温和地说,“先喝口水压压惊。”

陆仲泽吃了亏不服气,撸了下袖子正想动手,容致却站到了陆时今旁边,眼含警告意味地瞥了陆仲泽一眼。

以一敌二并不明智,陆仲泽即使再不服气,也只能忍回去,悻悻地退到了一旁。

高小姐接过水,感激地看了眼陆时今,然后大口喝了好几口水,急促的呼吸才平稳了些。

“里面死人了?”陆时今等高小姐情绪平复了些才问。

高小姐点了点头,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有点犯恶心,捂嘴干呕了一下。

跟下来的冯太太等不及插嘴:“谁死了?那个保姆?”

高小姐又点了点头。

后面冒出陆仲泽的声音:“怎么死的会是她?不应该啊。”

冯太太听了,不满地瞪了陆仲泽一眼,冷笑:“听你的意思,你觉得有谁该死?”

陆仲泽冷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冯太太气得脸红了,“你!”

“你什么你?”陆仲泽不以为意地说,“呵呵,你以为就我一个人这么想?你问问站这儿的其他人,有谁不这么想?本来嘛,你和你老公联合作案,他死了,下一个按你说就应该轮到你,谁能想得到死的会是保姆?她不是来给陆先生作证的吗?凶手为什么要杀她?哦我懂了,”陆仲泽装作恍然大悟,指着冯太太说,“其实你才是那个凶手吧?”

“你放屁!”冯太太也顾不得什么涵养了,打掉陆仲泽指她的手,大骂道,“我一下午都没离开过自己的房间,怎么可能杀人?你他妈属狗的乱咬人?小心天打雷劈!我要真是凶手,头一个就该杀了你!”

陆仲泽:“嗬,我就说一下我的猜测,你怎么还急上了,我看你是心虚了吧?那你倒说说看,这里除了你,其他人和这个保姆一点关系都没,凶手为什么要杀她?”

“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会知道!”冯太太愤怒地尖声反驳。

“够了!都少说两句!”陆时今不耐烦地打断了两人的争论,“现在又死了个人,凶手还一点眉目都没,你们在这里瞎吵什么?我问你,”陆时今转头温和地问高小姐,“你看到保姆是怎么死的了吗?”

高小姐惨然地点点头,“看到了,她是……她是被撑死的!”

“撑死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诧异问道。

高小姐:“是,今晚凶手不是会杀人嘛,所以我不敢一个人睡,还剩几个女人中,我觉得保姆看起来比较好说话,所以我就想过来找她,一起做个伴壮壮胆,谁知我过来后,发现她的房门没关上,我在外面叫了两声里面也没人应,然后我就进去了,却发现她就躺在她房间的地毯上,人已经死了!”

“你为什么说她是被撑死的?”容致问。

高小姐因为惊惧咽了口口水:“因为她的肚子撑得特别大,就跟怀孕了几个月一样,然后她嘴里都是药片,都从嘴巴里溢出来了……我怀疑……她是被人喂了很多药片,活生生给撑死的!”

喂药撑死的?这是什么死法?

什么仇什么怨,凶手要设计这么一个变态的杀人手法?

还有李外甥,他的死状也很惨,凶手杀个人还要找来那么多蜘蛛,这已经不是临时起意的杀人了,可以说是有预谋的作案。

船员们已经将保姆的尸体挪走,房间空了出来,但是因为是案发现场要保护起来,所以禁止其他人入内搜证,船长最后从里面走出来,带出来一部手机。

手机是保姆的,上面有她和冯先生的聊天记录,原来,她虽然表面上答应陆先生站出来指证冯先生的罪行,但她暗地里又告诉了冯先生陆先生准备揭发他的事,这才让冯先生决定对老爷子下手。

所以,冯先生这一环里,保姆也是帮凶之一。

难怪死的人会是她,恐怕她本来以为这件事只有她和冯先生两个人知道,神不知鬼不觉,估计自己也没料到凶手居然会知道吧。

知道了保姆为什么会死后,众人只觉不寒而栗,这个凶手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一样?

陆仲泽抱紧手臂,神神叨叨地说:“你们说……这些人的死……该不会是,老爷子的冤魂索命吧?”

李太太不屑一顾地说:“这世上没有鬼,所谓的鬼,都是人吓人,凶手一定就在船上,隐藏在暗中窥伺着我们每个人。”

陆时今默默沉思,梳理线索。

没错,凶手不可能是什么冤魂,只可能是人。

但是他为什么要用这些方式杀人呢?难道只是想制造恐慌的气氛?

不对,投票结果公布前没有人知道,从冯先生被投出去到保姆死亡,中间不过几个小时,除非凶手早就知道要杀谁,否则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计划出这么残忍的杀人方式?

陆仲泽说的“冤魂索命”虽然听起来荒诞不羁,但他的意思却说对了。

凶手杀人,就像是在替陆先生报复这些想害他的人一样,而且死亡方式看起来像是现在网上流行说的“孽力回馈”。

可是他们所有人都只是在扮演剧情里的角色,角色或许有错,但玩家是无辜的,他们并不是真心想害陆先生,只不过是听从游戏的指示,身不由己。

所以说,如果凶手只是听从APP的指示要杀人,他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十个玩家来到这里之前,素未谋面,谈不上有什么仇怨,凶手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这么杀人呢?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离开了202房间之后,各自都干了什么?”陆时今听了一会儿其他人的讨论,没听到什么有营养的信息,敲了敲桌子礼貌打断了众人。

对面的李太太朝陆时今看过来,“我记得你不是第一个走的吗?怎么倒先问起我们来了,你不先说说你自己是出去干什么的吗?”

陆仲泽转头看陆时今,帮腔道:“是啊,你去干嘛了?”

陆时今目前还没有打算把从管家那里打探出来的线索分享给众人,一是因为敌在暗他在明,不想引起凶手注意,二是因为,就算说了,这群猪脑子说不定也不会信。

陆仲泽见陆时今不吱声,冷笑道:“不敢说了吗?”

陆时今正想着要编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就听到容致冷淡地说:“现在是在集中讨论找凶手,如果你们不想参与,可以离开,愿意参加的人留下就行。”

“是啊,这个时候就别吵架了,找到凶手才是最重要的。”高小姐应该是感激陆时今刚刚帮他,所以才会出声维护。

陆时今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不敢说的,我只是觉得屋里太闷,出去透透气,离开202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死者,后来我就回了容致的房间,和他一直待到听到外面有人喊‘死人了’才出来。”

“你们两个是想相互给对方证明不在场证据?别逗了,拿别人当傻子吗?”陆仲泽干脆撕破了脸,站起来挨个指了指陆时今、冯太太和容致,脸上浮现一丝癫狂,“现在保姆也死了,凶手就在你、她、还有你三个人里!凶手藏得很深啊,到现在都没暴露一点儿蛛丝马迹,但是我把话撂这儿了,我要是赢不了,你们谁也别想好过!要死大家一起死!”

说完,陆仲泽踢翻了身后的椅子,气冲冲地离开了宴会厅,没人知道他出去要干什么,但也没人关心。

对于刚才陆仲泽的威胁,其他人并不当一回事,进最终挑战之前,系统就警告过他们了,这里的规则等同于现实世界,陆仲泽也只敢嘴上逞凶,真把刀递给他面前他都不一定敢接。

陆时今接着问:“其他人有谁见过死者吗?”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李太太说:“我们都和她不熟,而且就她一个人住在一楼,平时也没见她和谁走得比较近,谁能想到死的人会是她。”

高小姐想起了保姆的死状,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我也想不通,凶手杀人就杀人,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人,太残忍了。他接下来还会杀人吗?”她看了看其他人,看谁都觉得很危险,有些崩溃地抱住头,“快点结束吧,我真的快熬不下去了。”

没人能回答高小姐这个问题,虽然明天就是游戏的最后一天,但谁又能保证凶手不会再动手了呢。

摆钟突然敲响,把所有人吓了一跳,钟声一直响了十下,众人才如梦初醒,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漫长的黑夜还远远没有结束。

大家的精神都处于濒临崩溃的状态,也讨论不出所以然,陆时今见状站起来说:“大家还是回房间休息吧,把房门锁好,没有重要的事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

也只能如此了,众人陆续站起来准备回房,脚步都很沉重。

“李太太!”高小姐忽然叫住走在前面的李太太,恳求地看着她,“今晚我能去你房间挤挤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就还剩了三个女人,冯太太有是凶手的嫌疑,高小姐自然是不敢和她待在一起的,虽然她和李太太之前发生过些口角,闹了些不愉快,但此刻性命攸关,她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只想有个人陪着壮胆。

李太太默了默,她同样也是女人,虽然面上还表现得镇定,但说心里一点都不怕也不可能,于是点头:“好,你跟我来吧。”

高小姐惊喜十分,“谢谢!”

——

陆时今和容致去了甲板上,深沉的夜色和漆黑的海面连成一片,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巨兽,等待时机将所有人吞噬。

甲板上的灯光暗淡,探照灯巨大的光束时不时地扫过,光影的变幻让两人脸上的神情显得高深莫测。

两人走到栏杆前,面对浩瀚大海,停住了脚步。

“保姆的死,你怎么看?”陆时今问。

容致:“像是报复性杀人,很奇怪。”

陆时今:“没错,李外甥和保姆的死,都像是凶手在给陆先生报仇,可凶手他杀了陆先生,他报哪门子仇呢?所以我猜想,会不会杀陆先生的人,和杀其他人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容致:“你怀疑有两个凶手?”

陆时今:“又或者还有一个可能,凶手并不在我们十个人里。”

容致:“可信息上说过,凶手就在继承者候选人里……”

“候选人就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吗?未必吧。”陆时今打断容致,冷笑,“你还看不明白吗?这场游戏的设计者,就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根本不想让我们赢。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凶手的范围可以说已经缩小到就在你和我之间,因为根据高小姐对保姆死状的描述,凶手只可能是男人,女人不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如果我们不想被明天投出去,今晚必须得找到那个杀人的真凶。”

光线昏暗,陆时今隐约间似乎看见容致的嘴角动了一下。

“凶手就在你我之间,那你还敢和我单独出来?你就不怕我对你下手?”容致声音很低很轻,不过瞬息就被海风吹走了。

陆时今转身靠在栏杆上,无所谓地耸肩,“如果真的是你,那我只好认栽,你现在就可以推我下去,我让你赢……不过,我相信你不是。”

他们在二楼的甲板上,邮轮的二楼已经有七八层楼那么高,如果从这里被推下海,只需要几秒,就能瞬间被大海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时今猝不及防地被容致按住了双肩,男人在一点点用力,推着他往后,陆时今肾上腺素一下子飙升了上来,反手抓住容致的手臂,眼神惊恐地瞪着脸色深沉的男人。

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是凶手吧?

“你开玩笑的吗?”陆时今没底气地呵呵笑了两声,还在故装镇定。

容致幽幽地问:“你怕了?”

陆时今摇头:“当然没有!都说了,我相信你!”

容致默不作声,只是按在陆时今肩膀上的手逐渐加力,陆时今的上身又被推出去了一点。

背后就是深海,陆时今都能听到下面螺旋桨带起的海浪声,一下下冲击着他的耳膜,让人心惊胆战。

陆时今相信容致不是凶手的念头有些动摇。

陆时今终于慌神了,急忙勾住容致的脖子,防止自己真的被推下去,讨好地笑着说:“别别别,裴总,就算你是凶手,也别急着现在就推我下去吧,这样你的嫌疑就更大了啊,你留着我过完今晚行不行?还能帮你转移下视线。”

容致似笑非笑,“你在诈我是不是凶手吗?”

陆时今诚恳地说:“不是,我是真的希望你赢。”

容致上身倾过来,攫住他的目光:“为什么希望我赢?”

“因为……”陆时今喉结滚动了一下,思索这时候要是来一段真情告白,会不会显得不太合时宜?容致不会以为他是为了活命找的借口吧?

容致:“因为什么?”

陆时今深吸一口气,“因为我觉得,你可能比我更需要回到现实,你是被人害死的,还受了冤枉,你得回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容致:“就这?”

陆时今怕他不相信真把自己推下去,又把容致的脖子给勾紧了些,“不够充分?那你觉得还能因为什么?”

“我还以为……”容致好像自嘲般笑了一下,没继续往下说,不过他收回了手上的力气,陆时今感觉到压在他身上的力气消失了,连忙站直了身子,悬在嗓子眼的心也落到了胸腔里。

“还以为什么啊?”陆时今敏锐地察觉到容致好像有话没说完,不免有些好奇。

“没什么,放心,我不是凶手,我们也会一起回去的。”容致面色如常,垂眸扫了一眼陆时今仍旧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你还想抱多久?”

陆时今:“……不好意思。”

可惜还没等他收回手臂,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许琛戏谑的声音:“我是不是来的不凑巧,打搅到你们的好事了?”

陆时今松开手往背后藏了藏,干笑两声,若无其事地问:“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许琛慢慢踱步过来,眼睛在陆时今和容致身上来回打量,“你俩还真有闲情逸致,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幽会,看来是对找凶手这事一点不着急啊。”

“别乱说,什么幽会不幽会的,我俩刚才在这儿就是聊案情呢。”陆时今怕容致尴尬,用力朝许琛眨眼使眼色。

许琛视而不见,抱着手臂凉凉道:“你当我瞎啊?聊案情需要搂在一起?得了吧,你俩干比这亲热一百倍的事的时候我也不是没见过,用得着瞒我嘛。”

容致表情困惑:“……”

陆时今恨不得拿根针把他的大嘴巴给缝起来。

许琛自顾自地说:“不过才几天时间,你们就能又搞在一起,我也是佩服,老实说,你们身上是不是绑了什么磁铁啊,一见面就冥冥之中能够帮忙互相吸引的那种?”

陆时今忍住了扶额的冲动,冲过去把许琛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闭嘴吧你,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在他面前乱说,免得人家把你当神经病。”

许琛诧异回头瞄了眼容致,“啊,还什么都不知道你俩就亲热了?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陆时今懒得和他解释,不耐烦地问:“到底找我干嘛来了?”

“哦,我就是想来告诉你,”许琛指了指身后,“死人了。”

陆时今一惊:“谁死了?!”

许琛想了一下,“不知道名字,就坐你旁边那个。”

“陆仲泽?!”陆时今惊讶得眉毛都快掉了,缓慢地回头望着容致,一字一顿地说,“陆仲泽死了。”

容致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三人赶到许琛发现陆仲泽尸体的地方,这里位置偏僻,也许是船员还没巡逻到这里,所以陆仲泽的尸体还没被其他人发现。

陆仲泽仰躺在甲板上,双目圆睁,表情僵硬,早已没了呼吸,而在他身旁散落了几朵曼陀罗花,尸体则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蜷缩起来,应该是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剧烈挣扎过。

刚才在宴会厅里,钟声响了十下,陆时今看了下手表,现在还不过十一点,凶手居然就又杀了个人!

“他是怎么死的?”陆时今问许琛。

“中毒,曼陀罗的毒。”许琛回答。

据陆仲泽自己交代,他和高小姐两个人给陆先生下了曼陀罗花粉,所以凶手就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杀了陆仲泽?

陆时今忽然想到什么,问:“你验过保姆的尸体了吗?”

“验过了,”许琛耸了耸肩膀,“被人灌下了大量安眠药而死。”

虽然不是高小姐说的,吃药撑死的,但死得也算很惨了。

陆仲泽死的时候,他和容致在一起,他俩不可能有作案机会,剩下的人里,就是三个体型瘦弱的女人,以她们的力气怎么可能杀得死人高马大的陆仲泽?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连杀了两人,凶手为什么这么急切,就不怕暴露自己?还是说,他的任务,其实是要杀掉船上的所有玩家?

诸多疑问像一团越滚越乱的毛线球,根本找不到线头理清。

陆时今:“三起命案一个凶手,我们来侧写一下凶手的特征吧,首先肯定是男性,心理素质很好,思维很缜密,应该是个身材高大的成熟男性。”

容致接上:“凶手应该是三个死者很熟悉的人,而且对他没有防备心,不会觉得他会是凶手,否则也不会允许他靠近自己。”

许琛打了个响指,“另外,这个人应该对陆先生有很深的感情,否则也不会苦心孤诣杀这么多人为他报仇,综上所述,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

陆时今和容致对视一眼,船上的男性他们认识的,和陆先生有关系的,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一个人还活着了!

如果那个人是想把所有伤害过陆先生的人都杀掉——

陆时今:“不好!其他人有危险!”

——

然而等他们三人想明白一切,追到船舱里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先去了李太太的房间,当看到房门大开的时候,陆时今就知道凶手已经得手了。

冲进去一看,高小姐和李太太两个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里,高小姐的身体已经没了动静,而李太太还有微弱的呼吸,看见陆时今和容致进来,求生欲使她向他们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希望能有人救她。

可那把刀就插在李太太的心口正中,陆时今和容致都知道,李太太没救了。

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依旧穿着那身黑色严谨的管家服,虽然连杀了两个人,但身上却干干净净,连一丝头发都没乱,他跟在陆先生身边这么多年,深得陆先生的真传,不管遇到什么事,永远都处变不惊,从容不迫。

他们没有猜错,杀人的凶手就是管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亲切和善的管家会是连杀了五个人的杀人狂魔?

“你们来了。”管家背对着他们,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回来,声音异常平静。

陆时今保持着警戒,他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里面有把小刀,提放着管家对他们动手。

陆时今问:“你为什么杀人?”

管家缓缓朝他们转过来,他移动,陆时今握着小刀的手就冒起了汗。

“不是你们先想杀人的吗?”管家冷笑,“你们一个个为了自己的私心,对一个病入膏肓的可怜的老人家都能下得去手,难道没想到会有报应的这一天吗?”

“所以你杀他们是为了陆先生报仇?”陆时今问,“可陆先生又是怎么死的?”

“那你就得问她了,”管家不屑一顾地看着地上就剩了半口气的李太太,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先生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可她却心肠歹毒,一定要亲哥哥死。先生难道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巴不得他早点死吗?他也知道自己没几天好活了,费心费力给你们安排好了一切,可你们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根据管家的口述,原来李太太为了争夺遗产,先和陆仲泽勾结,让高小姐给老爷子下了麻醉药。

那天晚上,陆先生和李太太解释了,为什么会决定不直接分给她财产,而是帮她成立基金会的事,以为李太太应该理解了他作为哥哥的良苦用心,打消了杀心。

可谁想到,到了半夜,李太太去而复返,拿刀想杀了陆先生。

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胆子小,她进入房间后并没有开灯,所以慌忙中不小心踢倒了椅子,这就是陆时今半夜听到的那一声动静。

接着,她看到床上拱起的被褥,直接就把刀插了进去,随后也没确定老爷子死了没,就从房间里逃了出去。

她并没想到,老爷子早料到会有人想杀他,所以并没有睡在床上,而这一切,也被藏在暗处的管家看的一清二楚。

最亲的人都想杀了他,让陆先生觉得继续活下去也没了意义。

他趁管家不备,拿刀捅入自己的心脏自杀,临死前交代管家,不要怨恨任何人,这都是他的报应。

最后,陆先生让管家拉开了窗帘,生命的最后一刻,看着窗外的月亮,合上了双眼。

“先生让我不要怨恨,可我怎么能不恨?!”管家阴恻恻地看着陆时今,“所有害过他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原来李太太才是拿到了凶手牌的那个人,APP一定是给她下了指令要她杀死陆先生,可她因为害怕,阴差阳错只是把刀捅在了被子上,要不是管家说出一切,恐怕她到死也不知道,陆先生其实是死于自杀。

可李太太在第一轮的时候已经投过票,第二轮又是谁投的冯先生呢?

就在这时候,听到动静的冯太太也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的两个“血人”吓得尖叫连连,惊恐地指着管家,“是你!居然是你!”

陆时今按下冯太太的手,表情肃然:“先别叫了,我问你,冯先生身上那一票,是不是你投的?”

冯太太茫然地摇摇头。

陆时今略加思索,肯定地说:“那就只可能是保姆投的票了。”

“哦,你说那个保姆啊?”管家哂笑,“我只不过是稍微给她提供了一些假消息,她就迫不及待地咬起了姓冯的,你们说这种墙头草该不该死?”

真相终于大白,李太太拿到了凶手牌,而管家则是五起命案的真凶。

“你认了就好,现在你已经无路可走了,束手就擒吧。”陆时今沉声说。

管家朝他们走了一步,冯太太吓得连忙躲到了背后,容致则横臂挡在了陆时今面前,做出保护姿态。

管家似笑非笑地望着容致:“别紧张,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三个是先生的儿女,父母对于孩子,永远存有包容之心,虽然你们犯了错,我想先生也会原谅你们。所以我虽然杀了他们这些人,但从没想过要伤害你们。”他把视线移到陆时今身上,目光里的戾气消退,变成就像陆时今第一次见到他那时慈祥,“孩子,我知道你恨先生,但是你要相信,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他有句话要我转达给你,你的一生还很长,不应该活在怨恨中。”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了,番外不准备写了,因为每个小世界基本都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