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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慈然是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见到的项辙。
他身着价值不菲的黑色高定西服,左手腕上戴着一只星光璀璨的石英表,迎着客厅淡黄色的灯光慢慢走了进来。
他长得很好看,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惊艳。只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英俊,帅气,轮廓英挺、眉目冷峻,薄唇微带笑意,只是这笑太过客套,也太有距离。顾慈然暗想,与温柔传言不一样,真人版项辙看着有些冷。
进门的时候项辙只是淡淡看了顾慈然一眼,并没有太多动作。顾慈然有心想跟他搭话,无奈人家没有这个意思,只得作罢。
“小辙吃了没有啊?”许茂佳似乎有些怕项辙,笑容有些不自然。顾慈然握着她的手,清晰的感受到他妈妈正在微微发抖。
“还没。”那人把公文包放下边解领带边说。
“我们正好也没吃呢,林姐今天特地做了你喜欢吃的菜,我们一起吧。”许茂佳近乎讨好地试探。
“好。”
菜色确实非常丰富,只是初来乍到,再加上顾慈然本身的慢热,他不敢太过放松。
许茂佳见他有些拘束,直叫他多吃点。他点点头。
看到顾慈然还是只埋头扒饭,她用公筷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然后说:“你爸爸在外地开会呢,过几天回来。”顾慈然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鬼使神差地看了项辙一眼,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许茂佳堆起笑,有些紧张地对项辙说:“那个小辙,介绍一下,这是小慈,顾慈然。”她又回头温柔地看着顾慈然:“小慈,这是你哥哥,项辙。”
“哥。”顾慈然率先跟他打招呼,他有点激动,脸也微微有些红。
因为家庭一直不完整的原因,他非常想要一个姐姐或者哥哥,这样从前上学放学,也不至于总是一个人。
小时候想了好久的事终于实现了,现在项辙就坐在他面前,这就是他的哥哥,一个非常优秀又帅气的人。
项辙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顾慈然听见他用低沉的嗓音说:“很高兴见到你,小慈。”
顾慈然笑得眼睛弯弯的。许茂佳也很激动,感激地看向项辙。项辙并没有回应她,一同寻常安静地夹菜。
淡黄的灯光下,氤氲白气轻飘飘晃荡着,与香气肆意纠缠,一如餐桌前悠闲又愉悦的氛围。
一顿饭吃得总还算温馨。
项辙吃完就回房间处理公务了。许茂佳说,最近公司出了一点小问题,项辙已经加了好几天的班,都是半夜三四点才睡。
“好累啊。”他喃喃道。
保姆收拾好厨房出来听到他们聊天,插了句:“小慈回来了去公司帮你哥,他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哪想到许茂佳听到这话像是见了鬼一样,脸立马白了,她大声训斥道:“林姐,好好说话!”
没人想到许茂佳的反应这么大。
保姆吓得赶紧赔罪,慌慌张张脱下围腰就告辞离开了。
顾慈然递了杯温水给她,“妈,别生气,喝点水。”
许茂佳听到他这声“妈”,眼泪簌簌就掉了下来。
顾慈然有些手无足措,反应过来想用纸巾给她擦眼泪,许茂佳却拉着他的手,平复了一会儿才对他说:“小慈,我的好孩子。我对不起你。”她有些狼狈地用手擦去眼泪,“我也对不起小辙。”
顾慈然有些愣住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这位妈妈,尊贵又精致的女人,现在却是有些颓然的。泪水模糊了妆容,面庞失去了遮掩,顾慈然惊讶的发现,她的眼角也是悄然爬上了皱纹。
许茂佳接着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是我欠你的。”她叹了口气,认命一般地说:“但是公司是小辙的,我们不能跟他争,也争不过他。”她握紧了顾慈然的手,有些不敢看他。
“妈。”顾慈然慢慢抬起她的头,温柔地用衣袖擦去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湿润的眼角,他努力笑了笑,“你怎么不问我现在是什么工作呢?”
许茂佳愣住了。YOUZI
顾慈然反握住她的手,撇了撇嘴,状似惆怅地说:“我知道我们团糊,只是没想到现实还是这么让人心痛啊。”
许茂佳这才从她儿子的嘴里了解到,她的小慈,是一个明星。
“不是,我不火的。”顾慈然脸红着解释,最终还是在妈妈的坚持下无奈地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温柔又明朗,像春天足以融化冰雪的晴光。他的眼睛总是很柔和,静静地盛着一汪水,然后笑的时候,像四月的风吹过平湖一样,眼里有微波荡漾。
顾慈然在新家的第一个晚上睡得不太踏实。
时隔两年,他再次拥有了一个家,一个被长辈精心装扮的房间。
周遭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太不真实。
房间是很雅致的淡绿色,纯白的窗纱在夜风中轻轻摆动着,缱绻又安宁。
顾慈然躺在床上,看着窗台上玻璃花盆里的绿萝,自在生长在风里,月光下更显油亮与生机。
突然就想到了顾清敏。
她最喜欢饲养花草了。
跟她稳重端庄的外表不一样,顾清敏内心是一个很浪漫的人。
比如他名字的由来。
顾清敏是在她丈夫病逝两个月后捡到的他,看着风雪中酣睡的孩子,原本死气沉沉的她突然就觉得这是丈夫留下的礼物。从前怨恨命运,如今选择慈悲。然,是她丈夫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再比如她很喜欢花。
顾清敏喜欢在家里养一些鲜艳芳香的花,她尤其喜欢香槟玫瑰。她每天都会带回新鲜的花,替代那些旧的。
粉橘色的花朵于是时常伫立在白净的瓷瓶里,静静散发着香气,从来不见它枯萎。
顾慈然打开手机看着她的照片,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合照。与她对话:
妈妈,我过得很好。
你在天上好吗?
应该很开心吧,有他陪在你身边。
手机的光慢慢暗下去,他的侧脸也逐渐黯淡。悠长的秋夜里,他渐渐进入了梦乡。
两个小时后,顾慈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手机一看,两点半了。他叹了一口气,掀被下楼。
他被饿醒了。
拘束让他遭罪,再加上见面会结束后飞机上他也没好好吃,饿的感觉于是异常强烈。
没有开灯,他摸索着来到厨房,打开了冰箱,掰了几块巧克力吃,又咕咕咕喝下一杯牛奶,胃才稍稍好受了点。
正当他洗完杯子想要上楼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项辙下楼了。
他房间的灯没有关,白色的光从虚掩的房门里透了出来,在黑暗中尤其显眼。
项辙换了套深蓝色丝绸睡衣,没戴表,靠近的时候可以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蔚蓝香水的味道,随意之中仍然不失精致与禁欲。
“哥。”顾慈然同他打招呼。
项辙看见他嘴角的牛奶痕迹,问道:“饿了?”
顾慈然有些不大好意思,点了点头。
顺着项辙的目光,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嘴角的残留,用手随意摸抹了抹,扑闪着大眼睛问他哥:“哥,还有吗?”
他哥笑了一下,忽然抬手在他嘴角处打着圈轻轻擦拭,随后响起低沉磁性的嗓音:“没有了。”
顾慈然感受着他指腹的温度,干燥柔软的触感,脸“唰”地一下红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明明兄弟之间这样也很正常,但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他觉得很尴尬,迫切想要找点话打破这个气氛,于是他问:“哥,你也饿了吗?”
项辙凑近他,“嗯”了一声。
顾慈然身高接近一米八,在普通人里面,已经算是高挑了,不过他还是比项辙足足矮了半个头。从他的角度看项辙,可以看到项辙的开襟睡衣稍微有些散了,露出半个紧实的胸膛。往上一看,他哥正用一种堪称玩味的眼神俯视他。
他忙不迭地移开目光,结巴地说:“冰冰箱里有牛奶,我先上去了。”然后就想越过项辙上楼。
岂料项辙却挡在他身前,让他不能离开。
他敏感地察觉到空气之中有种微妙又危险的气息,一时间不敢乱动,有些茫然地看向面前的人。
“有事吗,哥?”
项辙煞有介事地点头,“喝牛奶。”
“要我帮”顾慈然想说“要我帮你拿吗”,然而这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项辙拉进怀里,然后被项辙滚烫的唇狠狠吻住,说不出话来。
顾慈然没有一丝防备,这让项辙很容易地就打开了他的牙关。
灵巧炙热的舌头主导引诱着,霸道强势地袭扫着顾慈然柔软温热的口腔,凶狠地夺取他的甘甜,每一寸都不放过。
顾慈然一开始剧烈挣扎着,奈何项辙力气太大,把他牢牢按在怀里,叫他挣脱不开。他刚刚喝了牛奶,吃了巧克力,此时嘴里盈满了浓郁的甜香。项辙轻咬着他的下唇,细细舔舐,反复碾磨,用力吮吸。
他看着顾慈然因为缺氧而水雾迷蒙的眼睛,轻笑了一下,恶劣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等到顾慈然实在撑不住,抓住项辙睡衣的手脱力时,项辙才最后温柔地亲了他一下,从他口中退出来,在他耳边呢喃:“牛奶好甜。”
顾慈然无法回应。他脸色通红,无力地靠在项辙怀里,眼神有些涣散,却又带着惑人的水光。长时间接吻让他喘不过气,红肿发亮的嘴唇微张着,他在项辙的怀抱里无意识地大口喘息。
他终究没接过吻,项辙吻得又太过凶狠,顾慈然被吻得腿软,一下从项辙身上滑下来。
项辙立刻托住他,膝弯一抄,就这么横抱着顾慈然上了楼。
原本透出隐隐白光的房门紧闭着,上了锁。在漆黑长夜里,隐秘地述说着悖伦的纠缠与欲望。